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蒙在門外等了十幾分鍾,順便向羅隊長了解打印機的事。

“打印機在幾天前就開始打印了,那些樹也是在那時陸續消失。”

羅隊長向克蒙解釋了圖書館複工的問題,圖書館複工的時間比大家想象的要晚,故而當時沒有人在裏麵上班。

兩位保安中,有問題的保安替同事守崗,所以同事也樂得清閑,沒有上班。

所以打印機在七天內消耗的樹林量已經算出來了,一共360棵樹。

克蒙上次是心算,這次用手機的計算器功能重新算了一次。

20*60*24=28800。

日產量2.88萬張,年產一千萬張。

有人做了數據,從一個國家的體量出發,這一台打印機消耗量並不大,無法對國家造成實質性短期影響,完全能容下它。

不過放在城市裏,它是綠化樹的災難。

所以這台打印機已被運到了沙漠,在沙漠地區,剛打印一會兒,便停機罷工,不再打印。

不過一旦移出沙漠地區,它又會開始打印。

沙漠地區的綠洲樹都會因此消失,但是恰巧,沙漠地區封印點有綠化樹的特殊物品,每日造樹,與打印機形成絕配一對,無限循環,變成永動機。

至於每日造樹的副作用,羅隊長也不太清楚,那玩意不在鯨魚市,難以打聽。

這時,審訊室的窗簾被拉開了。

室內,是穿戴整齊的狄姓調查員,他麵容嚴肅,好像什麽時候也沒發生。

他離開了審訊室,相關人員入內,調整燈光,保證兩影子被關在裏麵。

羅隊長上前和狄平聊天,問他聊得怎麽樣了,有沒有審到關鍵情報。

狄平板著臭臉,說道:“大家去看調查檔案吧,審問的記錄已經寫進去本期檔案裏了。”

這意思是已經完成審訊,不過人家這會兒也沒有心情跟大家分享審訊成功的喜悅。

畢竟那不是很愉快的事。

克蒙沒能看見現場熱舞,不知道那是什麽舞蹈,有點遺憾。

回頭,克蒙局裏查看本期的調查檔案,終於知道對方的獻祭目標是誰。

向偉大的影之主作獻祭,不過影之主並沒有回應獻祭儀式,所以獻祭失敗了。

《鯨魚縣遊記》本身已是一本特殊物,代表的是鯨魚縣整塊地的生態。

它被染上血汙,使得鯨魚縣地域會發生血光之災。

目前調查局的人正在用特殊物品為《鯨魚縣遊記》消災,淨化。

結束當晚的審訊,時間也有點晚了。

克蒙回到自家房間,整理今日的收獲。

拿出久違的筆記本,克蒙翻了翻,在新的一頁寫字道:

“影流成員在向影之主獻祭,影流組織終極頭目疑可能是邪神?”

克蒙再畫了一次獻祭人家的獻祭圖案,嚐試對通感。

他在審訊室外親眼見到兩位影子,他們是獻祭儀式發起人,聯係應該稍稍加深了一點。

這一次,克蒙隱約看見了什麽。

極其模糊畫麵浮現,是獻祭儀式的房間,汙上血汙的《鯨魚縣遊記》被擺放在獻祭儀式正中央,兩位男人已然倒上,身下的影子出體,從縫隙遊到陽台外。

畫麵到此終止。

這看見了跟沒看見似的,現在犯人都已經找到了,意義何在。

嗯,等下?

克蒙看了看筆記本上的圖案,靜靜地凝視兩秒鍾。

兩秒後,他將這一頁撕了,還用打火機燒掉。

“真是瘋了,如果對方真是邪神,我一旦通感成功,死的隻會是我。”克蒙一陣後怕。

起初沒想到,現在突然想到這一點,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幸好,克蒙並沒有通感圖案背後的真相。

有的時候,不知道真相也是一種幸福。

克蒙在現實裏並不是邪神,沒有克蘇魯那一身變態的數據,通感邪神的下場不會好到哪裏去,大概率是接受大量的混亂知識,然後瘋掉。

嗯,等下。

好像也不是死路一條,剛才是第二層想法,現在他想到了第三層想法。

在第三層假設中,隻要他沒有當場猝死,哪怕成為一名瘋子,能睡覺就行。

克蒙會在夢裏成為克蘇魯,擁有邪神的位格。

任何的瘋狂,在祂的領域中都不是事。

克蒙深吸一口氣,合上筆記本。

還好有入夢技能做保底,不然在這個充滿神秘的世界裏生活,真的很危險。

克蒙看向了屋子裏的沙雕,沙雕顯得很乖巧,不敢坑聲,小心翼翼的。

“給你起個名字吧,起什麽好呢?”克蒙頓住,在腦子裏思考名字。

湯圓有話要說,汪汪兩連叫。

“汪汪!”

就叫白色湯圓,應景。

克蒙踢了踢毛球,拒絕湯圓的起名建議。

想了一會兒,克蒙沒到好主意,於是向網友求助。

“問,家裏有一隻沙雕,如何給它取名呢?”

克蒙配上一張圖。

目前克蒙的粉絲們很活躍,不一會兒便在評論區打上建議。

「玉與魚遇雨」:“要不叫白砂糖?湯圓加糖才好吃。”

「無語and崩潰」:“白給。”

「NOThanKyou」:“既然有湯圓,不如叫砂糖。”

「海總狼叔湯甜心」:“不如沙包。”

「醉夢伊人歸」:“叫狗蛋吧,多帶勁啊。”

克蒙掃了一眼,又給沙雕看一眼。

“你覺得如何?”

小沙雕不敢言,隻小聲的吖吖叫。

全憑主人心意。

好吧,既然白毛沙雕如此佛係,那克蒙也不糾結了。

狗蛋、白給什麽的,克蒙不會取的,他知道對方在說笑,所以他也不在意。

沙包也是如此。

你見過沙包大的沙雕嗎?

等等,聽起來還真像那麽一回事。

看了看白毛沙雕,身高約六十厘米。

沙包有兩種,一種是投擲型玩具,另一種是拳擊沙袋。

拳擊或踢腿時,大沙包是健身好伴侶。

但克蒙選擇否定,最終把目光鎖定在砂糖,或者是白砂糖兩個稱呼身上。

白毛沙雕的羽毛是白色,白砂糖多了一個白字做形容詞,描述得更準確。

“以後就叫你白砂糖吧,吃湯圓時加點白砂糖,很應景。”克蒙拍了拍大白雕的頭,溫和笑道。

白砂糖迷茫中,不知道是啥,但是不一會兒,它便想起了白砂糖的含義。

白砂糖,顏色潔白無瑕,非常甜,烹調常用物,吃東西時也可以加糖。

白砂糖以為主人要煮了它,下意識抖了抖身體,黃沙嘩啦啦地從羽毛縫裏抖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