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脫口而出後, 緊跟著是一陣沉默,阿臨驀然想起,他此時好像算是鬼來著, 然後翻譯過來便是。
鬼(他)想留在這裏。
既然連那個法子都不行,看來的確是他想的那樣, 可能要等到這邊的世界重置後,他的靈魂才可以重新回去肉身。
一想……連唉聲歎氣的力氣都已經沒了,隻能盼著這邊的時間可以過得快一點,最好是一下能到世界重置的那個時候。
正念叨著,眼前忽然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 黑暗之中,眼前飛速劃過一連串模糊不清的片段,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很多道聲音。
真的很多很多……從四麵八方鑽進耳朵裏, 一瞬間隻感覺腦袋似要炸開一般,頭疼欲裂成兩半, 他想要抓住那些模糊不清的片段, 他想要聽清楚那些聲音——
直覺告訴他,那些對他很重要,但越來越炸裂的頭疼讓他根本無無法集中精神, 輕盈的靈魂此時卻連抬起一根手指頭都做不到。
逐漸的……
精神開始恍惚,意識一點點渙散,靈魂好似有千斤,像是突兀地被一座大山壓著, 很沉很沉, 沉重到窒息……
好想, 好像要閉上眼睛睡上一覺。
這樣的感覺, 莫名的有幾分熟悉……想起來了,上次他毒發身亡之時,就是這樣感覺。
浮玉……浮玉……
輕輕地幾聲低喃,阿臨驀地爆了一句高音。
睡個鬼啊,都是鬼了,還疼……疼個鬼!!
頃刻間,恍惚的精神恢複清明,渙散的意識變得正常,靈魂上……感知的那些疼和痛亦如潮水般退去。
刺目的光亮,阿臨下意識眯了眼眸,他這是又回來了。
微微一愣神,耳邊聽到浮玉說話的聲音,嗓音溫潤似夾雜著幾分無奈。
“東臨風,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往我的棺材裏鑽,你那龍床是睡著硌腰麽。”
“浮玉睡在哪,我便睡在哪。”
慕浮玉張了張口,是無言,也是以對,他都不想說,那是他在哪兒睡他在哪兒睡麽,明明是碰不著他的魂,所以退而求次去碰他的屍身去了。
大好一個青年,竟然還有戀屍癖,沒救了已經。
阿臨順著說話聲音的方向飄去,呃……浮玉的棺槨如何給打開了?
隻看見浮玉雙手交疊抵在自己棺槨前,微微低頭看著裏麵的青年,輕輕抿著唇,淺淺又搖了搖頭。
棺槨裏麵並排躺著一具屍身,一個活人,前世躺在裏麵,握著浮玉的一隻手十指交纏放在自己胸膛上,表情頗為愜意的樣子,肩膀上蹲著一隻圓滾滾的賽啾啾,莫名有種一家三口的既視感。
“浮玉,你也進來,我們可以頭挨著頭,一家子體體麵麵。”
慕浮玉微笑,我就靜靜的看著你說。
棺槨裏麵,東臨風微微側了一點身子,輕咳一聲:“浮玉,我找到可以讓你回去的辦法了。”
“嗯?”
阿臨聽了這句,直接就是一呆……不會吧?
“讓世界重置,一切重新來過,你便可以回去了。”
阿臨聽著他的前世再度開口,神色有過一瞬間的不可置信,隨後接踵而至的便是狂喜。
他好像,一下到了世界重置這裏,隻要世界重置便意味著……可能再過上一會,他便可以見到浮玉。
活生生的浮玉。
“浮玉,我早該放手的。隻是……一直舍不得,想要再多看你幾眼。”
“我問過啾啾了,隻要我和南宮婉晴同時身死,天道便會重置這個小世界。”
“她也答應了。”
【對的,小皇帝他給女主忽悠上、唔勸……反正就是女主她也答應了。】賽啾啾忙不迭點腦袋,差點就說禿嚕嘴,呸呸呸……還好它及時反正過來,要不給女主聽見了突然反悔,那就都得一塊再涼一次。
【世界重置,一切從頭再來,玉玉……你就可以回家了。】它也可以拿到獎金,告別小黑屋,棒棒!
對於棺槨裏麵一人一鳥說的,慕浮玉隻是搖了搖頭:“我覺得,即使世界重置,結局還是一樣。”
一分感情不會因為世界重置一遍就憑空消失不見,所以他並不看好世界重置,而且糾糾纏纏折騰了這些年下來,他也看開了。
“浮玉,你要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隻是沒必要。我對回家的執念……已經沒有那麽深了。”
“但你不開心。”
慕浮玉一瞬間愣住。
“一切皆因我而起,是我的執念將你困在這裏,讓你有家歸不得,一切的錯都在我、咳咳……”
“東臨風……感情,沒有對錯。”
“錯了就是錯了,便讓這一切回歸最初……我隻想看著你笑,眉眼如初,從始至終。”
慕浮玉看著棺槨裏麵的青年,看著他,唇角含笑,眼神溫柔,目光專注。
眼眸輕眨間稍稍錯開一點視線:“結局是注定的。”
東臨風輕笑著說:“不試上一試,浮玉怎知結局不會改變?”
“你對我的感情便已經注定了結局隻有一個。”
“不會、咳,咳咳咳……”
慕浮玉顰著眉頭,瞧著躺在他棺槨裏麵的青年麵色不是很好看的樣子:“你今天怎麽老是咳嗽,是感冒了嗎?啾啾,你讓曹德去太醫院請……”
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慕浮玉幾乎是呆愣的看著青年唇角突然溢出的一縷鮮血:“你、你怎麽了?”
東臨風將唇邊的血跡抹點,抿唇一笑:“我已飲下鴆酒。”
“你……”
“浮玉,咳咳……莫惱。沒剩下多少時間了,先聽我把話說完,可好?”
慕浮玉欻一下飄進棺槨裏:“你為什麽都不和我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張,你……疼嗎?”
東臨風輕輕地,緩緩地,腦袋左右晃了一下,無聲的說著他不疼。
這個傻子……竟然還說不疼,鴆酒毒發的滋味再沒人比他更清楚。
“你這樣做……值得嗎?”
“值得。”
真是一個傻子,因為除了傻,他不知道還能用那個詞來形容,為了他偷偷飲下鴆酒,想要讓世界重置,想讓他回家,想……
真是天底下第一號大傻瓜!
還皇帝呢,肯定是這些年給他折騰的吃了太多斷愛絕情的東西,給人吃傻了。
現在連鴆酒都毫不猶豫說喝就喝。
“浮玉、咳……隻剩下最後一件事情需要你同意咳咳咳……”
“你別說話了。”
“不……快來不及了咳……啾啾那裏有一道特殊代碼,可以植入人的靈魂之中,隻要植入那道代碼咳咳……便可以讓我聽到你的心聲。”
“知道你……心底最想要的,最在乎的咳……我堅信,世界重置之後,他會給你……你最,想要的。”
東臨風緩緩抬手。
慕浮玉見狀微微低頭,四目相對,東臨風露出一抹溫柔的淺笑,從腕間解下一樣東西,動作緩慢給套在緊緊握在胸膛上的那隻手腕上。
“浮玉,喜歡嗎?”
“喜歡。”
慕浮玉伸手摸了摸戴在手腕的盤龍腕扣,原以為會直接穿過,卻不想觸手一片溫潤,似還能感應到活人的溫度,不由驚訝:“我,可以摸到?!”
不僅可以摸到,隱約還能感應到一種很特別的……
【玉玉,時間快來不及了,快回到你屍身裏去,我還要植入代碼。】
慕浮玉隻猶豫了一秒,便躺會自己的屍身裏。
東臨風輕輕偏了頭,最後看了一眼,目光始終溫柔十分,然後將另一隻手也放置在胸膛上,雙手緊緊握住心愛之人。
生同衾,死同槨。
眉眼含笑,緩緩闔上雙目。
“好了。”
慕浮玉聽到賽啾啾說要,立刻從屍身裏飄出來,第一時間看向身側。
“東、臨風……”
【玉玉,小皇帝已經斷氣了。】
“我,我從來就沒有見過這麽傻的……他怎麽能傻成這樣?怎麽能傻成這樣……”
【他不是傻,他隻是愛你愛到骨子裏,愛你入了魔。】
【玉玉,你是不是喜歡上小皇帝了?】
“我不是木頭人。”
賽啾啾將腦袋貼過去:“不要再傷心難過了,小皇帝他這樣選擇,也是不想你一直不開心……重新開始後,一切從頭再來過。”
【也許,又說不定……玉玉你和小皇帝還能有一個圓滿的結局。】
“他已經死了,對嗎?”
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隔著一扇屏風,走出來一個纖細高挑的身影,探頭往棺槨裏看了一眼。
“慕大哥,世界重置之後,珍惜他對你的這份感情吧。”
“這也是我為你們,唯一能做的。”
南宮晚晴在說完這句話,推了一掌將棺槨封棺,然後背靠著棺槨緩緩坐下,嘴唇動了動,隨後,輕輕將眼眸闔起。
棺槨裏麵,這會真的是一家三口,體體麵麵。
賽啾啾興奮的抖著羽翅:“玉玉,我可以感應到,男女主雙殺,天道已經在重置這個小世界了。”
“賽啾啾,最後一點時間,你哭吧,替我哭。”
賽啾啾:“……”世界在重置,這麽重要的大事,宿主居然要求它哭,哭喪呢——
好像是,哭喪,才對。
還是哭團喪,因為等會它也會死,提前給自己哭一哭,也算是送行了。而且,怎麽說也是宿主要求它做的最後一件事情,它還是……哭吧。
哭著哭著,就聽到它家宿主對著已經斷氣的小皇帝說。
“此一世,到底是我負了你,欠你良多。”
“下一世,不會了。”
唉!要它說,它家宿主是個慢熱,人小皇帝都死兩回了,他這邊的鴨子嘴才終於自己張開嘴。
但願,世界重置之後,宿主和小皇帝可以得償所願,這一世陰陽相隔的悲劇不要再一次重演。
要是再來一次,天道會罷工的。
——
——今世分割線——
肅王府,寢臥;
東臨風睜開眼,先是一愣,隨後猛然坐起,一把抱住近在眼前的人。
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
“浮玉,活的……活生生的,我的浮玉。”
“舍得回來了?”
東臨風:“……”他可以解釋的,真的。
“靈魂出竅好玩嗎?”
“不會了,以後都不會再靈魂出竅了。”
慕浮玉一愣:“嗯?你把話說清、嗯……”
“浮玉,先辦正事,回頭是打是罰隨意。”
都快忘了,他和阿臨現在這種姿勢,好像是不太適合說話。
然後,正事辦完後,天也大亮了。
慕浮玉瞅著某隻精力旺盛的狼崽子終於心滿意足停下,第一時間抓了件衣服給自己裹上,不辦正事的時候光著身子總是不太自在。
和他恰恰相反,東臨風一點也不避諱,也沒著急穿衣服,就那麽大咧咧擱那躺著,不過再接收到心上人幾記白眼警告後,隨手扯了一條毯子意思意思蓋了下。
“浮玉,你是不是給我的身體吃了什麽?”
昨晚上,靈魂回歸肉身,他便發現自己很不對勁,身上溫度灼熱的燙手,似乎連血液都是滾燙的,整個人就像是一團大火爐,熱氣騰騰的——
都快冒煙了。
難怪靈魂出竅那會兒他感應到自己好像是被架在火堆上烤著,甚至隱約都可以聞到自己靈魂散發出來的那種灸烤過後的焦香。
“一點點助興的藥。”
東臨風輕輕哦了一下,道了一聲難怪,難怪……難怪他昨夜精神亢奮的不正常,浮玉連這種辦法都可以使出來,果然不愧是浮玉。
嗯……“你確定隻是一點點?”
“撒了一包,”他又沒弄過這種東西,慕浮玉斜了眼,“不多給你喂一點,你能自己起來嗎?”
東臨風:“……”好像是不能,他都靈魂出竅去了,想也知道哪裏不可能自己起來。
不過,話說回來:“浮玉,你昨晚上,對我好生熱情。”
慕浮玉又是一個白眼精準扔過去,那不是廢話,人是昏迷不醒,他這邊隻能采取最原始的法子的喂,喂的中途多多少少自己也吃了點。
花樓出產的□□果然名不虛傳,他就隻抿了一點,結果整個人燥熱難當,那種感覺差不多就和上次磕蛇血一樣,有點上頭。
咳咳……打住,不能再往下想了,少兒不宜。
還是言歸正傳:“你是不是也該給我解釋一下了。”
東臨風一聽,立刻端正了態度,坦白交代:“我是在就寢之後靈魂不知為何突然出竅,然後我便被困在那裏……回不來。”
“我能感應到浮玉你在呼喚我,你在給我紮針……可我的靈魂好像紮根在那裏一樣,紋絲不動。”
“那時,我便意識到,短時間之內我應該是回不來了,可能要等在世界重置之後我才可以回來。”
“世界重置?”
東臨風輕嗯一下:“當時心裏隻閃過那樣的直覺,最後也證明我的直覺並沒有錯,世界重置之後……我回來了。”
“這麽說,你看到世界重置了?”
“看到了,”東臨風遲疑了一下,點頭:“不過隻是很短的一瞬,世界重置的很快。我隻看見天空一片濃稠的霧氣彌漫,翻滾……似是天要塌了一般,幾乎是頃刻之間,黑暗就籠罩了整片大地。”
“我在黑暗之中閉上了雙眼,再次睜開眼就看見浮玉了。”
“不會再靈魂出竅了?你確定?”
東臨風堅定點頭:“確定!”
“浮玉……”
“嗯。”
“浮玉。”
“有話就說。”
“浮玉,原來你上一次便已經喜歡上我了。”隻是遲了一步,他的前世終究沒等到那句喜歡。
可能也是畏懼吧,畏懼得到那個答案。
有時候,不知,何嚐不是另一種期待。
“怎麽,我喜歡上你,這事很難麽?”還以為要說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整得這麽正式,原來,就這。
“隻是感覺很榮幸。”他傾心戀慕的心上之人同樣心裏也喜歡他。
在上一世,便已經喜歡上了。
“好了,別感概了……你不餓嗎?”
東臨風:“有點。”
用膳的時候,東臨風突然開口問:“浮玉,你有沒有覺著……今天好像差了點,東西?”
四處環顧了一圈,慕浮玉一聲哦:“你是想說差了兩個人吧,那是人不是東西。”
“對,不是東西……”是人。
東臨風點頭附和,難怪他今天總感覺差了點,原來差了兩個大活人:“他們呢?”
“嗯……”慕浮玉想起昨晚那兩個憨憨做下的事情,親自嚐過那包藥粉的後勁,再聯想陳述喝下的那一整瓶,微微偏了頭,眼眸輕眨之間,嘶了一聲。
——是默哀。
“浮玉,你去哪兒?”
“去看看他們兩個,還在不在湖裏泡著。”順便看看,要不要再叫個禦醫什麽的。
東臨風:“ 。”
匆忙咽下嘴裏的一口吃食,東臨風起身追上,一問才得到原來浮玉在給他助興之前,還泡過一壺加了料的酒,隻是被陳述和江隨陰錯陽差喝了。
東臨風聽了裏麵還有這段插曲,雖有些遲疑,但還是又問了一遍:“你昨晚上給我喝了多少?”
“大概有半瓶吧,我怕一杯的藥效少了,你起不來我白忙活,又或者是你半途不行……所以多給你灌了幾杯下去。”
慕浮玉給了一個眼神過去,東臨風聽了後直接沉默,他喝了半瓶都有些扛不住,藥勁到了清早才緩下去,陳述喝了一瓶……也不知道他人還在不在?
兩人沿著長廊跨上一坐木橋,碧波**漾的湖麵並沒有人泡在裏麵。
慕浮玉招來附近一隊巡邏的衛兵,問道:“有看見江護衛嗎?他昨晚上有沒有過來這裏?”
王爺點名問話,衛兵小隊長立即低頭回著話:“回王爺,有的。昨晚上江護衛和陳統領一道過來,說是最近天熱想下去湖裏清清涼,隻是……”
慕浮玉:“你隻管說便是了。”
“江護衛和陳統領一開始還好好的,又說又笑,後來不知怎地……突然就打了起來。”
“打,起來了?”不會是為了那瓶酒的事情打了起來吧?
“是。江護衛和陳統領好像突然之間起了爭執,好像是說著什麽喝酒的事,陳統領指責江護衛說,要不是他給他使眼色,他也不會一整壺酒都喝了,江護衛便說,他不也喝了。
然後陳統領說……然後將江護衛又說……然後說著說著就打了起來。”
還真的是,慕浮玉也是服了那兩個憨憨,最後吵著吵著竟然還能打起來。
東臨風出聲問了一句:“人呢?”
小隊長:“約好了回屋裏繼續打去了。”
“……”“ 。”
夫夫兩個無言相視一眼,然後去了他們隔壁的院子,剛跨進廳堂就看見地上一片狼藉,桌椅幾案掛件擺設橫七豎八大多都不在原來的位置。
“看來他們打的還挺激烈的。”這熱鬧,都快趕得上兩隻二哈拆家了。
“那藥……後勁大。”被灌了幾杯的當事人,東臨風給解釋了一下,“打起來發泄一下旺盛的精力,應該會好點。”
慕浮玉跨過廳堂的障礙物,走向後麵的臥室,還沒靠近就聽見裏麵傳出一道略顯暴躁沙啞的說話聲。
“姓陳的,你手往哪兒摸呢?給老子把爪子縮回去。”
慕浮玉突然就腳步一頓。
“隻許你摸我,不許我摸你,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你再伸一個試試,看老子不把你爪子剁了、唔……”
“別一天到晚張口老子閉口老子,能不能多學學你家王爺……養一養修養。”
“老子樂意,你管的著麽……你給老子輕點嗯……慢點……”
“方才不是還要快一點,我輕了你又拉著臉不樂意,我家裏祖宗都沒你難伺候……”
門外,夫夫兩個一眼對上目光,都是過來人自然能聽出裏麵那些動靜是在做什麽。
默契的原路退了回去。
慕浮玉回眸望了一眼身後的院子,表情納悶有幾分:“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麽時候看對上的眼?”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竟然一點也沒有察覺到他們兩個有情況。
東臨風輕笑著搖頭:“也不奇怪,他們兩個天天形影不離,朝夕相處,很容易看對眼的。”
“難怪我昨晚讓他們去花樓,他們兩個死活都不肯去。”慕浮玉若有所思托著下巴,然後瞅了一眼身邊的某人:“總有種上梁不正下梁也不正的感覺。”
“ 。”東臨風覺著這話不能接,接了絕對有嘴也說不清。
“江隨多好多乖的孩子啊,怎麽就……看上陳述那個二哈了呢?”
浮玉這是沒聽見方才江隨那一口一個老子……還好?還乖?
東臨風微微搖頭,感覺浮玉對自己人和外人的差別不是一點兩點:“呃?二、哈……那是?”
“狗,”慕浮玉微笑解釋,“一種智商不高又憨又傻的狗……和陳述不能說很像,隻能說一模一樣。”
東臨風:“ 。”
作者有話說:
本章男女主達成雙殺局勢。
擺爛,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