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降穀零喃喃自語。
一個頂著萊伊的臉的庫拉索……不不不, 這麽可怕的東西趕緊從他的腦袋裏滾出去啊!
“你們倆,不要把我說過的話當耳邊風啊。”黑川凜感歎。
“……”降穀零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抓了基諾比之後那幾天, 他們在安全屋的時候, 自己好像和萊伊打過一架。
唔……摔了個碗?
就這?
“你的那份也別想跑。”黑川凜悠閑地說了一句。
“總之, 我是絕對不會把女裝穿出去的,你死了那條心吧!”降穀零漲紅了臉,咬牙切齒瞪他。
——我現在又沒有藏著臥底的身份生怕被你發現,我就不穿, 你能怎麽樣!
黑川凜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麽,隻閑閑問道:“那你壓在箱子底下那條裙子怎麽還沒扔?”
“我、我明天就扔!”降穀零怒道。
“可以, 反正明天之後, 那條裙子我估計也不能穿了。”黑川凜點點頭。
“什麽?”降穀零一怔, 沒反應過來。
“反正明天也要扔,不如今晚就物盡其用一下好了。”黑川凜自顧做了決定。
降穀零隔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他所謂的“物盡其用”是什麽意思, 氣急地抓起身後的靠枕朝他臉上砸過去,惱羞成怒道, “你到底整天在想什麽不可言說的廢料啊!”
“可是, 你說好的報酬還沒付給我呢。”黑川凜理直氣壯。
“那你怎麽不怪琴酒!”降穀零怒道。
“我又不想跟琴酒上床。”黑川凜反駁。
“你……”降穀零詞窮了。這歪理!
明明總是被景光說伶牙俐齒,可怎麽每次都說不過黑川凜,就生氣!
“不讓你穿出去, 我還舍不得給別人看呢。零~”黑川凜抱著他的腰撒嬌。
降穀零抬頭,目光無神地盯著天花板,對毫無抵抗力的自己無言以對。
“我就知道, 零最好了。”黑川凜“啪嘰”一聲,在他臉頰上響亮地親了一口。
“離我遠點。”降穀零嫌棄地推開他,警告道, “要是今天的任務失敗,你三天、不……一周都不用進房間睡覺了!”
“這會讓柯南認為我們的感情出現問題的。”黑川凜眼巴巴地看他。
“不會。”降穀零似笑非笑,“我會申請前往美國出差的,你倆……不想點外賣的話,就去求Hiro吧。”
“……”黑川凜無語。算你狠。
不過,他又忍不住笑起來。等這件事結束,時間線就會重歸混亂,按照以往規律,大概率第二天就是一周甚至一個月後,急什麽。
“那是貝爾摩得吧?”降穀零忽然指著監控裏的醫生說道。
“嗯。”黑川凜瞥了一眼,點頭。
在提前知道了計劃之後,再去判斷哪個是貝爾摩得就不難了。
“該死的fbi!”降穀零又咒罵了一句。
卻是朱蒂跟了上去,一隻手上的石膏已經不見了。
半分鍾後,柯南躲躲閃閃地經過這段區域。
“這孩子……”降穀零扶額,已經生不出氣來了。
“得了,他不去才奇怪。別擔心,蘇格蘭在呢。”黑川凜並不意外。
有組織的線索,柯南怎麽可能放手。而且,原作主角的氣運籠罩著他,無論他願不願意,那些事件都會發生在他身邊。
降穀零隻能歎了口氣。
“話說回來,這次原本也沒想著能逮到朗姆,老家夥還不在日本。”黑川凜說道。
“嗯。”降穀零並不意外,“不著急,先把他逼到日本來才好收拾。”
“朗姆不是急性子嗎?這次再甩他一巴掌,不愁他不火燒眉毛地跑回來。”黑川凜很有把握。
米花中央病院,住院部。
樓裏已經人去樓空,就算行動不便的病人,也在醫護人員的幫助下撤離了。
隨著時間過去,霧氣開始變淡,火警鈴也停了下來,空****的病棟靜得落針可聞。
柯南翻了翻垃圾桶裏的石膏殘渣和繃帶,眼神凜冽:“果然受傷是假的。”
“咚咚咚……”隱約的,從地下方向傳來腳步聲。
“地下車庫嗎。”柯南跑進消防樓梯,借著車輛和立柱的掩護靠近。
偷偷看出去,隻見一個中年男醫生推著一張病床,正好被朱蒂攔了下來。
“真是,好久不見了啊,貝爾摩得。”朱蒂靠在一根立柱上打招呼。
貝爾摩得!
柯南隻覺得頭皮發麻。
這個男醫生他和小蘭來看朱蒂的時候看見過好幾次,名叫山田,是負責骨科的查房醫生。那麽,是貝爾摩得頂替了山田醫生,還是從始至終,這個山田醫生都是貝爾摩得假扮的?無論是哪一種,都很可怕。
易容術,將自己完全變成另一個人,這種作弊一樣的技能未免太恐怖了。
“嗯?”貝爾摩得警惕地看著朱蒂,沒急著出手,“你是誰?”
“A secret makes a women women。”朱蒂的眼鏡白光一閃,吐出一句英文。
“秘密使女人更加美麗……什麽意思?”柯南按捺住劇烈跳動的心髒,急速思考。
貝爾摩得不認識波本?那朱蒂究竟是不是波本?還是說,兩個易了容的人,一個卻沒認出另一個?
“是你啊……”貝爾摩得怔了怔,一聲輕笑。
“果然是你呢。”朱蒂說道。
“……”柯南想抓狂。
什麽是你、果然是你,能不打啞謎嗎?一個組織的人,玩什麽神秘!
就在他心癢想再靠近一些,看看病**躺著的這個讓組織花了那麽大工夫去偷的人長什麽樣子的時候,猛然間,身後一隻大手捂住了他的嘴。
“唔……”柯南下意識想掙紮,但整個人被夾了起來,這個姿勢,他無法打開麻醉手表,也夠不到腳力增強鞋的開關。而小孩子的力量,在大人眼裏,就跟撓癢癢差不多。
他心裏驚駭不已,組織居然還有一個人在放風嗎?那麽被發現偷聽的自己……會被殺掉嗎?
如果身份被查到,組織會不會牽連他身邊的人?
“安靜。”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柯南一怔,隨即恐懼更深了。
綠川遙!是綠川遙的話,都不需要查就知道他平常接觸的人!
“真是拿你沒辦法啊。”諸伏景光無奈,輕輕在他後頸上敲了一下,“睡一覺吧,睡醒就結束了。”
“不……”柯南極力抵抗。
諸伏景光悄無聲息地後退,帶著柯南回到一樓,把人放在護士台下麵的空隙裏藏好,打了個電話:“風見警官,這裏有個昏倒的小孩,我把他放在一樓護士台了,你派個人過來把他接到安全的地方去。嗯,我在地下車庫也沒看見其他人,你們再搜索一下別的地方。對……”
柯南這時候還沒有完全陷入昏迷,他的軀殼雖然是個小孩,但內芯到底是17歲了,精神上的抗性比一般孩子強得多。他想喊,綠川遙是叛徒,組織成員在地下車庫卻被他隱瞞了!然而,張了張口,發出的聲音卻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最終還是失去了意識。
地下車庫中,朱蒂按著左臂一條被子彈擦過的傷口躲在立柱後,大口喘氣。
另一邊,貝爾摩得也沒好到哪裏去,用一輛車子做掩體,一手緊握著搶。
反倒是那張病床無人搭理地橫在過道中間。
“貝爾摩得,我不知道你們要搶奪的是什麽人,你要是不出來,不如我先幹掉他?”朱蒂說道。
“啊啦,那可謝謝。”貝爾摩得不為所動,“反正我接到的命令是,搶不到活口,殺了也沒關係。正好,我也不想帶著這累贅呢。”
朱蒂皺了皺眉,死人幾乎沒有價值,如果可能,她當然想帶活口回去。何況,fbi也不能隨意對不知道是不是受害者的人開槍。既然詐不到貝爾摩得,那就隻能硬拚了。
深吸了一口氣,她悄悄脫下西裝外套,用力往右邊扔了出去,隨後自己往反方向閃了出去。
“呯!”
“呯!”
兩聲槍響幾乎同時響起。
貝爾摩得一槍打中了外套知道中計,就地一個打滾,而朱蒂的子彈毫厘之差打在了作為掩體的車子上。
不過,雖然都沒有打中人,但這下明顯是朱蒂占了上風,立即得理不饒人地追了上去,連開幾槍。
貝爾摩得一聲悶哼,盡管穿著防彈衣,可近距離被槍打中還是很疼的。
朱蒂的臉色很嚴肅,現在外麵亂成一團,組織,公安,fbi,可以說是三方混戰,但並不會一直沒人注意到地下車庫。就是難說是哪方的接應先到了。
“還真是難纏啊,當年那個小女孩。”貝爾摩得歎了口氣,咬著牙換了彈匣。
“你殺了我父親,卻留下了我,就該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朱蒂飛快地從另一邊繞過車輛,正好出現在她麵前,雙方同時舉起槍。
貝爾摩得眼神一縮,她知道自己慢了半秒,就算穿著防彈衣,也防不住頭部和四肢。
“呯!”
一聲槍響,朱蒂不敢置信地看著掉在地上的槍,捂著腹部緩緩滑坐到地上。
“來得真慢。”貝爾摩得鬆了口氣。
隨著一輛箱式小貨車從旁邊衝出來,司機從窗口把槍收了回去。
貝爾摩得立刻上前,拉開後麵的車廂門,鋪好滑板,用力將病床推了上去,隨即“嘭”的關上車門。
“這裏交給你了,貝爾摩得。”看不清麵目的司機留下一句話,一踩油門,飛馳出去。
貝爾摩得“嘖”了一聲,轉身用槍口對著朱蒂,微笑道:“情形逆轉了,小姑娘。拜拜~”
朱蒂一頭冷汗,努力想去夠地上的槍。
貝爾摩得的手指已經按在扳機上,忽然間,車庫裏的一盞燈猛地炸裂開來。
她揮手擋開碎片,立刻轉頭去看,第二盞燈卻跟著炸開。
樓梯口隱約響起雜亂的腳步聲。
貝爾摩得神色一冷,收起槍,迅速帶上頭盔,跨上事先藏在這裏的摩托,往車庫出口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