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江逸風瘋狂售賣糖票。
不隻是讓京兆尹幫忙賣,他還讓蒯通私下裏找人,偷偷摸摸賣糖票。
這直接導致,賣掉的糖票數量高達三十萬斤,讓江逸風賺了五六百萬兩銀子。
江逸風看著一箱箱運往京兆尹府的銀子,臉上的笑容從未消失過。
當然……
隨著糖票市場逐漸飽和,糖票價格在不斷下跌,最終來到了十五兩銀子一斤,比天寶閣暫停營業前的價格都要低。
不過,白砂糖的價格依然堅挺,穩定在三十兩銀子一斤。
沒錯!
當江逸風把大量糖票投入市場後,糖票和白砂糖的價格差距又變大了。
這一日,京兆尹找到江逸風,剛見麵就問道:“我手上的糖票還沒賣完,但糖票價格已經跌到十五兩銀子了,跟我買的價格一樣,我接下來怎麽辦?”
江逸風正在看著狗蛋搜集到的情報,隨口回道:“十五兩銀子賣掉你也不虧啊!”
“不賺就是虧。”
京兆尹一屁股坐在江逸風麵前,腆著臉道:“本官覺得你還有手段,稍微透露點給我?”
江逸風看著貪心的京兆尹,笑了一下,繼續整理情報。
狗蛋管理的丐幫,滲透到洛邑每個角落,因此任何情報都能搜集到。
唯一的問題,就是搜集的情報過於雜亂,需要經過蒯通整理過後,才能拚湊出完整且有用的情報。
這些送到他麵前的,就是篩選後的情報,不過依然很多。
“你別看了,趕快告訴我接下來怎麽辦?”
京兆尹一把奪走江逸風手中的情報,阻止江逸風繼續看下去。
江逸風有些無奈,開口道:“你都賺了那麽多了,少賺一些不行嗎?”
“我能有賺的多?”
京兆尹翻了眼過去,“你都不嫌多,我怎麽可能嫌多。”
江逸風聳了聳肩,看向京兆尹,“那沒辦法,你幫我賣糖票的價值,隻值這麽多。”
“我們是從蘇城一路走來的朋友。”
“親兄弟尚且要明算賬,更何況是朋友。”
江逸風說到這裏停了下來,看著京兆尹提醒道:“還有,我為了幫你坐上京兆尹位置,花費了兩百萬兩銀子,目前我還沒看到一點好處呢。”
“我除了能給你行方便外,還能給你帶來什麽好處?”
“很多啊!”
江逸風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例如你幫我去找天子,就說我銀子太多,總覺得不安全,打算招募一些家丁保護自己。”
京兆尹一怔,“你直接招募家丁就是了,為什麽要去找天子?”
“我招募的家丁有點多。”
“多少?”
“幾千人吧!”
“……”
“你也知道,家丁大多是普通人,沒什麽戰鬥力,所以我還要訓練他們,給他們配備趁手的武器。”
“……”
“當然,這樣還不夠,你是知道我的,我這個人心腸軟,最怕家丁受傷,因此還要給他們打造一些鎧甲,防身用。”
聽到這裏,京兆尹再也坐不住了,罵道:“你他娘的是招募家丁,還是打算自己打造一支軍隊造反?”
江逸風不慌不忙歎息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誤會。”
“我誤會你大爺,普通人私藏甲胄就是砍頭的罪,你竟然想著給幾千人裝備甲胄,除了造反我想不到其他原因。”
京兆尹憤怒站起,卻努力壓低聲音。
否則他一嗓子喊出去,江逸風腦袋很可能落地。
他可不希望江逸風掉腦袋。
“既然你這麽反對,那就不給他們裝備鎧甲了。”江逸風看到京兆尹如此激動,隻好妥協道。
“那也不行。”
京兆尹依然拒絕,“整個大周,除了朝廷外,就隻有七大門閥世族擁有募兵權力,其他人想都不要想。”
“那算了!”
江逸風無所謂的撇撇嘴,“你不幫我,我也不幫你,大家誰都不欠誰。”
“這……”
京兆尹遲疑了。
在猶豫了許久之後,他把心一橫,“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告訴你一個消息,你幫我處理掉剩下的糖票。”
“你先說說看,值不值得?”
江逸風沒有點頭,而是抱著雙臂問道。
能讓京兆尹如此慎重的消息,一定不簡單。
京兆尹四周張望,確保附近沒有任何人,才壓低聲音道:“再過一個月,犬戎的使團就會進入洛邑朝見天子。”
“犬戎?”
江逸風眉梢一挑,好奇問道:“大周跟犬戎不是世仇嗎?”
前世的周朝分西周和東周,其中西周就是被犬戎滅掉的。
雖然大周的情況跟周朝不同,但也有相似的地方,那就是犬戎經常騷擾大周邊民,大周多次對犬戎用兵。
隻可惜,犬戎是遊牧民族,機動性遠超大周士兵,幾乎每次都是無功而返。
“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京兆尹解釋道:“草原上又崛起了一股勢力,犬戎抵不過,隻能求助大周。”
“天子同意了?”江逸風問道。
“不同意還能怎樣?”
京兆尹反問一句,繼續道:“一旦這股勢力滅掉犬戎,下一個目標肯定是大周,與其自己對抗,不如支援犬戎,讓他們狗咬狗。”
聽聞這話,江逸風捏著下巴陷入沉思。
良久之後,他眼前一亮道:“這是一個好機會啊!”
“什麽好機會?”
京兆尹連忙追問。
“當然是賺犬戎銀子的好機會。”江逸風說道:“我聽說犬戎的圖騰是狼,我打算借助這次機會,狠狠大賺一筆。”
京兆尹緊皺眉頭,“你真是這樣想的?”
“要不然呢?”
江逸風反問道:“你不會以為,我想利用犬戎,給自己打造一支軍隊吧?”
“我……”
京兆尹張了張嘴,有些話沒能說出來。
事實上,按照他對江逸風的了解,這狗東西還真可能利用犬戎,打造一支軍隊出來。
隻不過,江逸風毫無壓力把這話給說出來了,一點沒有做賊心虛的樣子。
正常人的話,不可能如此輕鬆,把掉腦袋的事情說出來。
然而,京兆尹沒有注意到,江逸風的嘴角,浮現出一抹難以覺察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