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柯南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家門。
“去哪兒了?”沙發上兩個大人盯著他。
“米花中央病院。”柯南有氣無力地答道, “本來是想去看看茱蒂老師就回來的,然後一不小心呆得晚了。”
“去洗手吃飯。”降穀零站起身。
“嗯。”柯南把滑板靠牆放好,乖乖去洗手。
很快, 降穀零端了熱騰騰的食物出來。
“對了, 我在米花中央病院看見綠川警官了。”柯南吃了一口飯, 忽然說道。
“嗯,綠川警官怎麽了嗎?”降穀零好奇地問道。
“我沒看清楚,就是覺得好像是綠川警官,但是綠川警官不是和安室哥哥一起去看現場了嘛, 所以果然是我看錯人了吧。”柯南笑了笑。
“也不一定。”降穀零一聳肩,輕描淡寫道, “那個現場就在距離書吧不遠的公寓裏, 我大概10分鍾就找到了竊賊從外部侵入的痕跡, 之後就分開了。也許綠川警官是看時間還早,趕著去醫院把好消息告訴還在住院的受害者的。”
不、不是……他是去見波本的。
柯南機械地吞著飯, 也沒嚐出來是個什麽味道。
“吃完早點休息,碗筷放在水池裏, 我明天再洗。”降穀零說道。
“下次晚回家記得打個電話。”黑川凜加了一句, 攬著降穀零的肩膀回了主臥室。
“看起來蘇格蘭暴露了。”一關門,降穀零就忍不住搖頭。
黑川凜一聳肩,倒也並不是太意外。
為什麽他不是自己去完成係統任務, 而是需要柯南?原主角的“氣運”真的是一種很讓人牙疼的東西。就像這次,雖然明美的消息是有意泄露的,可連個循序漸進的過程都沒有, 柯南一得到消息就追上去,追上去就找到諸伏景光,找到諸伏景光就聽到他作為蘇格蘭和組織成員通話——這順利得仿佛冥冥之中給他開了後門。
“你想讓蘇格蘭給他送情報?”降穀零問道。
“讓他一個人莽, 不如在我們的看護下參與一些不太危險的事。”黑川凜攤了攤手,一臉拿他沒辦法的表情。
原作裏,柯南跟著fbi參與了很多主線,但現在fbi在他心裏都快變成組織老巢了,這樣下去他完全沒有參與主線的可能性,隻能找個人去引導他了。
“也是。”降穀零點點頭,又忍不住火起,“那個fbi的女人又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
“……”黑川凜眨巴眨巴眼睛,心說要是你知道是我讓萊伊通知fbi的會不會想咬我……
雖說東京是公安的主場,但對手可是能開武裝直升機掃射東京鐵塔、往醫院送幾百個炸彈的組織,fbi的人手既然閑著,不用白不用。有危險的時候讓他們先頂上,讓公安少點犧牲不是挺好的嘛。
“fbi就不能滾出我的日本。”降穀零嘀咕著抱怨。
“馬上就有機會了。”黑川凜摟著他的腰悶笑,又循循善誘,“你想,fbi既然要參與,就不可能不留痕跡。這次抓住他們的把柄,弄個非法入境搜查、非法使用槍支之類的理由,正好名正言順把他們驅逐出境,可不比你明知他們潛伏在東京但拿他們沒辦法好?”
降穀零聞言,眼睛一亮,下意識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而且,在驅逐出境之前,可以用的也要利用幹淨。”黑川凜一手摸著他的背脊順毛,一邊慢慢地說道,“對付組織的時候,讓fbi先上去趟雷,避免我們的人傷亡。等用完了,證據也拿到手了,對不對?”
“你實在太卑鄙無恥了。”降穀零無語。
“不好?”黑川凜一臉無辜。
“不過,我喜歡。”降穀零忽的一笑,捧著他的臉就親了上去。
“這可不夠。”黑川凜在他要起身之前,在他腰窩裏按了一下,摟著人一個翻身,壓在身下。
“我要洗澡。”降穀零笑著推他,“放我起來。”
“不要。”黑川凜在他頸窩裏蹭蹭。
“嗚——”
“你的手機。”降穀零幸災樂禍。
“不接。”黑川凜拒絕。
“別鬧,是黑川凜的電話。”降穀零提醒。
黑川凜歎了口氣,躺到一邊,抓起電話:“喂。”
“怎麽,打擾你的好事?”琴酒嘲諷的聲音響起。
“知道就好。”黑川凜毫不客氣地承認,“有事說事。”
“要你過來幫個忙。”琴酒果然是直接“有事說事”了,一句廢話都沒有。
“現在?”黑川凜一怔。
“嗯。”琴酒挑眉,“欲求不滿也先憋著。”
黑川凜頭上崩的一下冒出一截青筋,咬牙切齒:“琴酒,你也想念約訓練場的日子了嗎?”
“任務結束,奉陪到底。”琴酒懟回去。
“在哪。”黑川凜一聲冷哼,沒好氣道。
琴酒勾了勾唇角,報了個地址。
“等著。”黑川凜立即掛了電話。
“大哥。對不起。”倉庫裏,伏特加一頭大汗地道歉。
“真的,伏特加你好歹也算後勤,居然連個小小的醫院網絡都搞不定。”基安蒂靠在一邊的牆上嘲笑。
伏特加鬱悶。誰叫他確實搞不定。
要說網絡技術,除了日本威士忌,他也沒服過誰,可誰知道一個普通的醫院,居然搭載著這麽詭異難搞的防火牆,他居然……進不去!
“大哥,日本威士忌會來?”伏特加擦了把汗。
“他雖然是個瘋子,但從來不耽誤任務。”琴酒冷哼,“也就……那一點好處了。”
“說起來,波本真的不是臥底?”基安蒂又忍不住開口,“庫拉索的短信裏,明明有波本的名字吧。還有基爾的嫌疑也不算洗清。”
“啊啦,還有我的份嗎?”陰影裏的基爾抬起頭來,一聲冷笑,“不是證明了基諾比才是臥底嗎?和我沒關係。”
“誰知道是不是你的同夥故意放的煙幕彈。”基安蒂不甘示弱。
“你……”
“閉嘴。”琴酒指間轉著心愛的伯萊塔,厭煩地吐出兩個字。
一瞬間,倉庫裏安靜下來。
“誰是臥底,我自己會判斷。”琴酒陰冷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掃射了一圈,頓了頓,又開口,“波本這個名字,除非必要,不許從任何人口中出現,否則……”
否則怎麽樣不言而喻,伯萊塔的槍口閃著寒光。
“那位先生已經下令,波本的資料是組織最高機密,泄露者,以叛徒論處。”琴酒補充了一句。
“是~”倉庫各處陸續響起幾聲零散的應和。
然而,有心思的,比如基爾,腦子裏已經瘋狂轉動。
最高機密?為什麽?而且明明波本的名字出現在臥底名單上,以琴酒眼裏不揉沙子的性格,居然真的不追究,隻是因為日本威士忌的回護?不可能的。
除非、除非波本是……雙麵臥底?不不不,這更不可思議。
組織派去的臥底,剛好又被那個機構派回組織臥底,這得是多少巧合疊加在一起才能出現的結果?
“琴酒這個時候找你?”降穀零驚訝道。
“琴酒那性子,如果不是真搞不定,不會求援。”黑川凜歎了口氣,不情不願地爬起來,“我出去一下,別讓那小鬼發現。”
“你不打算走門?”降穀零一怔。
這個點,柯南還在客廳,想要不被發現,那就隻有非正常途徑了。
“那小鬼……隻要被他有一點點懷疑,就能拔蘿卜帶泥出來一串,連理由都不需要。就算過程全錯,結果還是愣會拐到正確的路上去。”黑川凜麵無表情地把手機塞進口袋,又打開床頭櫃抽屜的暗格,拿出設備。
“也許,有些人就是天生運氣好?”降穀零也無奈地笑了。
“誰知道。”黑川凜一聳肩,走進浴室。
很快,走出來的是一個毫無特色的中年男人,頂著一張大眾臉,看過就忘那種社畜。
“好敷衍。”降穀零評價。
“走了。”黑川凜揮揮手,打開窗子,輕巧地翻過欄杆跳了下去。
“!!!”降穀零雖然不是第一次看見他跳樓,但每次見到他連準備都沒有就直接跳的行為還是會被嚇到,幾步跑到窗前,探出頭去朝下張望。
黑川凜落地,截斷鋼絲,朝窗子揮了揮手。
“真是的。”降穀零鬆了口氣,把掛在窗子上的鋼絲拉上來收拾妥當。
“咚咚咚。”就在這時,房門被敲響了。
“凜,安室哥哥,你們沒睡吧?”柯南問道。
降穀零不禁愣住。
時間還不到8點,要說睡了,實在太不符合常理。找理由的話,門外的小家夥鬼精鬼精的,可不好騙。畢竟芯子也是平成時代的福爾摩斯,堂堂高中生偵探呢。
“安室哥哥?”柯南又敲了敲門,試了試開門,卻發現被反鎖了,不禁有些莫名。
這麽早,搞什麽名堂?
沒人回答,然而屋子裏隱隱傳來一些聲響,隻是隔著門,不太聽得清。
柯南好奇心起,從客廳拿來一本雜誌,卷成圓筒狀一端貼在門上,一端湊近耳朵。
“輕……輕點,會疼啊!”
一句清晰的喊聲傳過來,柯南嚇了一跳,手一顫,雜誌“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門後又有什麽人說話的聲音,隻是他腦袋都快炸開了,連是誰說的都分不清楚。
“我、我睡了!”他連地上的雜誌都忘了撿,就像是火燒屁股似的,一口氣衝回自己的房間反鎖了門,這才吐出一口氣。
活過來了……
主臥裏,聽著外麵的聲音,降穀零鐵青著臉按掉了筆記本電腦上播放的GV。
音效都是片子,但嗓音混不過去,所以那幾句話還真是他自己說的。
就算房間裏隻有他一個人,果然還是……羞恥度太高了。
但是,最快讓那個小鬼死心還不會有一絲疑心的辦法,也就隻有這個了。
“我真是……”後知後覺的紅暈這才爬了滿臉。
絕對不能讓黑川凜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