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呀?”

那士兵猛然驚醒,一看麵前是個坐著輪椅的人,頓時眼神中露出一陣鄙夷,厲聲嗬斥:“什麽東西,有事兒嗎?”

“這怎麽說話呢,叫你們管事兒的出來。”

蕭逸生氣的說。

“你是什麽人,口氣倒是不小,趕緊滾,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看清楚了,我是北涼女帥,讓你們大人出來見我,快去。”

忽然,方木月掏出令牌,遞給那士兵,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人看過令牌嚇的一哆嗦,趕緊轉身跑了。

過了不大一會兒,院子裏麵果然快速的跑出來幾個人,身上還都穿著綠色的官服。

“下官林豐乃是軍器監監丞,參見女帥,不知女帥駕臨有失遠迎,該死該死。”

方木月推著蕭逸的輪椅,看了那林豐一眼,轉頭看著剛才的士兵說:“此人對我我不敬,打二十軍棍。”

“是,遵命,來人,拉下去打。”

方木月這個級別,來到這地方,那絕對是降維打擊,讓他們幹什麽,他們就必須立即執行。

當下有人把剛才那個兵卒拉了下去。

“太不像話了,如此的自由散漫,這哪裏還像是軍器監啊,我問你,這裏怎麽會這麽清淨,都成鬼市了。”

蕭逸生氣的說。

林豐大小也是軍器監的監丞,一聽這瘸子胡亂插話,頓時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可方木月卻說道:“對了,忘了給你們介紹了,這位就是皇上欽命,新任軍器監少監蕭逸蕭大人。”

林豐頓時有些傻眼了,沒想到這個瘸子居然是自己的上司。

當下他換了一副笑容給蕭逸作揖。

“嘿,原來是蕭大人,屬下有眼不識泰山,還請蕭大人海涵,屬下這廂給蕭大人行禮了。”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難怪看門的狗眼看人低,原來從上到下都是這個風氣呀,我算是見識了。”

蕭逸不陰不陽的揶揄了一句。

頓時把林豐弄了個大紅臉。

“你還沒回答本官的問題呢,軍器監怎麽這麽情景,工匠們呢?”

“這——”

林豐的臉更紅了:“大人,您剛上任,很多事情還不了解,請裏麵用茶,我跟您慢慢的解釋。”

“好吧。”

到了屋裏,林豐先給兩人倒了茶水,然後就站在旁邊一言不發。

“林大人,你是在思考嗎?本官剛才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

蕭逸笑道。

“哦,那個,我尋思,待會兒等大監來了,跟您解釋好不好。”

娘的,拿裴俊來壓老子。

“不行,本官現在就是想聽你說。”

“哎,這個,好吧。”

林豐無可奈何的咂了咂嘴:“大人,我們這好幾年沒開工了,工匠們都回家歇著了,所以就這麽清淨。”

“軍器監關乎大商朝的軍器大事,為什麽不開工?”

“那是,因為,沒有鐵——”

“因為什麽沒有鐵?”

“因為,嘿,沒有銀子——”

蕭逸看到他的笑容有些詭異,頓時感到不對勁兒,大商朝再怎麽窮,也不至於窮到連軍器監這麽重要的單位也關門大吉吧。

“你去把所有的賬冊都給本官拿來,本官要親自審閱。”

蕭逸狠狠地瞪了林豐一眼。

“啊,這——好吧,大人稍等。”

林豐腦門上的汗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慢著!”

就在林豐轉身的時候,忽然一聲大笑從大門口傳來:“哈哈,早就聽說蕭大人號稱神算子,在皇上麵前都露了大臉,咱這軍器監的賬目,可不敢有勞大人來看啊,哈哈。”

聞言,林豐頓時好像是鬆了口氣。

“大人,這位是趙監丞,趙監丞是裴俊大人的外甥。”

林豐趕忙說道。

蕭逸往門口一看,隻見走進來一個挎著刀的少年,行走如風,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紀,生的小眼睛厚嘴唇,挺難看。

“下官趙義,參見蕭大人。”

“哦,趙大人,趙監丞,你來的正好,剛剛本官正要看你們的賬冊,你去幫本官拿過來吧。”

“這,嗬嗬,恐怕不行。”

“不行?”

蕭逸嗬嗬一笑:“本官乃是軍器監少監,查閱賬冊乃是我分內之事,你們都是我的下屬,你敢說不行?”

“是,是我說的,不行。”

趙義麵無懼色,直接硬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