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點飄。”花絮敗在眼前,不是壞事,起碼,未來的路遼闊許多。
深思許久,沈東認為避開大佬鋒芒十分必要,他手指一豎,認真道,“花絮計劃暫停,地產行業恢複建設。
宏大那塊地準備建造養生館,火山石計劃該露臉了,就算三年不賺錢,也得拔起來。”
“咱們老中醫請到幾位了?”
不知怎麽回事,每次聽沈東談發展,康悅內心都有濃鬱的期待,她豎起三根手指,“目前有三個老前輩,七個高手,你需要,隨時能接過來。”
“你鋪墊一下,就這幾天接過來。”沈東不僅要避開鋒芒,還要退避三舍,繞路走。
就像和王爺這次碰撞,完全是沒必要的犧牲。
未來能否硬撼暫且不論,眼前,沈東不認為能改變曆史格局。
他想到一件有趣的事,嘴角上翹道,“咱們還有一筆錢,你說,要不要去京城,把錢取出來?”
“啊?”康悅納悶道,“京城有什麽錢,ZD都賣了。”
“騎手風采,B2C中心供貨平台,我有星空科技的原始股份!”沈東說話時,眼底泛著凶光。
他最心痛的背叛,不是唐玉嬋的離開。
唐玉嬋是徹頭徹尾的商門劍女,就算年輕稚嫩也是殺氣十足,商人逐利,沈東惱,但不怪她。
但段鵬、徐征怎麽回事?
說句不客氣的話,沈東是他倆的恩人。
當。
車窗忽然被敲響。
周文斌把一頁紙從窗戶縫塞進來,趴在縫隙上道,“沈東哥,鬧事的人全留名了,接下來怎麽辦?”
“名單交給於叔、朱墩子,不給搬遷也不能參加養殖場工作,你帶人,多帶人去石山,維持秩序,若有不服,揍。”沈東說完,眼底泛著一絲冷意。
“你放心,我會給你辦妥的。”
“去吧。”
沈東這一刻,認為王小蔥、自己還有康悅,他們仨肯定是一路人,計件工,為了換房子,娶媳婦兒,孝敬爹媽不斷流血流汗的計時工。
想著,沈東把手機攥在手裏輕輕摩娑,側頭看康悅,“你說,人生巔峰是什麽。”
“怎麽,要暢想未來?”康悅還是玩笑的口氣,可看沈東一臉認真,隨之鄭重起來。
她略一想,目光深邃道,“我其實都不知道巔峰是什麽,真的,我隻是不想為別人活著,為別人創造價值,我上輩子就想,康悅啊,從三千一個月的工資到年薪225萬,得到了什麽?”
“我有房,有車,每天都有人送花,還有男人願意為我跳江。”
“我應該幸福是嗎?”
“可我主宰不了自己的命運,我現在都能想到,我的老板脫掉襯衫,露出肥碩油膩的肚腩指著床,他說,康悅,我能給你任何東西。”
“霧嘈,我拚了十八年就為了躺在有錢人的**嗎?”
“我給了他一嘴巴,當時,我覺得自己是個英雄,我也覺得自己有能力,就自己開公司,但在資本麵前,我的能力什麽都不是,公司開業和倒閉是同一天。”
氣氛一下就壓抑下來。
沈東沒想到會調出康悅滿肚子苦水,安慰道,“上輩子的委屈,這輩子找回來,你也別太糟心。”
“不糟心,等著你給我報仇呢。”康悅笑著一飛眼,渾然無事的樣子。
沈東特別理解,康悅這種人,連笑都是苦的。
可惜,他計時工戰略部署,沒能說出來,順著安撫康悅,一下被岔到十萬八千裏之外。
商圈就是這樣,有人倒黴了,跟著就有一批人拔地而起,花絮是倒了,可大街小巷遍地都是花絮的影子。
車在京城街頭走了一公裏,四五個賣貨的。
他們完全是未來直播網紅的漠視,耳朵上夾一個麥克風,三脫三換,自己當模特,三脫三換吸引了少不少人。
又走不到五百米,嗬,整一條街都是。
“趙文亮動手很快啊。”康悅抓著方向盤的手,緊了一下,這繁榮是踩著花絮締造的。
京城本就是城市,不需要像海城一樣吸引客流,搞批發也好,零售也好,比海城快十倍不止。
“走,去京城大學。”
沈東不怒反笑,還哼起了小曲。
康悅一皺眉,“哥,你是豁達還是心大,不著急?”
“你看,你剛教我的,咱們並不比那些大佬強大。”沈東看著窗外,手指在半空揮,“快走,趁著他們炒的熱鬧,星空科技的股份能賣多點錢。”
“什麽意思……哦!”康悅迷茫一瞬,忽然驚喜一叫。
立馬發動車子,邊開邊說道,“你是說,黑貓會有相應的措施?你覺得他們會敗?”
“我們有的,隻是未來記憶,腳下無根,無根飛不遠,懂嗎?”沈東這話是從欒紅月身上學到的,他深以為然。
且不說黑貓、企鵝這些跨世紀大佬,就算一般實體店的老板,會看不到嗎?
在天朝,有一個模式賺錢,立馬會有人跟風而起。
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很可能被後浪拍死在沙灘上,比如餓不餓外賣。
相比之下,我們的底蘊還不如餓不餓外賣,憑什麽不死?
但很多人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和沈東之前一樣飄,所以,星空科技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沈東也沒猜錯,趙文亮、唐玉嬋就在京城大學創業部。
沈東唯一欣慰的是,唐玉嬋並沒有給趙文亮太多熱情,而是抱著手臂,和徐征、段鵬講述著花絮完成、未完成的戰略計劃。
“不請自來,抱歉了。”門沒關,沈東直接進屋,拽著椅子直接坐下。
幾個人全都看向他。
沈東也沒含糊,側頭看段鵬,笑道,“當初,騎手風采是從什麽開始的記得嗎?水果奶昔,布丁。”
“唉徐征,謝謝你安排的家教老師,也不枉費我傾囊相授,讓你,有了今天。”
“沈東……”唐玉嬋眼神閃爍,放下手中粉筆,想把沈東請出去。
沈東忽然鼓掌,啪啪兩聲之後,神情戲謔道,“你還是那麽好看,尤其是講課時,帶著一點不尋常的味道。”
“什麽味道?”康悅聽出諷刺,往桌子上一趴,端詳著唐玉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