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到什麽時候。”

祝元博眼神冷漠,散發著冰冷的寒意,他才不會像吳興安那樣考慮那麽多,對他來說,這是最快捷的方式。

任誌榮倒在地上,心中怒火滔天卻又無可奈何,他咬著牙,沉聲道:“我說了,天水鎮的底線不能在我手上喪失。”

祝元博微微一笑,從口袋中掏出一個手機,放在了任誌榮的麵前,上麵播放的畫麵,正是他的兩個兒子,以及他的親人,統統都被五花大綁著,祝元博笑著道:“從誰開始呢?那位婦女,是你的兒媳婦吧?她肚子中還有你的孫子?要不就從她開始?見見你未曾出世的孫子如何?”

他的笑容無比邪惡,令任誌榮不寒而栗:“瘋子,你是個瘋子!”

“你知道就對了。”祝元博神色淡然:“我還有更瘋狂的一麵,你要見識下嗎?幾百年來,和我天山派作對的從未有過好下場,我給你機會,你要懂得好好珍惜,否則錯過了,你會懊悔終生!究竟是規矩重要呢,還是你的家人重要呢?”

恍若置身於冰窟中,任誌榮毛骨悚然,他深深地歎了口氣,毋容置疑的是,祝元博是絕對能幹出這事的。

如他所說,規矩重要,還是家人重要?

望著畫麵中眼神哀求的家人們,像是有一把鋒利的匕首刺在了自己的心上,任誌榮難以呼吸,最終,他還是低下了頭,沉聲道:“放過他們,我可以說。”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祝元博收起手機,淡淡道:“說吧,對方是什麽人?”

誰料,任誌榮卻搖搖頭:“我不知道。”

“不知道?”祝元博眼神慍怒,冷聲道:“你耍我?”

“我沒有耍你。”任誌榮篤定道:“我是真不知道,對方蒙著麵,我看不清對方的臉。”

“那你是怎麽核實對方身份的呢?”祝元博問出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對方有綁架陳秋的照片。”任誌榮道:“而且,他很神秘,就是擔心我會泄露他的身份,提出要求後便走了,我本想讓人打探他的身份,可對方對天水鎮的地形很熟悉,繞了很大的圈子把我的人甩開了。”

望著任誌榮的神情並不像是撒謊的樣子,祝元博威脅道:“你保證你所說的所有話都是真的?倘若是讓我發現你敢欺騙我,後果自負!”

“我沒有欺騙你。”任誌榮沉聲道:“真的沒有...”

祝元博微微眯起眼睛,又問道:“他給你看的照片,陳秋被綁在什麽地方?”

任誌榮略作思索,回答道:“像是普通的住宅,從房間內的裝潢來看,並不像是高檔小區。”

祝元博望著窗外,雖然任誌榮說的不夠精準,但他也可以推斷得出,那夥人在綁架完陳秋後,並沒有離開市區,而是將其帶到了一個老小區內,如此一來,搜索的範圍就縮小很多了。

離開房間,祝元博立刻聯係武道協會的人對市區一帶的老小區開始搜查,京都近些年來開發的很完善,老小區也很少,所以搜索範圍也很小,利用起武道協會的權限,十分的輕鬆,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便鎖定了一個房間。

這房間是這兩天才租出去的,根據房東所說,租房子的人很奇怪,並沒有像普通租客一樣講價什麽的,出手十分的痛快也很豪闊,甚至都沒有親自露麵,祝元博帶人殺到了房間內,可房子裏卻空空如也,隻有一堆吃剩下的外賣什麽的,而且從現場的痕跡來看,這裏像是很多人來過,包括一些武者會用到的東西。

這讓祝元博可以肯定,當初抓走陳秋的人,就是這房子的租客。

可關鍵點在於,對方似乎有所察覺,提前便離開了。

核實租客的身份,隻是一個普通的社會青年,找到這人一問,才知道這家夥欠了債,之前把身份證和銀行卡什麽的抵押了。

想要調查出最終是誰買走了這青年的身份證,這是一個很繁瑣的流程,這本就是一條黑色的產業鏈,其中的利益牽扯的太多也很大,很耗時耗力,而且既然對方準備的那麽充分,很有可能最後調查的結果也是無功而返。

可既然有線索,祝元博就不可能放棄,在經過一係列的調查後,果然如他預料的一樣無功而返,買家匿名購買,一切留下的信息都是假的。

與此同時,他也沒有放棄這小區的線索,但和酒店一樣的是,所有的監控都被摧毀了,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消息。

不知不覺中,等忙完這一切已經來到了傍晚,忙碌了一整天的祝元博心中愈發的氣憤。

“我就不信,一條線索都沒有。”他攥著拳頭,眼神慍怒,這種被人戲耍的滋味很不好受,究竟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威脅他天山派以及神武門!

老掌門危在旦夕,沒有多少時間可以利用了,祝元博十分的無奈,冷靜下來後,找到了吳興安。

對於祝元博的大駕光臨,吳興安並沒有太多的意外,甚至,他提前準備好了晚宴招待。

兩個前幾天還大打出手的仇人,今日卻杯酒言歡,畫麵實在有些怪異。

“吳長老。”祝元博也懶得拐外抹角,直言道;“你也知道我找你的目的,我相信,今天我的舉動你也都了如指掌,綁架陳秋的人很聰明,將一切痕跡都抹去了,現在唯一的辦法,也隻有滿足他們的要求,可我們現在畢竟不在宗門內,他的要求三天時間完全做不到,所以...”

祝元博有些難以啟齒,他這次前來,是想和吳興安合作的。

若在宗門內,綁架者的要求隨意就滿足了,可這畢竟是外界,就算是花錢買,那也要花很多時間,唯一的辦法,就隻有和吳興安合作了,兩家共同滿足綁架者的要求,將陳秋救出來。

吳興安自然明白對方的意思,他沉吟片刻,問道:“可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我們給了對方想要的東西,他們會放過陳秋嗎?據我所知,他們是和陳秋有仇的,放了他恐怕沒有那麽容易。”

祝元博苦笑道:“我當然清楚,可我們沒有賭的資格,隻能滿足對方。”

誰知,吳興安卻放下了筷子,淡然道:“抱歉,祝長老,這件事我不能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