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黑色的沉重鐵鞭麵前,人體的脆弱性被徹底暴露了出來。
那條漆黑的“巨蟒”將一個人影拋向了半空中,這個下意識抬起雙手想要擋下攻擊的可憐人在空中變得支離破碎。
這種武器根本不應該被用在人類的身上,僅僅隻是它被甩動起來時所爆發出的恐怖力量,便已經足以完成一次殘暴的屠殺了。
死者的上半身落在了地上,麵部正對著張涼。
階梯的下方響起了獵人的怒吼,顯然,他已經察覺到了張涼這邊的異動,隻是那成群的災厄野獸讓他根本沒有辦法抽開身來。
其餘幾名好不容易來到了階梯之上的居民被這慘烈的一幕嚇得停住了腳步,他們紛紛朝著樓梯的下方跑去,根本就不願意在這上方的街道上多待哪怕一秒。
“嘩啦!”
寬大的鋸刃重新收束,那獵人將這把可怕的武器扛在了自己的肩上,一步一步地朝著張涼的方向走來。
張涼翻身而起,他的手臂仍在顫抖,之前那一次勉強的格擋讓他幾乎沒有辦法握住自己手中的武器。
一支采血瓶紮入大腿,血液療法迅速地修複著他的身體,沒兩秒,張涼便感覺自己的右手手臂已經恢複了原本的狀態。
想要使用那樣一把誇張的武器,力量與身體的體力可以說是缺一不可,光從這一點,張涼便足以感受到自己對手身上所傳來的可怕壓迫感。
在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縮短到五米時,那獵人突然問道:“你為什麽要庇護他們?”
“那你呢?”,張涼眯起了眼:“你又為什麽要獵殺他們?”
“狩獵是我們的天職。”
獵人看了張涼一眼,語氣中充滿了不屑與疑惑:“狩獵野獸並排除隱患,這本就是我們的工作。”
“你不是那些異端的人,滾遠點,你還有機會活著回到上麵。”
凶狠的威脅被突如其來進攻打斷,那把螺紋手杖直直地刺了過來,那獵人側身躲開,而手杖則緊接著挑起,尖銳的末端在那橫過來的厚重刀上劃過,製造出了刺耳的噪音。
張涼的這種舉動自然是惹起了對方的火氣,那獵人迅速地退開,左手抬起了自己的短柄火槍。
散射的子彈從張涼的身邊擦過,作為回敬,一發水銀子彈也從張涼的獵人手槍中疾射而出!
子彈撞在了鐵刀的刀身上,而雙方之間的距離也再一次拉開。
那獵人站直了身體,帽簷之下的一雙眼睛如同食腐的禿鷲。
他的聲音無比冰冷,語氣中還帶著一絲戲謔:“我還以為,除了那些愚笨的異端之外……就不會再有人做這種蠢事了,我會把你和這些異端們的屍體堆在一起,喂給你們保護的野獸。”
張涼輕笑了一聲,伸手將臉上的麵罩扯開,將那帶著血腥氣與焦味的空氣納入自己的身體。
機括啟動,螺紋手杖的鋒利刀片依次排開,在火光的照射下,奇異的光影在他的眼睛中閃動,仿佛正在進行著某種不為人所知的變化。
在那獵人陰晴不定的注視中,張涼比出了一個帶有明顯鄙視意味的手勢:“你懂個屁!”
“下麵那個,是我兄弟。”
話音未落,那厚重的鐵刀便已經揚起,粗獷可怖的刀刃迅速分裂成了誇張的鐵鞭,在這如黑色蟒蛇般的鐵鞭前,螺紋手杖所轉化成的金屬長鞭顯得無比細弱。
但那金屬刀片上的光芒卻分外奪目。
……
“先生,你要的那些資料。”
約瑟夫剛剛坐上了車子,一台手提電腦就從前邊遞了過來。
身後機場的燈光不斷地閃爍著,遠處的接機大廳中,不斷地有遊客走出。
“辛苦你了,葉。”
約瑟夫說道,伸手將電腦接過,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車子迅速啟動,那開車的年輕人熟練地驅使著車子朝著機場外駛去,約瑟夫一邊操作著電腦,一邊問道:“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
“火勢控製住了,警方抓了不少人,都是一些失去理智的普通人。”
那名姓葉的年輕人匯報著:“至少,他們現在還是普通人,從外在來看沒有任何的異常。”
“有部分人員失蹤,其中就有張涼。”
約瑟夫看了一眼手提電腦上的時間,上麵顯示當前是晚上二十點五十五分,但開車的青年似乎已經知道了他想要問的問題,又或者他本來就打算繼續匯報,隻聽他說道:“他在二十點零九分的時候衝進了一家網吧,隨後直接失蹤,到目前為止已經過去了四十六分鍾。”
約瑟夫點點頭,轉而將視線看向了手提電腦的屏幕。
上麵是一份檔案,準確來說,是林梆的個人檔案。
“富裕家庭,但長輩並沒有太高的學曆,是純粹的商人。”
約瑟夫默不作聲地瀏覽著檔案,這上麵幾乎記錄了林梆從小到大的各種事跡,其中甚至包括了他曾經偷偷去過的黑網吧的地址。
“脾氣暴躁,容易與人發生口角甚至拳腳衝突,十三歲開始接觸電子遊戲,並展現出了一定的天賦……十五歲生日前夕,家人聯係了某網癮學校,當天晚上,該機構直接遣人在家門口將他帶離。”
看到這裏,約瑟夫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怪異的表情,他抬頭問道:“葉,這個什麽學校……”
“特色機構。”
開車青年的語氣中頗有幾分無奈:“我不好評判,但其中的確存在著嚴重違例的個例。”
約瑟夫在屏幕上掃了一眼:“這裏有一些描述會讓我想起額前葉切除手術。”
“隻看某些治療手法的話,二者並無區別。”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後,約瑟夫便低頭繼續閱讀這份檔案,這個叫林梆的學生顯然是遭遇到了最為糟糕的那種情況。
“在被送至機構後,他被迫接受了一次電擊治療,全過程中均表現出了極大的反抗欲望。”
在這句話下麵,有著一句備注:“據查實,林梆在電擊中並未屈從,而是始終保持著抗爭的態度,直至昏迷。”
約瑟夫的眉頭越來越皺,因為接下來的檔案記錄簡直讓他以為自己在看某些集中營的日誌。
“第二日,該機構決定再次進行電擊治療。”
“第三日……”
“第四日……”
終於,記錄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在第五日的電擊即將開始前,林梆的精神似乎已經崩潰,在掙紮和反抗中,一名工作人員耳朵被活活撕掉,而機構的負責人同樣也在混亂中受傷,在整個過程中,他表現出的力量無比反常。”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中,他遭到了禁閉待遇,據查實,在這三十多天的時間裏,該機構並未通知其家人,也未曾聯係任何的醫護人員,根據知情者的描述,這一段時間中,林梆處於極度的癲狂狀態,每日的絕大多數時間均處於睡眠,一旦醒來,則又會表現出誇張的破壞欲。”
“這種情況維持了共計37天,在禁閉的第38天,林梆恢複了神誌,並開始主動地與看護者進行交流與溝通。”
“第42天,零點整,禁閉室發生了小規模的爆炸,林梆所在的禁閉室大門與部分牆壁被爆炸損毀,其本人失蹤。”
約瑟夫感覺自己的嘴巴有些幹澀,他擰開了一瓶水,大大地喝了幾口。
在這段文字下麵,有著好幾張照片。
照片上顯示的是一個狹窄的房間,房間中僅有一張勉強供人側躺的床鋪和一張簡單的椅子,角落中還有一個極其簡陋的廁所坑位。
而就是這個房間,它的大門倒在了地上,上麵有著一個無比誇張的凹陷,整扇門板趨於扭曲。
旁邊的牆壁上布滿了火焰炙烤的焦痕,仿佛曾經有能夠引起爆炸的重錘敲擊在上麵一般。
……
扶額,我不知道這樣的內容到底是否合適(然而我想寫)
身體不是很舒服……今晚說不定隻有一個更啦。
下班回去,看能不能再努力一下?ORZ,繼續求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