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不歸聽著江逸風的話,眉頭微微皺起,思索片刻後問道:“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普通百姓也要團結嗎?”
江逸風笑著點點頭,“最重要的就是團結普通百姓啊!”
鍾不歸卻道:“普通百姓是愚昧的,是無知的,是懦弱的,要如何團結他們?”
江逸風撇了撇嘴,“你們墨門一直想著‘興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也是真心為普通百姓著想,但你們從未相信百姓的力量,也不知道如何去借助百姓的力量,這就是墨門總是失敗的原因。”
鍾不歸遲疑道:“雖然我不是很懂你說的這些,但能夠感覺到,能夠說出這番話的先生,一定很了不起。”
說完,他看了一眼漫山遍野尋來的火把,對江逸風道:“你能讓這麽多人幫助你,你也很了不起。”
“別別別!”
江逸風被嚇了一跳,連忙擺手,“你折煞我了,我哪能跟他比,我跟他差距太大了。”
即便江逸風臉皮很厚,可以麵不改色說謊,剽竊前世名家的詩篇,也不好意思跟那位先生相比。
“江公子……”
“恩人……”
“……”
一道道呼喊聲愈來愈近。
很顯然,尋找他的人已經找了過來。
“等下你別說話。”
江逸風朝著鍾不歸說了一句,而後大聲喊道:“我在這裏,我在這裏……”
這道聲音傳播出去,很快就被搜尋的人聽到,緊接著便是一道道驚喜的聲音。
“江公子在破廟方向,趕快過來。”
“恩人的聲音,找到恩人了。”
“快快快……”
在這些驚喜聲中,鍾不歸看到,那些原本散落在各處的火光,快速匯集到一起,就像是一條湍急的大河,朝著他們奔湧而來。
這一刻,他第一次感受到百姓的力量,那不起眼的火光,竟然讓黑晝都變得明亮起來。
這才是墨門一直追求的世界啊!
咻咻咻……
就在鍾不歸被震撼到的時候,一道道破空聲襲來,出現在破廟周圍。
隻是瞬間,鍾不歸便知道,他們已經被幾百個武士包圍起來。
出於本能,他將自己的大刀握在手中,警惕看向四周。
而各個家族的武士見狀,也都紛紛掏出武器,一道道殺意鎖定鍾不歸。
不過,為了防止誤傷江逸風,雙方都沒有直接出手。
江逸風感受到氣氛不對,連忙大聲道:“都是誤會,所有人把武器放下,剛剛是這位大俠救了我。”
說完,他讓鍾不歸先放下武器。
雖然鍾不歸與江逸風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對後者卻很是信任,把大刀給收了起來。
見狀,來自各個家族的武士,也都收起來了武器。
這時,一道身影從黑夜中躥出,單膝跪在江逸風麵前,“姑爺,小姐擔心了你一天,趕快隨我們回去吧!”
“不著急。”
江逸風朝著蘇家武士笑了下,朝著前方走去,那裏是不斷匯集而來的煤村村民。
他們都是些普通人,在寒冷的冬季夜晚,很多人的手腳都凍僵了,臉也被凍得通紅,但看到江逸風安然無恙的時候,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這一刻,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估計也會有所觸動。
江逸風抹了一把眼角的濕潤,笑著大聲道:“大家放心,我沒事,你們趕快回去休息吧!”
“恩人說了,他沒事,讓我們放心。”
“恩人讓我們回去休息。”
“恩人再見!”
“恩人,我們回去了。”
煤村村民聽到江逸風沒事,紛紛放下心來,在老張的帶領下回到了煤村。
等到所有村民離開,江逸風這才跟著蘇家武士回到蘇城。
當然,鍾不歸一路跟著。
回到蘇家的時候,已經是子時。
正常情況下,這個時間蘇映雪早就睡下,但今天整個蘇家燈火通明,她在正廳內來回踱步,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她不敢想象,要是江逸風出了意外,自己該怎麽辦。
“雪雪,我回來了。”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那道,她曾經最厭惡的聲音。
聽到聲音,蘇映雪顧不得自己的形象,連忙跑了出去,在門外看到了那個痞壞痞壞的男人。
看到男人安全歸來,蘇映雪顧不得形象,直接撲入男人懷中,死死將其抱住。
江逸風本想調侃幾句的,但話到嘴邊卻停住了,微笑著拍了拍蘇映雪。
珠兒見狀,帶著所有仆人悄然離開。
過了好長時間,蘇映雪才紅著臉鬆開江逸風,關心問道:“你沒事吧?是誰綁走你的?”
江逸風微笑道:“沒任何人綁走我,我也沒事,這件事以後都別提了。”
關於墨門的事情,江逸風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尤其是不想讓蘇映雪知道。
畢竟,墨門的行事風格過於沒有底線,隨時都可能被朝廷盯上,搞不好就會導致滿門抄斬。
“嗯!”
蘇映雪見江逸風不願意說,也就沒有繼續追問,靜靜地點了點頭,而後凝視江逸風的眼睛。
兩人對視了幾秒鍾,不知不覺,周圍的氣氛變得曖昧起來。
蘇映雪的臉上越來越紅潤,然後伸了伸脖子,同時把眼睛閉上了。
她本來的想法,是等到父母訪友回來後,自己與江逸風完婚後,再把自己完全交出去。
但是,經曆了這次江逸風被綁架後,她完全看清了自己的心意,不想再等下去。
她害怕某一天,江逸風突然消失,自己遺憾終身。
江逸風看著眼睛緊閉的蘇映雪,明白了對方的心意,不由激動地直咽口水。
他這段時間,早就被詩詩撩撥得全身難受,現在蘇映雪主動送上門,他沒道理拒絕。
於是乎,他緩緩湊近蘇映雪粉嫩的嘴唇,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得到。
然而……
兩個人的嘴唇剛剛觸碰到,江逸風都還沒享受到蘇映雪軟糯的嘴唇,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來。
“姐夫,你沒事太好了,我聽到你被抓走的時候,整個人……”
蘇東楚突然停下來,眨巴了幾下眼睛,賤兮兮問道:“姐夫,你是不是在跟我姐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