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湛司域的名字,晚翎倏爾一驚,“什麽意思?”
秦煥笑了笑,依舊神秘兮兮的,“一會你就知道了,現在說了就沒神秘感了。”
晚翎心裏不由得緊張起來,她陪伴湛司域,隻是想靜靜地安享在麗城的這一段時間,萬不想出什麽差錯的。
可是湛司域是個從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不論他做什麽事情,她都看著心驚膽顫。
在她怔神間,秦煥好笑地咳了一聲,“你那位名義丈夫吃醋了,瞧那個眼神……”
晚翎偏頭看向湛寒澍,發現他幾乎把“醋”字寫在了臉上,旁邊的人已經在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了。
晚翎即刻離開秦煥,走到湛寒澍身邊。
她壓低了聲音與他道,“二少,請管理好自己的表情,你的樣子會被人定義為醋缸的。”
湛寒澍冷哼了一聲,“你難道不該管理好自己的行為嗎?”
晚翎無語。
她可不想在這裏與湛寒澍爭吵,而且她也無暇與他吵,她所擔憂的是,湛司域到底要做什麽?
湛寒澍自然也是不想吵的,沉吟片刻,他便拉著晚翎,尋了一處幽靜的位置坐下來。
十分鍾後,晚婷茹走進了宴會廳,她穿著霞粉色晚禮服,化著精致的妝容,打扮得明豔絕倫,仿佛一朵剛剛綻開的美人花。
晚婷茹踹了失去了右臂的栗澤辰,就迫不及待放出去消息,稱她目前單身。
單身這個標簽很重要,這是釣下一任的重要信息。
雖然她肖想的人物是湛尚廷,但湛尚廷神龍不見首亦不見尾,她也沒把握,那麽暫時找個比栗澤辰強大的備胎是很有必要的。
果然,沒有了栗澤辰,晚婷茹一進來,就有眾多男士上前搭訕撩撥。
私下裏狠毒下作的晚婷茹,在這裏卻是一副柔柔弱弱,嫻雅多情的俏模樣,與每個上來搭訕的男人,都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係。
晚翎遠遠地看著,不禁諷刺地笑了笑。
論拿捏男人,晚家三姐妹都是高手,她自愧不如。
這邊廂,晚婷茹享受著一眾男人的殷勤搭訕,另一邊廂,大明星貝嵐音,挽著一名神秘男士的胳膊走進了宴會廳。
晚翎看過去的時候,突然一口果汁卡在喉嚨裏,繼而嗆得咳了好幾聲。
她怎麽也沒想到,貝嵐音居然與韓穀在一起。
韓穀名義上是鼎榮集團的高管,昨天湛司域說過,韓穀大多時候都在H國工作,這是第一次來麗城。
那麽第一次來,怎麽突然就與貝嵐音這麽親密了?
湛寒澍很不解地看著晚翎,“怎麽了?”
晚翎即刻搖了搖頭,“沒什麽,八卦大明星貝嵐音的感情而已,我崇拜明星。”
“幼稚!”
湛寒澍輕嗤了一聲,“貝嵐音是圈子裏出了名的風塵交際花,據說她沒有一夜不陪男人,一個這麽肮髒的女人,你崇拜她什麽?”
晚翎淡淡地垂下眼簾,不與湛寒澍分辯。
大概沒有人知道,貝嵐音的風塵意,都是她自己偽裝出來的。
“我去洗手間。”
晚翎與湛寒澍告別,起身去了洗手間,隔著人群與貝嵐音交換了一下眼神。
待她來到洗手間,果然貝嵐音已經在等候她了。
晚翎開門見山地問,“你與韓穀什麽關係?”
“我大概遇到真愛了。”
貝嵐音自嘲地笑了笑,“這個韓穀是我的瘋狂粉絲,從前給我寫了很多表白信,最近來到麗城,直接找到了我,要我做他的女人。”
晚翎深深地擰眉,她想象不出韓穀那樣一個嗜血的男人,他會有真愛,還會寫情書,這很顛覆人的認知。
“你答應了?”晚翎道。
“是的,答應了。”
貝嵐音道,“從前我不知他是湛尚廷的人,所以未曾理會。
現在知道他是鼎榮集團的高管,還是深得湛尚廷器重的人,我自然要抓住這個機會。
你知道的,宮先生讓我接近湛尚廷,韓穀是個極好的途徑。”
晚翎深深地擰眉,關係越來越複雜了,複雜得讓她心神不安。
“嵐音,你想做什麽,我管不到,但我希望你能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我很快就會結束麗城的一切事物,離開湛尚廷的。”
“放心,我做的隻是宮先生交待給我的工作,和你的約定不衝突。”
晚翎點點頭,轉身離開了洗手間。
貝嵐音是聰明人,她相信她不會拿貝貝的前途開玩笑。
再次回到宴會廳,晚翎迎麵遇上了湛夕葭。
湛夕葭已經完全從病態陰影裏走出來了,整個人都朝氣明媚,笑容瀲灩。
一見晚翎,湛夕葭便上前挽住了她的手,與她說說笑笑,親密得不得了。
晚翎喜歡湛夕葭單純的性子,兩人很聊得來。
不多時,台上傳來秦煥的聲音。
晚翎抬眸望去,隻見秦煥拿著話筒,正對著台下宣布,“諸位,在我們麗城,人人都知道有位傳奇人物,他掌控著龐大的鼎榮集團。
可惜誰都未曾見過這傳傳奇大亨的真容,很榮幸的是,我與這位傳奇人物成了朋友,今天我想把我的這位好朋友介紹給大家認識。”
秦煥話音才落,大廳裏便炸開了。
“秦少說的是大湛門家主!”
“天那,這是真的嗎,大湛門家主終於願意與我們見麵了?”
“我早就想見見大湛門家主的真容了,好想知道他是不是真如傳聞中所說的,長著三頭六臂。”
周邊的人興奮期待,晚翎卻緊張得不得了,她不明白為什麽湛司域突然要公開自己了。
想起此前秦煥說是為了她,晚翎整顆心都揪得起來,總感覺一會兒湛司域出來,她的天就會塌的。
於是,她的第一想法,便是逃。
“晚翎你聽到了嗎,是大湛門家主誒!”
湛夕葭興奮地扯動著晚翎的袖子,“好激動啊,居然有幸見一見這位傳奇人物的真容,在麗城不知有多少女孩子夢想著嫁他呢。”
晚翎倏然回神,這才想起,湛夕葭也不能看到湛司域的真容。
自那次在生日宴上見過湛司域的一次真容,湛夕葭便一直念念不忘,私下裏畫了無數張湛司域的肖像畫,癡態百出。
因為晚翎騙她那是她臆想出來的人,湛夕葭倒也沒有太深陷,隻是單戀一個虛無的人物。
可若再次讓湛夕葭見到湛司域的真容,讓她知道那人實實在在地生活在現實裏,這單純的女孩一定會陷進去的。
於是晚翎拉著湛夕葭的手便向外走,一副雙雙逃亡的樣子。
可是剛走到宴會廳門口,湛司域迎麵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