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樓,電梯門開,那個大夫跟躲避瘟神一樣,幾乎是竄出門去。
我心裏更加奇怪了,但也沒說什麽。
電梯繼續下行,一路來到地下三層。
我本來以為,醫院的地下三層是什麽地下車庫。
結果電梯門一打開,眼前的景象就讓我驚呆了。
引入眼簾的,是一個長長的甬道。
甬道上方有燈,但是燈光並不明亮。
抬眼望去,就發現甬道很長,幾乎一眼望不到頭。
甬道的盡頭,忽閃忽閃有兩個紅色的燈光。
涼風嗖嗖地吹來,讓我情不自禁緊了緊衣領。
“這是什麽地方?”
我心裏嘀咕著,低頭給寧萱萱發了條消息,告訴她我下來了。
然後,我就拄著拐杖,朝著甬道裏麵走去。
拐杖敲擊在冷硬的地麵上,發出“梆梆”的聲響。
這個甬道,隻有四五米寬的樣子,拐杖觸地的聲音不斷回響,鑽入我的耳中,莫名地讓我感到有些害怕。
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我摸出手機一看,原來是寧萱萱發來的回信。
“你往前走,前麵有個自動門,門開著,你自己進來。”
我也沒多想,隻是埋頭往前走。
走了大概六七十米的樣子,眼前頓時就豁然開朗,進入一個大廳。
前麵果然有一個開著的自動門,旁邊是一個玻璃窗口,似乎是登記室。
不過,此時這個屋子裏一個人都沒有。
我直接走進自動門,然後喊了一嗓子:“萱萱,你在嗎?”
等了幾秒鍾,壓根沒有人回話。
我撇了撇嘴,越發覺得這個事兒到處透露著古怪。
首先,以寧萱萱的性格,不太可能找我這樣一個傷員幫什麽忙。
其次,就算真的遇到什麽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也不會說得這麽沒頭沒尾的。
通過這兩天的相處,我還是十分清楚,寧萱萱到底有多麽懂事的。
我覺得有點不對勁,於是打算先離開,然後直接給寧萱萱打個電話,問個清楚。
然而,等我轉過身去,居然看到剛才一直沒有動靜的那個自動門,居然自己關了起來。
緊接著,我所在的大廳,燈光突然全部關閉,隻剩下牆角的幾盞綠幽幽的應急燈。
我先是愣了愣,隨後幾乎已經確定了。
媽的,這肯定是有人在整我!
而且,我不用動腦子都能夠想得到,幹這事兒的人是誰。
錢濤!一定是那個王八蛋!
如果非要說,我在醫院也隻是得罪了他,而且也隻有他有這個能力,整這麽一件事情。
當下,我心裏沒有感覺到有多麽恐懼,隻是覺得有點惡心。
難怪詹強那麽看不上錢濤!
這孫子,做事兒真的太特麽不講究了!
如果看我不爽,當麵鑼對麵鼓地跟我對著幹,那我還經他是一條漢子。
結果,他隻會躲在背後暗戳戳地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
通過這件事情,我就知道,這孫子就是一個真小人!
不過,蒼蠅隻是蒼蠅,除了惡心人,他估計也沒有別的本事了!
唯一讓我有點擔心的,就是寧萱萱了。
我不知道錢濤是怎麽拿到寧萱萱的手機的,還有寧萱萱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
這個時候,我前方的那個自動門開啟。
同時,貼在門上的指示牌也亮了起來。
我抬頭一看,就看到“太平間”三個大字。
我心裏忍不住的冷笑!
錢濤居然想靠著這種幼稚的手段來嚇唬我,他想要幹什麽?讓我出醜嗎?
我從小就一個人住,初中的時候晚上放學回家,要經過一片亂墳崗。
幾年如一日的走下來,對於這些東西,早就徹底免疫了。
太平間在我眼裏,幾乎就是小兒科。
大半夜的,鬼火亂飄的場景,我都見過不少次。
區區一個醫院的太平間,又算什麽?
我冷笑了一聲,十分淡定地拄著拐杖,朝著太平間裏麵走去。
說實話,我還挺好奇的,醫院的太平間裏到底是啥樣子。
進了房間,我第一個感覺就是冷,好像進了一個大冰庫一樣。
抬眼看去,就看到四周到處都是抽屜型的冷櫃。
很多冷櫃上麵,都貼著一個標簽,顯然裏麵都放著屍體。
房間中央,擺放著幾張解剖床。
其中一張**,放著一個蓋著白布的屍體。
屍體露在床單外麵的青灰色的腳對著我。
有一說一,任何一個正常人乍然看到眼前的這副景象,心裏估計都會忍不住發抖。
不過,我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甚至,我還好奇地走了過去,拉起床單的一角,往上掀了掀。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這是一具女屍。
我搖了搖頭,正要放下床單的時候。
突然,我的身後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
“江浩,想不到你還有這癖好啊?”
當下我的身子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猛然扭過頭去。
就看到一道火紅色的身影靠在門邊,朝我這邊看了過來。
“楚總?你怎麽在這裏?”
我愣了愣,然後開口問道。
楚琳娜似笑非笑,道:“我當然是跟你來的咯!剛才你電梯停在一樓的時候,我就叫你了,結果你直接就關門了,我還以為你不想搭理我。沒想到,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居然偷偷地跑來太平間,要幹這種事情……嘖嘖!”
楚琳娜一邊說著,一邊嘖嘖驚歎。
雖然她的話沒有說清楚,但是通過她的語言再配上她剛才的那個神態,我幾乎是秒懂她的意思。
頓時,我就有點無語。
“楚總,這話可不能亂說,我來太平間是被人給坑了!”
楚琳娜徑直走到我跟前,笑嘻嘻地說道:“哦,來太平間是被人坑的,那掀人家的床單,也是別人陷害你做的?”
我尷尬道:“我隻是,隻是有點好奇……”
楚琳娜上上下下打量著我,然後嗤笑了一聲。
“好奇啥?是因為沒碰過女人,所以好奇?”
說著,她突然湊近了我,對著我的臉吹了口氣。
“瞅瞅你這副沒出息的樣兒,這死的哪裏能比得上活的?活的人,軟乎乎,熱騰騰,香噴噴,那才是真正的享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