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空如火,殘霞晚照,寂靜清幽的山穀,一道年輕身影跪在地上,不斷伏身叩,麵上血肉模糊,額骨森白,顯得恐怖至極,地上,更是岩石粉碎,道道裂紋,塌出一個深深的凹痕坑洞,被鮮血所浸染。

“砰!懇請前輩,收我為徒,傳下道法神通!”

“砰!懇請前輩,收我為徒,傳下道法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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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永不知疲倦,不知痛苦一般,每一次磕地叩,青年都會出一聲堅毅大喊,從正午,到日暮,即便頭破血流,鮮血淋漓,他的聲音依舊洪亮,哪怕麵前早已無人,他也不曾有過半分動搖沮喪。

“師父,我覺得這家夥腦袋有點問題,一直這麽磕下去也不是個事,要不您就收下他吧!”

山崖上,青絲拂動,衣袂飄飛,林小媛臨崖下望,看著底下不斷叩高喊的身影,眸光閃動,露出一抹不忍,猶豫一瞬,還是忍不住回頭勸說師父收他為徒。

此言一出,斷愁還沒說什麽,邊上靜坐調息的吳越,已是豁然睜開了眼睛,有些訝異的看著大師姐,司徒玲亦在同一時間回頭,有些古怪的看著她,就好像第一次認識自己這位大師姐一般。

“大師姐,你這是在.........擔心唐天策?”

林小媛見狀,精致俏麗的小臉,刷一下就紅了,旋即反應過來,雙手叉腰,兀自嘴硬道:

“別誤會,我和你們可不一樣,我是覺得這小子笨笨的,怨念這麽深,師父如果不收他為徒,恐怕他會壓製不住體內的魔性,禍害蒼生。”

“既然你們不讓我殺他,那總不能就這樣放任不管吧?與其如此,我覺得倒不如先收下他,有我和師父看著,諒他也不敢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壞事來。”

這話雖是在辯解,說給吳越和司徒玲聽,同時卻也是說給斷愁聽,而且有理有據讓人無法反駁。

唐天策怨戾深重,被仇恨蒙蔽心智,如果斷愁今日拒絕了他,那日後,為了報仇,他難免不會走向極端,徹底解放天性,嗜血成狂。

一個有著旱魃血脈的屍祖後裔,一旦墮落成魔,肆無忌憚,其後果也是難以想象。

司徒玲抿嘴輕笑,知道大師姐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心軟了卻還要嘴硬,也不反駁,忙順著她的話,點頭笑道:“我知道,是我誤會大師姐了,您胸襟廣闊,目光深遠,說的一點也沒錯。”

聞言,林小媛滿意的點了點頭,隻是聽到胸襟廣闊,她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下自己廣闊的胸襟,嗯,確實廣闊,一馬平川。

然後,她又抬頭看了一眼對麵的司徒玲,曲線玲瓏,凹凸有致。

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林小媛淚流滿麵,兩人年紀相差不大,怎麽有些地方,差距就這麽大呢?

第一次,她覺得一向說話令人討喜的三師妹,有時候說話也可以很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