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一邊寫,王家子王定和鄧家子鄧宇馬上上前。

看到紙上所寫,王定驚喜道:“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好詩啊!!”

場內皆驚,陸誌遠默念了一遍臉上也是露出驚訝之色。

唐雨荷愣住了,大聲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以前不是這樣寫的!!”

張明臉色難看,一言不發,狗賊,你真會啊。

邊上地鄧家女鄧萍兒白了唐雨荷一眼:“以前?以前你也就配那種打油詩,這種質量的詩詞,你配得上陳玄哥哥的相思嗎?”

鄧家子鄧宇馬上接上:“又來一首!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陸誌遠大喜:“好!!好一個人約黃昏後,不會約的是唐家女吧..”

唐雨荷啞然:“嗬..約我我就要去嗎..”

鄧萍兒嗬嗬一笑:“是啊,你沒去,你天天念叨著張明哥哥,哪有空去啊..”

王芷蘭也附和道:“要是約的是我,我怕是提前一個時辰過去等啦,雨荷妹妹,格局小了~~”

唐雨荷心情煩躁,怒視兩人。

陳玄則是腦海中記憶翻湧,一首接著一首寫了下去。

場內眾人從吃驚,到欣賞,最後已經麻木了。

“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又是好句!”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妙啊!”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又上心頭,這不是該是女子寫的嗎?陳玄居然如此柔情?”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絕!絕了!”

本來以為自己很牛逼的方原,此刻已經傻眼了。

唐家和張家眾人臉色難看至極,內心的殺意幾乎壓抑不住。

王鄧兩家春風滿麵,自然是喜氣洋洋。

等到陳玄寫完,一炷香已經過去,陸誌遠拿起原稿,愛不釋手。

“大才!!大才啊!!如此絕美的詩詞居然一揮而就,才華橫溢,驚為天人啊!!”

唐忠忍不了了:“陸先生!!我還是覺得此題不妥,此題寬泛,如何能證明他不是背熟了他爺爺的詩詞?我建議換題!”

張明頓時醒悟:“對!情之一題太過寬泛,不足以證明他是真才!”

王富怒道:“唐忠!!你刻意刁難,究竟意欲何為!!”

鄧方明也不屑道:“心胸狹隘啊,陳玄之才,有目共睹,你等莫要多做糾纏!”

小島內三家一縣開始對峙了起來。

陸誌遠也是眉頭緊鎖。

陳玄見他為難,立馬起身行禮:“請隨意出題,真金不怕火煉,若是我一一作出,那可否請唐家主和張縣令莫要趕我離開恒台..”

“怎麽回事,他二人要趕你出恒台?”

“唉..陳玄先前和唐家小姐唐雨荷有過婚約,但因陳玄落榜,所以唐家決意退婚。

本就門不當戶不對的,陳玄也無意糾纏,樂於成全張明公子和唐小姐。

所以,陳玄言明退回聘禮便可同意退婚。

可當初我爺爺給出的聘禮,價值足足千兩以上,後續更是庇佑唐家多年。

不曾想啊,唐家欺我年幼無依,竟然隻給我一百兩銀。

而且還要求我一個月內滾出恒台,否則後果自負。

所以,陳玄無奈之下,隻能入島,想著以後離開了,也能在我恒台留下自己的印記吧..”

陳玄剛剛說完。

王富就跳了出來:“陸先生,你剛剛歸來,有所不知,這唐陳二家婚約,我等皆是見證,昔日訂婚之時,陳家陳安仁還是本縣縣令,聘禮當真不少啊!”

鄧方明也立刻說道:“當日我路過唐家,親眼看到陳玄被趕出唐家,並且被迫說出退婚之約,一百兩銀子真就打發了他,我成衣店的掌櫃剛巧住在陳玄家附近,當日深夜竟有一夥強人衝入陳玄家中搶掠,當真可疑!”

陳玄馬上附和:“是啊,當夜我都不敢歸家,住在王家客棧這才得以休息一夜,院長,學生委屈啊!!”

唐雨荷大怒:“你瞎說!!陳玄,枉我以為你是正人君子,沒想到居然如此狡詐,當日明明是你挾持了張明哥哥,強行逼迫我等退還一百兩的的!!”

張明也急了:“退婚書上有你親筆簽名附加手印,不想你竟然如此貪婪,一千兩,唐家的嫁妝才一千兩,當真奸詐惡毒!”

陳玄即刻挺直腰板:“我陳玄秉持正道,往日苦讀聖賢之書!如何不是正人君子!!不信你可以出去問問,我陳玄的為人,同窗自然知曉!

至於你說的挾持張明逼迫你們退一百兩,更是血口噴人,我孤身一人如何能在唐家挾持張明?你唐家就如此無能,看著我把他挾持住?

再者說了,我爺爺給出的聘禮超過千兩,我昏了頭,都挾持了人質還隻要一百兩?

還有你,唐雨荷,你我婚約在身,你卻和張明苟合,當真欺我孤兒寡母,無力反駁不成!

唐家知曉婚約,還縱容其事,張明奪人妻女!張縣令教子無方!

如此門風,如此家風!難怪恒台縣混亂不堪,內有地痞流氓橫行街頭,江洋大盜入室劫掠,衙役捕快沿街勒索,外有山賊盤踞劫道,太平教滲透入縣,眾村村民無以為繼易子而食!

你等當為首功啊!!院長!!恒台不公!請院長為我主持公道啊!”

王富當場拜倒:“請院長主持公道!”

鄧方明附和:“請院長主持公道!”

兩人都是汗流浹背,這陳玄玩太大了吧。

張文昌哪是這麽容易扳倒的,他身後站著知州啊。

陸誌遠也是怒火叢生,但也猶豫不已。

不過,對張家和唐家,他算是真的失望了。

當即說道:“好了,我知此事,張縣令不過是教子無方罷了,縣內還算安穩,為官一任,自然應該造福一方,既然縣內如此多問題,張縣令你且要好好治理才是。

既然你等已經退婚,不如各退一步吧,唐家再退一千兩聘禮給陳玄,此事就算過去了,如何?”

陳玄連忙拜道:“多謝陸院長為我正名!”

自己已經打了對方的臉,還要對方賠錢了,再堅持下去,估計也沒什麽更好的結果了,知進退方能明得失。

唐忠等人自然是憋屈不已,但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自己不給,不是打了陸誌遠的臉嗎。

“既然院長發話,唐忠自無不可..”

表麵平淡,內心則是下定決心要找機會幹掉陳玄。

這會張明不甘心,又跳出來道:“院長,既然唐陳二家事了,不如繼續考校陳玄之才?”

唐忠連忙說道:“是極是極,陳玄如此大才,不可辜負,今日乃是陸先生大壽,不如讓陳玄為陸先生大壽作詩一首?”

場內麵色各異,陳玄都為之無語。

但大壽之詩卻是讓陸誌遠心動不已。

果然,陸誌遠聞言撫須大笑:“陳玄你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