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熒和派蒙休息的時候,
沫芒宮中,
那維萊特帶著幾塊石板來到了芙寧娜的麵前。
他看著臉色蒼白的芙寧娜,再一次開口說出了曾經說過的話。
“芙寧娜女士,我們應該好好談談了。
這次探索,我和旅行者從遺跡中找到了這些石板,也從石板中了解到了一些預言的起因,
我想,你應該知道些什麽吧?”
那維萊特看著芙寧娜,開口說道。
芙寧娜瞥了一眼那些石板,看著石板上的圖案,瞳孔微微一縮。
芙寧娜並不笨,她很聰明,
在看見石板的一瞬間,她就知道,石板上刻畫的是預言的內容。
唯一有些奇怪的是,似乎石板並不齊全,而是少了一部分。
“無可奉告,那維萊特。”芙寧娜冷著臉說道。
但她臉上的蒼白,更讓那維萊特肯定,芙寧娜一定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但就是不願意說。
那維萊特:“……”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芙寧娜,從女孩的眼裏看見了堅持的倔強,
最後,他搖了搖頭:“抱歉,芙寧娜女士,打擾了。”
然後帶上了幾塊石板,轉身離開了。
那維萊特知道,無論他說什麽,芙寧娜都不可能和他交流信息了,
而且他自己也不能對芙寧娜出手,所以繼續待在這裏,也沒有什麽用,反而可能爆發新的衝突,不如直接離開。
離開芙寧娜的房間,
那維萊特眼眸微閃:“芙寧娜女士不願意開口,不過,赤沙之主是不是知道些什麽呢?”
最近楓丹發生了很多事情,都指向了芙寧娜並不是真正的水神,
或者說,證明芙寧娜並沒有其他神明那樣的權柄。
白淞鎮的災難中,芙寧娜並沒有第一時間出現,
作為一個國家的執政,這是非常大的錯誤。
自己去尋找芙寧娜協商預言的事情,芙寧娜也是一言不發,這種態度也不像是一個真正的神明。
加上之前芙寧娜多次被赤沙之主嚇到,被愚人眾執行官嚇到,
這些種種跡象,都在表明,芙寧娜有大問題。
而那維萊特還願意相信芙寧娜的原因,其中一個是因為他和芙寧娜共事了五百年,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為赤沙之主作為神明,也確實在公開場合將芙寧娜當成了神明來對待。
按照那維萊特對赤沙之主的了解,如果芙寧娜真的是一個欺世盜名之人,
也最多騙過一時,而不可能騙過赤沙之主一世。
那維萊特清晰的記得,赤沙之主一開始可是試探過芙寧娜的,也是幾次試探之後,才承認了芙寧娜的身份。
也就是說,在赤沙之主那邊,芙寧娜是【水神】的事情,是得到肯定的。
“等明天旅行者來了,拜托旅行者走一趟吧。”
那維萊特想著。
他知道,熒和赤沙之主的關係不錯,讓熒去詢問一下,這樣也可以避免赤沙之主不願意對他說真話。
畢竟,那維萊特也知道,自己和赤沙之主的關係,還沒有好到可以說出秘密的程度。
那維萊特在想赤沙之主,
而這個時候,作為赤沙之主的王道一,卻已經回到了赤沙本部,
“最近怎麽樣?”
王道一看向自己的分身,真正的赤沙之主。
“一切正常,就是西德過來了一趟,說最近的支出太大了,希望我們可以稍微減少一點對地下基地的投入。”赤沙之主開口說道。
王道一神色微微一滯,這還真是他的錯。
在視察地下基地的時候,王道一大手一揮,給很多項目增加了經費,還給研究人員漲了工資,
這些壓力最後就落在了西德身上。
“支出的事情,之後我會去和西德說的。”王道一說了一句。
赤沙之主點了點頭:“那樣最好,我現在都有點怕看見西德了。”
神明怕見自己的子民,這句話肯定是玩笑,但也可以說明最近西德的壓力有多大了。
要知道,西德可是真正的狂信徒,願意為赤沙之主奉獻一切的人,更是赤沙之主的眷顧者。
這樣的西德,都選擇了讓赤沙之主削減一些支出,就可以看出最近地下基地的消費有多龐大了。
“先說說別的吧,神殿和地下基地的傳送門準備好了嗎?”
王道一問道。
之前為了將【欺天】法陣布置在地下基地的區域,
王道一和尼古雷德以及阿貝多等人商議後,決定在赤沙神殿以及地下基地之間搭建一個傳送門,
這樣更方便赤沙之主坐鎮法陣,也可以避免被人發現赤沙之主已經離開赤沙本部。
“傳送門已經搭建完成了,就等布置好法陣,然後激活就可以了。”赤沙之主回答道,“尼古雷德和阿貝多非常能幹,他們基本已經完成了一切前置工作。”
“這樣的話,也就是說我們直接過去安置鎮器,然後激活法陣就可以了?”王道一眼睛一亮。
要是這樣的話,那可就太省力了啊。
“呃……”赤沙之主有些無語的看了一眼本體,“至少還要幫忙激活法陣紋路,不然的話,尼古雷德和阿貝多會累死的。”
對於本體的偷懶舉動,赤沙之主還是非常無語的。
“好吧,真的太可惜了。”王道一微微歎氣。
翻了個白眼,然後赤沙之主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對了,我們的探索隊在沙漠深處發現了一處遺跡,似乎有些不對勁,通知教令院那邊後,對方給我們送過來一份資料,我覺得,你可能會有興趣。”
說著,赤沙之主在耳邊輕輕一點,
虛空運轉,一份資料被發送到王道一的虛空終端內。
【神秘的時間遺跡研究成果以及學者琺露珊部分經曆自述。】
這是一份關於神秘遺跡的調查報告,
當然如果隻是普通的遺跡,赤沙之主肯定不會交給王道一來處理,
這個遺跡,似乎和時間的力量有關。
查看虛空終端顯示的資料。
王道一眼眸微微亮起,
關於時間的遺跡,很可能就是伊斯塔露遺留下來的某些線索了。
雖然在時間穿梭後見過了伊斯塔露,
但關於這位時間之執政,王道一還是很好奇的。
最關鍵的一點,那就是,在這個時間點,伊斯塔露究竟去哪裏了?
將時間之權柄都丟下的她,到底是隕落了,還是偷偷摸摸的藏在了誰都不知道的地方。
這點其實很重要,關係到伊斯塔露是否有王道一不知道的謀劃。
按照之前時間穿梭的經曆,
2800年前的伊斯塔露拜托王道一去幹掉3000年節點上的伊斯塔露之影。
而等時間來到現在這個節點,伊斯塔露甚至直接消失了。
除了幾個古老文明的遺跡,伊斯塔露似乎完全不見了蹤影,
她是遇見危險了,還是隕落,又或者是有了什麽新的計劃,都是王道一想要知道的。
而現在,出現一個可能與時間有關的遺跡,這不得不讓王道一認真起來。
“按照琺露珊的口述,她是在探索遺跡的時候,因為解算某些遺跡問題失誤,落入了遺跡中的神秘空間中。”
王道一一邊讀取關於遺跡的問題,一邊查看琺露珊的自述,
自述很長,但王道一看的很仔細,
【關於[被困遺跡]的一百年,我自己也記憶模糊,無法具體表述。
那座遺跡不知來曆,不知所在,隻記得與赤王文明相關。
內裏機關重重,牆上刻滿密文。
遺跡中的神秘力量,使我的身體停滯在被困的瞬間,不覺饑餓,不感勞累,卻無法抹除精神的疲憊。
我耗盡了隨身的紙筆,卻未能破譯一句密文;用盡了畢生的學識,卻未能解開一道機關。
我仰臥在無數稿紙中央,怔怔地望著鐫刻密文的彎頂。
已經沉寂的古代神秘,用沉默嘲笑著琺露珊的無知,嘲笑著今人的渺小。
我曾經懷疑,難道自己引以為傲的研究,曆代學者窮盡一生的積累,在古文明麵前是如此不值一提?
無數次失敗後,我一次次從地上爬起,抬起一片碎石,開始在地磚上繼續刻畫。
人隻要活著,就還有希望。如今不懂的,來日也能學會。文明隻要存在,就會不斷發展。
今人未解的,後人也將解明即使最後依舊埋骨於斯,也要留下這些推演與試錯的記錄,為下一個落難者爭取一線生機。這正是符文學者存在於世的價值與意義。
後來,記憶愈發模糊,對時間的感覺也逐漸紊亂,
不知過去多久,所有可以觸及的地麵上,都已刻滿晦澀難明的推演符號。
不知過去多久,我的記憶開始模糊,心智也開始迷離,
不知過去多久,我終於找到了這道謎題的解答。
這段經曆讓我痛苦,也讓我失去了很多,所以,我建議封存該遺跡,不要進行探索,像我這樣的悲劇,不應該再次發生。】
看完琺露珊的自述,王道一微微皺眉,
按照琺露珊的說法,這個遺跡是和赤王有關的,
但其中凍結年齡,不會衰老之類的表現,確實像是伊斯塔露的手法。
難道,在我離開以後,伊斯塔露還去找赤王合作了什麽東西?
伊斯塔露和很多魔神都有合作,這個王道一是知道的。
璃月有一個老院長,
稻妻有神櫻樹,
蒙德更是有時間神殿。
伊斯塔露的交際圈顯然是非常大的。
可伊斯塔露和赤王的如果進行了合作,那麽祂們的合作項目又是什麽呢?
王道一陷入了思考中。
赤王那個家夥,高傲的不得了,如果有什麽事情可以讓祂和伊斯塔露合作,
那麽,就隻有可能是花王了。
在加上赤王留下的真正遺跡——永恒綠洲。
所以,赤王和伊斯塔露的合作,是否會是用某種手段,來達到時間凝滯甚至倒流的效果呢?
伊斯塔露熟悉時間的力量,而赤王擁有強大的力量以及豐富的資源,
赤王想救回花王,伊斯塔露想要奪回自己被截斷的力量,
兩人完全有合作的基礎,也有合作的理由。
想到這裏,王道一已經決定要去那個遺跡看一眼了。
“很不錯的資料,或許會有一些收獲,我會去看一看的。”王道一對赤沙之主點了點頭。
“你去的時候,最好先通知一下遺跡駐地的人,他們還在糾結呢,看見琺露珊的報告後,大家都在爭論是否要繼續探索遺跡。”赤沙之主說道。
琺露珊非常明確的說明了時間遺跡的危險程度,勸退了很多人,
但這無法阻攔所有人,畢竟,學者們的好奇心是他們最寶貴的財富。
要是連對未知的好奇都可以壓抑,那麽,這些學者也就不是學者了。
“唔……這樣的話,那我就先去一趟遺跡吧。”王道一看上去很擔心那些學者。
但赤沙之主覺得,本體可能就是懶得去處理欺天法陣的法陣紋路罷了。
無視了分身的質疑眼神,王道一擺了擺手,轉身離開了,
好一會兒後,赤沙之主才反應過來,
“不對啊,本體不是說要幫我處理西德的事情嗎?怎麽走了?”
……
大赤沙海·沙漠深處,
“蕪湖,還好我跑的快,西德的事情,還是等法陣完成再說吧。”
地下基地可以削減費用,但絕對不能是現在,
現在各個項目都在發力,一旦費用削減,可能會對研究人員的科研熱情造成巨大的打擊,
這是王道一不願意看見的。
所以,隻能再苦一苦西德了。
來到資料裏標注的地方,王道一很快發現了一座臨時營地,
隱隱約約的,還有爭吵聲傳來。
“我們的物資已經不多了,如果再不進行探索,這次考察就相當於失敗了。”
“不,教令院那邊給的信息已經很明確了,這個遺跡有危險,至少不應該現在進行探索。”
“可你也知道,這個遺跡的入口很不穩定,錯過了這段時間,說不定它就消失了。”
“那你怎麽保證,我們在考察的時候,它的入口不會消失呢?太危險了,我不能同意你進入其中。”
……
王道一站在遠處聽了一會,大概就是在爭吵是否進入遺跡的事情。
有人想進去,因為遺跡入口並不穩定,很可能會消失不見,下次就不一定有運氣碰見了,
而有人看了教令院給出的報告回複,知道遺跡內部很危險,而且入口也不穩定,覺得不能冒險。
當然,在爭吵的都是教令院的學者,赤沙的戰士在邊上,吃瓜吃的很開心。
目前任何正規研究團體在沙漠中進行探索的時候,都要接受赤沙的保護和監視。
主要也是因為曾經沙漠沒有統一的時候,有太多團體將沙漠文明的遺留偷盜出去了。
不過,當初沙漠人自己就是最喜歡出售遺跡物品的人。
隻是在赤沙建立後,這些遺跡資源才被逐漸保護起來。
聽著營地裏的爭吵聲,
王道一微微搖頭,走了過去。
外圍警備的赤沙戰士先是戒備,然後看清了來人的樣子,立馬驚喜了起來。
“吾神!”
守護的戰士連忙跑到王道一麵前,微微躬身喊道。
聲音很大,音調也很恭敬,
不僅王道一聽見了,臨時營地裏的人也都聽見了。
很快,營地中停止了爭吵,人們都湧了出來,
“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偉大的赤沙之主冕下。”
學者們對著王道一俯身。
王道一點了點頭,繼續往營地走去,一邊走一邊開口:“剛才好像聽見了你們在爭吵。”
邊上,學者們立馬開口:“我們正在討論要不要進入遺跡探索。”
是討論,不是爭吵。
在神明麵前,他們還是想體現他們的‘友好氛圍’。
“那你們商議出來了嗎?”王道一笑著問道,他當然知道這是沒有答案的,但不妨礙他調戲一下這些學者。
果然,麵對王道一的詢問,學者們麵麵相覷,最後都低下了頭:“非常抱歉,我們沒能統一目標。”
王道一擺了擺手:“那就不要商議了,願意進去的,跟我一起進去,不願意進去的,在外留守吧。”
這話一出,學者們可就不裝了。
“冕下,我願意跟隨您一起進去。”
“我也願意。”
“還有我,我也願意。”
……
學者們紛紛報名,之前說危險的人,也都舉起了手。
他們覺得危險,是因為遺跡的不可控,
但現在,赤沙之主都出現在這裏了,所謂的危險,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既然沒有了危險,那可不就是大家踴躍報名了嘛。
“既然大家都想去,那就都去吧。”王道一沒有拒絕這些學者,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另一邊的赤沙戰士,“你們出一半的人跟著一起進去,留一半人看守營地。”
“是,吾神。”赤沙戰士們立馬答應,然後隊伍迅速劃分,分成了兩隊。
王道一瞥了一眼,發現跟隨進入的一隊,明顯要氣勢強大一點。
赤沙戰士們下意識的將戰力強大的戰士派到了王道一身邊。
王道一點點頭,默認了這種劃分,
“走吧,進入遺跡,正好看看,有什麽秘密在等著我們。”
揮了揮手,王道一帶著大隊人馬直接進入了臨時營地中心的遺跡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