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川凜到東京後, 也沒再赤井秀一或是綠川遙見麵,而是到了公寓裏。
書吧那邊,裝修公司的工程隊已經開始施工, 而他要做的, 則是把該有的書買齊。
當初那個暗號密碼, 用的是書吧裏的書書架上的位置編號——那時候沒有察覺,現倒是反應過了。這種密碼,隻有人書吧裏,看著那些編碼才能寫出。否則, 就算他記憶力再出類拔萃,也不會去記住每本書哪個位置的。
那是現的自己, 坐剛剛落成的書吧裏, 給未的自己留下的信息。
然而……看著廚房裏新買的各種用品, 他歎了口氣,把冰箱裏那天綠川遙買多了的, 已經壞掉了的蔬菜扔出去。
因為深田廣仁的死亡,綠川遙也不方便他見麵, 還是隻能叫外賣了。
剛剛拿起手機, 還沒得及撥號,就見一條信息插了進:
【波本了,這次打得特狠, 你得罪他了?】
黑川凜一愣。
到東京的第一時間他就給安室透發了封郵件,也沒得到複。後打電話又關機,還以為他忙著, 敢是直接飛日本了?
下一刻他就反應過,幾乎是衝進廚房,消除綠川遙過的痕跡。
幸虧隻做過這麽一次飯, 調料看起就新拆封的沒兩樣,鍋子也看不出什麽用過的痕跡。
還沒關掉水龍,他就聽到了大門被打開的聲音,百忙中抓起手機給赤井秀一發了條郵件:
【你就不能早點!!!】
“我就知道你這裏。”安室透隻背了個包,風塵仆仆,臉上帶著一絲疲倦。
“是送驚喜的嗎?”黑川凜笑了起。
“是,你是準備送個驚嚇給我嗎?”安室透看著廚房裏的用具,表格外驚悚。
“我沒打算用。”黑川凜一黑線,“就是……先買著再。”
“是嗎?”安室透一眼掃過去,更加詫異,“你買的廚具……居然還挺合手的?看不出是你這個廚房白癡買的。”
“這個,問銷售就行了。”黑川凜抽了抽嘴角。
蘇格蘭買的,怎麽能不趁你倆的手?
“那好,等下去趟超市,晚飯我做。”幸好安室透也沒多問,把包往沙發上一扔,打開冰箱看看,拿了一瓶冰鎮的烏龍茶出,仰灌了小半瓶。
“冰的喝那麽快。”黑川凜按下他的手,一聲輕笑,“又萊伊打了一架?”
“是他欠打。”安室透理直氣壯。
——我覺得你更欠打。黑川凜順勢把他攬過,交換了一個帶著夏日熾熱冰飲清涼的吻,隨後不輕不重地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小壞蛋。”
“你幹嘛!”安室透一下子炸毛,不假思索地將還剩大半瓶、剛冰箱裏取出的烏龍茶瓶子懟到了他脖子上。
黑川凜被凍得一個哆嗦,一把把人按沙發上繼續親。
鬧了好一陣,兩人才挨挨擠擠地窩沙發裏安靜下。
“怎麽突然了?”黑川凜又問了一遍。
“我找到了澤田弘樹的父,有些事需要日本查。”安室透很自然地解釋,“波士頓那邊,我已經將收購的事委托給了可靠的人,你放心。近也不會有什麽大動作。”
黑川凜心知肯定不止如此,他的小貓,明明是找他算賬的,還是不忘任務,讓他又好氣又好笑。
“是的……”他他頸窩裏蹭了蹭,一聲笑歎。
“幹嘛啊……癢。”安室透推開他的腦袋。
“就算你是因為想見我才飛的,我又不會氣。”黑川凜道。
“我才不是。”安室透“哼”了一聲,“擅自消失兩的人沒資格這麽。”
“嗯,我的錯。”黑川凜把他抱得緊了點。
“我去買菜,這邊出門就有個超市,很快,想吃什麽?”安室透很自然地問道。
“你做的都好。”黑川凜答道。
“那就咖喱吧,我看到你買了咖喱……”安室透仿佛不意地提起,“我,你確定沒把廚房燒了又重新裝修過吧?”
“當然不會。”黑川凜委屈,“雖然做出的狗都不吃,拿個鍋放水煮東西,不會爆炸的好嗎?”
安室透笑了起,他懷裏掙脫出:“等我。”
黑川凜目送他出門,這才鬆了口氣,直接往沙發上躺了下去。
的調料無謂,咖喱是塊狀的,用過後很明顯看得出,不愧是洞察力top的報專家。
不過……他忍不住又笑出聲。
這感覺,怎麽搞得像是他出軌被捉奸似的。
可惜,現還不是讓零諸伏景光見麵的好時機。
很快的,安室透拎著一袋子菜,挽起袖子走進了廚房。
“剛,不累嗎?”黑川凜皺了皺眉。
“沒事,咖喱要多煮一會兒,我們兩個人,不會很麻煩。”安室透一邊忙活一邊道,“現休息了晚上就該睡不著了,反飛機上已經睡過一覺。”
黑川凜靠敞開式廚房的門口,靜靜地看著他的背影,圍裙下更顯得纖細的腰肢,驀然間,眼前有些恍惚。
等到一切都結束,或許……這樣的活也不錯?
然而,下一刻他又忍不住失笑。
就算組織毀滅,他也不懷疑隻要日本有需要,降穀零隨時會投入到下一場戰鬥中去。
而他自己……他不乎錢權勢,他放不下的是……硝煙鮮血,那種危險而迷人的刺激。
也許平凡的柴米油鹽的活,是的不適合他們的。是作為短暫的調劑倒是挺不錯。
晚飯是咖喱雞塊味增湯,加上甜點的咖啡布丁。
黑川凜吃得很滿足,又為一個人叫外賣的赤井秀一同了一秒鍾。
安室透收拾完廚房,把圍裙掛好,走出的時候,黑川凜剛打開電視機。
社會新聞上好出現了水無憐奈的身影,漂亮的主持人聲並茂地哀悼逝去的警官,譴責凶手的殘忍,又向社會征集線索。
畫麵上是一輛轎車……原本是的,隻不過現被燒成了一個框架,什麽都看不出了。
黑川凜無趣地撇撇嘴,切換了頻道。
既然決定車裏狙擊,赤井秀一開的當然不是他自己那輛招搖的紅色雪佛蘭,而是隨便違章停車場橇了一輛無人認領的,事後一把火燒了清理痕跡。
“是萊伊吧。”安室透很肯定地道。
“嗯。”黑川凜也不瞞他,“這件事你管,就當做不知道。如果朗姆問起,不用理會他。”
“朗姆有關係?”安室透心中一動。
“深田廣仁,代號卡西斯,朗姆的人。”黑川凜直接道。
“你……”安室透神色一動,心裏無數念飛速旋轉,很快得出一個可怕的結論:
深田廣仁是導致景光暴露的罪魁禍首!
那黑川凜究竟知不知道?他是有心還是無意?
“他害我兩不能見到你,還不夠死一百次的?”黑川凜一聲冷哼。
“……”安室透無語。好吧,看起是知道。
不過,心裏竟然有點高興。也許黑川凜是為了他自己,就結果,也算是為景光報了一部分仇吧。
“起……”黑川凜沉吟了一下才開口,“這兩,你朗姆那邊,有沒有追蹤到有關他的實身份的信息?”
“還沒什麽緒。”安室透一聳肩,坐他身邊,“那老狐狸狡猾得很,見過他的,可能隻有他的兩個心腹。我隻知道一個叫庫拉索,性,還沒見過本人。”
“不著急,保護好自己,能追查多少查多少。”黑川凜叮囑。
“我知道。”安室透點,又忍不住好奇,“你查朗姆做什麽?”
雖然黑川凜這個命令他很樂意執行,是……組織的三號人物暗中調查二把手,是想做什麽?難道也是Boss默許的?
“如果我,我想幹掉朗姆呢?”黑川凜冒出一句話。
“啊?”安室透愣住,一時不知道應該表現出怎麽樣的神才對。
高興——組織成員互相殘殺起內訌他當然高興,是……作為組織的波本,這時候幸災樂禍是不是不太好?
“你看,卡西斯我都幹掉了,他背後的朗姆豈不是更應該幹掉!”黑川凜振振有詞。
“就為了這個?”安室透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還不夠嗎?”黑川凜抱著他,委屈,“他讓我們錯過了兩。”
“……”安室透無言以對。
就因為這個,你想到的居然是幹掉朗姆。這就……
“幹掉朗姆,組織的報部門就是你大,怎麽樣?”黑川凜又興致勃勃地提議,“怎麽樣?我一起?”
安室透聞言,眼睛一亮。不得不,這句話非常讓他心動。
如果能掌控組織的報部門,這後麵的好處當然是巨大的。
“怎麽辦?”他問了一句。
“先查出朗姆的身份,把他引出。”黑川凜眨了眨眼睛,毫不猶豫道,“然後叫萊伊一槍崩了他。”
“哈哈……”安室透笑得僵硬。
是,好簡單的計劃。不,這根本就沒計劃。
“殺人的計劃不需要複雜,一刀一槍而已。”黑川凜揉了一把他的發,像是解釋,又像隻是感歎,“困難的是找出朗姆是誰。”
“你有想法?”安室透一挑眉。
“有一點,我設套,先把庫拉索引出,她身上追尋朗姆。”黑川凜摸了摸下巴,又道,“不急,免得被老狐狸察覺,又縮洞裏去。至於現……還有的事。”
“什麽事?”安室透一怔。
黑川凜忽然起身,隨後一彎腰,把他整個人抱起,扛肩上。
“哎?你放我下!”安室透嚇了一跳。
“我們去試試這裏裝的浴缸好不好用。”黑川凜一本經道。
“你的事就是這個?”安室透狠狠砸了一下他的背。
“當然不是了。”黑川凜否決,卻又他開口前,繼續道,“試完了後,還要泡澡,還要睡覺,還要……”
“好了你閉嘴!”安室透一聲怒吼,掙紮著捂住了他的嘴。
終於,把浴室灑了一地的水後,他們終於確認浴缸性能良好,換了睡衣,相擁躺到了主臥柔軟的大**。
直到這間公寓裝修完成,這張**還是第一次同時迎了兩個主人。
“你累了,有事明天再,睡吧。”黑川凜把他的貓摟懷裏,心滿意足。
安室透習慣性地把自己的臉貼他的胸膛上,聽著肋骨下方傳的有力心跳閉上眼睛。
一瞬間,他突然想起,自己似乎還欠著黑川凜一個問題。
這兩,夜深人靜時,那個低沉的嗓音時不時就會響耳邊:“喜歡我嗎?”
隻是……為什麽不再問了呢?
現,隻要你問,我就告訴你答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