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楚逸頭痛欲裂,看著屋中的淩亂,頓時不知所措。

他環視四周,隻見屋內一片狼藉,衣物、書籍、散落一地,猶如經曆了一場風暴。

輕輕拍打自己的頭,喃喃自語:“該死昨日貌似斷片了。”

然而,身體的疲憊和心靈的滿足感卻是那麽真實,那麽深刻。

他仿佛能夠感受到昨夜的歡愉在血液中流淌,那種從未有過的體驗讓他既驚又喜。

楚逸從沉思中緩緩起身,卻發現原本鋪在床榻上的床單已然不見蹤影。

他的目光不經意地移向桌上,那裏還留有幾道未來得及撤去的酒菜。

這一刹那,他的思緒如同被撥動的琴弦,**漾開來。

昨夜,似乎有人輕手輕腳地為他送來了酒菜,難道自己......

正當楚逸陷入回憶的漩渦時,一聲輕柔的呼喚將他拉回現實:“殿下,您起床了嗎?我是靈兒。”

楚逸下意識地回應道:“進來吧。”

話一出口,他微微有些後悔,但已容不得他反悔,房門已經輕輕開啟,靈兒已經走了進來。

屋內的景象一片混亂,靈兒的麵龐染上一抹羞紅,她向楚逸微微欠身,便忙碌起來,整理著滿室的狼藉。

她偷偷瞥了一眼楚逸,見他似乎有些不適,便輕聲細語道:“殿下,浴室已為您準備好了熱水,新的衣物也已備妥。”

楚逸稍顯尷尬,他撓了撓頭,向靈兒詢問道:“那個,靈兒,我昨日醉了,到底發生了什麽?”

靈兒的臉頰更加紅潤,她羞澀地回答道:“殿下,昨日您醉了,我和月兒為您送來了晚膳……”

“後來我為殿下去打水,殿下便讓月兒留下過夜。”

“月兒今日早早便起身回去休息了,怕是因為見到殿下羞澀。”

楚逸臉上的表情真是豐富多彩,他趕緊找個借口掩飾尷尬:“嗯,那我先去沐浴更衣。”

靈兒恭敬地點點頭,隨即似乎想起了什麽,偷偷瞄了楚逸一眼。

楚逸察覺到了靈兒的異樣,不禁問道:“還有什麽事嗎?”

靈兒小聲嘀咕道:“床單被月兒拿走了,昨晚您和月兒三更才睡,所以接下來兩天,月兒要休息休息,不能送您出城了。”

楚逸剛想詢問床單,可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便不再多說。

......

鎮山大營內,一片嘩然之聲。

平日裏嚴謹肅穆的北軍大營,今日卻顯得異常熱鬧。

主將帳中,將官們齊聚一堂,議論紛紛。

主將陳雲芝端坐首位,神色沉穩。

兩側下首,副將秦淩和周通相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副將的兩側,眾位參將、從參、校尉們交頭接耳,議論之聲此起彼伏。

陳雲芝掃視一眼眾人,緩緩開口:“諸位將軍,有何看法,不妨直言。”

秦淩率先打破沉默,皺眉道:“尚書大人的手令已至,明日我北軍將出兵五千協助七殿下。此事看似尋常,但其中恐怕有詐。”

周通點頭附和:“不錯,七殿下與八殿下一同出征,此次聖上隻讓我們出兵相助七殿下,其中必有蹊蹺。”

陳雲芝微微頷首,沉聲道:“吾等身為將領,首要之務是保家衛國。”

“無論聖上有何用意,我等隻需盡心盡力,完成聖上所托便是。”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稱是。

然而,心中的疑慮卻並未完全消散。

這場突如其來的調動,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眾將官心中充滿了期待與不安。

眾人皆知,北狄騎兵絕非等閑之輩,皇子的安危更是關乎國家大計,不容有失。

因此,選派哪位將領領軍出征,無疑成了眼前的一大難題。

陳雲芝的左手邊,副將秦淩站起身來。

他聲音堅定:“將軍,我曾在戰場上與北狄人交鋒,對他們的戰術和習性頗為了解。”

“末將願親自領軍,保護殿下安全前往。”

陳雲芝微微點頭,目光中透露出一絲讚賞:“秦將軍勇猛善戰,對敵有方。”

既然如此,便由你帶領部下將士,隨同殿下出征。”

“此行雖不知能否建立赫赫戰功,但務必牢記,皇子的安危始終是我們首要的任務。”

秦淩俯首領命,聲音鏗鏘有力。

隨即,他轉身大步離去,準備集結兵馬,迎接即將到來的戰鬥。

......

廣陵衛軍營

與鎮山大營的緊張肅殺形成鮮明對比。

這裏的人數遠不及鎮山大營,僅有八千餘名將士,但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失落。

領軍的是一位參將,他的權威與權力均受京城守備大人的節製。

在這廣袤的校場之上,校尉陸展與另一位校尉陳陽並肩而坐,兩人坐在一處山坡之上,俯瞰著下方的兵士們。

這些兵士剛剛結束了日常的演練,此刻都疲憊地坐在地上,喘著粗氣,汗水浸濕了他們的衣襟。

陳陽側頭看向陸展,眼神中帶著一絲關切:“怎麽了?你也在為即將到來的出征之事發愁嗎?”

“別再想了,我們廣陵衛的兵隻是負責守衛,上陣殺敵的事情哪裏輪得到我們插手。”

陸展苦澀地笑了笑,"這話倒是實在,隻是若不上陣殺敵,我們何時才能有出頭之日呢?"

陳陽哈哈大笑,拍了拍陸展的肩膀,"陸兄,你怕不是糊塗了吧。”

“想當初,若不是加入這軍營,咱們恐怕連口熱乎飯都吃不上。”

“你居然還妄想著建功立業,哈哈,真是有抱負啊!"

兩人的對話在軍營中回**,帶著一種別樣的生活哲理和無奈。

陸展的雄心壯誌,在現實的殘酷麵前似乎顯得有些不切實際。

而陳陽的樂觀和務實,卻又帶著一絲對現實的無奈和接受。

正當兩人心懷各異之際,遠方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隊大約百人的騎兵如狂風般席卷而來。

領頭之人身披璀璨的金甲,仿佛被陽光賦予了生命,手持一柄銀色長槍,猶如天外來物。

他身旁的另一人,則全身籠罩在肅殺的黑甲之中,紅色披風隨風飄揚,宛如戰場上的烈火。

後方的兵士們同樣精神煥發,他們的到來仿佛給這片土地注入了新的生機與活力,令人熱血沸騰。

隨著騎兵的逐漸逼近,陸展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脫口而出:“竟然是八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