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蛋!”降穀零的反應慢了半拍才一把把人推開, 又好氣又好笑,“聯你個鬼的姻!”

“你求的婚,不能耍賴。”黑川凜的表情很認真。

“和組織沒關係!”降穀零送他一個白眼, “你認真點。”

“我什麽時候不認真了?”黑川凜委屈。

“咳咳。”天海晴幹咳了兩聲引起他們的注意, 嚴肅地問道, “所以,你們現在站在哪個立場上?公安,還是……組織?”

“那要看你怎麽選了。”黑川凜答道。

“我選你還是選波本,有區別?”天海晴詫異道, “我隻是恢複了記憶,並沒有把這段失憶期間的記憶再忘記。”

言下之意, 天天撒狗糧秀恩愛的你們, 難道在立場上還分彼此?

“你要選他, 他會給你一份公安的證人保護計劃,把你知道的組織的情報、最主要是朗姆的情報交代清楚, 以後就是普普通通的咖啡店服務員天海晴了。”黑川凜淡淡地說道。

“當然,你要是用你這身能力再觸犯法律就另當別論。”降穀零補充了一句。

天海晴眼睛一亮, 顯然很心動, 但猶豫了一會兒,抬起頭來,看向黑川凜:“我若是選你呢?”

“唔……也許沒有天海小姐的日子那麽平靜, 但我想你也應該不反對偶爾來點刺激的作為生活的調劑?”黑川凜想了想道,“比如,幹掉朗姆什麽的。”

“幹掉朗姆?”天海晴目瞪口呆。

“有什麽驚訝的?朗姆就是附骨之疽, 不除掉他,睡不安枕。”黑川凜的語氣裏有一絲淡淡的殺意,“對你來說, 也一樣。朗姆若是知道你活著,也不會讓你逍遙度日,連這段時間出現在你身邊的人,都會有危險。”

天海晴立刻想到了小梓和經常來波洛的孩子們,臉色變了。

“放心,我的行動,有日本公安和fbi的許可。”黑川凜說道。

回答他的是降穀零的一個白眼。

公安就算了,起碼公安確實是在配合這個行動,理事官已經放權給他處置。但是fbi……赤井秀一能代表fbi嗎?要不要去問問他那位前女友!

天海晴思索了一下,毅然抬起頭:“我幫你。”

“很好。”黑川凜滿意地勾起了唇角。

降穀零歎了口氣,並沒有太多意外。

天海晴是個很堅韌的女子,她不會選擇逃跑,隻會迎難而上,直接麵對。

“為了我們的自由。”黑川凜從櫃子裏拿出酒杯,還找到半瓶波本威士忌,倒了三杯。

“萊伊為什麽還藏著波本威士忌。”降穀零嫌棄地接過酒杯。

“大概是這兩年不能揍你還要被你打,就喝你的代號酒出氣?”黑川凜一臉誠懇。

“噗……”天海晴忍不住笑起來,主動上前拿起一杯酒。

降穀零靠在酒櫃上,一手晃著杯子,一手打電話:“蘇格蘭,可以撤退了。要不要進來喝一杯?……行吧。”

“走了?”黑川凜問道。

“他說今天有工作。”降穀零一聳肩。

“好吧,就我們倆閑著。”黑川凜說道。

“閑的是你,我一點兒都不閑好嗎!”降穀零怒視他。

“你們倆,要打情罵俏的話,可以讓我先回去嗎?”天海晴無奈地歎了口氣,“時間差不多了,中午的時候客人多,小梓一個人忙不過來的。”

“那就不浪費時間了。”黑川凜點了點頭,開門見山說道,“庫拉索,我要你去一趟美國。”

“去美國?”天海晴一怔,“要我去做什麽?”

“不是殺人,也不是放火,隻是讓你去保護一個很重要的人。”黑川凜喝了一口酒,慢慢地說道,“萊伊有自己的任務,不能一直保護她,而且保護女人,果然還是女人方便。”

“誰。”天海晴直接問道。

“宮野明美。”黑川凜說道。

“好。”天海晴沒問別的,似乎對宮野明美還活著這件事也沒有表現出震驚,神色如常地點頭,“我會向波洛的老板請假——”

“不用了,我批準了。”黑川凜擺擺手。

“什麽?”不止是天海晴,連降穀零也看過來。

“我把波洛盤過來了,手續還沒辦好,過兩天小梓小姐也會得到通知的。”黑川凜一臉無辜。

“為什麽?”降穀零莫名其妙,“你沒事盤一家咖啡館做什麽?”

“波洛就在毛利偵探事務所樓下。”黑川凜隻提醒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朗姆會盯上毛利先生?”降穀零皺了皺眉。

“不知道。”黑川凜搖頭。他前世死亡的時候,原著才剛出朗姆篇,還沒揭曉朗姆的身份,要不然,他直接照著原著去把人找出來幹掉就完了。

“也是。”降穀零點了點頭,“那孩子在英國恢複過,要是被朗姆知道,毛利偵探事務所也是突破口。天海小姐平時在事務所樓下,也能看著點。”

“你們的意思是,朗姆可能會對毛利偵探出手?”天海晴有些驚訝。

“有可能,所以,注意最近才出現在毛利先生和蘭小姐周圍的陌生人。”黑川凜說道,隨後又想起來,加了一句,“世良真純不需要,我知道她的家世來曆。”

“知道了。那我要去美國呆多久?”天海晴問道。

“大約一周。”黑川凜算了算時間,“然後你可以和明美一起回來,她就住在波洛對麵的黑川書吧,你也可以搬過去,樓上本就有兩間臥室。”

“好,我回去跟小梓說一聲,明天就出發。”天海晴很幹脆地說道。

“嗯,之前你沒有記憶,反而也沒有破綻,但之後……”黑川凜提醒道,“朗姆已經到了日本,甚至就在米花町,自己小心。”

天海晴背後忽的泛起一陣涼意。

“你也不用擔心,至少朗姆現在看見你也未必敢認。”降穀零安慰道。

天海晴撩起一縷黑色的短發,有些無語。

黑川凜從口袋裏摸出兩個瓶子拋給她:“一個上色,一個清洗,建議你到了美國再處理。”

“OK。”天海晴接過瓶子收好,又調笑到,“不愧是從不露臉的日本威士忌,想必蘇格蘭也是你用同樣的方法藏起來的?”

黑川凜笑笑不答,隻對他舉了舉杯子。

“好吧,為了真正的自由。”天海晴輕輕一笑,和他一碰杯,隨即一飲而盡,把杯子放在吧台上,對他們揮揮手,向大門走去,“我走了,不用送。”

“搞定。”黑川凜回頭說道。

“當著公安的麵違法犯罪。”降穀零磨了磨牙,想撲上去咬他。

“她一直不恢複記憶就算了,既然恢複了,可不是那種會接受別人保護的女人。”黑川凜說道,“何況,一樣是對付朗姆。”

“說得好聽,以後你還會把人還給公安?”降穀零沒好氣道,“還有,世良真純,是什麽來曆?我覺得她有點麵熟,但想不起來了。”

“麵熟正常,你不覺得她很像什麽人嗎?”黑川凜提示。

“嗯?”降穀零怔了怔,開始回想起來,好一會兒,猶豫道,“她是不是有點……像誌保?”

這回輪到黑川凜一呆,他沒想到降穀零沒認出和赤井秀一如出一轍的眼睛,反而想起了宮野誌保。不過她們是表姐妹,又同是女孩子,相貌相似也是難免。

“她和宮野家有關係?”降穀零問道。

“她母親世良瑪麗是英國M16的特工,而誌保的母親宮野艾蓮娜,結婚前的姓是世良。”黑川凜解釋道,“真純是誌保的表妹,雖然她倆現在都還不知道。”

“世良……”降穀零有些驚訝,隨即又奇怪了,“為什麽世良瑪麗沒有改姓,而且真純也跟著她母親的姓氏?她的父親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嗯……怎麽說呢。”黑川凜抽了抽唇角,用一副很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道,“她爸的名字叫……赤井務武來著。”

“赤井?”降穀零的聲音猛地提高,“赤井秀一!”

“嗯,萊伊的妹妹。”黑川凜點頭,表情無辜,“你該不會遷怒一個小姑娘吧?”

“才不會,我隻會想揍萊伊!”降穀零怒道。

黑川凜沉思:……所以這又關萊伊什麽事呢……

“說起來……”降穀零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嘴唇一動,似乎有些猶豫,後麵的話又咽了回去。

“怎麽?”黑川凜轉頭看他。

降穀零偏過身體,用一根手指撓了撓臉,眼神飄忽。好一會兒才忽然冒出一句:“疼嗎?”

“什麽?”黑川凜一怔,沒明白他的意思。

“我是說,恢複記憶的時候……疼嗎?”降穀零依舊不看他,自顧說道,“你對庫拉索恢複記憶的狀態這麽熟悉,是不是……你當時也經曆過這種痛?”

“……”黑川凜糾結。

這要怎麽回答,他從來就沒失憶過啊,哪來的恢複!

“我就是……”降穀零把頭靠在他肩膀上,輕輕一咬嘴唇,臉上也帶了幾分懊惱,“就是有點不甘心,那個時候,我為什麽不在你身邊啊。”

“零。”黑川凜狠狠地將他壓在吧台上,低頭親了下去。

“哎?”

“啪”的一聲,玻璃杯被碰翻,滾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你別……等等!”

“誰叫你說這麽可愛的話。”

“喂……”

半小時後,白色的馬自達咆哮著離開車庫,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又過了一會兒,黑川凜才開車出來,走了另一個方向。

雖然他對庫拉索的投誠有信心,但完全準備還是做了的。蘇格蘭就是那道保險,為了他的盲狙,他倆早一步出門,還過來裝了攝像頭。隻是降穀零氣衝衝地跑了,回收攝像頭的工作也就隻能他來做了。盡管……他有一秒懷疑,降穀零是不是故意的,留著攝像頭準備以後坑萊伊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