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慢走。”

張浩的屁股還真沉,一坐下就起不來了,直到所有的賓客全都走了,他才敢站起來說告辭。

這閹人也真夠嗆,竟然沒少喝,他手下的禁軍將領也有喝多的。

蕭家的人親自把他們送到了門口。

就在他轉身要走的時候,白小夢卻突然搶上去一步,拉住了張浩的手,這動作讓蕭戰和蕭逸都有點蒙了。

“一點小意思,還請公公笑納。”

“這……”

白小夢剛撒開手,歐陽卿卿又捧著個盒子走上前:“公公,這就是你需要的七鮮海棠,小女子給你準備好了。”

張浩的眼珠子再次瞪圓了,這七鮮海棠可不是普通的藥物,練武的人吃了可以增加功力,而且還有一個特別的功效,治療肺癆。

而他的侄子,從小就患有肺癆,眼看就不行了。

張浩從小就當了太監,後來他的哥哥也死了,全家上下就剩下侄子這個獨苗,為了救活他,銀子都花了好幾大車了。

可是一點用也沒有。

好容易打聽到藥王穀有一種聖藥,可以醫治肺癆,可是他找了兩年才找到藥王穀的入口,等跑過去了,人家根本就不給他麵子,直接把他趕出來了。

他以為小侄子肯定沒希望了。

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張浩接過盒子,如獲至寶,忽然抬起頭,正色說:“蕭夫人放心,老奴心裏有數,老奴一定會出盡全力的。”

“公公慢走。”

“告辭。”

張浩剛走出去沒多遠,就從懷裏掏出剛剛白小夢給的銀票,一看之下頓時目瞪口呆:“我的乖乖,五十萬兩,這白家也太豪橫了吧,兄弟們,咱們發財了,哈哈,這下,咱們可是發了大財了。”

跟他一起來的,有兩名龍武軍的校尉,一看之下登時蒙圈了,竟忽然有了一種找不到北的感覺。

都知道白貴有錢,乃是天下首富,可也沒想到,這有錢人能有錢到這種地步。

隨隨便便就是五十萬兩啊。

他們十輩子都掙不到這麽多錢。

做夢都沒這麽高的層次。

“公公,這是白大小姐送給您的,跟我們沒關係,嘿。”

龍武軍校尉卓陽咳嗽了一聲說。

“就是,跟我們,沒啥關係。”

另一名校尉彭生皮笑肉不笑的說。

誰都聽的出來,他們嘴裏那種酸澀的味道,更何況是在龍潭虎穴之中摸爬滾打了半輩子的大太監呢。

張浩的心眼子掰開八瓣,每一瓣都比他們陰險的多。

“說什麽呢,把本公公當成什麽人了,我是那樣的摳門嘛,告訴你們,都把嘴巴閉緊了,這是白大小姐,不,蕭家六夫人賞賜給咱們大家的……”

張浩向天翻了個白眼兒。

“你們都別跟我扯淡啊,告訴你們,每個人都有份兒,咱哥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當兵的每人一千兩,你們兄弟倆,每人五萬,本公公占個大頭,你們說怎麽樣?”

“五,五,五萬兩!”

卓陽和彭生把眼珠子差點沒爆出來。

“怎麽,嫌少啊?”

張浩有點不高興了,這次主角是他,他本來就應該拿大頭,這幫人怎麽感覺有點不太懂事兒呢。

“多謝公公。”

誰知道,下一秒,所有人都噗通噗通的跪倒在了地上。

“公公,從今天開始,我們兄弟就是您的狗,您讓我們往東,我們絕不往西,您就是我們的再生父母啊。”

卓陽和彭生這種級別,每年最多也就是五十兩銀子的軍餉,要是出門征戰會有補助,趕上皇上太後過生日,或者國家有什麽大的慶典,還會有點賞賜。

但,一年下來,上限絕不會超過七十兩銀子。

灰色收入基本沒有,除非就是下屬給送點東西。

再加上平日裏為朋好友,紅白喜事兒,居家過日子,基本上也就剩不下什麽了。

可以說,五萬兩就是一筆改變命運的天文數字,有了這筆錢,他們完全可以買房子置地,過上富人的生活了。

大財主了。

那可真是這輩子做夢都沒想過啊。

而那些普通禁軍,收入就更加微薄,一年隻有區區的二十兩,您還別嫌少,大商朝普通的縣令也就這個價錢。

一千兩銀子,對他們來說,也同樣是一輩子也賺不到的錢。

這張浩如此的大手筆,怎麽不讓他們感激涕零。

可是在感激涕零之餘,這些人心裏都生出另外一種情緒,那就是對白小夢的深深的恐懼,人家真有鈔能力呀。

惹不起呀。

“嘿嘿,嘿嘿,猴崽子們,果然懂事兒,嘿嘿,這,好,那以後咱們就是自家兄弟了,都起來吧,嘿,走,回去,接著喝。”

“多謝公公,多謝公公。”

而這時候,卓陽忽然走過來,眯著眼說:“公公,您忘了個事兒,屬下可得提醒您一下,咱還帶著個拖油瓶呢。”

“呃!”

張浩忽然想起來了,對呀,陳倫還在他們的隊伍裏麵呢。

彭生陰笑道:“公公,咱們拿了這麽多好處,總不能沒有良心,總得給六夫人一個交代不是,人家可是花了大價錢的……”

“嗯,沒錯,做人是要有良心!”

張浩連連點頭:“可是,他畢竟是懷遠將軍,咱們也不能把他怎麽樣,這樣,路上給他點苦頭吃,反正他打了郡主娘娘,咱們有的是理由把他拘了,等到了京城,他要是自個死了,可跟咱們沒啥關係。”

“嘿嘿,高,公公實在是高。”

這群家夥,高興之餘,回去繼續喝酒吃肉,而此時蕭家的家裏,卻又是另外的一副景象。

剛回到院子,蕭戰立即對著幾個兒媳婦深施一禮。

“多謝你們了,蕭家多謝你們了。”

方木月等人正感到尷尬,還沒想到說什麽。

卻聽蕭逸說道:“喂,你個老糊塗,你這是幹嘛,哪有老公公給兒媳婦行禮的,你這讓你兒子我的臉麵往哪放啊。”

“你這個逆子……”

“還有你們,辦什麽事兒,事先也不跟本夫君商量商量,你,小六子,你剛才給了張浩多少錢?”

“小六子?”

見蕭逸指著自己,白小夢哭笑不得:“我叫小六子,哈哈,我叫小六子,哈哈……”

“嚴肅點,好好說話。”

蕭逸嗬斥道。

見他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白小夢頓時覺得好好笑,一時之間戲精上身,連忙萬福金安的說:“是,啟稟夫君,妾身剛剛給了五十萬兩,嗨,都小錢,不足掛齒,夫君是不是覺得有點少,可妾身現在就這麽多了,嘿。”

“嘚瑟。”

歐陽卿卿翻白眼。

“還有你,你剛才送什麽了,怎麽不告訴本夫君?”

歐陽卿卿一看,這小子還真挺霸氣,真有點夫君的樣子,抿嘴一笑,柔聲道:“夫君,我送的是一副藥,在藥王穀,那玩意兒就是破爛,可是在外麵價值連城。”

“哦。”

蕭逸點了點頭,突然指著娉婷郡主:“你……啊……您還疼不疼?”

這個他可不敢頤指氣使,這個好像老娘一樣。

娉婷郡主瞪了他一眼,見他老實了,連忙翻了個無奈的白眼兒,扭著蕭逸的耳朵:“小逸啊,我不是不讓你說話嘛,看你差點惹禍,真是不乖,你回去之後,抄三字經知道不知道,以後可不能這樣了啊。”

“疼疼疼,我知道了,知道了,抄,一定抄!”

蕭逸連連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