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鎮的一家茶樓包間內,沈天宇姍姍來遲,他望著易容的陳秋盯了許久,才輕笑道:“你這副模樣確實逼真,恐怕就連老頭來了也認不出你。”

陳秋淡淡道:“行了,別那麽多廢話,那筆錢你到賬沒?”

沈天宇傲然一笑:“何止是到賬,早已被我給平分了。”

“平分?”陳秋皺著眉頭道:“這錢是我的,你平分幹什麽?”

“沒有我運作,這錢你能花的出去嗎?”沈天宇道:“六千萬,十個點的服務費,剩下五千多萬,你我平分,你的那筆錢,等你什麽時候想要了我直接轉給你,全部都是能光明正大花出去的。”

“平分?為什麽平分?”陳秋不悅道:“給你一千萬還不夠嗎?”

沈天宇點燃一根煙,朝著陳秋臉上吐了口煙:“這次綁架你不光我冒險,跟著我出生入死的手下也很冒險,我不得犒勞他們?”

陳秋沒再說什麽,沈天宇確實有理由拿一半,如他所說的一樣,這些錢都是他在背後運作,幾經轉折後,成了可以“花”的錢,自己沒有這樣的人脈,而沈天宇在這方麵很擅長,算得上術業有專攻了。

“你這兩天小心點。”沈天宇眯起眼睛,說道:“雖然人皮麵具很逼真,但你做事太招搖過市了,來時的路上我聽聞陳家父子花重金懸賞你,實在不行,我幫你去殺了他們兩個。”

“別!”陳秋擺擺手,連忙拒絕:“不用。”

“為什麽?你不是很討厭他們嗎?”沈天宇不理解道:“殺了他一勞永逸,免得他以後爭奪陳氏集團。”

陳秋依然搖頭,陳世和陳天河雖然可恨,可畢竟體內流淌著同樣的血液,讓自己對親人下手,陳秋還是無法做到龍清揚那般喪心病狂,而且,他倆也沒什麽威脅,沒必要趕盡殺絕。

這件事確實有些過火了,陳世和陳天河很記仇,以他倆睚眥必報的性格,此事絕不會善罷甘休,而且在真金白銀的**下,很多武者都會來找自己麻煩。

思索片刻,陳秋沉聲道:“我有個辦法能讓他倆閉嘴,這樣,你找兩個兄弟...”

沈天宇聽完陳秋的想法後,忍不住豎了個大拇指:“行,還是你夠陰險,這簡直是殺人誅心。”

......

短短半天的時間,陳秋失蹤的風波被掩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陳世和陳天河頒出的懸賞令。

陳世在天水鎮張貼了許多“沈半仙”的畫像,忙活了半天,雖然收到了很多線索,但卻始終沒人見到沈半仙本尊。

天水鎮的中心地段,擂台處,望著沈半仙的畫像,陳世死死的攥著拳頭,他雙眼猩紅滾燙,咬著牙惡狠狠道:“爸,咱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這王八蛋給找出來,媽的,敢騙我,真是活膩歪了。”

一千萬的懸賞,足矣讓一個人後生無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想要得到陳秋的線索恐怕很難,但在天水鎮找一個沈半仙,這還是很切實際的,望著擂台周邊密密麻麻的眾人,陳世邁著步伐踏上擂台,大聲道:“大家聽好了,誰要是能活捉沈半仙,我直接給一千萬,死的我也給八百萬!”

“這沈半仙究竟什麽犯了什麽滔天大罪啊!”有人笑嗬嗬的議論:“竟然能值上千萬的懸賞。”

“誰知道呢,這小子我好像認識,京都陳家的大少爺,怪不得那麽出手那麽豪闊。”

“沈半仙?我咋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什麽來路?”

“我好像聽說,是個大宗師巔峰境的武者,實力不容小覷,比他境界低的,還是算了吧!”

這件事說出去並不光彩,所以張貼畫像的時候,陳世也並沒有說為什麽要抓沈半仙。

聽著眾人的議論紛紛,陳世冷聲道:“敢特麽騙我錢?我要你知道什麽叫做有命掙沒命花!”

可就在這時,偏偏有一道悠悠的聲音傳來:“還真要意思抓人,我要是他,我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丟人現眼。”

陳世眸光迸發,直接朝那人望去,那是一位看似平淡無奇的中年人,他滿臉譏諷的盯著陳世和陳天河,眼中盡是鄙夷之色,陳世立馬衝上前,抓住了他的衣領,怒吼道:“你說什麽?有本事再給我重複一遍。”

“再說一次又如何?”中年人淡定從容,渾然不懼:“我說,我要是你,我都找個地縫鑽進去,丟人現眼的東西,你爺爺要是知道你那麽窩囊,在天之靈都得氣的給你一巴掌。”

“我怎麽丟人了?”陳世怒喝道:“你把話給我說清楚,否則,我絕對不輕饒你!”

旁邊的陳天河連忙拉住陳世,沉聲道:“小世,別那麽衝動。”旋即,他笑嗬嗬的看向中年人:“這位朋友,此話何意?我們貌似沒有得罪你吧?”

“當然沒有得罪我。”中年人扯了扯自己的衣領,淡然道:“我隻是單純的看不起你們罷了。”

“看不起我?”這話直接刺激到了陳世的內心,他氣的渾身發顫,怒不可遏吼道:“你個隻會練武的狗雜碎,身上有幾個錢敢瞧不起我?老子能花錢買了你的賤命信不信?”

這話說完過後,整個現場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當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慍怒的盯著陳世,他罵的不光是那中年武者,罵的更是全場所有人!

陳天河臉色一變,立馬將陳世拉到了身後,朝著眾人賠笑道:“大家別誤會,我兒子不懂事,還望各位諒解,平時他不是這樣的人,他很尊重武者的。”

陳世氣還沒有撒完,他本就是個暴脾氣,被一個武者給嘲笑,他怎能忍得住,而且,他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知道自己成了全民公敵,直接往前跨了一步,再次朝著中年人怒吼道:“說話!怎麽,啞巴了嗎?狗東西,知不知道我有多少錢?你有什麽資格敢和我對話?你這種社會最底層,最卑賤的武者,連給我舔鞋的資格都沒有。”

大罵一通後,陳世感覺神清氣爽,還憤憤不平的朝父親道:“爸,你攔我幹什麽?我罵錯了嗎?他這種人就是欠罵,真以為會點武功就天下無敵了?好笑,都什麽年代了還搞老江湖那一套,二十一世紀了大哥!醒醒吧,別整天活在你的武俠夢裏了,這個社會金錢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