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冬為什麽會在深淵進行大規模的活動,甚至不惜和深淵教團開戰?

對於這個問題,王道一還真的猜到了一點

答案很簡單,第三降臨者。

自從得知了神之心是由第三降臨者的遺骨做成的,

王道一對於至冬收集神之心的行為就有了新的理解,

最開始的時候。

王道一還以為至冬收集神之心是為了奪取神之心代表的某種權柄。

但現在,出現了一位第三降臨者的消息,

至冬的行為,就變得詭譎了起來。

想要理解這件事情,就要先理解什麽叫降臨者。

按照某些學派對降臨者的劃分,

並不是從世界之外穿越到提瓦特,就算降臨者的,

首先,降臨者必須具備強大的力量,這份力量至少要足夠影響整個提瓦特。

其次,降臨者的存在會影響提瓦特的命運。

符合以上條件的,才有資格被稱之為降臨者。

(當初王道一靈魂穿越盜寶團,以為自己是降臨者,其實是不配的。)

綜上所述,降臨者的位格是非常高的。

所以,至冬收集神之心的舉動,可以大致理解為兩種可能。

第一種,至冬女皇從某種途徑中了解到了第三降臨者的存在,這位降臨者被天理和後來的某一位一起做成了【神之心】,那就必然對天理抱有敵意,至冬女皇想複活祂,一起反抗天理。

第二種,至冬女皇不想複活第三降臨者,而是想通過某種途徑,從【神之心】上剝奪第三降臨者的力量,從而自己直接反抗天理。

而無論哪一種方法,都需要用到第三降臨者的力量。

當然,可能有人會疑惑,這和至冬在深淵的行動又有什麽關係呢?

別忘記了,至冬隻在深淵淺層行動,

至冬繼承了坎瑞亞的一部分遺產,

至冬高層有數位坎瑞亞遺民。

這樣一來,王道一要是還看不懂至冬是在幹什麽,那麽他就真的是傻子了。

“至冬女皇就是衝著深淵王子去的。”王道一肯定的說道。

作為旅行者的血親,深淵王子是特殊的。

在世界樹的記錄中,旅行者是絕對的降臨者,

但作為旅行者血親的深淵王子,卻是提瓦特本地人,

這不直接就衝突了嗎?

所以,肯定是深淵王子·空的身上發生了某些事情,所以才導致空失去了降臨者的身份,變成了提瓦特本地人,

再結合上麵的故事,

有一位降臨者的遺骨被做成了神之心。

那麽,這位降臨者會不會是深淵王子·空呢?

如果不是的話,空又是怎麽丟失降臨者身份的呢?

冰之女皇不斷的對深淵進行探索,是不是知道了什麽關於空的事情呢?

這並非無端的猜測,要知道,現在還知道坎瑞亞時期隱秘信息的人,大多都在至冬啊。

所以,王道一可以非常輕鬆的得出一個結論,

冰之女皇收集神之心是為了第三降臨者的力量,

而獲取降臨者的力量,或許需要另一位降臨者的‘幫忙’。

而至冬女皇選擇了深淵王子·空。

當然,這個選擇可能會因為熒的旅行,而出現改變。

畢竟,按照黃毛阿姨的習慣,到了至冬以後,大概率幫助女皇解開心結,然後又會幫助女皇完成什麽事情,

如果在熒的故事線中,天理也是一位反派角色的話,

那麽,熒在至冬的故事,可能就是解開女皇的心結,

通過神之心幫助哥哥尋回屬於降臨者的力量,

最後兄妹聯手對付天理。

這樣的故事線,是最正常的傳奇故事線。

“道一哥,你在幹什麽呢?”香菱的聲音傳來,

王道一恍惚了一下,轉頭看去,蘇爾特洛奇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了,

而香菱和其他小夥伴則是一臉好奇的看著他。

香菱也奇怪,剛剛王道一就那樣‘傻傻’的坐在這裏,自己走過來他都沒發現,一點也不像平時的道一哥。

“沒什麽,想到一些事情而已。”微微搖頭,王道一轉開了話題,“你們的風箏都做好了嗎?”

被王道一打了個岔,香菱也就忘記了剛才的事情,一臉開心的點點頭:“做好了呢,那個什麽垂直拉升裝置也裝上了。”

“哦,那今天要試著放一下嗎?”王道一看了看天色,很晴朗,風也不錯,放風箏的話是可以的。

幾個女孩對視了一眼,雖然很想,但還是搖了搖頭:“不了,這可是海燈節的風箏,一定要留到海燈節才行。”

小女生對於節日的重視,王道一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他拍拍屁股站了起來:“那麽,現在要幹什麽了?回家?”

雲堇點點頭:“嗯,出來有一會兒了,社裏還有事情。”

雲翰社是真的忙,作為雲翰社的大角,雲堇更忙,

可以抽出幾個小時來陪著大家紮風箏,已經是忙裏偷閑了。

香菱也是開口道:“最近店裏也忙,老爹備齊了菜後,肯定會重新開門的,現在是要回去看看了。”

大家是有正事,王道一自然不會拒絕:“那就回家吧。”

一行人就這樣收拾了東西,璃月港方向走去。

回到吃虎岩,

雲堇和辛焱要回雲翰社,胡桃和重雲要去弄符籙的事情,

最後隻有王道一和香菱繼續往萬民堂走。

此時,街上的人群似乎更多了,

王道一看到不少外國來的遊客。

隨著國際形勢的穩定,很多人都願意走出自己的國度去外麵看看,

而璃月又正好臨近海燈節,自然是成為了旅遊的最佳去處之一。

不過,這對王道一來說,還是有些無奈的,

因為來璃月旅遊的,也包括了須彌人,甚至是沙漠人。

“偉大的赤沙之主……”

幾個結伴來璃月旅遊的沙漠子民看見了王道一,顫顫巍巍的就要跪下。

王道一那麽大一個神像還立在赤沙本部呢,

沙漠中幾乎沒有人會不認識赤沙之主,

結果來璃月旅遊,就看見了赤沙之主牽著女孩走在大街上,

這對沙漠子民來說,也是一種衝擊。

不過,好在沙漠中大部分高層都是知道王道一和香菱的關係的,

香菱也不止一次出現在赤沙本部,

所以,沙漠人看見王道一牽著香菱,其實也就震驚一下,

最讓王道一無奈的是,這些人會忍不住想向他朝拜。

“無需朝拜,既然來玩,就玩的開心點。”王道一隻能一次次的用眼神製止他們,然後傳音讓他們無需多禮。

然後拉著香菱連忙走開,他怕再待一會,這些沙漠子民還是會忍不住跪下。

“神明對子民的影響……還是太大了,尤其是我這種新神,沒有經曆時間的抹平,我的威望正處於最巔峰的時候。”王道一內心想到。

是他一手將陷入低穀的沙漠子民帶了出來,

前幾年還吃不飽飯呢,現在就有錢出國旅遊了,

可想而知,在沙漠子民的心裏,赤沙之主的地位有多高。

“道一哥,剛才那幾個……是沙漠裏的朋友吧。”香菱撲閃著大眼睛,眼裏滿是好奇。

王道一無奈的點點頭:“嗯,是沙漠子民,現在日子好過了,也都願意出門看看世界了。”

有一種在家人麵前談事業的尷尬感覺。

香菱偷笑了一下,沒有繼續問,倒是牽著王道一的手更用力了一點。

回到萬民堂,果然,卯師傅已經重新補齊了菜品,再次開門了。

但申鶴不在,隻有卯師傅一個人,倒是有幾個熟客在幫忙。

香菱連忙鬆開了王道一的手,走進去開始忙碌。

王道一也自然的開始打下手。

從神明到家庭,他一直可以轉化的很快。

……

深層深淵,

蘇爾特洛奇回到了自己的領地之上,

一頭巨大的四足龍蛇正盤旋在紫色的淤泥之中酣眠,時不時呼出的氣流在周圍卷起狂風。

“它一直在睡覺嗎?”蘇爾特洛奇問道,

絲柯克從一邊走出來:“從上次從人間界回來以後,它就沒醒過。”

她的語氣中有一絲擔心,畢竟也是一起玩耍的夥伴,她對四足龍蛇還是很關心的。

聽出了弟子的關心,蘇爾特洛奇擺了擺手:“不用擔心,是好事,大概是深淵意識注意到了它,再一次降臨賜福了。”

絲柯克有些不解:“為什麽?”

深淵意誌的賜福,並不是一個容易獲得的東西,

絲柯克和蘇爾特洛奇在深淵生活了這麽久,也沒有遇見過幾次,

而四足龍蛇僅僅是去了一趟人界回來,就被深淵意誌眷顧了?

蘇爾特洛奇看了四足龍蛇一眼,然後將目光轉回到自己的弟子身上:“因為背景啊。”

他還有一句話沒有告訴自己的弟子,

如果你有一個可以幹翻天理的爹,深淵意誌也會眷顧你的。

“好了,你去繼續練習吧,我還有事情。”蘇爾特洛奇屏退了絲柯克,走向自己的房子,一座非常簡陋的石屋。

石屋內並沒有多少華麗的裝飾,

一切都非常簡樸,內部的‘家具’也都和石屋一樣簡陋。

但在石屋的中間,卻擺放著一台奇怪的儀器,

儀器上有數個球形的裝置,這些裝置沿著特定的軌道進行運行,看上去像是在模擬星係運轉。

超空間定位傳呼裝置,

蘇爾特洛奇知道這台儀器的名字,

這是好友【黃金】萊茵多特交給他,用於互相聯係的儀器。

將力量輸入儀器中,原本緩慢運行的儀器開始迅速轉動起來,

某種神秘的概念被儀器從虛空中接引了下來,

這台儀器使用的聯係方式,大概不是尋常的呼叫。

很快,

儀器運轉的數個球形裝置上,其中一個開始發出亮光,

“唔,深淵的氣息,蘇爾特洛奇,是你在聯係我們嗎?”柔和但中性的聲音從球形裝置上傳了出來。

蘇爾特洛奇:“是我,【黃金】你什麽時候能回來?”

“還差一點,世界深處還是太複雜了,天理埋藏了太多的文明,哪怕是我也難以短時間處理完。”中性的聲音再次傳來,其主人應該就是【黃金】萊茵多特。

“嘿,要我說,如果奧秘主的行動成功了,要什麽就有什麽,你還不如早點回來。”蘇爾特洛奇說道。

他是認為萊茵多特將時間和精力浪費在世界深處,不如早點回來,和王道一商議反抗天理的計劃,

隻要推翻了天理,要看研究什麽東西,還不是隨便研究。

“提瓦特是一個神奇的世界,哪怕天理也無法解釋它的一切活動,耗費時間與精力進行探索是非常有必要的,另外,對於你說的那位奧秘主是否真的可以推翻天理,我依舊保持質疑。”

萊茵多特的聲音中不帶任何情緒,似乎就是非常簡單的在闡述一個問題而已。

如果王道一在這裏,就會發現,這就是非常直接的學術語調。

萊茵多特對自己的行為有著充分的了解,她明白自己在做什麽,也明白自己這樣做的後果,

所以她的言語中不會出現過多的情緒,因為一切都掌握在她的手中。

沒等蘇爾特洛奇繼續說話,

儀器上又一顆球形裝置亮起,

“抱歉,命運實在過於深奧,以至於讓我有些迷失了,不過,【黃金】你應該多給蘇爾特洛奇一些信任,那位奧秘主,確實擁有與眾不同的特質。”

新亮起的球形裝置中傳出的聲音非常奇怪,聽上去很年輕,但又給人一種蒼老的感覺,非常的具有衝突感。

“我答應與他見麵,就是因為我信任蘇爾特洛奇,【預言家】,難道你從未來看見了什麽嗎?”

【黃金】似乎對這位【預言家】非常熟悉,言語間沒有什麽見外的感覺,兩人的交情估計很深。

“並沒有,魔神的命運已經不是隨隨便便可以窺視的了,當初水神如果不是被天理定下了命運,那我也無法窺視。”

【預言家】的言語裏,透露出了楓丹的預言似乎和他也有幾分關係。

“哼,天理。”【黃金】的聲音微微一冷。

【預言家】:“無需憤怒,【黃金】,我們雖然已經失敗了一次,但我們不會一直失敗,如今奧秘主的出現,就已經說明了一切,天理必定會被我們推翻,這個世界也無法繼續在束縛我們。”

“……坎瑞亞的失敗,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黃金】萊茵多特的聲音恢複了平靜。

【預言家】:“並不全都怪你,如果不是伊爾明墮落的那麽快,我們是還有時間改變一切的,隻可惜……”

“伊爾明……他也曾經是一位英明的王者,隻可惜,在深淵的力量麵前,他是那麽的微不足道。”

“唉唉唉,說什麽呢,深淵怎麽你了,我也接觸了深淵的力量,我不還是好好的,要我說,就是伊爾明自己不行了而已。”蘇爾特洛奇連忙說道。

運轉的儀器微微停頓了一下,

然後繼續傳出【黃金】中性的聲音:“蘇爾特洛奇,你接觸的隻是普通的淵星力量而已,而伊爾明呢?他是被深淵意誌直接腐化的,兩者根本沒有可比性。”

萊茵多特似乎對末代王者伊爾明有非常特殊的情感,說起關於伊爾明的事情,她的情緒便會出現波動。

“行了行了,略過這個話題吧,蘇爾特洛奇,那位奧秘主什麽時候會來見我們?”【預言家】打斷了之前的話題。

蘇爾特洛奇:“海燈節以後。”

“海燈節?”【預言家】發出一聲疑惑。

【黃金】萊茵多特似乎非常了解【預言家】的疑惑:“你大可將你的部分腦容量用於存放一些基礎的常識,海燈節是璃月的古老節日,用於紀念曾經為璃月戰鬥犧牲的戰士們。”

“哦,原來如此,抱歉,命運實在是太繁雜了,我無法將我寶貴的記憶用在這種平常用不到的常識上。”【預言家】發出了歉意的聲音,“不過,海燈節之後是多久?我得計算好時間,蘇爾特洛奇,你不能每次都不預約的將我從命運之中喚醒。”

“……十五天吧。”蘇爾特洛奇有些心累,比起自己的這些老朋友,自己這個腦子裏都是肌肉的家夥,都算是正常的,“十五天之後我會再次呼喚你們。”

“好的,我明白了。對了,那位奧秘主,好接觸嗎?我要不要給他準備點禮物?”【預言家】的聲音又變得雀躍了起來,之前年輕又蒼老的感覺消失了,他似乎變得開朗了起來。

蘇爾特洛奇臉色微微無奈,知道這是【預言家】窺視命運的代價。

因為命運的反噬,【預言家】的性格開始多變起來,雖然依舊保持著他的智慧,但性格上的變化,會讓他整個人變得詭譎。

“不用了,維瑟弗尼爾,隻要你能按時到就可以了。”蘇爾特洛奇開口道。

“唔,這樣說來,我倒是有一件事情想拜托那位奧秘主。”【黃金】忽然又開口道。

蘇爾特洛奇有些奇怪,【黃金】還能有什麽需要王道一幫忙的?

要知道,在這群老朋友裏,【黃金】不說是最強大的,但一點是最危險的,她堪比神跡的煉金術,可以帶來坎瑞亞的無盡繁榮,也可以掀起漆黑災禍,將坎瑞亞拖入地獄。

【黃金】說要奧秘主幫忙,蘇爾特洛奇倒是有些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