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就是她！”芹香突然一聲尖叫。
“在哪？”還留在CIC沒參與搜查X的降穀零, 以及立石艦長、目暮警部一起圍了上來，連正在緊張搜尋佐川下落的綾小路文麿也走過來觀看。
柯南因為個子太矮，被遮擋了屏幕, 跳了兩下看不見, 正想擠進去, 忽的人一輕，竟然是被抱了起來。
“噓。”黑羽快鬥朝他比了個手勢，隨即躡手躡腳地找了個看得見屏幕又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站好。
“嗬嗬。”柯南一臉無奈，但目前隻能把注意力放在監控上。
“唔……”黑川凜慢悠悠地把錄像倒回去。
“停！”降穀零忽的眼神一縮。
黑川凜反應很快, 幾乎在他張口的同時就按下了暫停鍵。
“……這裏，有人嗎？”目暮警部遲疑。
“那個門後麵！”芹香指著屏幕上一扇打開的門喊道。
“門？”幾人湊近, 才發現, 門後似乎露出一塊灰色的衣角, 因為是在移動中暫停，模糊得不仔細觀察都分辨不出是什麽東西。
“小姑娘, 你眼力不錯啊。”立石艦長表揚。
“那當然，我從小動態視力就很好。”芹香毫不謙虛。
“凜, 能截到完整的正麵圖像嗎？”降穀零沉聲問道。
“我試試。”黑川凜頓了頓才說道。
“黑川先生的技術我們從不擔心。”目暮警部很樂觀。
“不……能截到的前提是, 監控有拍到。”黑川凜一邊說，一邊操作，將畫麵一幀一幀倒退, “我不認為專業的特工會讓自己的臉暴露在監控鏡頭下……嗯？”
說到一半，他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
“怎麽了？”降穀零靠近去看屏幕，幾乎半個人趴在他肩膀上。
那種旁若無人的氛圍, 讓周圍的人下意識站遠了點，給他們留出空間。
“我收回前麵的話……真的是很不專業的特工。”黑川凜一聲嗤笑，將修複了清晰度的畫麵放大。
那是一個穿著淺灰色長風衣的女人, 豎起的衣領遮住了下巴，隻露出上半張臉，但是……
“上杉幸子！”降穀零脫口而出。
“安室先生認識這個女人？”目暮警部吃驚道。
“不，不認識。”降穀零的表情很凝重，“但是上杉幸子這個女人，隸屬於一個跨國犯罪組織，我曾經……因為一個委托見過她的照片。我知道的僅限於此，這個女人擅長什麽，行事風格如歌，一概不知，上杉幸子這個名字是不是真的，也不一定。”
“那安室先生對這個女人了解些什麽？”綾小路文麿問道。
“她很危險，極度危險。”降穀零毫不猶豫地回答。
所有人都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白蘭地。柯南在心裏默念。
他很確定，這個女人一定是安室透和琴酒說的白蘭地，是組織的人。但是，同樣身為組織成員的波本甚至……琴酒，為什麽要找白蘭地？
而且看起來，是要借官方的手，把白蘭地置於死地了。
組織內訌了嗎？
“我立刻安排人去搜查。”立石艦長凝重地說道。
“小心，絕對不要落單。”降穀零提醒。
“找到佐川了，他往大阪方向去了！”另一邊喊了起來。
“放我下來。”柯南拍了拍黑羽快鬥的手，跳下地，溜了出去。
大阪……他看了一眼屏幕，記下地點，跑去消磁室給服部平次打電話求助。
必須快，再過一會兒，安室透就要去回琴酒的電話，得錯開時間。
黑羽快鬥沒去追，悄悄拉了拉降穀零，比了個手勢。
降穀零會意，跟他走到角落裏：“剛才開始你就想避著柯南跟我說話，發生什麽事了？”
“那個……”黑羽快鬥撓了撓頭，帶著討好的笑，“我說了，您可千萬穩住。”
“說。”降穀零皺了皺眉，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就是……我和柯南偷偷跑到消磁室去給阿笠博士打電話……”黑羽快鬥小聲道。
“打電話？”降穀零挑眉，“你們把衛星電話帶上了神盾艦？”
“不是我！是柯南！”黑羽快鬥毫不猶豫地甩鍋，完全忽略了是自己慫恿柯南鑽空子的。
“好吧，所以，你們打電話……”降穀零說著，忽的反應過來，臉色也僵住了。
柯南和快鬥都是這麽聰明的人，肯定知道衛星電話信號會被截獲，在神盾艦上能安全打電話的地方也就那麽一個，所以——
“你們聽到了我打的電話？”他確認道。
“嗯。”黑羽快鬥硬著頭皮點頭，“不過，你打給諸伏警官的那個他應該聽不明白對方是誰。”
“所以說，他隻是聽到了我給琴酒打電話。”降穀零扶額，但很快的，他又忍不住詫異，“不對，那個小鬼，如果知道我是組織成員，會表現得這麽平靜嗎？就算沒衝動到直接來質問我，也應該對我警惕提防吧。”
“我也不知道啊。”黑羽快鬥苦著臉道，“明明之前還是一副受了天大的打擊的樣子，但沒過多久，他和你一起回餐廳，就好像全忘了一樣。你對他洗腦了？”
“胡說八道，我都沒有……”降穀零說到一半，忽的一愣。
洗腦是笑話，但若是有人對柯南說了什麽……Hiro？
柯南可能不會來直接找自己對峙，但一定會去找諸伏景光！
“我明白了。”降穀零有些無力地揮揮手，“你回去吧，把勇氣君也帶回去，別亂跑，現在神盾艦上可有兩個危險分子。”
“知道啦。”黑羽快鬥遲疑了一下才低聲道，“降穀先生，你們也小心。”
降穀零又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收拾好心情。
CIC裏除了原本負責這裏工作的自衛隊員，就隻剩下了黑川凜和芹香在繼續看屏幕尋找上杉幸子的身影，京都府警和大阪府警合作追尋佐川的下落。
“凜。”他遲疑了一下，走過去輕輕喊了一聲。
“嗯？”黑川凜抬頭看他。
“我出去一下，你……”降穀零說道。
“放心，在CIC能有什麽事。”黑川凜輕笑，隨即臉色一肅，“小心點。”
“我心裏有數。”降穀零點點頭，和總攬指揮的立石艦長打了個招呼，出了CIC。
一路遇到搜索的隊員，問了情況，很快就找到了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下意識心虛。
“我有事問一下綠川警官呢。”降穀零帶著一臉“拜托”的微笑。
“那我們先去搜索前麵好了。”佐藤不疑有他，拉著高木先走了。
“Zero？”被拉到監控死角的諸伏景光咽了口口水。
降穀零之前並沒有想多，隻想問問景光是怎麽對柯南說的，以便提前對好台詞免得穿幫。然而，看到他的表情，忍不住疑心一陣陣往上冒：“Hiro，你跟柯南說了什麽？”
“我什麽都沒說！”諸伏景光立刻搖頭。
“真的？”降穀零懷疑。
“我發誓我什麽都沒說。”諸伏景光舉起一隻手。
都是工藤新一自己腦補的，我都不敢想他到底腦補了什麽！
“Hiro……”降穀零歎了口氣，無語道，“我們可是一起長大的幼馴染，你有事瞞著我的時候，一眼就能看出來。你自己老實交代還是我去問柯南？”
諸伏景光：…………
“大不了告訴他我是公安，免得他想些亂七八糟的。”降穀零見狀，利落地轉身就走。
“還是別了……”諸伏景光弱弱地說道。
“嗯？”降穀零一頓。
“我怕他想更亂七八糟的。”諸伏景光捂臉。
“更、亂七八糟？”降穀零遲疑立刻一下，一字一句的重複。
“……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的。”諸伏景光垂死掙紮。
“你不說，下次我就把那個混蛋準備的‘亂七八糟’的衣服往你身上套！”降穀零揪著他胸口的衣服把他壓製在牆壁上，咬牙切齒。
諸伏景光：……幼馴染不是這麽坑的啊！
“Hiro？”降穀零皮笑肉不笑地盯著他。
諸伏景光隻覺得自己像是被波本盯住的獵物，毛骨悚然。
僵持了好一會兒，他才苦著臉開口：“柯南君就是問了我世界臥底名單泄露那次的事。”
“庫拉索？”降穀零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還有呢。”諸伏景光問道。
“還有……”降穀零回憶。
那次，他被琴酒帶走，然後黑川凜接到景光報信，提前從美國趕回來。然後他們在醫院串台詞，偽造傷痕……傷痕……
想著，他的臉色忽青忽白的，煞是精彩，連微黑的膚色都快遮不住了。
“想起來了？”諸伏景光一臉的視死如歸，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情道：“往好的想，那小鬼知道你是波本還願意護著你，你也沒白疼他是不是？”
降穀零：……
“反正，他也就隻敢自己想想，絕對不會告訴別人，放心吧。”諸伏景光又安慰。
降穀零：……每天被他用那種“安室哥哥好可憐我好心疼但是我不能說隻能默默守護”的眼神看，我會瘋的好嗎！完全沒有被安慰到啊！
“總之，你告訴他你是公安也沒用，他頂多給你換個劇本。比如從為愛棄暗投明換成為正義忍辱負重什麽的。”諸伏景光最後說道。
“那是你好吧！諸伏景光！”降穀零壓著聲音一聲低吼。
“啊哈哈哈……”諸伏景光想起幾個同期一言難盡的眼神，忍不住心虛。
降穀零捂臉，好一會兒才絕望地總結：“所以，如果不告訴他凜的真正身份，我就是跳進東京灣也洗不幹淨了是吧？”
“你說呢？”諸伏景光攤手。
“在那裏！是那個女人！”猛然間，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呼。
兩人對望了一眼，很有默契地拋開雜念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