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晴棠緩了很久,甚至是躺在地上睡著的。
她是被清早來上班的蔣姐發現的。
“許總!”蔣姐一開門,就看到許晴棠躺在地上,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回事,是不是摔倒了碰暈了。
許晴棠被她搖晃醒了,看著蔣姐一臉擔憂,趕忙開口:“別晃了,別晃了...我就是睡著了。”
“許總,您這是怎麽回事啊!”蔣姐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又道:“昨天顧總回家就讓我走了,我這才不在多久,您怎麽病成這樣,還在地上睡著了。”
“沒事。”許晴棠擺了擺手,“給我做點飯吧,昨晚上也沒吃飯,我現在整個人都發飄。”
蔣姐連連應聲,她先給許晴棠熱了杯牛奶,讓她喝著的同時,趕忙開火做飯。
吃完飯後,許晴棠的臉色緩和了不少,蒼白的嘴唇也有了點血色。
她簡單收拾了一下,打車去了公司。
宣梅給她拍了張照片,OA係統上的待辦事項已經攢了一籮筐。
到公司後,許晴棠處理了積壓的工作,財務的白總來了一趟,二人聊了一下目前的內審進度。
預計明天開始可以正式進行內審,先從臻棠總部開始,從上到下全部捋一遍。
尤其是政府關係部這一塊,他們的賬是最亂的,人情招待費這一塊,許晴棠跟白彥都覺得,中間的水分可能會很大。
“小許總,聽說你最近遭暗算了?”白彥皺著眉,神色異常認真。
許晴棠點了點頭,“嗯,內審嘛,都是要見點血的,你要是害怕了,退出我也沒意見。”
白彥抬眸看了許晴棠一眼,隨即笑出了聲:“你一個女人都不怕,我撤了算怎麽回事。”
“得了忙去吧,我還得出門找錢呢,頭疼。”許晴棠揮了揮手,雙手掩麵,手肘撐在桌麵上。
不久前,陳旭跟她說,喬盛已經聯係上了,對方約她今晚在包豪斯會所見麵。
許晴棠想了半晌,給曲嘉欣打了個電話,讓她把保鏢再借給她用用。聽說是要賬,曲嘉欣大手一揮,借給了她六個。
她還想跟著一塊去,被許晴棠給拒絕了。
這要是出了什麽意外,人家曲部長不得碾死她這個小商賈?
……
當夜,八點鍾。
許晴棠到了包豪斯會所,身後跟著六個保鏢。
大堂的劉經理快走兩步,湊到許晴棠跟前,恭敬說道:“小許總,什麽風給您吹過來了?”
“見朋友。”許晴棠笑著點頭,“喬氏的喬總來了嗎?”
劉軍想了想,“沒到呢,但是喬總已經定好了樓上的999了,我帶您過去?”
許晴棠跟著劉軍,連帶著六個保鏢,八個人擠在電梯裏,氣氛怪異得很。
“小許總啊,我們這是開門做生意的,您這帶這麽多保鏢,不能砸我場子吧?”
許晴棠想了想,“我也不確定,如果喬總不鬧騰話。”
“哎呦,我的姑奶奶啊。這包豪斯已經被您砸了一次了,重裝的店還沒開三年呢,您要不...”劉軍瞄了一眼這幾個黑衣瘟神,試探性開口:“您要是想動手,把人叉出去打。”
許晴棠笑了,臨進屋前,讓六個保鏢留在了門口,如果有問題,就按劉軍說的,把人叉出去打,絕對不在包豪斯動手。
喬盛來的時候,許晴棠已經等了好久。他一進門,手上拎的禮物先給了許晴棠。
“小許總,久等了,一點薄禮。”
許晴棠看了他一眼,淡淡點頭。
這位喬總,長得十分年輕,西裝革履,穿戴頗為講究,腕上一塊百達翡麗星空款,更是襯得他貴不可言卻又儒雅到了極致。
若不說他是個實業型企業的老板,都得當他是雲大的教授了。
“喬總,之前,您找我爸爸借過一筆錢還有印象吧。”許晴棠笑著,端起酒杯跟喬盛碰了一下。
“當然,許總那筆錢可以說是救我於水火,我怎麽能忘了呢。”喬盛取出支票本,將其遞給許晴棠,“利息我們當年也沒詳細約定,小許總既然開口要了,我也不推脫。要多少,自己填就行了。”
許晴棠指尖夾著筆,看了喬盛一眼,有些沒反應過來。先前華茂生那副嘴臉,可是給她留下了心理陰影。
萬萬沒想到,喬盛倒是不同。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許晴棠也不例外,對喬盛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她填好了數字,給喬盛看了一眼。
連本帶利,【4168000.00】
這是她來之前,跟白彥在公司算好了,利率按照銀行的標準算的。
“有零有整的,小許總倒是有趣。”喬盛笑了笑,點頭認可了這筆錢。隨後,喬盛給許晴棠倒了一杯威士忌,將杯子往許晴棠麵前推了推。
“小許總,咱們倒是第一次接觸,這杯酒就當我們交個朋友?”
許晴棠瞄了一眼,眉頭跳了一下。
“小許總,咱們這種量級的企業,有資金流轉的情況很多,如果臻棠還需要資金,我手上還有點活錢,利息好商量。”
喬盛笑著,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無框眼鏡,隨後又用一種熾熱的目光盯著許晴棠。
許晴棠總覺得有些別扭,但又說不上來。她腦子裏還在回味著資金拆借的事情,完全沒有細想。
“好,喬總既然盛情邀請,那我也不再推脫。”許晴棠點了點頭,端起酒杯將一整杯都幹了下去。
隨後,許晴棠開了口:“臻棠缺的不多,八百萬,利息看喬總您。”
喬盛點了點頭,“沒問題,完全沒問題。”
許晴棠眸光一亮,完全沒想到,這位喬總這麽好說話。她唇角揚起一絲笑,期待著喬盛給她報個利息點。
喬盛沒有說話,拎起桌上的酒瓶,一整瓶麥卡倫25,七百毫升,現在還有三分之二。
“我給你一千萬,無息,無限期。”喬盛將酒遞給許晴棠,看著許晴棠目瞪口呆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
“小許總,怎麽樣?”
許晴棠的臉色登時冷了下來。
生吹一瓶洋酒確實是折磨人,但能借到這麽大一筆錢,那也太簡單了。
“喬總是拿我開涮?”許晴棠抬手順了一把頭發,眸光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