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這些人既然嫁給了蕭逸,那麽他們就都是反賊,應該一起擒拿,快,快把他們抓起來吧。”

陳倫被張浩咬了耳朵,弄的滿臉都是血,但仍然執迷不悟,還不忘提醒張浩。

張浩在宮裏混了一輩子,要是沒點兒頭腦,隻怕早就噶了,也不會到今天這個地位,他當然知道這個道理。

可是他更加知道,眼前這些女人她是一個也惹不起,最主要的是他也根本不想惹。

“去你娘的。”

張浩照著陳倫的屁股就是一腳:“你特娘的給咱家有多遠滾多遠,你還嫌害的咱家不夠慘嘛。”

娉婷郡主說道:“公公,這個人,他敢毆打本郡主,還辱罵我是青樓女子,你跟他到底是什麽關係?”

“沒,沒關係……”

張浩嚇的眼珠子瞪老大,雙手可勁兒的搖:“郡主娘娘放心,老奴這就把他拿下,交給皇上處理。來人,還不快把這個混賬給我綁了。”

張浩可是知道,太後對這個娉婷郡主那是多麽寵愛,要天上的月亮都不敢給星星,因為娉婷郡主從小沒有娘,太後把她當自己的親女兒啊。

再者說,敦煌王鎮守河西走廊,勢力不容小覷,連皇上也十分忌憚,這個禍他可真的惹不起啊。

“是。”

張浩的欽差衛隊都是從宮裏帶來的禁軍,所以隻聽他一個人的命令,根本不管陳倫是什麽懷遠將軍,直接就給拿了。

陳倫還想反抗,被禁軍抽了一頓大嘴巴子,老實了。

“公公可以請便了。”

方木月說道。

“是,是是是,多謝女帥……”

張浩剛轉過身,立即就意識到不對勁兒,自己是來幹嘛的啊,什麽還沒幹呢,怎麽能走呢。

“不行啊,我說諸位,咱家是奉命來捉拿反賊的,如今空手回去怎麽跟陛下交代啊,這,奴才不能走啊。”

“那,那公公剛才打我罵我的事情,又如何處置呢?”

娉婷郡主抓住了張浩的短處,直接往死裏要挾,把張浩差點給逼瘋了。

就連那些賓客們都大笑起來。

蕭家果然是蕭家,破船也有三千釘,真不愧是三代忠良,軍方老帥,居然連聖旨都能扛得住,令人佩服。

“這,這,郡主娘娘,您就饒了奴才吧,這無論如何,老奴什麽麵子都能給您,可是這不抓人,後果不堪設想啊。”

“女帥,郡主娘娘,你們好好想想,如果老奴空手而回,皇上該怎麽跟滿朝文武大臣交代,滿朝文武大臣又會作何猜想,到時候,皇上再派人過來,可就不是今日這種局麵了,還請你們三思啊。”

見張浩都被逼哭了,方木月也是皺了皺眉頭。

而此時,蕭戰卻擺了擺手:“公公,既然是陛下的聖旨,老夫自然遵從,我們父子二人一定會跟公公回去麵聖,隻是,老夫還是那個意思,能不能請公公通融一下,讓諸位賓客吃飽喝足,過了今晚再啟程,也算是圓了我蕭家的臉麵?”

“公公,這……”

方木月臉色一變。

蕭戰歎了口氣,擺手:“皇命不可違。”

聽蕭戰這麽說,張浩連連點頭:“可以,可以,沒有問題,就按照魏國公的意思辦理,就這樣吧,多謝魏國公了。”

“那,咱家就先告辭了。”

“公公,你怎麽把我給抓起來了,你要是跟他們有了聯係,小心受到牽連,什麽女帥,什麽郡主,國法無情,皇上震怒之下,會把她們一起殺了的。”陳倫掙紮著大聲喊道。

當。

剛走出一步的張浩忽然定格在原地,眾人的心立即又提到了嗓子眼,連禁軍也重新握住了刀柄。

眾人心裏都覺得陳倫說的有道理,俗話說天威難測,誰也不知道皇上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反正跟反賊扯到一起去,絕不是什麽好事兒。

變故一觸即發。

就連方木月也感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做好了戰鬥準備,這些人要是真敢動蕭家,她隻有放手一搏了。

“忘了隨禮了!”

張浩愣了一下,迅速的轉過身,從袖子裏掏出一袋銀子,放在桌子上:“魏國公,九公子,諸位貴人,今日是大喜的日子,老奴沒有什麽好表示的,但這禮金你們一定要收下,不然就是瞧不起老奴了。”

啊!

頓時所有賓客都目瞪口呆。

蕭逸一愣,心想,我這幾個老婆是真有麵兒啊。

“公公不怕被連累嗎?”

蕭逸好奇的問道。

“老奴怕個球啊,老奴才不怕呢,隻有煞筆才害怕,蕭家一門忠烈,怎麽可能是反賊呢,再說有女帥和郡主娘娘,以及各位大貴人作保,皇上一定會願意聽魏國公解釋的,最後肯定是冤案,這事兒,老奴心裏有譜,嘿。”

“公公這嘴臉變的夠快的啊?”

蕭逸嗬嗬的賠笑。

張倫笑嘻嘻的說:“哪裏哪裏,九爺您說笑了,其實,其實老奴心裏一直都是這麽想的,蕭家無罪。嘿嘿,嘿嘿。”

“那就多謝公公了,請公公留下喝幾杯水酒再走吧。”

“這就算了,老奴還有……”

張倫抬頭一看,隻見蕭逸的六個老婆正瞪著自己,咽了口唾沫說:“這菜就算了,都涼了,老奴尋思著問問,還有熱菜不,換一桌咋樣?”

“那是當然,公公這麽尊貴,理應再換一桌。”蕭逸趕忙說道。

這變色龍的情節,把在場的所有人全都搞蒙了,最懵逼的就是陳倫,此刻他才知道自己是多麽愚蠢,而蕭家的底蘊絕不是他能夠比擬的。

“公公,公公三思啊。”

“把這個狗東西給咱家拉出去,拴在門口,別讓他在這裏狂吠,影響本公公的心情。”

“是。”

禁軍之中也有很多人聽說過蕭家的忠義,對陳倫這樣的人,頗為不恥,所以故意想讓他丟臉,直接拉著他的頭發,像拽死狗一樣拽出去了。

陳倫又是個沒骨氣的,麵對張浩這樣的大太監,雖然有一身武功,卻根本不敢用,隻能任其羞辱。

“公公請。”

過了一會兒,晉陽的鄉鄰們就目睹了一副奇景,剛剛還叫囂著要捉拿蕭家全家的禁軍,現在全都成了蕭家的座上賓。

滋溜滋溜的喝起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