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的路上,安幼魚始終不搭理林默。

生悶氣的模樣,讓林默偷笑不已。

當兩人站在酒店門口時,林默突然出聲,“小魚兒,你冷著臉幹什麽?剛才你提的那些條件,我想都沒想都答應了,按理說,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安幼魚步子一頓,錯愕回頭看來,“你、你說什麽?”

迎著那道幹淨如湛藍天空的目光,林默臉不紅心不跳地重複道:“我說,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安幼魚目瞪口呆,磨牙切齒地盯著林默,“你無恥。”

林默露出兩排小白牙,甚至還用手指敲了敲,“這不是嗎?”

“……”

安幼魚身前起伏不定,氣呼呼地瞪著眼。

林默憋著笑,一本正經地分析道:“我又沒瞎說,剛才那種情況,就算我不答應你提出的那些條件,到最後你是不是還要答應我?”

“難道,你真的想讓我抱你抱到晚上十二點?”

“我……”

林默這個段位對於安幼魚來說,還是太高了一些。

每次林默稍微一認真,她完全不是對手。

見安幼魚無言反駁,林默趁熱打鐵道:“所以,你不僅不能對我冷著臉,還要笑臉相迎。”

安幼魚用力地跺了跺腳,“我不想搭理你,你別跟我說話。”

扔下這句話,她轉身進了酒店,背影中帶著幾分心累。

直到安幼魚消失在視線之內,林默才嘿嘿地笑了起來,“總算是抱上了!”

他的計劃一共四步。

牽手!

擁抱!

親吻!

確定關係!!!

這才三個多月的時間,進展已經過半,遠遠超出預期。

中午吃飯時,安幼魚悶不作聲地低頭吃飯。

隨意扒拉了幾口,她就對著林紓和虞妙人點頭示意,“阿姨,虞姐姐,我吃完了,先回房間收拾一下東西。”

說完,轉身離開。

如此異常的反應,自然逃不過林紓和虞妙人的眼睛。

今天上午,林默帶著安幼魚出去的事情,兩人都知道,忍不住對視一眼,紛紛看向對麵的林默,目光之中盡顯質問。

林默一臉無辜,“媽,虞姐,你們這麽看著我幹什麽?難道我又變帥了?”

“滾!”

“不要B臉!”

“……”

林默艱難地扯了扯嘴角,悻悻地不再吭聲。

從某些方麵來說,母親和虞妙人的脾氣也挺契合,至少在爆粗口上麵,兩人都是頂級的高手。

林紓放下筷子,在桌上敲了敲,“你和魚兒上午出去幹什麽了?”

“沒幹什麽。”

虞妙人插話,“說具體點。”

林默倒也沒有隱瞞,將上午的行程事無巨細地講了一遍。

“差不多就是這樣,訂完東西以後,我們就回來了。”

見兒子不像是在說謊,林紓頗為不解,“再沒有其他的事情了?”

“沒了。”

“那小魚兒為什麽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林默眼露疑惑,“她哪裏不開心了?今天訂購物資的時候,她開心得都跳了起來,您肯定看錯了?”

“不可能看錯!”

虞妙人的聲音響起,“剛才吃飯時,魚兒妹妹確實有些悶悶不樂,是不是和你有關係?”

質問之意如此明顯的語氣,讓林默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虞姐,那我問你一件事。”

虞妙人不明所以,“行,你問。”

林默坐正身體,沒好氣地問道:“小魚兒不開心和我有沒有關係,和你有關係嗎?”

這話繞的虞妙人有些懵。

過了好幾秒,她才領會林默表達的意思,冷著臉戳著餐桌。

“廢話!當然和我有關係,魚兒妹妹叫我虞姐姐,我是她姐,我妹不開心,你說和我有沒有關係?”

林默無了個大語。

從昨晚虞妙人見到安幼魚到現在,兩人的交流絕對不超過三十句話。

就這,虞妙人就被俘獲了?

這……

“虞姐,你不懂年輕人,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

“放屁!”

見林默想輕描淡寫的帶過這個話題,虞妙人不依不饒地追問道:“你現在隻需要告訴我,是不是你惹得魚兒妹妹不開心?”

“咳——”

林默無奈地衝著母親投去一個求救的眼神。

林紓嗬了聲,視若不見。

眼見沒辦法,林默長歎,“虞姐,你談過戀愛嗎?”

“沒有。”

虞妙人白了林默一眼,“誰問你談戀愛的事情了?”

林默麵無表情道:“沒談過戀愛,你瞎湊什麽熱鬧?單身狗!”

說完,他抬腿就跑。

虞妙人呆呆地坐在餐桌前,足足過了半分鍾之久,她才算是緩過來。

“嘭——”

餐桌下出現了一個半指深的掌印,幸好這裏是酒店裏用餐包廂,不然的話,一定會嚇壞很多人。

“林姐,我想揍你兒子!”

“想想就可以了。”

林紓瞥了眼桌上的掌印,不鹹不淡道:“小默也沒說錯什麽,你一個單身狗什麽都不懂,瞎湊什麽熱鬧?”

虞妙人:“……”

林默這麽說也就算了,林紓也這麽說?

雙重暴擊!

“不談戀愛有錯嗎?那些臭男人有什麽好的!”

“不談戀愛沒錯。”

林紓用餐巾紙擦了擦嘴,起身朝外走去,“嗬,單身狗。”

“……”

發飆?

虞妙人也想,可她不敢。

昨晚,姐夫離開之前特意給她製定了幾條規矩。

全部都是關於林紓的規矩,總結下來就一句話,不能招惹林紓。

林紓走到包廂門口的時候停下,回頭道:“對了,記得賠酒店桌子錢。”

虞妙人半張著嘴,心裏那叫一個憋屈。

到底上輩子犯了什麽過錯,要讓她這輩子碰到這對缺德的母子?

誰懂啊!

……

下午一點出頭,一行四人乘車返回靖川。

相比來時,司機這個角色從斷崖變成了虞妙人。

坐在後排的林默探著腦袋看著虞妙人熟練的操作,嘖嘖道:“虞姐,你的車技看上去很不錯啊,駕齡多少年了?”

隨著高中生活的結束,他也準備考一下駕照,這樣以後做什麽也比較方便。

“那當然!”

虞妙人哼著歌搖頭晃腦道:“駕齡的話,差不多有十多年了。”

“老司機啊?”

“當然,姐的車速很快,記得把車門鎖死。”

“……”

這話聽上去,咋有點變味呢?

坐在副駕駛的林紓回頭看了兒子一眼,“準備考駕照了?”

“嗯。”

林默笑著道:“正好趁著暑假把駕照考了,這樣以後去什麽地方也方便。”

就在這時,虞妙人突然一腳猛刹,將三人閃得不輕。

林默眼疾手快地扶住安幼魚的肩,若非如此,她非得一腦門磕在前麵座位上。

林紓黑著臉,“小虞,剛說你車技不錯,你就飄了是吧?”

“沒飄,沒飄。”

虞妙人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林姐,我隻是想問你和林默一個問題。”

林紓疑惑,“什麽問題?”

後排的林默眼露好奇。

安幼魚拍開林默的手,賭氣般地看向車窗外,耳朵悄悄地豎了起來。

生氣歸生氣,但不妨礙她好奇虞妙人接下來的話。

虞妙人咽了咽口水,“你們剛才說的駕照…是什麽東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