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浮玉上完早朝就換裝摸去了一個地方。

直到宿主消失不見, 賽啾啾才稍稍從角落裏探頭探腦出來,一陣東張西望,看著不遠處的風月……那種場所, 宿主他來這裏幹什麽,不會是要背著東大大藍杏出牆吧?

宿主不是這樣的人, 肯定有秘密才對,再悄悄靠近一點,再挪一點……啾唧-還是找個人類給它擋一擋,這樣既安全也不會被發現。

賽啾啾偷瞄了一會,豆豆眼精準找了一個人類給它做擋箭牌,然後一骨碌滾到了桌子底下, 很好,宿主沒有發現它。

剛給自己躲好,賽啾啾就聽見一聲——吱呀, 開門的聲音,然後緊接著就聽見有人類說話的聲音, 什麽公子啊, 這是你要是這個東西,給你拿來了……給我五十兩銀子就行了。

宿主來這裏買東西,這種場所還能買到什麽好東西, 溜進來的不是時候,漏聽了最關鍵的部分。

沒有蹲守到秘密,賽啾啾也沒放棄,事在統為, 它一定可以蹲出宿主的秘密。

這一跟, 就是一天。

月白風清夜, 對飲酒一壺。

慕浮玉剛將斥資買回來的藥粉撒在酒瓶裏, 不知為何……竟徒生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晃一晃酒瓶之後到了一杯酒出來看看。

還行,藥粉好像都已經化開了,一杯的效果應該就差不多了吧。

慕浮玉剛端起酒杯送到嘴邊,結果一道黑影竄出來,給他手裏的酒杯欻一下截胡了,隨後一道黑影給桌上的酒瓶也一把順走了。

“王爺,你不要做傻事啊,陛下他隻是昏迷了……方太醫還在想辦法。”

“孫太醫也在趕回盛京的路上。”

慕浮玉看著這兩個突然冒出來的一人一句話,不用說,剛才肯定是躲在門後,要不然不會出現的這麽「及時」。

這兩個及時竄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陳江二人組。

江隨牢牢將酒杯護在胸前,還好他在王爺吩咐他去酒窖那一壺酒時留了一個心眼,當時心裏就有些嘀咕,想著會不會是因為陛下昏迷不醒,王爺想要借酒消愁。

沒想到,還真的是,王爺拿到酒壺就倒了一杯酒正準備喝,幸好他眼明手快給奪走了。

“王爺,孫太醫一再叮囑,你不能喝酒,容易誘發舊疾。”

“對!陛下也吩咐過,讓屬下看著王爺,不能讓您飲酒。”

慕浮玉差不多是知道這兩個的意思,專門過來阻止他喝酒,怕他因為喝酒過度而引發舊疾。

出發點是好的,但這個酒又不是為他為自己準備的,他隻是想聞聞看加了藥粉的酒什麽味?

“那個酒杯……”

“不行,一杯都不行。”江隨想也不想一口拒絕,沒給。孫太醫一再叮囑,王爺沾不得酒。

“酒瓶裏……”

陳述聞言,也是抱著酒瓶連連後退,硬著頭皮又說了句:“王爺,您不能飲酒。”

“王爺,沒了。”

江隨為了不再讓他家王爺借酒消愁,一口幹了,幹完之後還倒轉了一下酒杯,同時還不忘猛使眼色。

陳述愣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對著酒瓶口就是咕嚕咕嚕幾大口,喝的那是又快又急,生怕有人跟他搶一樣。

“誒……那不能喝。”

慕浮玉這邊是真猝不及防。這兩個二愣子,沒看見他剛給裏麵撒了一包藥粉下去、額……好像剛才那個角度他是背對著——

就是沒看見那也不能問都不問一聲就喝了,加了料的酒喝下去,不會死人但會出事。

還喝的那麽快,尤其是在他吐出那句不能喝後,哈!非但沒有停下反而喝的更大口。

眨眼之間,一瓶酒就被灌了一個底朝天,當事人還打個一個響亮的酒嗝。

慕浮玉:“……”

“王爺,你這般看著屬下……”怪滲人的。

腳下悄悄挪了幾步,陳述不著痕跡靠上江隨,兩人私底下還對了一下視線,然後一個給酒杯放回去,一個給酒瓶放回去,反正連酒壺都清空了,王爺想喝也沒了。

慕浮玉瞥眸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酒瓶,隨後又搖了一下酒瓶,確定這兩個二愣子一個一杯一個一瓶,分工明確,都給喝了。

“好喝嗎?”

二人組隻遲疑了一下,同時點點頭。

“能品出來是什麽味嗎?”

二人組又對上一眼,異口同聲:“酒味。”

慕浮玉:兩個憨憨。

“其實,這酒……”算了,已經喝了,現在說其他的也沒什麽用,慕浮玉擺擺手:“今晚你們兩人也不用當值了,去百花巷吧。呃……記得帶足銀子去。”

二人組聞言,一陣麵麵相覷,不明白王爺為何突然讓他們去百花巷,那裏好像是……花街吧?

“明日也不用你們當值,給你們放一天假……好好玩去吧。”

二人組互相小聲交流了一個回合。

江隨:“王爺說話怪怪的,你發現了沒有?”

陳述:“王爺看我們的眼神也好生奇怪,笑得我心裏直發毛。”

慕浮玉笑眯眯將兩人小動作看在眼裏,揮揮手:“趕緊去吧,遲了等藥勁上頭,可別怪本王沒給你們兩人提醒。”

二人組再一次麵麵相覷,隱約感覺到事情不太對,江隨給酒杯又拿在手裏:“王爺,是不是方才這杯酒……有問題?”

陳述隨後也問得小心翼翼:“王爺,是不是那壺酒裏麵加了……別的什麽東西?”

慕浮玉讚許的看過去,覺得這兩個問得誠心誠意,也就沒在瞞著,爽快給了答案:“啊……其實也不是什麽稀罕的東西,一點點催情助興的藥粉而已。”

二人組傻眼中:“……”為什麽王爺會給酒裏放這種東西啊?

“起效大概有一柱香的緩衝時間,你們兩人……確定不出發嗎?”

“王爺,屬下不去……百花街。一點點而已,兩桶涼水澆下去就沒事了。”

“屬下也不去。去湖裏泡一泡便可以了。”

呃……慕浮玉明顯頓了一下,他給一整包藥粉都倒下去,效果肯定就不止一點點,勸了兩句,兩人也始終沒鬆口,隻能說:“你們兩個去府醫那裏看看,有沒有其他更好的抑製法子。若沒有更好的,你們兩人再去湖裏泡著,試試看?”

頓了一下,無奈道:“下一次,能不能先讓本王把話說完。”

一句話三番兩次被打斷,他都說了不能喝,結果還不信,咕嚕咕嚕兩口就給全幹了。

二人組這時也才知道鬧了一個大烏龍,想到他們方才著急忙慌好幾次打斷王爺說的話,自說自話不說還給加了料的酒迫不及待喝了。

不想還好,一想一個賽一個尷尬。

江隨漲紅了臉色,有些結巴的解釋:“屬、屬下……還還以為是王爺憂心陛下,想要借酒消愁。”

陳述隨後也跟著解釋說:“屬下見江隨喝了,也、也……沒想太多。下次不會再如此莽撞了。”

慕浮玉目送著兩個憨憨離開,想必經過這一回,下次應該會長點記性,隨便打斷別人說話,會吃虧了。

然後,屈指敲了敲桌子:“出來吧。”

【說說,今天跟了我一天是想幹什麽?】

桌子底下,賽啾啾聽著這話,蔫巴巴垂著羽翅挪出來:“玉玉,你都知道了啊?我不是要故意跟著你,我就是想知道你上次是怎麽救的東大大。”

慕浮玉給鬼鬼祟祟跟了他一天的的藍團子提溜了起來:“賽啾啾,你是一隻啾,別有那麽大好奇,有一句話叫「好奇心害死啾」,知道不知道?”

【我隻聽過好奇心害死貓。】

慕浮玉挑了一下眉,對著眼前故作天真的藍團子,微笑不變:“相信我,好奇心也可以害死啾,尤其是你這種跟人都會跟丟的笨啾。”

賽啾啾:“ 。”得!一天白幹活了。

繼兩個憨憨之後慕浮玉又成功嘴炮送走一隻好奇啾,摸了摸懷裏,掏出來一包藥粉,還好這種藥粉是買一送一,免了再去跑一趟。

這回,應該沒人過來打擾了吧。

——前世分割線——

長春宮;

楊映雪聽著青荷附耳傳回來的消息,溫婉端莊的一張美人麵低眉之間已然是遍布寒霜:“一群膽小如鼠不中用的,這點小事都辦不成,被慕浮玉的鬼魂輕輕一嚇,連姓甚都忘了!”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眾目睽睽的大庭廣眾之下慕浮玉還能把他們都生吞活剝了不成?”

主子太後盛怒,青荷不敢答話,隻能將頭埋得更低,等了一會,估摸主子已經發完脾氣,這才繼續又道:“我們埋在乾正殿的那一批暗樁都已經被清理掉了,以後想要再得到消息怕是不容易了。”

“重新再換上一批便是,”楊映雪擺了擺手,沒在意,“找的人如何了?”

“找了些許,都是一些……徒有虛名弄虛作假的騙子,”青荷恭敬的回答,並且時刻注意著主子神色,“陛下那邊也派了人出去找……也沒找到。”

“找了這些天,沒一個能用的?”

“奴婢都讓人驗過了,確實都是騙子……他們連幾個小小的啞奴都製服不了。”更別提去捉鬼了,有幾個和尚道士甚至在聽到他們要去捉的——那隻鬼。

是昔日威名赫赫的肅王鬼魂,一個個不是搖頭晃腦就是連連擺手,都隻說自己修行還沒有練到家,然後連夜跑路了。

楊映雪:“再找。”

青荷點頭應是,然後繼續說:“奴婢這幾日有專門讓人出去打聽,原想著能不能在民間尋幾個有真本事的降妖除鬼高人……人沒找到,卻是突然想通了一件事情。”

為了可以完成主子交代的事情。她找了很多民間廣泛流傳的厲鬼害死人的案例,想要順著這個線索找下去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對付厲鬼的辦法。

隻是找下去稍稍核實後卻是發現,那些厲鬼害人最後被反被打得魂飛魄散……美好大結局,大多都是說書先生杜撰出來的——

故事和話本。

結合這幾日長春宮發生的這些怪事,咋一看是鬼做下的沒錯,可是她們連續幾個晚上連隻鬼影都沒瞧見,按理來說肅王都已經變成厲鬼,厲鬼的話應該都很凶殘的那種。

可是他們長春宮這幾晚雖說雞飛狗跳了些,但人命卻是沒有的,一條人命也沒有,厲鬼報複人不害人性命,這話說出去誰信!

尤其賜死肅王的那杯鴆酒還是主子親自去送的,冤有頭債有主,肅王若是真的回來報複主子,斷然不會隻弄這些不痛不癢的的惡作劇。

青荷想了想,便直說:“太後,當真會是肅王的鬼魂陰魂不散嗎?”

“你是想說……有人在裝神弄鬼,故弄玄虛?”

“奴婢從來都沒有見過肅王的鬼魂,也沒有見過其他人的鬼魂。”

楊映雪沉吟片刻,輕笑道:“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本宮都要讓他變成真的,一朝天子的一國之君愛上了一隻鬼,不惜為他羞辱朝中一幹肱骨大臣,甚至還作踐自己的生身母親,以至生母怒氣攻心一病不起。

若是這樣的流言傳進朝堂,傳進民間百姓的耳朵裏,你猜?他們會如何?”

青荷聞言,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奴婢這就去辦。”

“拿本宮的私印去水牢,將那個人喂上藥放出來,想必慕浮玉會喜歡本宮送他的這份大禮。”

青荷再次應是。

——

乾正殿;

烏雲密布的天空,倏而電閃雷鳴。

窗台之上,兩隻(其實是三隻)非人類排排坐,默契抬頭看了眼忽變的天色。

常言道:陽春三月天,乍暖還寒孩兒臉,此話一點不虛。

剛剛還晴空萬裏無雲陽光明媚的天氣,須臾之間就烏雲蓋頂,狂風大作。

賽啾啾哦唧-一下,高興到羽翅邊緣一圈的羽毛尖尖都卷曲翹起一個妖嬈的弧度,邁著兩隻爪爪一搖一晃,走出來一段相當六親不認的狂拽啾步。

【嘎嘎嘎-這天變得剛剛好,嘎嘎嘎-都要變成落湯雞了,嘎嘎嘎-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吧。】

東臨風看著賽啾啾那歡脫的音調和怪異至極的步子,頭偏了一點:“啾啾它……很開心。”

“你聽它嘎的多起勁,應該便能看出來它此時是有多麽的幸災樂禍。”阿臨給回了一句,雖說說了也等於白說,但他要的就是這個儀式感。

“它那是幸災樂禍。”

阿臨立馬點頭附和:“浮玉果然和我心有靈犀。”

這樣一說,他也感覺到了,東臨風又看了幾眼,突然問道:“浮玉,啾啾它……跟了你很長時間了吧?”

慕浮玉隨口胡扯:“嗯,在它還是一顆蛋的時候就撿回來養了。”

阿臨呃……看來他的前世也沒有躲過浮玉的胡編亂造,想到他被浮玉忽悠的那些次數,也不能怪他每一回都堅信不疑。委實是浮玉每次在忽悠人的時候,看似是胡編亂造的胡扯,但偏偏說話時語氣自然,神色亦是一本正色無比,說的——

讓人不相信都難。

看那些被浮玉忽悠過的人就知道了,別說懷疑了,估計一個個比他還要堅信不移,對!是移。

看吧,前世他壓根沒意識到浮玉是有可能在誆他。

“這般說……啾啾它才是幾歲的孩子。”難怪這般可愛的緊,還沒有出殼便被浮玉撿了回去,一直養的今日,說是浮玉的半子都不為過。

浮玉的半子,等於他的半子。

慕浮玉:“……”這個腦回路他有點跟不上,話也有點不好接。

阿臨:為何他會感覺前世此時有點憨?

“浮玉,啾啾是皇子還是公主?”

慕浮玉:“??”為什麽他會聽不懂東臨風在說什麽。

阿臨給解釋了一句:“浮玉,他這是想上趕著給啾啾當爹。”都一個人,前世的想法,他最懂。

“浮玉,啾啾再長大些,它會變成人的吧?”

慕浮玉差不多算是明白東臨風的意思,畢竟已經表達的這麽明顯,不由白眼一翻:“會,怎麽不會呢,你等它一千年,它保證能化成人形給你看。”

東臨風聞言直接呆了呆:“一、千年?啾啾要……一千年才能化成人形嗎?可我,活不到一千年那般久遠啊。”

慕浮玉很應景惋惜了一聲:“好可惜呢!”

東臨風一頓:“浮玉,我感覺你在誆我。”已經上過好幾次當,心裏防線也跟著一升再升,如今已經可以辨別浮玉說的那些話,那些是真那些是假。

阿臨:前世腦子終於恢複正常了!

慕浮玉隻回了一個微笑便又躺下了,順帶還遞了一個眼神。

東臨風轉身便看見曹德榮在屏風後麵立著:“何事?”

曹德榮聽見裏麵傳來陛下說話的聲音,小跑過去稟告:“陛下,南宮姑娘求見。”

“浮玉,我出去一趟,去去便回。”

慕浮玉撇了一下嘴,出去也要交代一聲,難不成他還會去查崗。

賽啾啾一看給他喂食的小皇帝走了,怪叫一聲:“誒!驚天大新聞,女主竟然過來找男主,玉玉,我們也一道瞧瞧去——”

慕浮玉換了一個姿勢繼續葛優躺:“今天看了一場熱鬧,沒精力去圍觀第二場,我要睡了,你隨意。”

要不是懶得動,他倒是想去圍觀那些從乾正殿跑出去的昔日同僚,想來肯定是非常有趣。

不過也沒關係,過兩天市井肯定會流言滿天飛,到時候再去八卦聽一聽,保證啥啥都能聽到。

【我去瞧瞧,回來給你原汁原昧說一遍。】

眨眼之間,窗台上就隻剩下兩個非人類,阿臨學著浮玉那樣躺下,並伸出一隻手做出將人攔在懷裏的那種姿勢,緩緩閉上雙目。

浮玉,我好想你。給我的靈魂弄回去吧,紮針不行,可以試試那次勾引的法子,他的魂好勾,肯定勾一勾就能回去。

正想著,靈魂徒然一頓,阿臨隨之眼眸一亮,他感覺到了……很細微但卻不容忽視,定然是肉身那邊有所動作,浮玉在給他勾魂。

雖說感覺和上次一開始那種不太一樣,上次一開始斷斷續續能感知到暖,很暖的一股暖意,感覺整個靈魂都被那種暖暖的暖意包裹住,很是舒服。

但這一回,從靈魂深處斷斷續續的傳遞過來給他的情緒卻是熱,一股說不出的熱,很熱,越來越重的火熱……層層遞進。

這種感覺有點折磨人……的靈魂,也不知道浮玉那邊給他的身體做甚了,會讓他的燥熱成這般模樣?

畢竟靈魂能感知到的這些情緒,是由肉身那邊傳遞過來的,阿臨看向窗台外,昏暗的天色,風聲簌簌,卷起外間垂落的輕紗,書案上紙業翻飛。

他的靈魂卻絲毫感受不到那種涼風拂麵帶來的冷意,能感受到的隻有熱,不斷攀升的高熱讓他的靈魂有了一種更加明顯的情緒。

——渴。

浮玉那邊到底又在做甚,這種感覺也太奇怪了,恍惚著他都覺著靈魂這會兒像是被架在火堆上正烤著,刺啦一下,隱約還能聞一種很特別的香氣。

阿臨突然麵色一凝……浮玉不會是給他的身體放火堆上在烤吧?都給他的靈魂快烤糊了。

低頭嗅了嗅,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覺,總能感覺到自己身上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烤焦的那種香味。

好在這種靈魂被烤糊到焦香的狀態沒有持續太久,他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種溫暖灼人的熱度,熟悉的令他靈魂發燙。

可能因著被先烤糊了一遍的緣由,此時的靈魂變得格外敏感,故而這一回的感覺遠比上一次要來的洶湧猛烈。

靈魂一直在輕顫,似乎想要回去,但——紋絲不動。

和上次一樣的那種情況一模一樣,空有一顆想回去的魂心,但偏偏被困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阿臨:捫心自問,還可以這樣的嗎?從來沒覺著自己的定力是如此堅定。

堅定到他想哭。

他有預感,他這邊的靈魂再不努力塞回肉身裏去,浮玉那裏……下次再回去的話,肯定會上演一套全武形。

浮玉,你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我想回去,我想立刻飛撲回去,我想和你纏纏綿綿,啊!!

鬼才想留在這裏。

作者有話說:

瞎說什麽大實話,你本來就是鬼-_-

留在這裏,和前世浮玉貼貼不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