“所以, 等在這裏真的可以?”鬆田陣平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停車場隻有一個出口,我認識那個人的車。”柯南胸有成竹地答道。
“但是, 如果他在停車場裏跟人見麵呢?”鬆田陣平問道。
“那也沒辦法。”柯南並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 隻是答道,“但是,情況不明,跟進去太危險了, 也容易打草驚蛇, 不如先咬上一個目標。”
“看不出來你這小鬼還挺謹慎。”萩原研二趴在方向盤上, 有些稀奇地說道。
柯南隻能“嗬嗬”,被安室透教育多了, 能不謹慎嗎?而且——
“那個組織的人, 很危險, 兩位警官也千萬要仔細。”他嚴肅地說道。
“難道是……小降穀臥底的那個組織?”萩原研二正色問道。
“嗯,萩原警官也知道?”柯南驚訝道。
“不太清楚, 我們也隻是無意中發現他和小諸伏沒在做警察還改了名字,才推測他們在進行臥底任務,但是……”萩原研二皺了皺眉, 有些無奈, “他倆的意思,要我們不聞、不問、不管。”
“那……可以嗎?”柯南遲疑地看了一眼斜對麵的大樓。
“這些年我們可確實做到了不聞不問不管的啊,不過這次可不是我們主動湊上去的, 是有普通市民向警察求助。作為一名警察, 怎麽可能不管啊。”鬆田陣平叼著一根沒點的煙吐槽。
“謝謝。”柯南說道。
“不用謝, 倒是你說說,你看到的是個什麽樣的人?”萩原研二問道。
“那個人,你們在電視新聞上也見過, 是白川製藥的社長,白川彥一。”柯南回答。
“什麽?”前排的兩人異口同聲地驚叫起來,又互望了一眼。
“我說的是真的!白川彥一就是那個組織的人,而且是高級成員!”柯南以為他們不信,忍不住著急地提高了聲音。
“那個,我們不是不信……”鬆田陣平撓了撓頭,有些煩躁,“或者說,我們見過降穀和他在一起,也知道他是組織的重要成員,否則不需要降穀潛伏在他身邊——但是小鬼,白川彥一是有表身份的人。他明麵上是白川製藥的社長,在東京進行任何活動都是有可能的。你不能因為他是組織的人就覺得要跟蹤他,說不定他是來參加一個采訪,然後回家呢?”
“不會。”柯南立刻否決,“他的穿著習慣和平時大不一樣,就像是有目的地不讓人注意,這樣子出門要見的人,很大可能和他的另一重身份有關。”
“這麽說倒也有道理……總之就試試看,反正我倆也閑著,最多就是白跑一趟。”萩原研二表示認可。
“但是現在是上班時間吧,萩原警官和鬆田警官為什麽會剛好閑著?”柯南疑惑道。
“還不是有個傻逼挑釁警視廳,聲稱一座公寓樓裏有炸彈。警方費了大功夫疏散居民,爆炸物處理班的我們倆就被派去拆彈……結果七個炸彈都是假的!”鬆田陣平一臉怨念。
“別生氣,假的總比真的好,而且還能放半天假。”萩原研二哈哈笑起來。
“這倒也是。”鬆田陣平一聳肩。
“對了,鬆田警官,你說以前見過安室哥哥和白川彥一在一起?什麽時候?”柯南想起來,趕緊問道。
“唔……有個三四年了吧。四年前杯戶商場的摩天輪爆炸案——就是跟七年前Hagi遇到的同一個犯人做的,這事你知道。”鬆田陣平說道,“就是那個案子裏遇見的。”
“所以……當時報紙沒有報道出來的,被炸彈犯劫持的人質,真的是安室哥哥?”柯南一臉的難以言喻。
“哈哈哈……”鬆田陣平拍著大腿狂笑,“畢竟降穀要維持星野那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質纖纖’小白兔人設嘛。”
“聽到這句話,小降穀又能揍你一頓。”萩原研二提醒道,“別忘了你早就打不過他了。”
“怕什麽,我們二對一。”鬆田陣平不以為然。
“你憑什麽覺得那邊不是二對二?”萩原研二無語,“格鬥我可從沒贏過小諸伏,你死心吧。”
“……”鬆田陣平悻悻地揉了揉鼻子,“金發混蛋這幾年也不知道吃了什麽槍藥,格鬥技巧突飛猛進?明明警校時還沒這麽明顯,難不成是那個組織裏練出來的。”
柯南聞言,忍不住臉色也沉了下來。
要在組織那樣的地方練出這樣的身手,可不是光靠苦練就行的啊,那是實戰!
“但是,當時看著那家夥明明抬抬手就能把犯人摁趴下,偏要裝著瑟瑟發抖的樣子,真是笑死我了。”鬆田陣平繼續笑,“我就好奇白川彥一安慰‘嚇壞了’的降穀的時候,到底知不知道他抱著的那個一拳能揍翻十個他?”
柯南的臉色更陰沉了。
“小鬼,怎麽了?”鬆田陣平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忍不住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
真的,這怎麽能對小孩子說,而且這孩子的監護人還是降穀正在交往的男朋友——唔,要是小孩子回去多嘴一句,他倆鬧翻的話,降穀不會氣到追著他揍吧?
想著,他立即補充道:“小鬼,剛剛說的就當沒聽見,OK?”
“凜是安室哥哥的協助人,你猜他知不知道?”柯南一聲冷笑。
“哈?”鬆田陣平一愣,轉頭對上幼馴染的目光,忍不住震驚了。
知道自己的男朋友在一個凶殘的目標人物身邊臥底,用的還是色誘的方式,居然不生氣還提供幫助……黑川凜是什麽絕世好男人啊!
比起來,降穀……好渣。但是這樣的人,難怪能讓降穀零動心。
黑川凜知道公安職責、國家大義,但是小孩子未必懂得這些犧牲,可不能讓這小鬼破壞了。這幾年,降穀也實在太辛苦了。
“那個,小鬼啊,其實……降穀……”鬆田陣平艱難地想著說辭。
“我一定會找到證據,把白川彥一送進監獄,將安室哥哥奪回來的!”柯南斬釘截鐵。
“呃……”前麵的一堆幼馴染互相看看,艱難地點點頭,“你高興就好……”
“出來了!”一直注意車庫出口的柯南忽然一聲輕喝。
“坐好。”萩原研二的神色立刻嚴肅起來,從路邊停的一排車子當中倒出來,隔著十幾米,慢吞吞地跟了上去。
前方的白川彥一似乎並不趕時間,隻是用很普通的速度前進。
“那個方向,是要出城嗎?”鬆田陣平的眼神染了一絲興奮。
如果是出城,很有可能柯南猜對了,白川彥一在執行組織的什麽活動。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前麵的車子往左邊一拐,偏離了出城的路線。
“哎?Hagi,這條路是通往……”鬆田陣平有點遲疑。
“嗯,警視廳。”萩原研二答道。
“也許隻是經過呢?”柯南心裏有點不安。
果然,車子徑直從警視廳門口路過沒停。
馬自達上的三人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鬆田陣平這才開口:“其實,白川彥一就算走進警視廳,也隻能被恭恭敬敬當做上賓,說明不了什麽——有點不甘心啊,那個混蛋!”
“遲早的事。”萩原研二安撫,“嗯?他停車了。”
隔了一會兒——
“哎???”
“那是小降穀吧?”萩原研二表情凝重,“所以,白川彥一要見的是小降穀?”
“果然是執行組織任務嗎。”柯南湊到前排中間,雙手抓著兩邊的座椅靠背。
白川社長和安室偵探表麵上可沒什麽關係,頂多算個點頭之交。所以,見麵的隻能是日本威士忌和波本!
“我們還跟嗎?”萩原研二問道。
“跟!”旁邊的一大一小同時說道。
“好咧。”萩原研二本來也就是隨便問問,聞言,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
這麽多年眼睜睜看著好友一次次冒險,不僅幫不上忙,還要視而不見,他們也憋著一肚子火。橫豎這回不是他們主動插手的,不算違反約定。
這不,報案人還在後麵呢,他們隻是幫助普通市民的好警察嘛。
“慢死了。”降穀零一上車,就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跟貝爾摩得交換身份的時候交代的事情有點多。”頂著一張白川彥一的臉的黑川凜解釋道。
“好吧,你讓‘黑川凜’出現在大眾視線下,留好不在場證明,自己想去幹什麽?”降穀零隨口問道。
“諾亞在搜索朗姆的時候,抓到了一隻小蟲子。”黑川凜說道。
“蟲子?”降穀零一怔,脫口道,“那個動物園組織?”
“嗯。”黑川凜點頭,“不知道那些蛇蟲禽獸的目的是什麽,還是真的想長生不死——總之,為了快鬥,也得弄掉它。正好,借著組織的手清理,兩敗俱傷我們也省事了。”
“你說得對。”降穀零很愉悅,隨即整個人一懵,“你幹嘛?”
“半天沒看見你了,充電。”黑川凜湊過去攬著他,把他壓在椅背上。
“不要!”降穀零的雙手按住他的肩膀,保持距離,堅定拒絕,“不準用這張臉親我!”
“又不是沒親過。”黑川凜委屈。
“總之我現在不要!”降穀零咬牙切齒。
這裏可是大白天的馬路邊,你不要臉我還要——你有易容擋臉我可沒有!
“那個混蛋!”馬自達裏的三人氣到渾身發抖。
“你幹嘛。”萩原研二一把將想要開門下車的鬆田陣平抓回來按在座位上。
“揍那個強迫降穀的混蛋!”鬆田陣平怒道。
“小降穀要反抗的話,還等你幫他出頭?別給他惹麻煩!”萩原研二嚴肅道。
鬆田陣平閉了閉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沉默地看著那輛車裏的動靜。
柯南死死咬著牙,不知不覺間,身體往前探過去。
忽然間,就見白川彥一不知道說了什麽,降穀零似乎一怔,鬆開了手去摸自己鬢邊的頭發,那人就壓了下來,吻住了他的唇。
萩原研二眼疾手快地遮住了柯南的眼睛。
然而黑川凜說的是:“柯南在後麵。”
幾乎同時,降穀零也察覺到了耳垂上的震動,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耳釘。
黑川凜趁機低頭,討了個甜蜜的親吻。
“唔……夠了!你這混蛋!”降穀零好不容易推開他,忍不住臉紅抱怨,“在家裏你親不夠嗎?不許在大街上動手動腳。”
“有車子,怕什麽。”黑川凜一聲輕笑,不想說是因為現在的零在家裏已經很能放開,想看他這種青澀帶著點羞恥的反應,也就隻能在外麵偷襲了。
“柯南那孩子,還真是……”降穀又有些無語。
這才剛剛裝上的警報,立刻就起了作用,虧他之前還覺得黑川凜多事。
當然,要是柯南知道是自己最後往前一探剛好讓身體進入直線十米範圍內才導致了這個親吻……
黑川凜瞥了一眼後視鏡,低聲道:“後麵路口拐角那輛白色的,隻露出一個車頭的。”
降穀零調整了一下後視鏡,抽了抽嘴角,簡直生無可戀:“那是萩原的車……”
黑川凜沉默。
不愧是原作的氣運之子,隨時隨地都能找到幫手,於是這次幫他的是爆炸物處理班的雙子星嗎?
說起來,他萩原和鬆田是見過白川彥一和星野建司親密的,嗯……但願柯南不會再想多。
“怎麽辦?要甩掉萩原和沒這麽容易。”降穀零問道,“不能把他們帶到行動現場去,危險不說,還會讓琴酒注意到。”
“看起來今天行動是不行了,我讓琴酒他們先撤退,把人盯好就行。”黑川凜說著,發了條短信。
至於善後,任勞任怨的琴酒會處理妥當的。
“那我們呢?”降穀零頭痛,“你還得和貝爾摩得再把身份交換回來,要是被他們看見白川彥一和黑川凜有交集也是個麻煩。”
“我有辦法。”黑川凜瞥了後方一眼,無聲地歎了口氣,一踩油門,發動了車子。
“去哪?”降穀零下意識問了一句。
“一個可以自然把身份換回來,而且柯南絕對進不去的地方。”黑川凜輕描淡寫地說道。
“嗯?”降穀零一臉疑惑,思考著他說的是什麽地方。
然而黑川凜並不打算回答他。
“他們走了,快跟上。”鬆田陣平一把將柯南推回去,“小鬼,坐好。”
柯南回到後座中間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前麵副駕駛的人影。
安室哥哥……
“他是不是發現了,不然怎麽一直在路上兜圈子,看不清目的地。”鬆田陣平皺眉。
“發現了也不會這樣毫無變化,而且別懷疑我的跟蹤技術啊。”萩原研二抗議道,又遲疑道,“他這看起來有點像在找地方,但是又不熟悉路的樣子。”
“組織成員行動會找不到地方?”鬆田陣平不信。
“誰知道呢。”萩原研二很無奈。
“停下了!”最注意前方車況的柯南一聲低呼。
萩原研二立刻打方向,很自然地靠邊插進了路邊兩輛車當中的一個停車位。
隔了一會兒,前麵的兩人才下了車,似乎爭執了什麽,降穀零轉身就要重新拉開車門,卻被扯了回去。最後,白川彥一抓住了降穀零的手腕,半強迫地帶他走向路邊的一幢建築。
“喂……”鬆田陣平好久才木然開口。
“……”
不能怪他們說不出話來,因為那兩人進的是一家酒店,而且看裝修和名字,明顯是……情侶酒店那種。
“果然讓我去宰了那個混蛋啊!”鬆田陣平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