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六藝：禮、樂、射、禦、書、數。

修仙六藝：煉丹、煉器、陣法、製符、靈植、馭獸。

陣法和製符作為修仙界的重要技能，也同時發展出了專職的陣法師和符師。

江城在通寶閣所買的“便攜聚靈陣”，就出自通天門的陣法師之手。

相比簡單易用的符籙，陣法往往規模更大，效果更好，更加複雜，製作成本和難度也都更高，所以價格也會更貴。

江城剛買的三階便攜聚靈陣，價值十一萬下品靈石。

基本上相當於十一顆最貴的二階丹藥築基丹，或者八十張二階裏比較貴的符籙巨相符。

從單價來看，在同階中，肯定是陣法＞丹藥＞符籙。

但是從利潤上來說卻未必。

因為從成本角度看，符籙＜＜＜丹藥＜陣法。

雖然符籙賣得便宜，但是它的製作成本也比較低。

相比於動輒天材地寶和千年靈植的陣法、煉丹，符籙繪製所需的材料成本，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江城今天來得不太巧，白小禾原本是天天都在店中的，但就今天，她剛好出去談業務了，所以江城撲了個空。

不過好在店員去聯係白小禾，說店長很快就回來。

“江城？”白小禾拎著包，從外邊匆匆趕了回來。

其實通寶閣華源路店現在的困境，白小禾心裏一清二楚。

總結起來，主要隻有兩點：

第一點，店鋪位置偏僻，店鋪占地麵積大，但周圍的客流量不夠，進店人太少。

第二點，相比於其他店鋪，通寶閣並沒什麽特殊之處，既無鎮店的專屬商品，也無價格優勢。

從前的通寶閣，有個通天門背書的名頭。

但現在，太虛門和臨嵐門在梁國擴張，通天門影響力連年減弱，加上梁國朝廷親自下場開辦官營商鋪，導致通寶閣的品牌力大受打擊。

麵對現狀，小禾也有自己的想法。

她爹是朝廷的兵部侍郎，屬於正三品的官職。

基本上相當於梁國兵部的二把手或者三把手這樣。

按理說她爹地位顯赫，她也應該衣食無憂，實際上卻並不如此。

白小禾的母親是良家出身，家世、學識、心性一概沒有，單憑長得漂亮被他爹納妾。相當於漂亮麻雀一夜飛上了高枝。

然後就是一些喜聞樂見的宮鬥情節，白小禾的母親根本鬥不過經驗豐富的白家主母，娘家勢弱也給不了什麽幫助。

再後來，白母生的白小禾又是女子，還是獨苗，根本沒有爭權的機會，她們娘倆在白家大宅，差不多便沒畫麵了。

都說讀書改變命運，白小禾還算爭氣，一路考入淩大，畢業後再考入通天門外門，完全可以脫離白家，自立門戶了。

不過現實是白小禾終究沒能脫離家庭。

通寶閣沒有生意，白小禾不得不扯一扯她爹的虎皮，想著能不能接一些朝廷的單子。

托她爹的麵子，今天兵部下麵負責軍需的武庫司員外郎，屬於五品官，順利和她見了麵。

結果嘛。

如接！

員外郎給了白小禾一單業務。

但是白小禾做不了。

因為武庫司所需的丹藥開價太低，已經低到比她們通寶閣的進貨價還低一到二成。

通寶閣的利潤為負數。

相當於白小禾每賣一顆丹藥，都要賠一筆不少的錢。

所以這生意實在沒法做了。

不過這些都是工作上的事情，小禾不打算把工作上的情緒帶給江城。

江城和柳傾能來找她玩，她便很高興了。稍微和江城聊了一下近況，天色便不早了。

“現在都快晚上了，你們還沒吃飯吧？我請你們吃飯。”小禾對江城和柳傾說。

“還是我請吧。”江城道。

“不不，我請吧。”

“小禾姐，我最近又做成兩筆合同，不缺錢，你就別和我爭了。”江城笑著說。

在通寶閣待了一下午，通寶閣的情況江城都看在眼裏。

具體的方麵他的確不清楚，但小禾的處境肯定不太樂觀。

看到江城的態度比較堅決，小禾也就沒有和江城繼續爭下去。

三人來到通寶閣附近的一家餐館，找了個小包間，隨便點了一些家常菜。

柳傾嗅了嗅鼻子，看了看小禾，又看了看江城，最後小聲說：“不開心。”

江城：？

蛇蛇不開心？

我最近表現挺好的呀，今天還給她買了夠大象吃的零食，她怎麽不開心了？

柳傾：？

她突然從江城身上嗅到了一些怪怪的氣味。江城肯定在想什麽很影響她心情的，非常不好的事情。

不過氣味隻出現了一小會兒，就自動消散了。

江城看著柳傾的眼睛，試圖詢問她為什麽不開心，而柳傾微微轉動了眼眸，看向了小禾。

哦，她是說，小禾不開心。

其實江城也能看出來小禾的情緒不太好，隻不過之前一直沒有直接問。

現在柳傾開了團，他不能賣隊友，隻能跟上輸出。

“小禾姐，你是不是遇到什麽難事了？”

“難事？沒有啊，挺好的。”

“不對，小禾姐以前是會笑著說話的，今天都沒怎麽笑。肯定是遇到什麽事情了吧？”

聽到江城的話，小禾眼眶一酸，嘴巴頓時扁成了鴨子。

她最近的壓力真的好大的，一整個店鋪都擔她的在肩上。

她母親沒什麽主見，父親又不喜歡她。

其他親戚更指望不上。

可以說，她隻有江城這一個靠得住的朋友了。

“江城，你能不能教教我，我該怎麽辦呀？嗚。”

小禾很不想哭，但是她還是沒憋住，掉了兩顆豆大的淚珠。

江城沒有著急回話，而是對柳傾道：“去把房間的門關上。”

4級老板熟練地使喚83級員工做事。

柳傾身為大乘期修士，甚至沒覺得練氣期江城的行為有絲毫不對。

她全程沒說一句話，乖乖地站起來，走到門口關上門，又乖乖地坐回江城的身邊。

江城語氣溫柔地說：“小禾姐，沒關係的，咱們都是朋友嘛。你有什麽想說的，隻管告訴我和柳傾就好了。”

小禾本來就想找人訴說難處，現在江城主動開口，她頓時一股腦地把她最近遇到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

雖然小禾說的挺細碎，但是江城仍然從中提煉出了關鍵的信息。

通寶閣華源路店的情況不樂觀。

小禾找了一單業務，但是采購價格根本談不攏。

除此之外，小禾再沒別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