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無人。”

“二樓無人。”

“三樓無人。”

無人機衝在最前線，特種部隊實時跟上，搜查每一個房間。

有上鎖的房間，則用鑰匙開鎖。

鑰匙來自圖書館的管理人員，避免所有房門都被物理破門。

特種部隊很快清到了六樓的門前，五層樓均沒有發現失蹤的保安。

技術偵查人員在偵查過程，發現圖書館的監控錄像被清了，失去了所有監控錄像。

克蒙四人和湯圓一起來到了六樓門前，感受到明顯的異感。

其中以克蒙為最，克蒙聞到了消散的氣味，若不是通感，難以聞到曾經留存的氣味。

空氣中印刷紙氣味還在，起到掩蓋作用，但是克蒙聞出來了，那是腐朽書籍的氣味，是發黴物才有的氣味。

黴味不是一般的大，克蒙往裏踏了一步，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羅原也踏入內，手中拿出一張紙符，那是他的攻擊道具之一。

特種部隊的人見了，當即詢問是否能進入，梁醫生道：“不要上太多人，一人一位，保護調查員就行了，太多人會破壞現場的通感條件。”

雜亂的現場不方便調查員通感，人越少越好。

當然，有時候也不是人越少越好，看情況決定。

克蒙踏進去後，環顧一圈，鼻子動了動，尋找黴味最大的地方。

羅原和程樂也通過眼鏡看見了一些汙漬，路線正好是克蒙走過去的方向。

湯圓在後麵翻滾，金色的毛發無比幹淨，與環境格格不入。

特種兵拿著衝鋒槍，身體神經時刻緊繃著，一旦有異變，第一要務是保護調查員的生命安全。

十五步後，克蒙停在東角落的一排角落處，目光停在書架第三層左數第二個空位。

克蒙有種直覺，這個空位本應有一本發黴十分嚴重的書。

但是那本書不在這了，它會去哪裏呢？

“能把館長叫來嗎，或者把第六層管理員喊過來，我需要這個空位曾經放什麽書。”克蒙指向空位道。

“是！”特種兵開啟對講鍵，將克蒙的需求說過去。

“明白，一分鍾內立即送上來。”對講機傳來沉穩的男聲。

克蒙環顧一圈，眉頭大皺，沿著藏書層渡步，接受這個房間的異感。

除了異味，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說不清那是什麽，仿佛有什麽阻擋著克蒙去感知。

到底缺了什麽？

一束靈光閃過，克蒙想起來了。

是窗邊人影！

克蒙曾在樓下抬頭看六樓，看見一道黑色無皮膚人影貼窗俯視。

為什麽進了六樓卻沒有浮現人影通感，這不合乎常理。

克蒙將心中的疑問告訴隊長，羅原皺眉，快速思考道：“這裏門被爆破了，破壞了最佳的通感環境，所以有些信息得不出來。”

克蒙站在未關窗簾的窗戶處，隔著窗向下俯視，看見一群士兵。

那個人影當時在看什麽呢？

克蒙鎖著眉，想不通。

這時，第六層的管理員和館長兩人雙雙進入第六層，他們年紀都大了，是特種兵一路背著兩人上樓，不然做不到一分鍾內抵達。

“報告，人已到！”

“同誌你好，我是金奇文，你們說那個空位在哪，我看看。”老館長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有點焦急。

館長第一次得知圖書館出事時，就趕過來了，但是一直進不了門，直到前半分鍾才有人跟士官跟他說，需要上樓配合調查。

“你好你好，我是這層的管理員常成文。”另一位五十歲年紀的人抱歉道。

羅原握了握手，引兩人到東角落的書架前。

館長皺著眉，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顯然是年紀大了，很久沒有來過第六層，有點忘了。

不過現任管理員還記得這裏放什麽書，再說了，就算忘了他也有紙麵記錄，不慌。

“我記得這裏放的書是《鯨魚縣遊聞》，是本八十年前出版的老書，藏書記錄這裏。”管理員找出藏書目錄本，指出該書架空位的藏書是《鯨魚縣遊聞》。

克蒙看了目錄檔案，與書架的位置對上了，但是書不在這裏。

“需要我們全部找一遍嗎？”帶隊的士兵小聲問道。

“先找一遍吧，另外，我們需要重新安一扇門，最好能還原原來的環境場景。”羅原說道。

“是！”

特種兵開啟對講機，把要求說過去。

對講機那邊隻頓住了三秒鍾，立馬回複道：“給我們半小時。”

官方勢力在背後運作，一個命令下去，立馬找到做鋼鐵門的工廠迅速定製，按照原版樣式複製，然後用直升機運過來，保證迅速。

現場的碎片被一塊塊清理，掉落的書也安回原處。

通感，需要良好的環境。

有一些隱秘的信息過於隱蔽，沒有原來的環境難以獲知之前發生過的事情。

現在調查員們在等環境還原，然後由四位調查員通感，捕捉那道感覺。

半小時，直升機來了，把一半鋼門和專業安裝工人運來了。

爆破隻炸開半邊門，隻要把另外半邊門安上去，影響不大。

安裝工人迅速上樓，安裝鋼門。

鋼鐵門本是嶄新的，不過調查局派來一位調查員，帶來了做舊處理的特殊物，可以讓門進行一定的老舊化，與原門適配。

這位調查員手持放大鏡，不斷審視這塊門。

被放大鏡所注視的區塊，將出現一定的老化。

注視越久，老化程度加深。

至於副作用……調查員放下放大鏡，眼睛在流淚，淚水嘩啦啦的，流個不停，流淚時間與注視時間等同。

百分百還原是做不到的，至少以現有的技術做不到，像七八成已經很厲害了，要知道才半小時，這裏麵還包含了趕路的時間。

不一會兒，士兵們關上門，獨留四位調查員在第六層密室內，湯圓則被收進圍巾內，因為它的形象與環境不相融，讓羅原、程樂兩人無法全身心通感，總是被打斷。

關上門後，光線暗淡了四分，室內變得有點昏沉。

窗簾隻開了一麵，光線嚴重不足，使得光線照不到的地方略微黑暗，仿佛有東西立在那兒。

克蒙放空腦子，感受第六層有可能隱藏的真相。

他站在黴味最大的地方為起點，循著那黴味方向緩緩步行。

十幾步後，克蒙停在開了窗簾的窗前。

俯身看下麵，一群人。

不對，不是看人。

克蒙搖了搖頭，旋即又想到了什麽，右手虛握著，大拇指與四指留足了間隙，正巧能夾住一本書。

正是這個小細節，一陣異樣的感覺在心頭升起。

曾經有個人取走了《鯨魚縣遊聞》，站在窗前俯視下麵，他通體漆黑，有人的外形，卻沒有人的皮膚，身後是一片黑色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