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氣鼓鼓的樣子,拽開懵逼的周文斌就往辦公室衝,一看唐玉嬋、康悅,回頭瞪了沈東一眼,“哼!”
“真的是開會呢。”沈東也沒辦法,隻能順著周文斌的話解釋。
“跟我走,我有事。”陳雨嫣驕傲的像白天鵝,腳上還穿著沈東從帝都帶回來的運動鞋。
這丫頭,還是惦記著我。
沈東心裏笑開了花,要是恩斷義絕,這鞋早就丟了。
他斜周文斌一眼,嘴皮動不出聲,‘看我回來怎麽收拾你’。
也不管周文斌聽懂沒,沈東追著陳雨嫣往外跑,“晴兒,怎麽了?”
“我爸把人車刮了,要賠錢。”陳雨嫣原本還趾高氣揚,事情說出來,聲音卻越來越小。
她略有膽怯,有些害怕的樣子,“電話裏說的也不清楚,我爸說,撞了一輛好車。”
“多好?”
“我不知道,就說車標是一匹馬。”陳雨嫣也著急,催促著沈東快點走。
“等會?”沈東有點迷,回頭看周文斌在樓梯口站著,一揮手,“車標是一匹馬,什麽車?”
“法拉利啊?”周文斌顛顛往樓下跑,人沒到就說出了車的名字。
那還真是一輛好車,不過,那也就那麽點錢。
沈東也是幾億幾億的消費的人,一輛法拉利幾百萬,毛毛雨。
“你準備錢,我老丈人刮了別人的車。”
‘老丈人’三字,沈東是故意說給陳雨嫣聽的,這妮子臉一紅,瞪沈東一眼不解氣,狠狠的踩在沈東腳背上,然後就往門外跑,“在菜市口,快點的!”
周文斌看陳雨嫣跑出門,趕緊解釋,“沈東哥,我真不知道……”
“趕緊準備錢,今天的事辦好了,我和陳雨嫣還能往回圓。”沈東真信了那一句話,她來了,春天也跟著來了。
沒有理由,沈東看見陳雨嫣就激動,就好像月老牽了紅線,拆不散的緣分。
周文斌也不掉鏈子,上一趟樓,背著一個牛仔旅行包,“沈東哥,買一輛法拉利都夠,走。”
菜市口也沒多遠,沈東、周文斌跟著陳雨嫣,沒一會兒就走到了。
海城的大集在這兒,到處都是三輪車,有時候還能看見馬車,法拉利往這地方湊合,不是有病麽?
老遠,沈東就看見一群人圍圈,走進一點,就聽見砰砰的聲音,再走進,會計憤怒的吼聲跟著傳出來,“你毀我茶葉幹什麽,唉,你怎麽砸我車!”
沒等沈東開口,周文斌一個箭步衝上去,撥開人群就喊,“讓讓!”
周文斌在海城這一塊方方麵麵,真挺霸道,一句話,圍觀人就讓出一條小路,讓沈東走了進去。
“擺事的?”車主頭一歪,上下打量著周文斌。
他指了下會計,回頭看向周文斌,“這是你爹?刮了我車,我替你教育教育。”
會計瞧見沈東來,底氣十足,“我用你教育?你砸了我的車,毀了我的茶葉,賠錢!”
“呸!”車主一口吐沫吐出來。
翠綠的茶葉灑了滿地,車主大皮鞋踩著茶葉使勁兒撚了幾下,不屑道,“你這點破玩意值幾個錢,知道這口子得多少錢修嗎?”
車刮的真挺嚴重,一米多長,三五毫米深一條溝,挺刺眼的。
理虧,沈東心裏火卻沒撒出來,衝周文斌一甩頭,“多少錢賠他……”
“賠?你賠的起麽?”車主忽然一甩頭,手啪啪打在車上,“知道這是什麽車麽,一個老破三輪上什麽路,交養路費了嗎?啊!”
沈東一聽這話,火氣壓不住了,衝周文斌使了個眼色,徑直走向會計,“沒事,在茶莊那邊怎麽樣?”
“哪來的小破孩……”車主話都沒說完,就聽砰的一聲。
周文斌拎著鐵鍁,站在車頂,等車主扭過頭來,猛然一輪,砰!前玻璃應聲炸裂。
“唉,你幹什麽呢,滾下來!”
車主眼珠都瞪圓了,抓起一把茶葉就往周文斌的方向扔。
周文斌也扔,一把鈔票直接砸在車主臉上,“妮瑪的,開個野馬裝什麽比,我準備賠一輛法拉利的錢,賠你夠不夠!”
喊著,牛仔旅行包被周文斌丟下來。
嘭一聲,幾摞錢從書包裏彈出來,掉在地上,驚呆了所有人。
車主都呆愣了,看看地上的錢,又抬頭看看周文斌,半響,他雙手舉著上前道,“哥,別砸了。
我這車十八萬買的,各方麵都沒問題,剛跑八千多公裏,你給個十五萬,三萬塊錢咱們交個朋友,行不行?”
“早幹嘛去了?”
沈東不想管怎麽處理,也用不著操心。
他把會計請回銀月亮,讓後廚準備一桌美食,關切道,“怎麽樣,沒傷到吧?”
“他也沒動手,就是嘴太欠。”會計臉上還有幽怨,吐槽一句。
不過,對上沈東的目光,會計的表情卻漸漸變了,他會計看了眼閨女,又看了一眼沈東,有些難為情道,“茶莊那邊,我弄的不好,茶葉賣的不好,村裏關係相處的也不好。”
沈東使了關係,把茶莊的村官送去了濱海,讓會計在茶莊混上了幹部。
三輪車上的茶葉已經說明了情況。
會計也是一心一意為茶莊,可卻沒什麽成效,不得不親自上陣,替村裏人某生計。
沈東從頭至尾也沒把茶葉當回事。
現在這茶葉成了老丈人的難題,沈東必須得上,他低頭一琢磨就有了計較,安撫會計道。
“茶葉有多少都送我這裏來,你回去跟村裏人說,隻要保質保量,以後茶葉不愁賣,還免費提供大棚技術,資金。”
“真的?”
“當然是真的。”沈東拍著胸膛保證,當然,此時此刻,他一點沒覺得茶葉有多好。
沈東琢磨,就算把茶葉全買了,一年也花不掉幾個錢,茶葉好,就送到花絮賣,茶葉不好,就當成花絮贈品。
不缺這點錢。
可他真沒想到,老丈人給他帶來了驚喜。
會計沒留下吃飯,和沈東要了三萬塊錢,匆匆忙忙趕回茶莊交差,陳雨嫣心裏亂,也不知道和沈東說什麽,跟著父親離開了銀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