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接我倒是難得。”黑川凜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
“隻是順路。”貝爾摩得一聲輕笑, “這次可是大行動，在東京的組織成員幾乎都到齊了吧。”
“幾乎？”黑川凜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誰沒來。”
“愛爾蘭。”貝爾摩得一聳肩, 輕描淡寫道, “還在為琴酒除掉了枡山憲三的事賭氣呢。”
黑川凜忍不住“嘖”了一聲。
“再這麽下去, 組織肯定會放棄愛爾蘭。”貝爾摩得說道，“畢竟，對組織來說，琴酒可比愛爾蘭重要多了。”
黑川凜沒說話, 偏過頭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物。
“另外就是波本和萊伊。”貝爾摩得看了他一眼，又說道, “琴酒說波本隻負責情報, 不參與行動。萊伊麽……拒絕了。”
“萊伊這段時間有任務。”黑川凜淡淡地開口。
“OKOK, 都知道他是你的人。”貝爾摩得嗤笑，“不過琴酒氣得夠嗆。”
“他就是不算他自己, 也有三個狙擊手可以用，幹嘛總覬覦我的？”黑川凜不滿, “當年我缺狙擊手讓他客串一下他還不樂意, 蘇格蘭和萊伊都是我自己找的。”
“蘇格蘭……可惜了。”貝爾摩德歎了口氣，好一會兒才說道，“組織最不缺的是打手, 除非打手全能到琴酒那種程度。然而蘇格蘭……他那一手盲狙的技術，至今還沒有第二個人能複刻吧。”
黑川凜不語，但周身的氣勢明顯更冷了。
“太重感情的人, 遲早在上麵吃虧。”貝爾摩得感歎道。
黑川凜回過頭來，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白癡。
如果這話是琴酒說的也罷了，但是貝爾摩得來說……是不記得之前在美國被fbi追得雞飛狗跳的時候, 被工藤新一和毛利蘭救了的事嗎？
不得不說，劇情的力量真是強大，尤其是他因為自殺撕卡，對世界的影響力降低到最低點的時候，劇情就會拐回原來的軌道上去。
就算晚了半年，就算沒有了赤井秀一，但注定貝爾摩得就要遇見她的Angel。
這件事，還是他這次回來後，查詢過去的資料而發現的。
車子開到倉庫門口，黑川凜也沒管停車的貝爾摩得，直接把一個大美人當做司機用，自己進了倉庫。
“日本威士忌？”最靠近大門的基爾遲疑著說了一句。
黑川凜沒理會，雙手插在外套衣兜裏，走到伏特加麵前，幽幽地盯著他：“讓開。”
“啊？哦。”伏特加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起身讓位。
黑川凜坐下來，查看了一下程序，隨口問道：“要我幫什麽？”
“監控。”琴酒抱著雙臂，吐出兩個字。
黑川凜“嗯”了一聲，一邊敲鍵盤一邊說道：“不過是入侵一個普通醫院的係統，也犯得著你打擾我的好事，特地叫我過來一趟？”
琴酒聞言，臉色一黑。
“這個醫院的係統很怪，我從來沒遇見過。”伏特加爭辯。
“那不過是因為你廢物……嗯？”黑川凜罵了一句，話說到一半，忽的一挑眉，臉上也露出一絲驚訝。
“怎麽樣？”琴酒沒去理會伏特加。
“……”黑川凜無言以對。
米花中央病院的係統……怎麽說呢。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是伏特加從未見過的品種。因為那是他不久之前才寫出來，用在警視廳的電腦上的防火牆程序。估計是諸伏景光靈機一動，直接用到了米花中央病院的係統上，結果讓伏特加吃了個閉門羹。
“別告訴我，連你都破解不了。”琴酒咬牙，顯然耐心快耗盡了。
“誰說我破解不了，我又不是伏特加。”黑川凜一聲冷笑。
“多久？”琴酒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
“盡量天亮之前吧。”黑川凜聳了聳肩。
“要這麽久？”琴酒皺了皺眉。
“算快了。”黑川凜抽了抽嘴角，“這玩意兒除了我，目前大概還沒人破解得了。”
“你確定這是個醫院的係統？”貝爾摩得走了進來，好奇地站在他後麵看。
“當然……不是。”黑川凜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這東西就是我自己寫的，不過設計的時候沒留後門，現在得重新破解一遍。”
“你寫的？”伏特加一聲怪叫。
“這麽震驚幹什麽。我寫的程序要是能讓你破解了，你就是世界第一黑客。”黑川凜不屑道。
琴酒揮揮手，示意伏特加閉嘴，又看了看時間：“今天就這樣，明天中午12點集合。”
“中午？”基爾驚訝道。
“蠢。”黑川凜悠然道，“醫院那種地方，人來人往，要找人，白天絕對比半夜好使。”
“要不是你的蠢係統，今天白天我們就該行動了。”琴酒冷哼。
“那可真是抱歉了。”黑川凜嘴裏說著抱歉，但臉上可絲毫沒有抱歉的意思，“之前得罪了警視廳，就送了這套係統給他們。不過，也正好說明了情報沒錯，庫拉索就藏在米花中央病院不是？不然也沒必要保護得這麽嚴實。”
琴酒摸了摸槍，不斷往外放冷氣。
“所以，公安果然潛伏在裏麵吧。”基安蒂一臉興奮，“說起來，當初那個被處決的公安臥底，叫蘇格蘭的……”
“嗤——”
“啊~~”
一聲慘叫，直接掩蓋了小刀插進水泥柱的聲響。
基安蒂捂著臉，血絲不住地從指縫之間流出來。
“行動之前，不要無畏折損人手！”琴酒沒來得及阻止基安蒂說出蘇格蘭這個名字，更加暴躁。
“皮外傷，不影響任務。”黑川凜頭也不抬，“把我的刀拿回來。”
頓時，倉庫裏除了他敲擊鍵盤的聲音，就隻剩下了基安蒂的抽氣聲。
琴酒充耳不聞，伏特加一邊偷看自家大哥，一邊擦汗，貝爾摩得一臉看好戲的表情，還有兩個狙擊手卡恩和卡爾瓦多斯麵麵相覷中。
最終，還是基爾大著膽子上前，用力拔出了一半嵌入水泥柱的小刀，心裏暗自震驚。
這麽輕薄的小刀能嵌入水泥這麽深，如果是徒手扔出的，那種腕力就有些駭人聽聞了。不過，如果是精密的機擴，力道倒是夠了，可剛剛擦過基安蒂的臉，又不至於弄出重傷，這準頭又太精準了。
“謝謝。”黑川凜接過刀片，手指一翻，刀片仿佛憑空消失。
就算基爾已經目不轉睛盯著刀片，到底還是沒看清他藏到了哪裏去。
“日本威士忌，你……”基安蒂終於反應過來，不由得狂怒。
“閉嘴！”琴酒拔槍，一槍打在她身後的水泥柱上，硬生生把她後半截話逼了回去。
“嗬嗬……”貝爾摩得一聲輕笑。
也就和日本威士忌不熟悉又性格驕躁的基安蒂敢當麵提“蘇格蘭”這個名字，沒見琴酒臉上那條疤是怎麽來的嗎？連她自己，也是對方主動提及才順口接了一句。這都被甩了幾個眼刀子。
“滾。”琴酒吐出一個字。
不到兩分鍾，倉庫裏的人散了個幹淨，就連伏特加也撤了，除了還在工作的黑川凜，就隻剩下一個琴酒。
“有咖啡嗎？”黑川凜問道。
琴酒一言不發地拿起一罐啤酒扔給他：“愛喝不喝。”
黑川凜瞥了一眼，右手敲鍵盤，左手利索地開拉環，喝了幾口，嫌棄道：“難喝。”
“早點弄完，趕緊滾蛋！”琴酒靠在旁邊的水泥柱上閉目養神。
“真不客氣。”黑川凜搖搖頭，不過眼神多了幾分認真。
琴酒睜開眼，看他的目光帶著一絲難懂的複雜。
“說起來，朗姆還不準備出麵？”黑川凜隨口道，“庫拉索可是他派來的人，失了手，卻指使我們日本區的人？”
“這次之後，朗姆估計就會把勢力挪到日本來了。”琴酒意味深長道。
“老家夥年紀一把，掌控欲還這麽強。”黑川凜冷笑，還想說什麽，手機卻響了起來，頓時咽下了話頭。
降穀零換了一身睡衣，趴在**打電話：“琴酒那邊什麽問題，怎麽還沒好？”
“沒事，你先睡吧，不用等我。”黑川凜安撫道。
“要到天亮？”降穀零秒懂。
“嗯，有點麻煩……對了，我的筆記本在房間裏，你把桌麵上一個壓縮包發到我的郵箱。用那個可能加快點速度。”黑川凜說道。
“行。”降穀零應了一聲，懶洋洋地爬起來，把手機夾在臉頰和肩膀之間，打開了筆記本，“我現在就……”
“啊~不要！輕點……”一瞬間，曖昧的聲音炸裂開來。
降穀零嚇得渾身一顫，手機“啪”的一下掉在地上，直接滑到了書桌底下。
筆記本沒有外接鼠標，他之前關視頻的時候，因為太過緊張，用不好觸屏鼠標，直接將筆記本的蓋子給蓋上，然後忘記了！這會兒一打開蓋子進入係統，暫停的視頻頓時開始繼續播放。
“…………”黑川凜握著手機，連正在編寫的程序都忘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倉庫裏太過安靜，連旁邊的琴酒都聽見了手機裏傳出來的聲音，臉色青青白白，煞是好看。
降穀零手忙腳亂，一時不知道是先關視頻，還是先撿手機解釋。
好不容易退出視頻，把手機從桌子下麵扒拉出來，通話居然還是繼續的。
“透……”黑川凜意味不明地叫了一聲。
“不是那樣的！”降穀零捂著臉一聲大喊。
“我是說，就算被琴酒打斷了好事，你也不用……寂寞到去看這種片子？”黑川凜說道。
“都說了不是！”降穀零吼道，“我那是、是、是偽造你在家的現場！”
“……”好半晌，黑川凜才說道，“那真是個好辦法。”
降穀零隻覺得頭疼，幹脆直接掛了電話。
壓縮包壓縮包……是這個吧，趕緊發送！
倉庫裏的黑川凜盯著發出忙音的手機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