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行了。”黑川凜滿意地點了點頭。控製電路, 讓燈管爆炸,嚇走貝爾摩德。
正好,保住朱蒂的命, 也讓貝爾摩德在fbi的增援趕過來之前撤退, 免得被包圍。
“你救她幹嘛。”降穀零噘著嘴嘀咕。
黑川凜隻是笑了笑。
他對fbi的死活不在乎, 但是既然他需要赤井秀一在這裏忍住無動於衷,那至少不能讓他的前女友死在這裏,這是他們的默契。不過,降穀零也就是嘴上說說, 習慣性鄙視fbi,要是真不想他救人, 也不會一直看著了。
嘴硬心軟的小貓。
“外麵的情況怎麽樣了?”降穀零又問道。
黑川凜聞言, 切換了監控屏幕, 不過能照到大樓外部的監控攝像不多,隻能看個大概。
“組織撤退了。”降穀零語氣中流露著一絲遺憾。
“到底是琴酒。”黑川凜並不意外。
這次行動, 基爾是以主持人水無憐奈的身份光明正大出現的,不怕警察, 狙擊手全在外圍掩護。真正進入醫院內部的重要成員, 隻有一個精通易容術的貝爾摩得。那些送瓦斯炸彈的快遞員,大部分都是真正的快遞員,雖然其中也混雜著一些組織的底層人員, 但這些人平時也是有工作的,或者幹脆就是地痞流氓,身份都有據可查。隻要說是收錢辦事, 完全沒證據和組織有關係。抓起來也就是關個幾天就得放了。
因此,一旦貝爾摩德安全,琴酒立即毫不猶豫地發出了撤退通知。
然而, 準備好的後手居然一點都沒用上,狙擊手撤離得也異常順利。
就好像……公安突然聾了瞎了一樣,反而自己混亂起來了。
“我出去一趟。”降穀零站起身,披上外套,一邊說道,“順便把柯南接回來。”
“小心點。”黑川凜點頭。
“我都能在警察廳給琴酒打電話了,還怕什麽。”降穀零一聲嗤笑,隨手拿起棒球棒往頭上一壓,抓著車鑰匙開門出去。
黑川凜見狀,合上筆記本,伸了個懶腰,隨即拿出手機:“琴酒。”
“你又做了什麽?”琴酒示意伏特加開車,一邊答道。
“沒什麽,悄悄透了一絲口風給fbi。”黑川凜輕描淡寫地答道。
“fbi?”琴酒一挑眉,但很快反應過來,“公安沒有追上來,是因為和fbi打起來了?”
“打起來還不至於,如果我是fbi指揮官,我會束手就擒,然後走官方渠道。”黑川凜嘲諷道。
“也是。”琴酒的表情也帶著幾分不屑,“日本政府永遠拗不過美國,不過能讓fbi代替我們吃個癟也不錯。”
“是啊。”黑川凜也有一絲無奈。
降穀零期待的把fbi驅逐出境,其實不太容易實現,這不是合理合法就能理所當然的。上層的博弈,國與國之間的利益和強弱關係,這都是無可奈何的事。
不過,起碼可以讓以後fbi的行動收到日本公安的監控,聊勝於無。
這一次,公安天然占據主場,所以混亂一發生,立刻可以光明正大地介入,疏散市民,清空住院部。這些步驟,事先都演練過好多遍。可原作上呢?fbi就這麽十幾號人和組織搶奪基爾,沒有日本官方機構出麵,誰知道在醫院造成了多大的混亂?而這些善後的爛攤子,最終還不是丟給日本警視廳來擦屁股。
“大哥。”伏特加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轉頭道,“貝爾摩得說,人交給朗姆了。”
“聽見了吧,任務結束。”琴酒聞言,對著話筒說道。
“反正又不是我的任務。”黑川凜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道,“琴酒,你說朗姆那家夥,什麽時候回來?”
“很快。”琴酒冷哼,“不過那老家夥防著我們,可不會通知我們。”
“好吧,我先監控一下入境的航班乘客名單,看看有什麽值得注意的。”黑川凜往沙發上一躺,又歎了口氣,“琴酒,解決了朗姆的事之後,我有事跟你說。”
隔了許久,琴酒終於答應了一聲:“好。”
柯南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病**。
想起昏迷之前的事,他一個激靈,幾乎從**跳起來。
窗口的景物顯示出,他還在米花中央病院,並沒有被組織帶到什麽亂七八糟的研究所去。隔著門,外麵傳來兩個人的交談聲,他聽得出來,一個是綠川遙,另一個……有點像之前在警視廳見過的那個叫風見的刺蝟頭公安。
為什麽我沒事?
柯南思索了一會兒,又聽到外間的門打開的聲音,頓時沉下心,衝了出去。
至少,風見警官在的時候更安全,他不想跟綠川遙獨處啊。
“你醒了?柯南君。”諸伏景光笑了笑,先回頭道,“那風見你先回去吧,之後的事,他會跟你說。”
“好的。”風見點點頭,看了一眼柯南,就要隨手關門。
“等……”柯南著急地想要阻止。
“柯南君。”諸伏景光彎腰,一臉無奈地把手機遞給他,“安室君沒有告訴你,要相信警察嗎?”
“啊?”柯南愣了好一會兒才接過手機,“喂?”
“柯南,小孩子好奇心不要這麽重。”降穀零的聲音傳了過來。
“安、安室哥哥?”柯南傻眼。
“受傷了沒有?”降穀零問道。
“沒有。”柯南下意識地摸了摸後頸。
綠川遙下手很有分寸,醒了以後他的身體沒有任何不適。
“好好聽警察的話,一會兒我來接你,別亂跑。”降穀零又叮囑了一句,掛了電話。
看著結束通話界麵上的19分27秒的通話時間,柯南這才反應過來,綠川遙在把電話遞給他的時候,就是通話狀態。所以,這人是在把自己和風見警官的對話都實時播放給另一邊的安室哥哥聽嗎?
“你這個孩子啊。”諸伏景光想起剛剛零告訴他的真相,表情複雜。
不是不能理解工藤新一的焦慮和恐懼,但一個孩子,自己扛那麽多真的不會被壓垮嗎?就不能多信賴一點大人……
“綠川警官,是……公安嗎?”柯南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綠川遙微微一怔,還沒說話,柯南下一句話又出口了。
“你是,臥底在那個組織的公安警察?”他說道。
“你真是很聰明啊,柯南君,真不像個小孩子呢。”諸伏景光無奈,“雖然事情很複雜,但是,我確實是公安派遣到組織的臥底,要保密哦。”
“嗯嗯。”柯南終於放下了心,隨即想起出門前安室透那句“要相信警察”,忍不住問道,“安室哥哥是不是也知道?”
諸伏景光笑笑,沒說話,表示默認。
“所以,安室哥哥也是公安?”柯南脫口而出。
“公安有這麽閑嗎……”諸伏景光反問。
“好像是。”柯南幹笑了一聲。
一個公安警察不上班,天天在家給他們買菜做飯操持家務……嗯,想想就覺得驚悚。所以……
“公安協助人……嗎。”他自語了一句。
諸伏景光眨眨眼,不去糾正他的腦補。
“說起來,綠川警官在組織的代號是什麽呀?”柯南問道。
“這不是小孩子該知道的。”諸伏景光揉了揉他的腦袋。
“但是,我已經見過很多組織成員,琴酒、伏特加,貝爾摩德……”柯南抓住了他的衣袖,“請告訴我,朱蒂老師是不是波本?”
“哎?”諸伏景光也被他的腦回路震驚了一下,好一會兒才說道,“你為什麽覺得朱蒂女士是波本?”
“她藏著很多偷拍的安室哥哥的照片,還有安室哥哥身邊的人。”柯南沉聲道,“上次琴酒抓走了安室哥哥,不是你們公安去救的人嗎?”
“我想,朱蒂很快就會辭職了。”諸伏景光忽然說了句。
“哎?”柯南一呆。
“真的。”諸伏景光拍拍他,“交給我們公安吧,小孩子就要有個無憂無慮的童年嘛。”
反正,fbi也沒閑到去高中教書,身份一暴露,朱蒂自然會走的。
“真的不能告訴我波本的真實身份嗎?”柯南不死心地追問。
“不能。”諸伏景光回答得毫不猶豫,“甚至,我不能告訴公安。”
“為什麽?”柯南不解。
“聽著,你太聰明了,所以我不會忽悠你,以免你通過我去追查組織。”諸伏景光的表情很嚴肅。
“……”柯南啞然,很顯然,他確實是準備這麽做的。
諸伏景光蹲下來,和他視線齊平,凝重地開口:“柯南君,波本的情報是boss親自下令的最高機密,原本知道的人就不多,一旦情報泄露,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首當其衝被懷疑的就是我。我不能告訴你,也不能讓你發現破綻。公安花費那麽多年心血安插的臥底,放棄了自己的名字自己的人生,手上染過無辜者的血,日夜被良知煎熬,但是目的並不是為了抓住某個成員。我們需要的是追根溯源,將組織從根源處一舉摧毀。你明白嗎?從我身上追查組織的線索,你會害死我。而現在的公安不可能再送進去一個臥底了,就算送進去也不可能這麽快進入核心。如果因為你的過失害得公安臥底暴露,公安會以危害國家安全罪扣押你。你是個小孩子,但你有監護人,你明白嗎?”
“可是……”柯南怔怔地看著他,動了動嘴唇,卻沒說出話。
對方說的,是他沒想過的。然而,從臥底身上追查組織,如果真的被他追查到了,那麽……組織能相信不是臥底主動透露的嗎?別說組織是寧可錯殺不會錯放的作風,綠川遙本身也確實經不起細查,因為他真的是臥底。
是不是……他太想當然了,忽視了臥底工作的危險?
諸伏景光站起來,輕輕歎了口氣。
他對柯南說的話,明裏說的是自己,實際上也是在說降穀零。
如果工藤新一的行為太出格,引起了組織的注意,對零來說,絕對不是好事。萬一零的身份暴露,黑川凜是可以和自己一樣把零也安全送出來。可在公安檔案裏,諸伏景光已經是個死人了,公安損失不起僅剩的臥底。
何況,沒有零在旁邊,誰能保證黑川凜會和公安合作?
“我知道了。”柯南鄭重地答道。
“好孩子。”諸伏景光勾起一絲笑意,摸摸他的腦袋,叮囑道,“如果遇到組織有關的事,你可以先告訴我,別總是自己就往上衝。你很聰明,很多事,你可以通過我,以及我背後的公安去運作。你不是一個人。”
“嗯。”柯南用力點頭,又說道,“對不起,綠川警官。”
“沒關係,那合作愉快。”諸伏景光說著,站起身,“好像安室君來了呢。”
“安室哥哥,我們回家吧。”柯南跑過去打開了門。
門外的降穀零怔了怔,似乎有種,自家的孩子一下子長大了的錯覺。
作者有話要說:原作的九宮格事件,透子說的話太紮心了。如果不告訴柯南,柯南就會從他身上追查,如果告訴他,更麻煩。一定情報泄露,組織難道會聽他辯解不是故意的嗎?他真的是臥底啊,本來也不能理直氣壯。公安培養出一個在組織潛伏多年身居高位的臥底容易嗎?那不是從來給柯南提供線索的。對我們來說,柯南是主角,世界都圍著他轉,但在漫畫裏,那就是個真實的世界。讓潛入這麽深的臥底冒這樣的風險簡直有病!撇開主角光環,難道不應該是柯南從其他地方得到組織的情報後通知透子,讓臥底利用情報潛入更深、好從根源上摧毀組織嗎?所有人該做的,都是保護組織中僅剩的臥底,而不是增加他們暴露的風險。
以及柯南會成長,原作中是沒有人告訴他不對,所有人都理所當然認為他是摧毀組織的銀色子彈。明天結束紅黑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