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 降穀零然還沒回家。
三人中,也就黑川凜好好吃了晚飯,諸伏景光是才吃兩口就發生了凶殺案, 柯南就純粹是被辣的。
是, 諸伏景光翻了翻廚房的冰箱, 勉強找出來兩個雞蛋,一根胡蘿卜,半顆青甘藍,下了兩碗麵。
“客房可以住人, 今不用回去折騰了。”黑川凜說了一句,走向書房。
“好。”諸伏景光點點頭。
讓他留宿肯定不是因為體諒他來回折騰, 多半是明有組織相關的任務了。
“好吃。”柯南唏哩呼嚕地喝著湯, 一邊說道, “綠川警官的廚藝是安室哥哥教的嗎?味道有點像呢。”
諸伏景光:……不,你安室哥哥的廚藝才是我教的。
不過柯南也不是要他回答, 隻是隨口誇讚了一句,繼續把臉埋在碗。
吃完遲到的晚餐, 諸伏景光把柯南趕回房間, 自己把碗筷拿去洗了,收拾好廚房,這才慢慢平靜下來, 走進客房。
他從口袋拿出自己的警官證打開,看了那張“綠川遙”的照片許久,把照片抽出來。他小心翼翼地用指甲摳了摳, 撕開分層,用特殊藥水貼在下層的照片拿了出來。
警官證——這是高木他們檢查物品最容易忽略的東西了,比起錢包夾層什麽的安全得多。
因為大小的關係, 照片被修剪過,裁掉了周邊的環境,隻留下了人物那一塊。
那是當年在安全屋,貝爾摩得拍下的,萊伊波本女裝的照片,也是他假死前,威士忌小組最後一次集體活動。
確實,這是不應該犯的錯誤。這張照片不僅會暴露萊伊波本的身份,還有諸伏景光的真容。最重要的是,雖然隻拍到了黑川凜小半張臉,但如落在熟人眼——比如柯南,絕不至其錯認成白川彥一。
不過……合照嘛,以後會有的。
真的,所有人都不戴任何假麵的合照。
諸伏景光笑了笑,走進洗手間,從口袋摸出打火機,最後看了一眼照片,湊近了燃燒的火焰。
火苗舔上了照片黑川凜的半張臉,幾乎要熄滅,微微顫顫掙紮了一下,好不容易頑強地燃燒起來,往邊上蔓延。
“綠川警官?”就在這,柯南探進腦袋來。
諸伏景光還在回憶過去,加上這是知道他所有秘密的黑川凜家,他本來也沒什麽防備心。突然到聲音,嚇了一跳,手一鬆,燃燒的照片掉進了麵前的洗臉台。
池盆還殘留著一點水,加上照片封層的藥水本來也有防火的功效,那一點火焰閃了閃,熄滅了,隻留下空氣中殘留著的淡淡焦味。
“綠川警官,你在燒東西?”柯南動了動鼻子,疑惑地問道。
“柯南,你什麽候進來的。”諸伏景光定了定神,勉強笑了笑。
“我敲門了,沒人應,就看一下。”柯南眨了眨眼睛,“有關今這個案子,我有發現想跟你說。”
“啊,凶手是那位女士吧,我知道。”諸伏景光歎了口氣,撈出隻燒掉一個角的照片,甩了甩水,再次打開打火機。
“哎,你知道了啊。”柯南愣了愣。
“嗯,我讓人去追查氰化鉀的源頭,應該還能找到一點間接證據,但最後怎麽判就不是搜查一課能做的了。”諸伏景光歎了口氣。
雖然其情可憫,可殺人就是殺人。先例一開,人人都自己有仇報仇,世界就亂套了。他不認為報仇是錯的,也不會去說教什麽你應該相信法律的公——不是所有的案件,受害者都能得到滿意的結的。不是沒有辦法,誰願意鋌而走險,選擇親手拿起屠刀?再去說教,就有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意味了。未他人苦,說什麽“我理解你的心情”未免可笑。
然而,既然選擇了做持刀人,那也應該有相應的覺悟。每個人都需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這是他作為一個警察的信念職責,也是他黑川凜的分歧。
至那個頂罪的外圍成員……算了,就算不清理他之前犯過什麽事,光是作偽證、擾亂司法,就先進去呆著吧!
也不知道黑川凜到底是怎麽威脅利誘這種人動頂罪的。不過……黑川凜同也給了女人犯罪的證據,這種選擇權,也算是一種理解?
“綠川警官然很厲害啊。”柯南放鬆下來,又看到他手燒了好幾次都熄滅的的火苗,疑惑道,“你在幹什麽?這就是那張不能見光的照片?”
“是啊。”諸伏景光一臉無奈。
本來外層的藥水就防火了,再浸了水就更難燒了,可剪碎了不夠保險。
柯南心癢癢的,每一根汗毛都叫囂著“我想看”。
“柯南君,好奇心別這麽重。”諸伏景光微笑。
“我隻是很好奇綠川警官本來的子啊。”柯南噘著嘴說道,“我都知道你是雙麵臥底,給我看下你的真麵目有什麽關係!”
“……”諸伏景光憂鬱。
這還真的很有關係。因為7年前,工藤一見過諸伏景光啊。而且當零也是在場的,雖然隻是個背影,但零的發色特殊,難保這小子會聯想到。
“頂多還有波本?”柯南翻了個白眼,“我看著他的臉,再看也看不出花。”
“呃……也許,不是你想的那。”諸伏景光扶額。
“那是還有別的組織成員?日本威士忌嗎?”柯南眼睛一亮,急切地問道。
諸伏景光覺得手的打火機更燙手了。
降穀零說過,之後一切有關過去的情報對工藤一開放,隻要他能拿到關鍵的鑰匙,提出確的問題。自然,也包括了他們的公安身份。但是,零你有想過工藤一找到的鑰匙是哪一把嗎?總感覺,這張照片要是給出去,自己能被幼馴染分筋錯骨。
柯南掛著一臉討好的笑,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綠川警官,就給我看一眼嘛,我不記錄不拍照,就看一眼。”
諸伏景光陷入了思考。
照片會暴露的東西是他的代號蘇格蘭零的公安身份,前者是黑川凜之前交代過找機會告訴柯南的,後者……要是之前,他會毫不猶豫地否決,但自從到了黑川凜發來的一段柯南有理有據威脅fbi的錄音後,這個想法就動搖了。
這是他零一起教出來的孩子,是可以信任的。最近,柯南的衝動莽撞確實有在收斂,而且一個人去對抗fbi……說到底,這孩子想要保護零的心是真摯的,一直瞞著他,來肯定會傷孩子的心。
那唯一的問題就是……這張照片實在太社死了啊。
“綠川警官,怎麽了嗎?”柯南有些疑惑。
給不給,需要考慮這麽久嗎?越是這,更讓他覺得這張照片絕對有什麽問題。
好想看!好想看!!好想看!!!
“要看就看吧。”諸伏景光被他灼熱的視線盯著,苦笑了一下,終把殘缺的照片遞給他。
或許工藤一這個候出現,原本就是注定會看見。
“謝謝!”柯南也有些意外,沒想到他真的會給,如獲至寶地接過來。
然而,一看看過去,他的表情就石化了——
“我說了,可能不是你想的那。”諸伏景光歎息。
“這是……安室哥哥?”柯南一臉的不敢置信。
照片,他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穿著一身黑色蕾絲洛麗塔蓬蓬裙,頭上還帶著一對貓耳的金發美人。就算是女裝,但這張臉就是素顏,明明就是安室透啊!
“嗯。”諸伏景光視死如歸地點頭。
柯南再次低頭,照片上的安室透那種怒氣簡直要衝破照片的限製,看起來殺人的心都有。而他想揍的那個長發美女……不對,這是……萊伊???!!!
這都是什麽變態的嗜好啊!
總算最後一個人是常的,但是這人,很麵熟?
柯南看看照片,又看看諸伏景光,腦子遙遠的記憶漸漸複蘇,許久,他才遲疑著問道:“諸伏警官?”
“你認識我?”諸伏景光故意問道。畢竟,“江戶川柯南”可沒有見過諸伏景光。
“呃……我前陣子在長野見到了諸伏高明警官,說他有個弟弟,原本也是警察。你高明先生太像了。”柯南一邊說著,背上冷汗直流。
諸伏景光看了他一會兒才點點頭。好吧,這理由……勉強算你過關。
柯南腦中卻在瘋狂回想——七年前,他在杯戶的一家飯館遇見案子,當在場的還有幾個警校生,其中一個就是諸伏景光,那還真是太巧了!不過當諸伏景光身邊的人,似乎後來也沒有在警視廳看見過。對了……還有一個人,隻遠遠看到了背影,似乎是金發。金發?
一瞬間,他的眼睛睜大了。
安室透,是警校生?是警察?所以,他真的是臥底?
“怎麽了嗎?柯南。”諸伏景光打斷了他的思考。
“沒什麽。”柯南搖了搖頭。既然不能說出7年前的見麵,他就無法詢問諸伏景光安室透的真實身份。隻是,如他猜得沒錯,那這件事……
他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的安室透身上。雖然右邊的一角被燒掉了,但依然看得見一雙環在他腰上的手臂。
柯南在那雙刺眼的手臂上多停留了一秒,默默咬牙:怎麽就偏偏燒掉了最關鍵的部分?這,本來是日本威士忌吧?
在看到萊伊波本的候,他就確定了照片的內容——這是威士忌小組的合照。
曾宮野明美說過,威士忌小組隻有唯一的一張合照被小組成員收藏。在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之後,剩下的真相就是——
“蘇格蘭。你的代號。”柯南抬頭看他,肯定道,“公安潛入組織的搜查官,傳說中死在了萊伊手上的蘇格蘭……你活著?”
“嗯,這就是代價。”諸伏景光點了點自己的臉。
“所以,你其實也不算雙麵臥底吧。”柯南很無語,“你就算沒死,現在也該是假死偽裝狀態。其實反過來,你現在在組織的消息來源,是安室哥哥吧?那當年安排你假死的是安室哥哥還是萊伊,那個fbi的臥底?”
“都有……還有黑川先生幫了忙。”諸伏景光無辜地說道。
所以我說的真的是實話啊。
柯南忍不住攥了攥拳頭,所以凜這麽早就已參與到組織的對抗了嗎?
“柯南君,要保密哦,對所有人。”諸伏景光摸了摸他的頭。
“嗯。”柯南凝重地點頭。
雖然想起宮野明美提到蘇格蘭死亡的悲傷有些不忍,但是隻要活著,終有一日還是可以見麵的。而且那一不會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