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 放火(1/3)

柳柔在電話那邊忽然的大叫,驚起我一身的雞皮疙瘩,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明明我們正聊著‘鬼影’的事,她驚訝略帶淒慘的尖叫聲讓我瞬間以為她是不是遭到了什麽意外。

張啟生和鄭天澤估摸著跟我有相似的想法,均圍了過來對著電話一陣咆哮,問柳柔怎麽了,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過了好一會才傳來柳柔的聲音,但並非對我們說話,像是在對她母親講話,聲音從電話裏傳來:“你能不能別大晚上的貼黑麵膜偷偷摸摸往我身後站,很嚇人的知不知道?”

緊張的心,因為柳柔的一句話而恢複正常,她在電話那邊和她母親說了好一會,又才轉向我們,先說了句‘抱歉’,隨後又說了一些關於‘白色影子’的事情。

她說就在小溪去世的這段時間裏,前前後後約莫看到過鬼影四五次,每一次鬼影出現的時候,她能明顯感覺到身上有一股寒氣,就像打開冰箱時從內飄發而出的那種寒冷,甚至比那種感覺更冷,直令她起雞皮疙瘩。

“你每一次見到鬼影的時候,是不是就是你手臂上出現傷口的時候?”過一會,張啟生問。

“這個……”柳柔在電話那想了一會,道:“我以前沒留意過,不過聽你這麽一提醒,好像確實是這樣……似乎我每次看到那個白色的鬼影之後,我會莫名地感覺心跳加快,情緒激動。想在想來,估計就是鬼影的出現,引導我割自己的手臂,做出自殘的行為。”

鬼影引導柳柔自殘,在手上劃出‘個’字形傷疤,這豈不是推翻了之前我們說的‘黃鼠狼拜仙’?

黃大仙之說豈不是也被攻破?

我看向張啟生,問他有關柳柔手臂上‘黃鼠狼拜仙’的傷疤判斷究竟準確不準確,是否肯定傷疤確實是黃鼠狼留下?

張啟生聽完也沉默了,他說:“如果是一般的‘鬼魂’害人,不至於如此麻煩,又是讓柳柔發狂,又是自殘的。隻有成精的動物,沒有直接害人的本事,所以才會使出‘拜仙’這種迂回的方式害人,而且……”

說到這裏停了一會,再道:“而且我們確實按照處理‘黃鼠狼拜仙’的方式在柳柔手臂上紋身,如果我們推斷的是錯誤的,她不可能到現在還安安全全的,沒出一點意外。”

我覺得張啟生說的有些到道理,雖然一開始他自己也對‘黃鼠狼拜仙’的推斷有過質疑,但山上墓碑前的黃鼠狼雕像證明這裏有黃大仙傳說,而且下午從墳墓裏竄出來的小東西也像極了黃鼠狼。

想著想著,腦海裏突然閃現出下女人對我說過的話:陽哥就是黃大仙,黃大仙就是陽哥。

之前一直疑惑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一隻黃鼠狼怎麽跟一個人扯上關係,現在聯係柳柔的話,我忽然覺得我們會不會之前一直都想錯了,其實‘黃大仙’並非是一隻黃鼠狼,而是一個人?

當然,並非說‘黃大仙’是一個鬼魂,而是一個可以幻化成人形的成精的黃鼠狼。

我看向張啟生,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不想還沒開口,忽然聽到村子裏傳來一陣吵雜聲,我趕忙著鑽出帳篷,往村裏一望,黑暗裏竟竄出無數的火苗。

“著火了!”看著從帳篷裏緩緩鑽出來的張啟生和鄭天澤,我對他們說,隨之套上一件外套,直往著火的地方跑。

這個村子裏隻有二三十戶人家,大多都是很老式的夯實泥土或者石頭牆,頂上是茅草搭的屋頂,一旦著火,屋子會很快全部燃燒,如果人困在裏邊,會很難出來。

看著火的方向,像是村尾,我心裏不由地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很快的,我進了村子,看到一些村民從家裏拿著水桶、盆之類的朝著著火的房子去,我走過一家人的院子,看裏邊防著一個不鏽鋼盆,隨手拿在手裏,一邊跑,心裏一邊祈禱,結果還是讓我失望了……

正如我所擔心的一樣,著火的地方真是街尾的瘋女人家,等我到的時候,大夥已經將整個茅草屋全部吞噬,滾滾濃煙冉冉升天,無數火花隨著濃煙飛起再落下,整片天空被火光染成了紅色。

周圍不停有人拿著盆啊桶的往著火的房裏上澆水,然而不過是杯水車薪,熊熊的大火在黑夜裏肆意燃燒,‘劈裏啪啦’的聲音像是在嘲諷我們人類的渺小,連這麽一點火苗子都澆不滅。

從我發現著火到我到這裏,不過十來分鍾時間,我不知道為什麽火勢會如此之快,不過這個時候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我在人群裏望一眼,抱著一絲僥幸,希望女人在火勢擴大之前,先逃了出來。

很可惜,我並沒有看到女人的身影。

我圍著房屋前後左右轉了一圈,希望尋找到一個可以進去救人的,但能進屋的隻有正前方的大門,門被緊緊鎖著,門的兩邊堆放著一些柴火,已經完全燃燒,根本進不去。

這個時候,張啟生和鄭天澤二人緩緩跟來,問我什麽情況,有沒有看到屋裏的女人?

我衝他們搖頭,回答說我到的時候火已經很大了,屋裏那個女人不知所蹤,火勢這麽大,而且燒的特別快,我估計她……沒能逃出來……

說出最後幾個字,我心裏不由地疼了一下,那麽一條鮮活的生命,下午我們才和她說過話,轉眼間葬身火海,讓我心裏有些難受。

張啟生臉上表情明顯不好,怔了一下一把搶過我手上的不鏽鋼盆,從遠處的水缸裏裝水潑在火苗上,然而水太少,火勢太旺,根本豈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漸漸的,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大家嚐試幾次往火上澆水無用之後,紛紛停了下來,跟我們一樣,無比哀傷的望著屋子。

我們就那麽親眼看到一座茅草屋在我們麵前燒成灰燼,泥土夯實的牆變成了斷壁殘垣。

等火勢漸漸變小之後,大家再次嚐試潑水,或是用一些大的樹枝拍打房屋,齊心協力將火焰全部熄滅。

做完這一些,已經是後半夜,我用手機開著手電筒往坍塌的房屋裏照,想試著

找一找能不能看到女人的遺體,但是天太黑,牆壁和一些燒毀的房梁一樣黑漆漆的錯落交疊,根本分不清什麽是什麽。

我心裏無比期望女人還活著,可這樣的大火下,不可能有生還的可能,除非在著火之前她就先逃了出來,但如果是那樣,我們在這裏撲了幾個小時的火,她不可能一直不出現。

我心裏難免對女人有些惋惜,雖然有些瘋癲,身上邋裏邋遢,但長得不錯,身材也挺好,看著也挺年輕的,而且重要的是,原本我們打算明天一早再來問她一些關於‘黃大仙’和‘陽哥’的事情,現在她死了,什麽都問不了了。

我一陣頹廢,站在被燒得麵目全非的茅草屋前,聽到身邊的張啟生不住地歎氣,一聲又一聲,估摸著跟我一樣,打心裏替女人惋惜。

我和張啟生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想法裏,背後的嘈雜的人群裏忽然傳來一句刺耳的聲音:

我還沒反應過來什麽情況,身後幾十個人紛紛朝我和張啟生圍了過來。

帶頭的一個手裏拿著一根木頭棍子,指著我和張啟生的方向,嘴裏嘰咕隆冬的說了一大堆,我和張啟生一臉懵逼,完全聽不懂,忙想要求助於,發現他被幾個人堵在另一邊,一臉無助的望著我們。

張啟生走上去,問他們什麽意思?

一群人又是說一堆我們完全聽不懂的話,我和張啟生相互看一眼,一臉懵逼嗎,這個時候,人群裏走出來一個三十來歲的年輕男人,手裏揮著一根木頭棍子,用不太正宗的普通話衝我們說:“我們村長問你們,今晚的火是不是你們故意放的?”

這是哪跟哪?來救火的怎麽變成了縱火犯?

我忙擺手,說**,我們入夜之後就躺進帳篷裏睡覺了,是被村裏的救火的聲音驚醒過來的。

年輕男人向大家翻譯,但是很明顯沒有效果,說完以後惹來一陣議論聲,一會後,年輕男人對我們說:“我們村裏有人看你們白天的時候來過傻子家裏,跟她說話,還把她帶去了你們車裏,說,你們是不是意圖對傻子不軌,她不同意,你們就放火燒死她,還燒了她的屋子?”

“不是大哥,你哪來的這種想象力?”這種天方夜譚的想法,竟令我有些想笑:“我們白天的時候確實和這間屋裏的女人說過話,但我們是有幾個問題問她,哪有有對她不不軌了,你別胡說八道。”

村裏一些動普通話的人一聽,頓時開始起哄,紛紛揚起手裏的棍子、水桶或是盆之類,像是對我們極度的氣憤。

年輕男人說:“你才在胡說八道,我們這個村子幾百年的曆史,從沒像遭過今天這樣的大火,你們一來就起火,不是你們放的是誰放的?我看你們就是一群人見色起意,欺負她隻是一個沒有什麽意識,不懂保護自己的瘋女人。”

年輕男人身後那群人更加激動了,像是吃準了我們是殺人凶手,一個個義憤填膺,一副欲要替天行道,替女人報仇的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