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許晴棠收到了祁之煬的消息,祁之煬約她見麵,說是要去城郊球場打球。
許晴棠看了看日程表,今天剛好有空,應下了這個差事,開著跑車直奔球場。
她在球場是終身會員,球具平常就寄存在這裏,算是輕裝上陣了。
她到的時候,老遠就看到祁之煬身邊還有幾人,粗略看去,許晴棠倒是都能認個臉熟。
“許總。”祁之煬轉頭就看到了許晴棠,上前幾步,迎了迎許晴棠。
許晴棠跟在他旁邊,又看了看其他幾人,祁之煬意識到了,忙開口:“佳美電器,崔總;潤澤布業,陳總....”
一行五人,坐了兩輛車。
其餘三位同乘,許晴棠和祁之煬單獨一輛。球童在前邊開車,許晴棠跟祁之煬則是坐在後排,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雲城是個好地方,天色總是很晴。”祁之煬瞥著旁邊的天色,平靜說道。
許晴棠想了想,記憶中的雲城,確實總是有好天氣,不過最近兩個多月以來,雲城總是陰雨連綿。
今天是為數不多的好天氣。
下車後,眾人將開球的機會給了祁之煬,誰也沒跟他搶。祁之煬也不負眾望,起了個好頭。
一杆進洞,現金小費打了滿場。
許晴棠跟著打了幾杆之後,實在是提不起興趣,又跟其他兩位老總閑聊了一陣。
她其實是有想法開自己全資控股的酒店,商業模式上,獨立臻棠之外,頂多是跟臻棠保持個合作關係。
畢竟,許臻隻是跑了,又不是死了。
如果有一天他回來了,按照繼承法,她辛苦救回來的臻棠,還得分給他一半。
雖然是親弟弟,但自從他選擇跟媽媽跑路,許晴棠就在心裏默默給他換了歸類。
從親人,改成了親戚。
打完球之後,贏了彩頭的祁之煬做東,一行人去了球場附近的酒店吃飯。連吃飯帶聊天,從晌午十一點,到了下午三點多才散場。
……
這樣的局,許晴棠一連參加了幾次,每次都是吃喝玩樂一條龍,祁之煬身邊的人換了又換。
趁這個機會,許晴棠的通訊錄中多了不少好友,基本上都是業內的,用得上的,用不上的,許晴棠來者不拒。
這日,許晴棠正在辦公室看財報,內審的最後結果已經出來了,華北分公司竟然一點問題都沒有。
反倒是平時低調到極致的西北分公司,查出了三千萬的虧空,得到許晴棠的授權後,下邊的人報了經偵。
“小許總,還有一個消息,就是那塊地皮的詳細估值報告已經出來了。”白總從手包裏取出了足有二十多頁的報告,將其交給了許晴棠。
上麵一行行信息,從大到小,詳細寫著這塊地的盡調情況。包括流轉記錄,曆史成交金額,還有金屬物含量檢測。
“這塊地,估值在2.2億。距離老許總那份估值報告來說,差額不小。”
白彥長舒了一口氣,靠坐在椅背上,手指篤篤地敲擊著桌麵。
這個結果,許晴棠早就已經想到了。
但她沒想到,她爸爸還真敢在估值報告上做手腳,這,這根本不像是他會做的事情!
“簡澤瑞跟我說,讓咱們預備好,真正估值超過2億的股票,地皮,樓房。
當然,如果是現金最好了,可以當做保證金。
如果瑞安查賬的時候查到了,咱們也好補救,如果瑞安沒有查到,咱們就當是資產盤點了。”
“知道了。”
許晴棠揮了揮手,等白彥出門之後,才變了臉色。
現狀來說,除非天上刮風吹來兩個億,不然她去哪裏變這麽多錢來?
日頭西墜,窗外的天色逐漸暗淡。
許晴棠滑動著通訊錄,手指落在顧景淮的名字上,僅僅是猶豫片刻,直接將電話撥了過去。
離婚她能拿到一億現金,之後再拆借一個億,用作後備,或者是將臻棠大廈進行估值,就能解決這個問題。
電話連著響了幾聲,聽筒內傳來了用戶忙的提示音。
許晴棠看了一眼時間,這個點,顧景淮要麽是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要麽是在去應酬飯局的路上。
她編輯了一條短信。
消息發出很久,都沒顯示已送達。
她才恍然醒悟。
顧景淮這是給她拉黑了!
“就這麽迫不及待,真是好樣的啊!”許晴棠嘟嘟囔囔,問候了顧景淮許久,又將手機遠處的地毯上撿了回來。
她給傅睿打了過去,電話幾乎是秒接。
“許總?”
“睿睿,顧景淮跟你在一塊嗎?”
“沒有,他今天沒來上班。”
許晴棠有些驚詫,顧景淮可以說是模範總裁了,上四休三,除了周三不在公司,其餘工作日天天點卯。
刮台風的天,他都會優先考慮,自己要不要上班。
這種人,平白無故不上班,他總不能是讓綁架了,等著家屬交贖金?
結果爹不疼娘不愛,老婆跑了,小三也讓他發配港城了,孤家寡人一個,哪有人管他死活啊。
“許總,您有事我轉達就行了。”
傅睿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許晴棠才回過神。
“嗯,你見了他跟他提一下,就說,我們兩個都協議離婚了,贍養費能不能提前給我打來,我最近需要錢。”
“好的,我一定轉達。”
電話掛斷後,許晴棠也下班走了。她入住的酒店離公司很近,步行五分鍾就能抵達。
走在路上,秋風有些蕭瑟。
許晴棠轉頭看著城市主幹道上,車流湧動不息,現在已經是晚高峰了。
一路上,她都有些納悶,顧景淮消失了是去哪裏了?
他這個人,行程幾乎是全透明的。
如果連傅睿都不知道他去哪裏了,倒是奇怪得很啊。
就這麽想著,許晴棠低頭走著。
她完全沒注意到,街角的停車場中,有個黑衣服的男人,手上舉著照相機,鏡頭對準了她,接連拍了她好幾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