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 重倒是不重,就是壓迫性十足。
慕浮玉破天荒生了一股想逃的心思,他感覺要是現在不逃的話, 今晚這狼崽子肯定是不會有太多的顧忌。
畢竟這裏是他的肅王府,不是太廟, 親走火這回肯定得滅火。
就在慕浮玉想著到底要不要逃的時候,一陣天旋地轉,他和狼崽子就換了一個姿勢。
身上沒了壓迫,慕浮玉長腿一抬,想要從狼崽子身上下去,再坐回書桌前, 可惜!沒下成,腰身被按得死死的。
“浮玉。”
“浮玉,我算過了, 今天是好日子。”
東臨風貼過去,輕輕貼著心上人的耳畔, 耳語暗示:“我們把最後一道禮, 完成好不好?”
挺講究的,算了日子過來。看來今天狼崽子是居心不良,來者不善。而且……還知道和他禮貌打個招呼, 忽悠忽悠的話,應該可以再拖一陣子。
才處了沒幾天就滾上床的話,速度太快不利於後期感情發展。
“我也算過了,兩年之後的今天才是好日子。”
東臨風:“ 。”忽然之間, 感覺身體都坐不直了。
慕浮玉伸手給拍了拍旁邊的位置, 然後拉著狼崽子躺下:“睡覺吧, 其他的就別想了。”
“浮玉。”一聲無奈, 東臨風不是很滿意這個答案,他準備了多日,喜歡的人又近在眼前,哪裏還願意單純隻睡覺,“你說過,回盛京之後我們便可以……的。那藥、藥我都從太醫院拿了過來。”
藥?慕浮玉還在納悶什麽藥,手裏就被塞了一個冰涼的東西,低頭一看是一個方正的瓷瓶,在瞅一眼狼崽子有點結巴的語氣,秒懂。
“咳!沒事,我先收著,兩年後再拿出來用就是了。放心,不會給你弄丟了。”慕浮玉趕緊給燙手的小藥瓶塞到了枕頭下麵眼不見為淨,隨後就聽到幽幽一聲輕歎。
“放上兩年,藥會壞的。”
“浮玉,你若是不願意,我可以代勞。”
慕浮玉聽著狼崽子一句又一句,就知道他還沒有死心,心心念念想著和他壓床單。
——代勞?虧他說的出口:“這種事情怎麽還可以代勞的。”
“那浮玉,你來?”
慕浮玉將邊上的毯子提了提,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下午下雨,氣溫直降,屋裏感覺有點涼。
小毯子蓋在身上,愜意尋了一個舒適的躺著姿勢,懶洋洋開口:“不想動。”
撩,那是情趣。真要讓他上,又不是山洞裏那晚蛇血嗑多了上頭。
那種事情很浪費體力的,沒見狼崽子上次做了大半夜,當時精神是精神,第二天不照樣起不來,歇菜了。
反觀他,雖說是躺平的那個,但一沒有付出體力二沒有浪費精力,可能估計也和蛇血嗑多了有關,那天他壓根都沒感覺到什麽疼痛,相反還……
咳咳咳!想多了,還是想點其他健康點的東西吧。
“浮玉。”
“浮玉。”
……
一聲接一聲,有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鍥而不舍,慕浮玉都恨不得將毯子直接給蓋到頭頂,睡覺他不香麽。
“現在肯定不行,再過兩年,等你二十歲……才可以。”
“為何一定要二十歲?”那豈不是還要再等兩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兩年下來便是七百天……時間太長了。
“十八歲,有點小了。”還是祖國的花朵呢,再長兩年吧。
隻是令慕浮玉沒想到的是,一句話,短短幾個字,頓時給狼崽子那一腔高漲的熱情是熄滅的幹幹淨淨。
還在奇怪怎麽沒動靜了,偏頭一看,微微有些傻眼,是他剛才說什麽了嗎?怎麽狼崽子一副深受打擊感覺都要蔫了的樣子。
立馬想到狼崽子……啊!不!
——是小皇帝才對。
小皇帝似乎非常在意自己的年齡問題,有好幾次都明確強調自己不是小孩子,他也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說什麽不好,非說小皇帝年紀小,這不擺明是在戳人心窩子。
其實——他真的是沒有那方麵的意思,隻是想到自己的年紀,又想著狼崽子才十八,剛剛成年的年紀。
上次那是意外,再來一次,就真有又那啥……啃嫩草的嫌疑了。
“不能做,可以親的啊,我又沒給你連這個也禁了。”
談戀愛麽,親親抱抱很正常,所以慕浮玉隨後表示,除了不能越過最後一步,怎麽親都成。
然後,慕浮玉就深刻意識到,話不能亂說,也不能說的太滿。
的確!除了沒有做到最後一步,其他什麽都做了,差不多鬧到了半夜才歇。
天微亮,慕浮玉感覺身側有一點動靜,半睜開的眼眸又睜開了一點:“要去上早朝了嗎?”
“嗯,吵醒你了。”東臨風微微低頭,兩人額頭貼著額頭,“繼續睡吧,下朝後我過來陪你。不許再出去招惹其他野花小草。”
最後一句,東臨風是貼著耳畔說的。
慕浮玉嘖嘖作奇,都過去一晚上,小皇帝的醋勁卻還在,就打趣了一聲:“今日府裏廚子做菜,阿臨你過去轉一圈吧,這樣還能省下一筆買醋錢。”
“哦,對了。欠我的銀子別忘了啊,我身後還有一個王府的人張口要吃飯,養家糊口怪不容易的。”
東臨風聞言,不由輕笑出聲:“知道了,保證一分不少給你。”
頓了一下,問道:“這一次,你又打算哪一天讓自己病愈?”
“看,情況吧。”
這一次他去鳳鳴台找小皇帝,對外稱是突發急症且來勢洶湧,需要靜養一段時日。所以朝事便移交到了太後和另外兩位輔政大臣的手裏。
如今想來,他的那位太後皇嫂當日演的那一出,目的應該就是為了逼他去鳳鳴台找小皇帝。
他走了,小皇帝也不在,這個時候是最容易奪權的時候,隻要把控好朝政和一批大臣,再讓外出的小皇帝遭遇個不測,最後再推倒他身上了。
這樣一來,既解決小皇帝也解決了他,一石二鳥,完美!
“這樣吧,我讓孫太醫再過來給你好好調理一下身體。”
“你可快去上你朝吧。”
慕浮玉連聲催促人趕緊走,以前怎麽發現小皇帝這麽能叨叨呢,換了個身份,話都多了。
耳邊少了念叨的人,慕浮玉把自己攤回**,不用上朝,可以再睡一個回籠覺。
人,果然還是要鹹魚才開心。
再次睜開眼都快中午了,慕浮玉剛洗漱好吃完早飯。
肅王府的趙管家這才上前稟報說:“王爺,今兒一早便有門房過來稟報說。有一個叫朱倫的拿著我們肅王府的令牌,說是王爺您昨兒給他的,讓他今日過來找您。”
慕浮玉一聽他的造反小分隊來報道,立馬就來了精神:“他來了啊?”
趙管家回道:“嗯,人一直都在花廳候著。”
“你給他領到竹林那邊的涼亭去。”
“順便給弄影閣的那幾位美人傳個話,就說本王要看歌舞。”
趙管家頓了一下,低聲應是,然後才下去了。
慕浮玉一把撈過還在埋頭苦吃的賽啾啾:“走了,去見見我們的革命隊友,以後就是一根繩上螞蚱了,革命友情得先建立起來。”
【昨天不是已經見過了嘛,你自己去……玉玉,你還是換件高領的衣服再出去吧。】
慕浮玉下意識低頭,心想難怪剛才趙管家臨走時看他的眼神有點不太對,想到昨晚小皇帝給他身上差不多全親了一遍,估計是昨晚上兩人親的狠了,導致他身上留下了痕跡。
摸了摸**在外的脖頸,昨晚當時還沒覺得什麽,現在熱情退了,回想起來臉上多少有點灼熱燙。
輕咳一聲:“很明顯嗎?”
賽啾啾給了一個懂得都懂的小眼神。
慕浮玉回屋裏照了照鏡子,好家夥,痕跡比上次還要多,尤其是有紅痣的耳蝸前後,深深淺淺的紅色特別明顯。
還有唇色,也比平日裏要鮮紅亮眼,仔細瞅都可以瞧出來是有點微腫。
下次不能讓小皇帝再親這麽顯眼的地方了,趙管家不是那幾個好糊弄的愣頭青,這種痕跡是怎麽弄上去,他肯定打一眼瞧了就心知肚明。
重新換了一件衣服,扣子扣到最上麵一顆,隻要不讓人近身伺候,應該不會被發現。
慕浮玉剛到涼亭下,坐在幾案前的朱倫便局促的站起身,凝望著遠遠走過來的身影,一雙眼睛隨之瞪大到極致,腦子裏隻浮現一句。
如玉公子,清貴無雙,風華絕世。
先前,他曾在同僚們的口中多次聽過他們對肅王的讚譽,那個溢美恭維之詞他當時聽了都覺得汗顏,總覺著他們形容的那就不是人,是天上的仙人。
故而他麵上雖含笑附和著,但心裏麵到底還是不信的,他想這世界上哪裏有那樣完美的人?
哪有……
今日一見,想來鼠目寸光說的便是他,肅王其人,見之一眼便再難忘。
心想也難怪肅王昨日要頭戴帷帽,這樣的容貌委實太過招人眼球,若是不遮掩一二,一旦被人道**份,恐寸步難行。
心思轉念間,朱倫不敢怠慢,俯身行了一個大禮:“下臣四書庫編修朱倫,見過肅王殿下,王爺萬福金安!千歲千歲千千歲!”
慕浮玉瞧著今日穿著得體的一看就跟積極向上的年輕小夥,那個腦後的頭發梳的蹭亮齊整,頭上戴一頂文臣的梁冠,臉上也收拾的很幹淨,邋遢的胡子消失了。
渾身自有一股文人雅士的風采,這才像樣,他昨天見著人時還在奇怪小皇帝眼光那麽差,那樣的長相也能欽點成探花郎?
今天見了,探花郎還算是有點名副其實。
“朱大人不必多禮,坐!”
作者有話說:
小金今天買了一個鍋蓋,老厚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