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和派蒙也去休息了,我們明天要去拜訪幾位仙人。”熒暈乎乎的揮了揮手。
雖然喝的不多,但也是和溫迪他們比較的,現在酒意上來,她也有幾分微醺了,
“好。”王道一對著她們點點頭,然後看向申鶴,“申鶴,你幫忙看一下熒。”
回來以後,王道一已經和卯師傅交流過了,
申鶴現在不僅是在萬民堂打工,也是住在萬民堂的。
所以,讓申鶴照顧一下熒,也是非常合理的。
聽到王道一的話,申鶴歪了歪腦袋,看向了熒:“熒有什麽不舒服的嗎?”
熒擺擺手:“隻是喝多了一點點而已。”
她似乎想證明自己沒事,努力的自己往後院走去,結果沒走兩步,就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派蒙還沒來得及反應,申鶴便一個閃身,抓住了熒的胳膊,然後將其背了起來,
“原來這就是喝醉了嗎?那就由我來照顧你吧。”申鶴臉色認真,似乎對喝醉的熒非常感興趣,
在萬民堂幫工的日子,申鶴並不是沒有見過喝醉的人,
但照顧喝醉的人,她還是第一次,
而且還是自己‘喜歡’的旅行者,所以她才會願意。
看著申鶴一手扛著熒,一邊帶著派蒙回了後院,
王道一這才看向了黑塔:“帝君……”
“他可不讓我和你說,我還是有些職業道德的。”黑塔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
幫了摩拉克斯一個忙,她從摩拉克斯那邊得到了不少有趣的知識,
既然是私下的交易,她自然也不會出賣摩拉克斯,
雖然不知道那個被稱之為岩王帝君的家夥訂下的保密契約有什麽用,但黑塔知道,隻要自己還在這個星球上,那最好還是不要違背契約。
王道一眼眸微微閃爍,看出黑塔嘴角帶著的喜色。
“看來,帝君給了你不少好東西。”
黑塔:“準確的說,是他給出了讓我滿意的報酬。”
說著,她站起身來,也往後院走去:“我要去研究一下他給的知識了,如果接下來幾天我沒有出門,也不用叫我,公司的人要是回來了,就讓他們等著吧,或者你自己處理。”
說完,她一頭鑽進了自己的客房,顯然已經是迫不及待要研究摩拉克斯給她的報酬了。
黑塔走後,店裏就剩下自家人了。
“老爹,今天他們喝掉多少酒?”王道一看向卯師傅。
卯師傅粗略計算了一下:“其他食客們加起來也就一百多瓶,不過,那位吟遊詩人和那個大漢,兩個人就喝了快三百瓶了,他們不會有事吧?”
算出消耗後,卯師傅第一反應不是虧了多少錢,而是王道一的朋友不會喝出事情吧。
雖然知道自己女婿的朋友都不是什麽凡人,但兩個人三百瓶酒這種數字,還是讓卯師傅有些接受不來。
“放心吧老爹,他們沒事的,至於酒,我回頭會讓蒙德酒莊那邊送來。”王道一笑道。
直接給老爹錢,老爹不一定會接受,但將喝掉的酒補貨過來,肯定是沒問題的。
至於為什麽要讓蒙德酒莊那邊補酒,而不是直接采購璃月本地的酒,那是因為本地的酒商並不禮貌,有人會摻水,
當然,也是因為需要和盧姥爺那邊保持合作。
蒙德的酒,在璃月也算是異國佳釀,有加分的。
卯師傅聽完王道一的話,點了點頭:“這些你和香菱安排就好了,我就不管了。”
反正在香菱和王道一結婚後,卯師傅就把萬民堂過給香菱了,
無論是虧是賺,都是這小兩口的,卯師傅看的很開,他隻想抱外孫。
又和王道一聊了幾句,催了幾句,卯師傅便離開了,最近家裏女眷有點多,他似乎不在店裏住,將萬民堂過給香菱的他,在外麵還有房。
王道一起身,去了後廚,幫香菱收拾東西。
本來這些活應該是申鶴幫忙的,但今天她要照顧熒,所以就隻能王道一和香菱來了。
“海燈節快到了,今年有什麽安排嗎?”王道一一邊洗碗一邊問道。
香菱也在收拾灶台,鍋巴在邊上自顧自的玩著。
聽到王道一的問話後,香菱想了想,搖搖頭:“好像沒有什麽安排,今年大家都忙,行秋開始接手的商會事情越來越多,重雲接到的驅邪委托也多了起來,雲堇和辛焱一直在和芙寧娜女士排練新戲……”
這是王道一來到提瓦特的第四個海燈節了,
四年的時間,大家也從少年變成了青年,
各自都有了各自的事業,
以前都是王道一和行秋兩人湊到一起,商議著玩什麽,
可如今,行秋甚至還在翹英莊談生意,而王道一也沒有了什麽搞事情的興趣。
“聽說今年的海燈節是做風箏,要不,我們明天也去弄點材料來玩玩吧。”王道一說道。
香菱自然不會反駁:“好啊,我們做什麽風箏呢?”
“就做一個鍋巴風箏吧。”王道一看了一眼滿地打滾的鍋巴,笑著開口。
“嚕咧~”鍋巴好像聽見王道一在叫自己,停下滾動,歪了歪腦袋,看向王道一。
“沒什麽,去燒水,一會給你洗澡。”王道一拍了拍它的腦袋,有點硬。
“嚕咧~”鍋巴舒服的眯起了眼睛,然後屁顛屁顛的去燒水了。
鍋巴走開後,王道一又重新看向香菱:“明天再去找雲堇她們吧,風箏也是要大家一起放才好玩,倒是行秋他們,也不知道能不能趕回來。”
飛雲商會在翹英莊的生意做的很大,而且似乎還在開辟新的商業形式,
時代在發展,翹英莊也一直在發展,很久之前,翹英莊都是人工炒茶的,現在都用上機器了,隻有最頂尖的茶葉還保持原工藝。
一個東西要發展,要擴大化,那麽進行機械化,工業化確實是必不可少的。
而飛雲商會似乎就是在推動翹英莊進行改革。
“應該可以的吧,他們每一年都會回來的啊。”香菱一邊幹活一邊說道。
“我明天去找阿旭問一下吧。”王道一將最後一隻碗洗淨瀝幹放到櫥櫃裏,“阿旭那邊應該是知道消息的。”
阿旭就是飛雲商會的夥計,以前王道一和行秋在一起玩的時候,很多時候都是阿旭打的下手。
“嗯,好。”香菱輕輕嗯了一聲,將手中的抹布放下,
視線落到王道一身上,看著丈夫的臉龐,目光逐漸溫柔如水,又似乎是想起些什麽,臉龐微微紅潤。
香菱小臉上的變化自然瞞不住王道一,他內心一**,拿起幹淨的毛巾,給香菱擦拭了一下手上的水漬,順便就牽起了妻子的小手,
大概是因為掌勺以及練武的緣故,香菱的小手算不上柔嫩,但被王道一握住後,卻意外的火熱。
感受到香菱小手傳來的溫度,王道一目光逐漸火熱起來,
“剩下的明天再收拾吧。”
兩人離開廚房,直接回了後院。
一會後,
鍋巴從爐灶後探出腦袋來,“嚕咧嚕咧~(我燒好水了,我要洗澡。)”
“嚕咧嚕咧?(人呢?你們人呢?)”
“嚕咧嚕咧~(*******)”
……
第二天一早,王道一被香菱被鍋巴吵醒,
看著渾身是灰的鍋巴,
王道一皺起眉頭:“你怎麽一大早就搞這麽髒。”
聽見王道一的話,鍋巴好似被石化一般,然後破口大罵,
整個院子裏都是鍋巴罵罵咧咧的嚕咧聲。
香菱沒好氣的瞪了王道一一眼,連忙開始安慰鍋巴。
這時候,王道一也反應了過來,昨天說要給鍋巴洗澡的,結果香菱太誘人,他給忘記了;
所以……鍋巴不是一大早就搞這麽髒,而是昨天他們就沒給它洗。
大概是鍋巴罵的太難聽了,
邊上的房門被打開,一臉冷色的申鶴從熒的房間裏走了出來,
嗯?熒的房間?
王道一cpu卡了一下,
“等等,申鶴,你怎麽在熒的房間裏。”
申鶴一臉的平靜:“不是你叫我照顧她的嗎?”
你照顧她,所以你在她房間裏待了一晚上?
好家夥,我直呼好家夥。
“睡的真舒服,好像抱著軟娃娃睡了一晚一樣。”
熒的房門再次被打開,一臉舒適的熒走了出來,還伸了個懶腰,
“欸,申鶴,你怎麽在我門口,找我有事嗎?”
熒的話一出口,王道一瞬間感覺院落裏的溫度又涼了幾分。
“欸!欸?”熒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然後小臉一白,昨晚醉倒前的記憶開始浮現,“難道……夢裏軟軟的……”
“是派蒙,昨晚熒抱著派蒙睡了一晚上。”申鶴冷冷的開口道。
熒表情一滯,然後有些疑惑的看向申鶴:“派蒙……有那麽大……?”
沒等熒話說完,申鶴就一個轉身:“我去幫卯師傅了。”
前廳已經傳來了收拾的聲音,應該是卯師傅來了。
申鶴走後,熒還是一臉的疑惑,時不時用手比劃著什麽,似乎陷入了糾結之中,
王道一也懶得理她,和香菱一起蹲下安撫鍋巴,答應給它好好的洗一個澡,
在萬民堂折騰了一早上,將鍋巴洗的掉了一個色號,王道一才有空出了門。
第一站,去看看鍾離怎麽樣了,
雖然昨天他似乎已經沒事了,但王道一還是有些擔心。
在整個提瓦特,鍾離無疑是對王道一幫助最大的人(神)。
別看王道一有時候對他並不尊敬,甚至會在背後吐槽說這個老登,
但鍾離真出問題的時候,王道一也最擔心的。
離開吃虎岩,沿著緋雲坡一路往上,
大概是海燈節將要臨近的緣故,街道上非常熱鬧,
而且無論的店鋪還是街邊的流動攤位,在裝飾上大多以紅色為主,搭配於金色,一眼看去,滿街紅金色,非常的喜慶與歡騰。
這也是如今的璃月人在過海燈節時的心情。
曾經為了祭奠將士亡魂的節日,如今已經演變成了璃月人一年中最值得開心的日子。
哪怕是最貧窮的璃月人,在這個日子,也會將自己最好的一麵展示給其他人。
辭舊迎新,萬象更新,便是如此了。
穿過擁擠的人群,王道一走進往生堂的小道,
在整個璃月港都歡騰的時候,也就這裏依舊保持著冷清了。
從大路上走到小道裏,身邊瞬間就清靜了下來,喧鬧於耳的聲音也都消失不見,
往生堂門口,
不足掛齒真君好像不在,但有其他人在。
胡堂主站在往生堂前的公告牌前,似乎在懸掛什麽東西,
“買一送一的活動好像沒人來啊,要不,買一送三?”
走近一點,王道一聽見了胡堂主的嘀咕聲,
買一送三?哪怕是王道一見多識廣,也有些扛不住胡堂主的想法,
之前買一送一,已經夠寒顫人的了。
現在買一送三,咋地,你是要把人家一家人全送走嗎?
“咳咳,胡堂主,要不,還是送點實用的東西吧。”王道一忍不住開口提醒道。
胡桃一個轉身:“欸,原來是道一兄來了,歡迎光臨啊。”
“對了,剛才道一兄說可以送什麽?”胡堂主眨巴著梅花眼,大大的眼睛裏是小小的求知欲。
王道一無奈:“堂主所想的,買一送三,可曾想過死……客戶那邊是否會接受呢?我知曉堂主之本意,是讓人正視生死之事,不要過於留戀,可人心總是肉長的,堂主所為,隻會刺激到逝者的家人,讓人對往生堂更加排斥。”
胡桃一心推廣往生堂的業務,難道是為了賺錢嗎?
當然不是的,往生堂傳承千年,根本不差錢,不然也不可能養得住鍾離。
胡桃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讓人們正視生死之事,不要躲避,不要悲傷,不要恐懼,直麵它,見證它,最後接受它。
隻不過,胡桃想的辦法,大多都是些古靈精怪的辦法,完全不符合璃月人的為人處事,
所以胡堂主才會屢屢碰壁,常常失敗。
不過,胡堂主的辦法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如果那一天璃月人真的習慣了往生堂奇奇怪怪的套餐,那麽也就說明璃月人已經可以正視並且接受死亡了。
死亡帶來的悲傷與恐懼,也就不能影響璃月了。
當然,這種程度的心境,現在的璃月人肯定做不到,
要是胡桃真的開始宣發買一送三的套餐,不用一天,投訴信就會塞滿月海亭,第二天胡桃就會被凝光禁足。
至於為什麽……
要是你去辦白事,老板跟你說,現在棺材買一送三,你以後家裏人都用的到,
你心裏會覺得賺到了,還是覺得老板說話真晦氣。
“所以,胡堂主如果要逐漸讓大家接受【死亡隻是另一場旅途】的概念,那麽不需要多做什麽,隻要將已逝之人的後事處理好就可以,
比起買一送一,買一送三之類的……活動,不如送點實際點的東西,
比如和方士們合作,開放一種安神符籙,交給死者家人,就說是往生符,時常佩戴可以為逝者祈福,
這樣一來,既可以讓逝者安息,有可以讓生者安神,豈不是更好?”
璃月的逝者都會前往生死之狹間,所以逝者的事情其實帝君都已經安排好了,
胡桃要做的,或者說,往生堂要做的,就是讓生者可以安心的接受逝者的離去,
所以,用安神符來當做往生符,讓生者去給逝者祈福,時常佩戴在身上,即可以安心又可以安神。
胡桃眼睛一亮:“好辦法,好辦法,我之前怎麽沒有想到呢。”
臉上帶著喜色,胡桃轉身蹦蹦跳跳的走了:“我去天衡山找方士問一問,道一兄找客卿的話,他今天沒出門。”
說著,蹦蹦跳跳的身影就消失在王道一眼裏。
“……胡堂主還是真是雷厲風行。”
王道一感歎著搖了搖頭,轉身走進了往生堂的側門。
來到鍾離的小院,
果然看見鍾離和若陀龍王在對飲,
“呦,奧秘主你來啦,快來快來,這家夥隻喝茶不喝酒,你來陪我喝幾杯。”若陀龍王對著王道一招了招手。
王道一笑著走近,
果然,若陀龍王的杯子裏是酒,僅僅是靠近,便有一股醇香飄來,恐怕還是往生堂秘庫裏的好酒,
而鍾離麵前的茶杯裏,卻依舊是茶水,和以前王道一經常順手牽羊的茶葉同出一源。
“奧秘主之稱隻是當初的托詞,如今龍王叫我道一便可。”王道一笑著坐到石桌旁邊,目光從龍王身上壹道鍾離身上,“帝君今日怎麽沒有出去走走?”
說著,王道一目光灼灼:“如今龍王恢複安康,也是我璃月之喜,帝君何不帶龍王四處看看,璃月有如今的繁華,龍王可也是功不可沒的。”
鍾離眉眼微抬,給王道一倒了一杯茶水:“不必試探我,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雖然有些損失,但不要緊。”
他甚至不用動腦筋,就可以聽出王道一是在試探他的身體情況,
王道一是在擔心,鍾離已經虛弱到小院裏都走不出去了。
“……神座與執政之間的關聯我很清楚,芙卡洛斯為了將大權還給水龍王,甚至連自己命都不要了,帝君如今卻和我說身體無礙,莫非是欺我年幼?”
王道一一副微怒的樣子,但語氣中滿是關心,
“我不是在埋怨帝君不與我商議,而是在擔心帝君的身體,若是真的有什麽要緊的損傷,我也可以找補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