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葉宏浚三人相互對視一眼，誰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服林默。
林默眼中閃過一抹笑意，捉住安幼魚的手，轉身朝著樓梯口的方向走去。
葉宏浚連忙出聲，“你們去哪？”
林默停下腳步，回頭對著三人一笑，“戚教授的辦公室，三位要一起嗎？”
三人：“……”
一起？
咋這麽瘮得慌啊！
等林默和安幼魚消失在樓梯口後，魯宏偉和黃海紛紛看向葉宏浚。
魯宏偉率先開口：“葉院士，早上從院裏來夏北的時候，院長好像是把邀請安幼魚的事情交給了你，對吧？”
葉宏浚眼睛一瞪，可還不等他出聲反駁，黃海的聲音跟著響起。
“沒錯，我也聽到了。”
葉宏浚：“……”
這兩老家夥一點*臉都不要啊！
邀請安幼魚加入數學院一事，院長明明交給了他們三個人，現在這兩人一見事情完不成，竟然昧著良心說這話。
好好好，這麽玩是吧？
“兩位院長，你們要這麽講的話，那我覺得咱們還是打道回府吧。”
葉宏浚冷哼一聲，“等回到院裏，看看院長是否隻會責怪我一個人。”
看到葉宏浚有些生氣，魯宏偉苦笑，立刻改變了口風，“回院裏？現在怎麽回院裏？”
黃海附和道：“就是，來之前咱們三個可是跟院長打過包票，事情沒辦成就回去，這不是找罵嘛。”
葉宏浚嗤了聲，“兩位院士也打包票了嗎？”
魯宏偉幹笑一聲，“我們在這鬥嘴沒用，當務之急還是想辦法如何讓安幼魚接受邀請。”
黃海點頭，“對。”
葉宏浚問：“兩位院士有辦法嗎？”
魯宏偉和黃海對視，齊齊點頭，“有。”
這個回答，倒讓葉宏浚十分意外，“什麽辦法？說說看。”
“你說。”
“你說。”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如此推脫之舉，瞬間讓葉宏浚有了不好的預感。
魯宏偉訕笑一聲，“葉院士，你和戚教授有師徒的關係，這種得罪人的事情，隻能你來做。”
黃海點頭，“對。”
葉宏浚暗暗翻了個白眼，“兩位院士的算盤打得真響啊，得罪人的事情就得我做？”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兩個除了會說廢話，真的是一點力都不打算出啊！
黃海神色間充斥著無奈，“葉院士，不是我們不願意做，而是戚教授根本不會給我和老魯麵子，你好歹也是他老人家的學生，他多多少少也是給你留點麵子。”
“嗬——”
葉宏浚冷笑，“留麵子？兩位院士太高看我了。”
見葉宏浚無動於衷，魯宏偉和黃海也沒了辦法，一時間麵麵相覷。
難不成……
就這樣回去？
就在這時，葉宏浚掏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院長……”
幾分鍾後，葉宏浚收起電話，對著魯宏偉和黃海說道：“這邊的情況已經告知院長，院長正往夏北這邊趕，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拖時間，在院長到來之前，阻止安幼魚加入戚教授的數學團隊。”
魯宏偉對著葉宏浚比了個大拇指，“高！”
黃海有樣學樣，“這招確實高！”
葉宏浚哭笑不得，“行了，咱們別浪費時間了，趕緊去戚教授辦公室拖著。”
“走走走……”
過了數秒，夏靈柔出現在了教室門口。
此時她的手機正處於通話中，注視著三人離開的背影，她出聲詢問：“老師，剛才的對話您都聽到了吧？”
下一秒，戚北的聲音響起，“嗯，來我辦公室。”
……
辦公室中，除了戚北以外，還有四名六十多歲的老人，五人坐著沙發上快速交流著。
“戚老，這個所謂的萬能公式真有那麽神奇嗎？”
對上四人充滿質疑的目光，戚北笑了，“一開始之所以沒把這個公式告訴你們，主要因為我也有些拿不準。”
“不過……”
他的聲音一頓，語氣隨之高亢起來，“經過我這兩個多月的研究後，已經可以確定，這個公式確實無比神奇，適用於任何類型的計算。”
“它，就是萬能公式！”
篤定的語氣，中斷了幾人的交流。
四人相互對視，每個人的眼中都充斥著難以置信。
適用於任何類型的計算？
這句話的含金量，四人太清楚了！
“好了！”
戚北語氣加重，打斷了幾人的思緒，“剛才你們也在電話裏聽到了數學院的打算，對此，有什麽想法嗎？”
“自然不能讓數學院如願。”
“邀請安幼魚加入咱們的數學團隊。”
“安幼魚本就是咱們數學團隊納新的第一目標，怎麽可能將她讓給數學院，等會兒李鴻章來了，咱們有一個算一個，都要擠兌這家夥幾句。”
“我同意，李鴻章這些年確實將數學院經營的不錯，但他竟然把手伸到了我們的地盤上，絕對不能忍！”
見四人的態度一個比一個強硬，戚北失笑，“你們的火氣別這麽大好不好？”
“李鴻章來了以後，都給我客客氣氣的，人家好歹也是數學院院長，就算我和他不對付，但他對國內數學領域的發展做出了實打實的貢獻。”
“再說，李鴻章本身就是五級數學家，雖說他在數學領域取得的成就遜色於我，可他比我年輕啊，未來，這家夥可是有機會成為國內數學領域的領軍人物，還是給人一些尊重比較好。”
“尊重？”
坐在戚北身側的許宜春神色憤憤，“戚老，當年李鴻章可是把葉宏浚挖去了數學院，若非如此，咱們的數學團隊裏又會多出一位四級數學家。”
“葉宏浚今年才五十出頭，以他的歲數和天賦，未來是有機會成為五級數學家的。”
許宜春越說越生氣，開始翻起了舊賬，“當初咱們的數學團隊為了培養葉宏浚，耗費了大量的人力和資源，結果卻被李鴻章截胡，李鴻章不講武德，咱和他講什麽尊重？”
“好了好了。”
戚北急忙打斷許宜春，“現在不是翻舊賬的時候，有這功夫還不如想想如何說服林默讓安幼魚加入我們的數學團隊。”
他那雙渾濁的眼睛中爆發出了無與倫比的期待，“以這丫頭的天賦，未來的成就絕對在我之上！”
許宜春麵露狐疑，“戚老，不應該是說服安幼魚嗎？為什麽是林默？”
其餘三人也極為不解。
戚北無奈一笑，“你們可能還不太清楚，安幼魚這丫頭性格偏弱，平時話也比較少，基本上她的事情都是林默做主，想讓她加入我們的數學團隊，首先要說服林默。”
許宜春一臉驚訝，“那個小丫頭長得這麽漂亮，竟然聽林默的？”
“這叫什麽話？”
戚北好笑不已，“長得漂亮就要強勢嗎？不可以乖巧嗎？”
“咳——”
許宜春一臉意外，“反正我是第一次碰到，就比如我孫女，刁蠻的緊，她家裏那位隻要讓她有一點不如意，她恨不得鬧個天翻地覆。”
一聽這話，其餘三人臉上紛紛露出笑意。
“凡事總有例外嘛。”
戚北的話一出口，敲門聲跟著響起，他急忙低聲囑咐了四人兩句後，這才出聲。
“進來。”
來人正是林默和安幼魚，兩人推門而入。
對於許宜春四人，林默和安幼魚見過，當初戚北帶著一眾數學教授來夏北搶安幼魚，這幾人都在。
安幼魚禮貌一笑，“戚教授，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戚北給了許宜春一個眼神，許宜春當即會意，起身騰出位置和對麵的三人擠在了一起。
戚北拍了拍沙發，“來，坐下慢慢聊。”
安幼魚臻首輕點，拉著林默坐下。
戚北緩聲道：“丫頭，你對未來有什麽打算嗎？”
“掙錢。”
“除了掙錢呢？”
“掙錢。”
“……”
這番對話，聽得其餘幾人心中暗笑。
林默笑的最為明顯，嘴角瘋狂地上揚著。
這小東西整天把‘我視金錢如糞土’這句話掛在嘴邊，可戚北問起她對未來的規劃時，她的回答卻是掙錢，除了掙錢還是掙錢。
如此自相矛盾，不愧是她！
安幼魚注意到林默臉上的笑意，羞惱地剜了他一眼。
戚北嘴角一扯，“丫頭，除了掙錢以外，你就沒有別的規劃嗎？”
安幼魚頗為認真地低頭思索一番後，“沒有。”
戚北扶額，“你的數學天賦非常高，有沒有想過以後全身心地鑽研數學？”
“沒有。”
女孩的回答總是這麽簡單，簡潔。
這讓戚北有些無從下手，心累地揉了揉太陽穴，暗中給了許宜春一個眼神。
許宜春起身給安幼魚和林默倒了杯水，道：“戚老有一個數學團隊，名叫Q數，我們這些人都是Q數的成員，目前這個團隊裏一共十五人。”
“其中有戚老這位五級數學家，以及包括我們四個四級數學家，十位三級數學家。”
聽到這話，林默眼底深處閃過一絲隱晦的驚訝。
這個陣容……
太豪華了！
安幼魚卻沒什麽反應。
不是她的心性比林默更沉穩，而是性格使然。
一直以來，她對自己不感興趣的事情，從來不會放在心上。
哪怕Q數這個數學團隊的十五名成員全部都是五級數學家，她依舊會是現在這種反應，因為她覺得這件事情和她沒什麽關係。
沒關係，為什麽要驚訝呢？
許宜春的介紹還沒完，繼續道：“待遇方麵非常不錯，Q數常年接取各大實驗室的數學計算工作，近幾年的收入都在兩千萬上下徘徊。”
“Q數采用平均分配，就是按照人頭分，每個人差不多能分到一百多萬，隻要你加入Q數，每年也能拿到這麽多錢。”
“你的數學天賦很高，戚老和我們剛才商量了一下，準備邀請你加入Q數，你願意嗎？”
安幼魚沒有回答，一如既往地看向林默。
許宜春在注意到女孩的這個舉動後，這才想起戚北剛才的那些話。
“林默，你覺得Q數的條件如何？”
“不錯。”
林默並不是在寒暄，而是心中的真實想法。
搞數學的，有這種收入，放眼整個夏國，恐怕也就隻有Q數的這些成員了。
“哦？”
許宜春眼睛一亮，“這麽說，你是同意讓安幼魚加入Q數了？”
“這個先不急。”
“……”
相比許宜春，戚北更加了解林默，一聽這話，就知道這小子肯定有所企圖。
他也懶得繞彎子，直言相問：“有什麽條件但說無妨，隻要不過分，我們都能答應。”
林默嘴角一勾，等的就是戚北這話，正要開口時，敲門聲突然響起。
誰都知道來人的身份。
許宜春眉頭一皺，起身道：“戚老，用不用我先把這三人打發走？”
誰知戚北卻擺了擺手，“不用，讓他們三個進來，就當著他們的麵聊。”
許宜春有些摸不準戚北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語氣中有些不確定，“這合適嗎？”
戚北笑著反問：“有什麽不合適的？”
許宜春沒再說什麽，前去開門。
葉宏浚三人在看到辦公室裏的情景後，心中皆是一緊。
一個五級數學家，四位四級數學家，Q數的高階數學家全部都在啊！
三人進入辦公室後，接連對著戚北問好。
至於許宜春四人，大家都是四級數學家，屬於平級，倒也用不著問好，隻是簡單地點頭示意一下即可。
戚北撫須一笑，“你們來的正好，我們正商量著邀請安幼魚加入Q數呢，你們幫忙勸勸這丫頭。”
上來就將軍！
三人：“……”
幫忙勸勸安幼魚？
他們心裏巴不得雙方談不攏呢！
在魯宏偉和黃海的眼神示意下，葉宏浚硬著頭皮出聲道：“老師，實不相瞞，我們數學院也想邀請安幼魚加入，相比Q數，我覺得她加入數學院前景更好，您覺得呢？”
反將！
戚北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數學院？什麽時候你們數學院也有資格和我們Q數搶人了？好搞笑啊！”
葉宏浚神色僵硬。
這話說的…好狠啊！
魯宏偉有點聽不下去，“戚教授，不能這麽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