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川凜醒來的時候, 天色早已大亮，身邊的床鋪還留有一絲餘溫。
他順著香味走進廚房，從後抱住了正在煎培根的安室透, 臉湊過去蹭了蹭。
“洗漱完再碰。”安室透一臉嫌棄地推開他。
“昨天累嗎？怎麽還起這麽早。”黑川凜一邊說著, 一邊捏了捏他的腰, 滿，“瘦了。”
“習慣了。”安室透笑著躲避，舉著鍋鏟揮了揮，罵道, “趕緊洗漱，然沒飯吃。”
“嗨嗨。”黑川凜答應兩聲, 回房間刷牙洗臉, 這才徹底清醒了。
換好衣服再走出客廳, 正好見到安室透把早餐端上桌。
咖啡、三明治、水果沙拉。
糖罐子放在餐桌中間。
黑川凜禁感歎，沒有安室透的日子, 他究竟是怎麽過的啊。
雖然諸伏景光的手藝很好，但是……沒有安室透的秀色可餐！
“對了, 你對全息遊戲怎麽看？”安室透忽然問道。
“跨時代的項目。”黑川凜毫猶豫, “說起來，上次在洛杉磯見到優作先生，他還說, 辛德勒公司委托他寫遊戲劇本。”
“優作先生的劇本嗎？”安室透立刻被提起了興趣，“那一定是推理解謎類型吧，好期待啊。”
“那等遊戲發布了, 帶你去玩。”黑川凜答道。
繭的發布會，邀請函給的都是社會名流，商賈巨富, 過，既然鈴木園子能拿到，那憑白川彥一的影響力，當然也可以拿到。反正他依稀記得，柯南的通行證是工藤優作給的，差他這個。
“好啊。”安室透愉快地點頭，“你想收購辛德勒公司，為的就是這個技術吧。”
“當然了，否則那個蠢貨還有什麽值得看上眼的。”黑川凜咬著三明治，隔了一會兒，忽然說道，“透，你說，要是把全息遊戲技術改成訓練場模式，以後訓練的時候就更方便了吧？隻要一個遊戲艙就行，再需要那麽多場地和器械，組織成員也用著跑來跑去。”
安室透歪了歪頭，眨巴著眼睛說道：“那在全息訓練場裏就算把萊伊打死個十次八次的，反正他也死了是吧？正好拿他練習卸骨手的熟練度，平時都太敢用，怕打斷他金貴的狙擊手的左手。”
“……”黑川凜忍住抽了抽嘴角。
你第一時間想到的就隻有弄死赤井秀一嗎？
“行嗎？”安室透疑惑。
“透，你總是這麽關注萊伊的話，會吃醋的。”黑川凜一聲歎息。
“哪有……”安室透瞬間睜大了眼睛，氣笑得，“你能能別亂吃莫名其妙的飛醋？和萊伊……嗬，就算全世界的男人女人都死絕了，明天就是末日，和他也絕對可能！”
“倒也必……”黑川凜汗顏。
比起吃醋，他可能更應該同情一下赤井秀一？
能被脾氣這麽好的安室透討厭成這樣也挺奇葩。因為蘇格蘭？可蘇格蘭還在的時候，他倆的關係也能更糟。
可最詭異的是，關係糟糕到恨得對方趕緊死的兩個人，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居然默契十足，一個眼神，一個手勢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當然，明白歸明白，願願意照做是另一回事。
“等下要出去，中午你自己解決。晚上想吃什麽？”安室透又問道。
“……嗯，黑森林、提拉米蘇、藍莓芝士。”黑川凜笑眯眯地看他。
“那是飯！”安室透黑線，“隻準點一個！”
黑川凜思考了一會兒，遺憾道：“那你做什麽吃什麽吧。”
“好啊，涼拌芹菜。”安室透立刻說道。
“可以。”黑川凜毫動容。除了對甜點的偏愛，他又挑食，何況安室透做的涼拌芹菜味道也一樣好吃。
安室透白了他一眼，利索地收拾好餐具和廚房，換好衣服，準備出門。
“你的車？”黑川凜問了一句。
“昨天從安全屋裏開了出來，雖然這兩年使用多，過總算還沒鏽掉。”安室透聳了聳肩，抓起鑰匙走人。
黑川凜看了被關上的門一會兒，拿起擱置在一邊的手機。
十幾條短信加幾封郵件，還有未接來電，全部來自琴酒。
最新的一條是赤井秀一發來的：
【拜托理一理琴酒，昨天波本砸的安全屋還沒打掃完。——Rye】
黑川凜忍住“噗”的一下笑出聲來，這才撥了個電話過去：“琴酒。”
“為什麽接電話？”琴酒的聲音明顯壓抑著怒火。
“剛起床，沒看見。”黑川凜慌忙地回道。
琴酒吸了口氣，咽下了嘴邊的髒話，耐著性子說道：“你要的人，已經找好了，什麽時候過去？”
“過幾天，急。”黑川凜頭痛。
在那之前，得把安室透送回美國去。離得遠遠的，什麽都知道，也絕相幹，這才足夠安全。
“準備好了再找。”琴酒冷聲道。
“哎，別掛。”黑川凜趕緊說道。
“怎麽？還有事？”琴酒停了好一會兒才忍下掛電話地衝動。
“你今天本來也沒事吧？那過來接一下。”黑川凜理所當然道。
雖然綠川遙的車鑰匙在他這裏，但是……安室透突然回來，他想騙他車子是誰的，還如喊送上門的琴酒當司機。
“……”琴酒無語。
黑川凜猜測他是在肚子裏罵自己，緊慢地接下去說道：“別想借口了，你今天本來就和有事，就算臨時取消，但日程肯定早就空出來了。”
“等著，15分鍾。”琴酒咬牙切齒。
“嘴硬心軟。”黑川凜一聳肩，輕鬆地將自己易容成白川彥一的模樣，拿了手機錢包下樓，時間正好看見熟悉的保時捷開過來。
上了副駕駛，他直接說道：“送去雪莉那裏。”
琴酒沒說話，默默開車。
“問？”黑川凜一挑眉。
“知道得太多沒好處。”琴酒並沒有什麽意外的神色。
“你可真是沒有好奇心。”黑川凜歎了口氣，嘀咕，“就對組織這麽忠心嗎？”
“沒有組織的話，早就死了。你也是一樣。”琴酒很平靜地回答。
“哪怕成為實驗體也無所謂？”黑川凜忽然說道。
“至少現在活著，這就是現實。”琴酒目斜視地看前方。
黑川凜偏過頭看他，無奈地一笑。
你活著，是因為當年把你從罐子裏拖出來，要然你早就成了烏丸蓮耶的容器……也說定沒成功，你就成了罐子裏那些爛肉的同類。
算了，還是時候。現在他和琴酒還是先維持原狀比較好。
過，他猜得果然沒錯。與其說琴酒忠於組織，還如說……他忠於的是給他生存希望的那個人，換句話說，他忠於的是黑川凜。哪怕他現在自己都知道。
“雪莉……”琴酒開口道，“你最好注意點。”
“雪莉怎麽了嗎？”黑川凜問道。
“自從去年宮野明美交了男朋友之後，心思就在組織裏，把雪莉都帶壞了。”琴酒皺眉道，“本來想限製他們姐妹見麵，但是……”
他沒說下去，但黑川凜卻懂了，由得一笑。
宮野誌保那丫頭，八成是把他的話當成擋箭牌堵琴酒了。
然而宮野明美……也是，沒有赤井秀一，宮野明美這個年紀交男朋友是很正常的事。可是現在卻有點麻煩。他會把那姐妹倆撈出來，但前提是乖乖聽他安排。如果宮野明美又為愛情幹什麽傻事，說定琴酒真會和原著一樣送她去死。而自己還會離開半年左右，未必護得住她。
說白了，他怎麽關心宮野明美，但是這個女人如果死了，宮野誌保就會離心。
柯南中的ATPX4869的解藥還離開她。
“宮野姐妹的事負責，你用多事。”黑川凜隻說了一句。
大了把她那個男朋友先送出國去，搞幾年異地戀，冷靜一下腦子再說。
“她們心大了，蘇格蘭要付大半責任。”琴酒說道。
“什麽？”突然從他嘴裏聽到蘇格蘭的名字，黑川凜微微一怔，隨即沉下了臉。
“宮野誌保和蘇格蘭關係太好，難免沒有受到日本公安的影響。”琴酒沒看他的表情，繼續說下去，“宮野誌保是公安需要的人才，這幾年本就該放任她，導致實驗毫無進展。”
“琴酒，要在麵前提蘇格蘭。”黑川凜打斷道。
“嗬，當初你說，你的人，你自己會查……”琴酒冷笑。
“擊斃蘇格蘭的人是萊伊。”黑川凜耐煩道，“的小組，自己清理門戶了。”
“是嗎？”琴酒也有一絲火氣冒起來，“你別忘了當初和蘇格蘭關係最好的是誰，你能保證——”
一句話還沒說完，猛然間，他眼角的餘光瞥見寒光一閃，下意識地偏了偏頭。
隨即，眼角一陣刺痛，有紅色糊住了視線——
“嘭！”黑色的保時捷像是司機突然發呆一樣，猛地往邊上一拐，一頭撞在電線杆上。幸虧車速快，隻是車頭凹進去了一塊，前擋風玻璃碎了大半。
琴酒捂著額頭坐直，鮮血從指縫裏淅淅瀝瀝地留下來。
原本被刀片劃出的傷口因為撞擊在方向盤上撕裂了，讓他半邊銀發都被染紅了。
反倒是旁邊的黑川凜提早抓住了車頂的拉手，毫發無傷。
“黑川凜！”琴酒用沒有傷的眼睛怒視他。
“宮野誌保，安室透。雪莉和波本——琴酒，說過，別動的人。”黑川凜毫猶豫地開門下車。
目的地就在前麵遠，走過去就行了。
至於琴酒的安危……一個小車禍要是能讓琴酒栽了，組織早就被滅知道多少次了。
他今天很生氣，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