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丹·沫芒宮,
芙寧娜有些擔憂的看著白淞鎮的方向,
雖然赤沙之主向她承諾,不會有人死亡。
但一場災難下來,財務損失,人員受傷,基本也是無法避免的。
那麽,白淞鎮的人現在有沒有被救援,大家有沒有吃的,有沒有地方住……
這些都是芙寧娜內心擔心的點。
雖然自己知道自己不是真的水神,但芙寧娜對楓丹子民的愛,從未有過打折。
“也不知道那維萊特有沒有把援助送過去。”
芙寧娜微微歎氣。
“應該是送了吧,那維萊特人那麽好,肯定不會放任大家吃苦的。”
她又開始安慰自己。
“請放心吧,不僅僅是那維萊特,刺玫會的人和愚人眾都參與了救災,白淞鎮的大家已經轉移到了安全的高地上。”
王道一的聲音在芙寧娜的身後響起。
“啊?”芙寧娜驚呼了一聲,然後聽出是赤沙之主的聲音,立馬轉過身來,先是似嗔似怒的埋怨了一句,“你怎麽一點響動都沒有啊,嚇我一跳。”
然後芙寧娜又有些好奇:“你剛才說,愚人眾也參與了救援?”
在芙寧娜的視角中,愚人眾雖然在楓丹也算是安分,但好像也不至於參與到救災中去。
王道一知道芙寧娜的疑惑,笑著開口,向她解釋了阿蕾奇諾的意圖:“是的,阿蕾奇諾雖然對你的態度不怎麽樣,但她對楓丹的態度,正如她展示的那樣,她是來解決預言的,當然,解決預言的同時,她也帶著愚人眾最‘樸素’的目標,神之心。”
芙寧娜撇了撇嘴,她不喜歡阿蕾奇諾,就是因為看出了對方對自己有覬覦之心。
“那她可想錯了,什麽神之心,我根本就不知道。”芙寧娜說道。
芙寧娜實際上對神明一無所知,雖然她自己扮演了五百年的水神,但神之心什麽的,她完全不了解。
“愚人眾的執行官都是這樣的,無論你是否真的有,隻要他們覺得你有,他們就會一個勁的貼上來,或奪取或交易,反正對於神之心,他們處於一種勢在必得的意念中。”
愚人眾對神之心的渴望,王道一是親眼見證過的。
在蒙德,女士直接攻擊巴巴托斯,奪取神之心,雖然巴巴托斯連頭發都沒亮一下。
在璃月,女士和摩拉克斯交易神之心,甚至將自己的同事當成傻子耍,達達利亞為了神之心,不惜違背自己的意願,對弱者下手,
在稻妻,女士直接被揚了灰,而她的同事一點反應沒有,直接帶著神之心走了。
在須彌就更不用說了,哪怕有王道一這樣確認與愚人眾為敵的神明在,愚人眾都要派人過來交易神之心。
可想而知,愚人眾對神之心的渴望達到了什麽程度。
或者說,愚人眾背後的冰之神對神之心的渴求,完完全全的映照在了祂的子民心裏。
為了高潔的冰之女皇,愚人眾正在不留餘地的收集神之心,並且將其獻給女皇。
“啊,那這個神之心會被他們奪走嗎?”芙寧娜有些擔心,“雖然我也不知道東西在哪裏,但這個什麽神之心應該也是很珍貴的吧。”
即便神之心不在她身上,她也不了解什麽是神之心,但她還是有些擔心這東西會被愚人眾奪走。
“珍貴,倒也算得上珍貴,但隻要我們的計劃完成,那麽,神之心其實也沒有多少用處了。”
王道一給芙寧娜解釋道。
神之心,王道一接觸過好幾次了,而且都是不同的神之心。
這東西的用處,其實並不大。
最主要的使用方法,就是用來增幅元素力,
當然,也可以用來讀取其內部的神明知識,
但對於已經成為神明的王道一來說,這東西就是一個雞肋。
隻能說,對於神明之下的存在,神之心就是至寶,對於神明或者說比較強大的神明來說,神之心最大的用處就是錦上添花。
很多神明直接將它當成能量源來使用的,
比如璃月,摩拉克斯用神之心作為黃金屋的能源,用來製作摩拉。
而在須彌,教令院直接草神的神之心來維持虛空的運轉,
至於楓丹,芙卡洛斯也用神之心來製作了【諭示裁定樞機】,直接用來收集【律償混能】。
看吧,每一個神明都沒有將神之心作為主要手段來使用,
都是將它作為一個普通的比較珍貴的道具來用,
說珍視它,還是真就說不上。
“哦,那這樣的話,到時候愚人眾願意幫助我們度過災難,那麽這個什麽神之心給他們好像也無所謂啦。”
一聽是不重要的東西,芙寧娜就放心了下來。
隻要不是會影響到楓丹的東西,給了就給了嘛,
反正愚人眾是真真切切的在幫助楓丹子民的,
那些救災物資,可都是真金白銀買來的。
“到時候再說吧。”王道一笑了一聲,其實,到時候,神之心會在誰手上還不一定呢,
王道一估計,八成是要落到那維萊特手上的,至於那維萊特會怎麽處理,那就不是他和芙寧娜可以影響的了。
等到那個時候,那維萊特就不再是現在的那維萊特了,
芙卡洛斯的計劃一完成,那麽,那維萊特就將成為完整的古龍王,掌控提瓦特內部一切水的元素。
基本就沒有人可以逼迫那維萊特交出神之心了。
當然,考慮到神之心的製作材料,王道一覺得那維萊特很可能會嫌棄的將這東西丟出去。
水龍王嘛,水的理念,肯定是喜歡潔淨的。
而神之心的材料,確實沒有那麽‘幹淨’。
“好吧,到時候再說。”芙寧娜也點了點頭,然後又看著王道一,“那你這次過來,是已經完成布置了嗎?”
她還記得,王道一之前離開,就是為了保證計劃可以順利進行,
現在回來,還一臉笑,那應該是已經完成了布置。
“嗯,關於白淞鎮的災難,在原本的【劇本】中是要引出楓丹人就是純水精靈的,現在白淞鎮的人都被我救下了,自然也就需要重新布置,
我將娜維婭引入夢境,將原始胎海,純水精靈,楓丹人這些因素展現給她,等他們發現更多線索後,就會用這些線索來質疑你了。”
王道一對著芙寧娜說道。
“質疑……僅僅隻是這些質疑的話,她們可無法動搖我的位置。”
芙寧娜微微皺眉說道。
如果僅僅是完成了楓丹人是純水精靈的推理,那這些證據是不足以證明芙寧娜不是水神的,
相反,芙寧娜隻要說這是她的賜福,就可以將這件事情混過去,
楓丹人已經相信了芙寧娜五百年,她的地位,沒有那麽容易動搖。
王道一搖了搖頭:“不,這些質疑不是證據,而是給他們提供了一種可能,如果你不是水神,那麽,你應該也是由純水化作的人類,那麽……”
芙寧娜皺眉,然後瞳孔猛地一縮:“那麽,他們就可以用原始胎海之水來測試我,如果我也會融化……那就代表我不是水神!”
水神肯定是不會被原始胎海之水融化的,可芙寧娜不是水神啊。
在想到這一步後,芙寧娜臉色蒼白了起來。
倒不是她怕被溶解,而是如果她真的在所有人麵前溶解了,
那麽,她的水神身份就會被拆穿,計劃可能就會失敗,
因為,被溶解後,她就沒有辦法坐在神座上哭泣了。
“是的,如果你一直不能告訴他們,關於我們計劃的事情,那麽,用原始胎海之水來逼迫你,應該就是最後的手段了。”
王道一認可了芙寧娜的猜想。
“我該怎麽辦?”芙寧娜擔心的問道。
她不怕死,她隻怕失敗。
“首先,我們要確認一件事,他們做的一切是為了什麽?”王道一開口道。
芙寧娜微微沉默,然後開口:“是為了從我嘴裏知道關於預言的事情,他們認為我隱瞞了秘密。”
“是的,沒錯,所以,他們不可能直接用原始胎海之水將你溶解,因為這樣一來,你就直接死了,死人是沒有辦法說出秘密的。”王道一嘴角帶著笑容,似乎看穿了未來,“他們最多對你使用稀釋後的原始胎海之水,甚至,為了你的安全,他們會稀釋到幾乎沒有反應的程度。”
“可那樣不就不能證明我不是水神了嗎?”芙寧娜不解。
“幾乎沒有反應,不代表真的沒有反應,像希格雯那樣的醫術高手,還是可以檢查出來的。”王道一說道。
芙寧娜立馬接著說道:“可普通人看不出啊,隻要我不認,說她們冤枉我不就可以了?”
“沒有那麽簡單,希格雯肯定會給出非常明確的證據,在場的所有人都會質疑你的身份。”
芙寧娜臉色一白:“那豈不是……”
“是的,這個時候,就是你的身份即將被揭穿的時候,也是你內心該崩潰的時候,你將落淚,祈求大家相信你。”
王道一說道,“可是,在鐵一般的事實麵前,你任何的語言都是無力的,而他們就會進行最後一步,使用【諭示裁定樞機】,用【諭示裁定樞機】來裁斷你是否有罪。”
“【諭示裁定樞機】必定會判斷你有罪。”
對於這點,王道一非常確認。
無論是芙寧娜,還是芙卡洛斯,都是水之神的一部分,雖然芙卡洛斯說芙寧娜是單純的人類了。
但她在水神的位置上坐了五百年,哪裏是一句人類就可以劃清的。
芙卡洛斯帶有楓丹的原罪,
而芙寧娜帶有欺騙世人,冒充水神的罪責。
【諭示裁定樞機】必然會判定有罪的。
不過,其中不是沒有操作的空間。
隻要,【諭示裁定樞機】降下的判罰是【水神,有罪】。
那麽,芙寧娜將維持一段時間水神的身份。
這段時間,才是她完成預言的時候。
王道一讀過【劇本】,雖然知道後麵的事情還不能完全確認,但大概是這個流程。
“總之,芙寧娜你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咬死自己的水神身份,直到最後被揭穿,然後絕望落淚。
這就是大概的計劃了,其中可能會有小變動,就要看芙寧娜你自己來補充細節了。”
聽完王道一的話,
芙寧娜大概明白的點了點頭:“懂了,身份是否被揭穿實際上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最後在大家麵前以什麽身份哭泣,是吧?”
王道一點點頭:“大概是如此的。”
實際上,如果沒有王道一的出現,保持身份不被揭穿,就是芙寧娜最後的堅持,也是她最後的絕望。
但現在有王道一的出現,芙寧娜雖然依舊要完成這段【劇情】,但卻從絕望者變成了表演絕望者,
其中的差距,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而原本她的困難是如何堅持自己的身份,麵對五百年來的絕望。
可現在,她的困難變成了,如何在所有人麵前,演出那一份絕望。
對此,芙寧娜並沒有多少擔心,
她對自己的演技有信心,五百年來的堅守,就是對演技最好的磨礪。
“我明白了,接下來一段時間,我會盡量調集負麵情緒,保證之後的演出。”
芙寧娜非常認真的說道。
“嗯,那我接下來,就回須彌去了,你保重。”王道一說道,
他不能長時間待在這裏,剛剛的行動,應該已經引起了那維萊特的注意,
如果再讓他發現赤沙之主一直在和芙寧娜接觸的話,
或許會生出什麽變數來。
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這裏交給芙寧娜自己把控,
而王道一回到須彌,遠程關注這裏的情況。
芙寧娜雖然有些不舍,但也是點了點頭:“好。”
她知道,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證計劃的完成。
兩人又交流了一會,王道一才轉身離開。
與此同時,
白淞鎮北方,遠古的遺跡中,
三人一派蒙的組合帶著一些東西,從遺跡中走了出來。
看上去,收獲不小。
“我們就在這裏分開吧。我想去照看一下刺玫會那邊,你知道的,就算有人幫忙很多事還得自己看過才放心。”娜維婭看向了冒險的夥伴。
派蒙一臉敬佩的看著她:“娜維婭跑了這麽久還有力氣呀?精神真好,我都快累死了……”
結束了一場冒險的派蒙,現在隻想找個地方吃一頓,然後好好睡一覺。
娜維婭看出派蒙的疲憊,笑著道:“今晚回灰河歇一歇吧。謝謝你們陪我這麽久。”
灰河就是楓丹庭的地下,刺玫會在那邊有些產業,也給熒和派蒙留了房間,是她們倆在楓丹的落腳處。
聽到派蒙和娜維婭的對話,那維萊特也點了點頭:“我也先告辭了。各位今天都很辛苦,請好好休息。”
頓了頓,他繼續道:“我打算明天上午找芙寧娜女士詢問石板的事情。”
說著,他又看向了熒,“如果明天你有時間的話,可以到沫芒宮找我,我會向你同步談話的結果。”
聽到那維萊特的計劃,派蒙有些擔心。:“真的要跟芙寧娜直接提這件事嗎?應該沒問題吧?唔……都到這個關頭了,我反而有些害怕。”
那維萊特也露出了無可奈何的神情:“她一直藏著秘密,不可能輕易讓步,但越是這樣,我越該盡到責任,讓她盡可能理解現狀!”
“嗯,全靠那維萊特了!的確隻有你最能說得上話。”派蒙點了點頭,支持了那維萊特的計劃。
然後可能是考慮到芙寧娜的身份問題,那維萊特的神色微微緩和一些:“今晚我會慎重考慮一下該如何開口的。”
商議完畢後,娜維婭和那維萊特先後離開,
熒和派蒙也趕回了灰河的住所。
就在兩人決定休息之時,她們卻在這裏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欸,這個聲音,不會吧。”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是一個熟悉的人,莫娜。
占星術士揮了揮手:“是你們?你們居然在楓丹啊!”
看見不遠處的向她們打招呼的占星術士,派蒙驚訝道:“欸?!莫娜!!”
他鄉遇故知,熒的心情也好了起來,笑著打趣道:“梅姬斯圖斯卿,你沒算得到我們在這裏嗎?”
莫娜無語道:“我說,誰沒事拿著水占盤算自己會在路上遇見誰啊?”
久別重逢的兩人稍作寒暄之後,便互相問起了對方的近況。
交談之間,莫娜不經意的透露了關於自己姓氏以及老師的信息。
莫娜的姓氏【梅姬斯圖斯】意為【偉大的】,
而莫娜的老師,叫做【亞斯妥曼瑟·芭比洛斯·崔斯梅姬斯圖斯】,意為【三倍偉大的星學者】。
然後熒又詢問了莫娜為什麽會來楓丹,結果莫娜說她是應邀請來對楓丹預言發表一些看法的,屬於報社的邀約。
而這又吸引了熒的注意,作為占星術士,似乎莫娜對預言比較了解。
於是,熒和派蒙對莫娜發出了詢問:“你對那個預言怎麽看?作為占卜師說說感想吧,至少告訴我這些事是真是假省得我提心吊膽。”
而莫娜的回答是:“我能告訴你的是,我是占星術士,而這個預言關乎楓丹甚至整個提瓦特的命運,確認這些,相當於為整個世界占卜。
這種等級的事可不是隨便誰都能做到的,我要是可以,就不該叫占星術士了,應該稱我為預言家。
而反過來說,它龐大又富有力量,一定來自一位強大的預言家。它的內容關乎世界命運,把它看作空穴來風肯定是錯的。”
派蒙一臉的驚訝:“預言家……聽起來好厲害啊,世界上真的有這種人嗎?”
莫娜非常自然的點了點頭:“有啊,這種級別的占卜老太婆做得到。她那群姐妹,也就是魔女會,裏麵大概也有其他人能故到類似的事吧。”
最後,鑒於魔女會的強大,熒拜托了莫娜去聯係她的師傅,企圖從【三倍偉大的星學者】嘴裏了解一點預言的事情。
而莫娜也在糾結中答應了熒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