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小院中,
兩位神明坐在石桌邊對飲,
可惜的是,都不在喝酒,隻是飲茶。
鍾離非常直接的將神之眼的秘密告訴了王道一,
神之眼讓人可以使用元素力。
神之眼會指引你登上天空島。
天空島上有未知的情況,上一個登上天空島的溫妮莎至今沒有消息。
綜合一下,大概可以明白,神之眼是天空島降下的一個誘餌。
而七神作為塵世七執政,是否有能力影響神之眼的發放,
這點雷電影說的明明白白了。
神之眼的發放不關她的事情。
但王道一親身體驗過的,鍾離影響了他的神之眼,使之變成了岩屬性。
所以,七神無法影響神之眼的發放,但大概率是可以在自己的地盤上影響對應的屬性。
而神之眼+虛假之天配合起來,基本就是天空收割眾生的基礎設施了。
神之眼收割的是人類中最優秀的一部分人,
虛假之天則是收割全提瓦特所有的智慧生命。
收割的夢想,情感,意誌,欲望等一切心靈力量,都會被傳送到天空島,
至於用來幹什麽,那就不知道了。
但毋庸置疑的是,天空島上的存在,絕對不是愛人的神。
原初定下了規則,【魔神總是愛人的】,但這條規則,顯然對天空上的存在不適用。
愛人是為了保證人類可以順利的繁衍生息。
而人類族群的壯大,是為了收割更多的薪材。
從這簡單的邏輯來看,天空是魔神的敵人,這毋庸置疑。
畢竟,魔神們辛辛苦苦保護人類成長,最後你是為了收割,這完全不符合魔神們的想法。
哪怕再怎麽不在乎人類對自己的看法,魔神也無法忍受自己的子民被人收割。
王道一微微低頭,低聲呢喃道:“所以,天理降下了魔神都無法阻擋的恐怖詛咒,磨損。”
“是的,磨損,天理降下的法則,哪怕是我們也無法阻擋。”鍾離輕輕點頭。
磨損是非常可怕的東西。
它看上去好像就是年紀大了,記憶模糊了,導致性格變化,感覺像是奇幻版的老年癡呆。
但實際上,它是硬生生的將你的記憶消磨,將你經曆的正向回憶一一駁斥,放大你的惡念,導致你神魂錯亂,讓你六親不認。
磨損會將一位魔神折磨到自己都不認識自己。
到了最後,要麽是磨損的你殺掉你的親朋好友,要麽就是你的親朋好友殺掉磨損的你。
無論是什麽結果,都會加重另一方的磨損程度。
與其說磨損是天理降下的法則,不如說它是針對魔神等長生種的詛咒。
魔神還沒有反抗天理,天理就已經在對付魔神了。
從這點看,天理就是魔神的敵人。
“磨損的可怕,你也見識到了,若陀龍王,一位不遜色於我的強大存在,就這樣被硬生生的逼入了瘋狂。”鍾離的語氣中帶著沉重。
若陀龍王是祂最重要的戰友之一,
將自己的戰友封印在不見天日的伏龍封印下,這並非鍾離希望看見的。
雖然祂和龍王最初的契約中早就已經定好了,
祂將龍王帶上地麵,賜予龍王看清世界的眼睛,但有一天龍王違反契約,就會被重新封入地下。
契約如此,鍾離隻能遵守。
可龍王違反契約真的是龍王想要的嗎?
並不是,這位陪伴鍾離打天下的龍王,是因為磨損才違反的契約。
或許有人說是璃月人對礦脈無止境的挖掘,才導致龍王磨損。
但一位龍王,怎麽可能會因為人類挖礦就瘋掉呢?
這最多隻是一個誘因,真正讓龍王發狂的,依舊還是天理加諸在祂身上的磨損。
磨損讓鍾離親手封印了自己的好友。
“磨損無法挽回嗎?”王道一開口問道。
如果無法避開磨損的法則,那麽終究有一日王道一也會麵臨這一步。
他對自己有清晰的認知,一旦自己發狂,那將會是真正的災難。
“無法挽回,這是天理銘刻在提瓦特的法則,就像吾等愛人一般,是無法被駁斥的真理。”
鍾離神色已經恢複了平靜,剛才的沉重消失不見。
“哪怕是我,也隻能將若陀封印,延緩祂的磨損程度,期盼著找到解決的辦法。”
說著,鍾離又拿起了茶壺,動作微微一滯,兩人說著話,喝著茶,倒是將茶壺裏的茶水給喝完了。
“每次你過來以後,都得麻煩魈多跑一趟。”鍾離說笑道。
鍾離這裏的茶是翹英莊最好的茶,水更是魈從雲來海深處取來最好的水。
每次王道一來這裏,不是順點茶葉走,就是將水給用完。
“大聖想必也是樂在其中的。”王道一絲毫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給鍾離去雲來海深處帶水回來,這對魈來說輕而易舉。
再考慮到魈對鍾離的敬意,多去雲來海深處帶幾次水,說不定他還很樂意呢。
“嗬,你倒是了解魈。”鍾離白了王道一一眼,起身又泡了一壺茶,“你若是有空,可以去若陀那邊看看,上次封印之後,若陀的惡念被消磨,要是巧的話,你大概可以遇見稍微清醒的祂。”
去見若陀龍王?
王道一微微一愣,不知道鍾離是什麽意思。
看著發愣的王道一,鍾離自顧自的先給自己倒了茶水:“若陀是璃月大地化生的龍王,祂是具有傳承的,一些事情我不知道,祂或許會了解些許。”
若陀龍王的【岩龍王】身份是毋庸置疑的。
但祂肯定不是初代【岩龍王】,大概率是第二代甚至第三代龍王。
以龍族龍王的身份,祂或許知道一些提瓦特更深層的秘密。
阿佩普口中與人親近的龍,可不止楓丹那一位啊。
“這樣嗎?好,我會去看看的。”王道一點頭。
他現在的實力倒是不怕若陀龍王會傷害到他了。
當初惡念化身的阿鳩都沒有能打贏未登神的他,就可以看出來若陀龍王的力量大部分還是在封印中的。
兩位神明重新安靜了下來,坐在小院子,享受著片刻的寧靜。
王道一在消化鍾離給出的諸多信息,
而鍾離也在消化王道一給出的世界之外的信息。
隻有鍋巴,懵懵懂懂的摸了摸肚皮,然後翻了個身繼續睡。
良久,
小院外傳來敲門聲,
“鍾離客卿,道一小哥,吃午飯啦。”
是不足掛齒真君的聲音,
兩人聊了一早上,居然到了中午時分。
鍾離站起身來:“就在這裏用餐吧,卯師傅隔三差五的過來,堂裏的食材倒是愈發豐富了。”
卯師傅隔三差五的來這裏和鍾離先生商議香菱和王道一的婚事,他也是會做人的,自然不會空著手上門,
除了給鍾離帶些禮物,也經常給往生堂帶些珍稀食材什麽的。
雖然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但心意確實表達到了。
“是許久沒有吃上往生堂的午飯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王道一也起了身。
鍋巴迷迷糊糊的落在地上,鼻子聳動了一下,清醒了過來,它聞到香味了。
“嚕咧~?(開飯了?)”
“嗬,你倒是醒得及時。”王道一笑罵了一句,然後一手抱起鍋巴,“走吧,上門吃飯總得有些禮數,別讓人久等了。”
往生堂大堂,
一張大大的圓桌擺放在堂中,十幾道好菜擺放得整整齊齊。
主位上並未有人坐著,胡桃不在,主位自然也就空了下來。
十幾個留在往生堂的司儀已經在等候了。
“鍾離客卿,道一小哥,快快入席吧。”不足掛齒真君伸手一引。
大概是胡桃有過吩咐,又或者是對香菱足夠熟悉,
司儀們並未讓鍋巴單獨分開,而是在席麵上給鍋巴準備了位置。
鍋巴沒什麽感覺,反正它想吃什麽,鍾離都會夾給它。
雖無美酒,但亦是飯飽之餐。
午飯後,王道一抱著又昏昏沉沉的鍋巴向鍾離告別。
然後悠閑的漫步在緋雲坡的街道上,往螭虎岩而去。
人潮湧動中,一個少女站立在人群外踮腳眺望,然後忽然看見了什麽東西,眼睛一亮,連忙擠進了人群中。
“老板,老板。”
王道一耳朵一動,轉頭看向聲音的來處。
一個嬌俏的女孩正對著他揮手。
“哦,原來是思思啊,怎麽了?”
來者不是他人,正是他的好員工,思思。
王道一和香菱愈發親密後,他就沒有怎麽回過碼頭茶室了,
茶室的一切事務都交給了思思。
說起來,思思比老板更像老板了。
“老板,要不是碼頭工人說看見你回來了,我都不知道你回來了呢。”
思思擠到王道一身邊,喘著氣道。
“嗯?茶室有麻煩了?”看著思思的樣子,王道一微微皺眉,難不成還有人會去難為自己的茶室?
不是他太自信,隻是在這璃月的一畝三分地,千岩軍巡邏都會多往茶室看幾眼,
這種情況還有人敢惹茶室?
思思連忙搖頭:“沒,沒有,茶室很好,生意火紅的很。”
王道一心念一平,少年模樣的臉上露出幾分疲懶:“那你找我幹什麽?”
思思翻個了白眼:“老板,我的好老板,你多久沒查賬了,你還要不要茶室了啊。”
思思也很崩潰啊,
就像你找個工作,最後發現老板不管事,你一個人幹著幹著生意還越來越好了。
但凡思思多點邪念,碼頭茶室的收益就夠她富貴的了。
“這樣啊,行吧,我先回萬民堂把鍋巴送回去,然後去茶室看看。”王道一撓了撓鍋巴的下巴,鍋巴吧唧了下嘴,然後依舊迷迷糊糊的睡著。
茶室的事情,王道一很早就有過想法了。
思思幹的很好,就送給思思吧。
當初自己剛剛來璃月,居無定所,茶室的上任老板孫奶奶用一個很低的價格將茶室賣給了自己。
其原因就是孫奶奶想讓碼頭的工人們有個便宜喝茶的地方。
現在看來,思思完全做到了這點,也算得上替王道一還了這份人情。
在王道一看來,將碼頭茶室送給思思,她受的起。
帶著思思一路回了萬民堂。
宿醉的卯師傅還沒起,不過勞累了一晚上的香菱已經起床了。
看見王道一帶著鍋巴和思思回萬民堂,沒有多說什麽,白了王道一一眼,然後就拎著鍋巴去後廚了。
“走吧,我們去茶室。”
王道一也不囉嗦,轉身就帶著思思往碼頭走去。
碼頭,
雖然隻是中午,還算不上炎熱,但也有不少工頭在茶室裏等著茶水了。
“嗯?你又招了人?”
思思就在自己身邊,茶室裏的人自然就不可能是思思了。
那就隻能是思思又招了人了。
思思神情忽然有些低落,然後又點了點頭:“茶室的生意越來越好,我一個人也忙不過來,就招了一個人,不過,對方好像也認識老板你。”
“認識我?”王道一倒是來了點興趣,神念一掃,一個須彌模樣的女孩出現在他腦海裏,“這是……塔拉內?”
王道一的記憶自然不會差,茶室中忙碌的女孩,就是他曾經在須彌奧摩斯港遇見過的跳舞女孩,塔拉內。
當初他確實有給對方留下過名片。
思思帶著王道一走進茶室:“塔拉內,老板回來啦。”
果然,就是塔拉內。
王道一眼裏帶著好奇,他倒是沒有想到那個一心想找渣男報仇的女孩,現在居然在他的茶室中打工。
“啊,小哥,不,老板。”塔拉內聽見思思的聲音,抬頭一看,正是當初在奧摩斯港見過的小哥。
王道一微微挑眉,看來塔拉內來到璃月有一段時間了,不然不會認不出自己的身份。
教令院慶典的時候,王道一可是親身出現過的,大多數須彌人都知道他長什麽樣。
“塔拉內,你怎麽到這裏來了,哦,找到那個渣男了嗎?”王道一頗有興趣的問到。
聽到王道一的話,塔拉內和思思的表情都有些不好。
王道一眼眸一閃,看上去,好像有故事啊。
“哈哈,先招待客人,一會再說。”王道一指了指還在等茶水的工頭們。
思思和塔拉內也反應了過來,低落的神情褪去,開始招呼起客人來。
王道一滿意的點點頭,
所謂做一行愛一行,雖然內心困苦,但不將這些負麵情緒撒向客戶,就是很不錯的人了。
不外露負麵情緒,看似簡單,但也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做到的。
忙碌了一陣子,抱著茶缸的工頭們一個個笑著離開,
最後隻留了王道一和兩個女孩在茶室中。
見沒有了外人,思思和塔拉內才說起這些時間裏發生的事情。
正如當初王道一看見過的,
塔拉內在奧摩斯港擺攤跳舞,雖然辛苦,但她意誌堅定,終於在數月前攢夠了錢,搭上了來璃月的船。
目的很簡單,找到那個負心人,好好的教訓他一頓。
隻可惜,塔拉內的運氣不怎麽好,雖然跟船來到了璃月,但找人的事情並不順利。
塔拉內隻知道那是一個水手,但名字什麽都是假的,於是她隻能在碼頭每天看著,想著能不能找到人。
可璃月作為商業繁華之地,雖然消費說不上太高,但也不低。
塔拉內帶的那些摩拉,很快就消耗殆盡,
說來也巧,思思她隔三差五去碼頭等自己的潮汐哥哥,一來二去的,居然和塔拉內熟悉了起來。
而王道一當初給塔拉內留下過名片,塔拉內拿著名片來茶室求助,正好就碰見了思思。
碼頭茶室又正好愈發忙碌,聽說塔拉內需要找一份工作,思思就直接做主招聘了塔拉內。
然後,更有趣的事情發生了。
有一天,思思的情哥哥來找思思,而思思並不在茶室,她去外麵進茶葉去了。
在茶室中的……是塔拉內。
於是,當天千岩軍就來了。
那個名為潮汐的水手,被塔拉內一個女孩子硬生生打暈了過去。
塔拉內倒也光明正大,被沒有想著逃跑,將自己被渣男騙,然後攢錢到璃月來報仇的事情說的一清二楚。
更離譜的是,在千岩軍的調查下,被潮汐欺騙的女孩不止這兩個。
還有一個名為翠兒的女孩,也被他騙了。
千岩軍也頭大,雖然塔拉內是動手傷人者,但對潮汐這個垃圾,他們也看不慣。
可法不容情,最後還是判了塔拉內要賠償潮汐醫藥費。
當然,名為潮汐的水手,清醒後倒是沒有臉皮真的要錢,灰溜溜的走了。
而當思思進貨回來,得知了這件事情後,她有些崩潰了。
自己心心念念的好哥哥是個渣男。
自己新交的好朋友是自己的‘情敵’。
女孩心裏一時間都懵了。
幸好塔拉內是一個好人,沒有將潮汐的恨遷怒到思思身上,反而更心疼這個和自己一樣被騙的女孩。
“原來如此,可那個叫潮汐的水手呢?沒有再來了?”王道一聽完這個故事,也是頗有些感慨。
當初自己就想幫塔拉內出氣,也看出思思喜歡的人有些心術不正,
但怎麽也沒有想到,兩件事情可以聯係起來。
“那個渣男聽說沒過幾天就出海了,現在也沒有回來,大概是名聲臭了,不好意思回來了吧。”塔拉內冷冷的說道。
“正好,我們也不想再看見他了。”思思也有些憤恨的道。
傾盡了自己的感情,最後卻換來了欺騙,
這種事情,無論誰都受不了的。
王道一微微點頭:“讓這種人背井離鄉,倒也算是報仇了。”
思思搖搖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從櫃台下拿出一大疊賬本:“老板,茶室的賬本都在這裏,你看看吧。”
王道一沒有拒絕,拿起賬本看了起來。
賬本都是思思記錄的,女孩的字很不錯,有些娟秀的意味。
她仔細的記錄每一筆錢的出入,簡單明了,非常仔細。
許久,王道一合上賬本。
“很不錯。”他誇獎了一句,然後看向了思思,“思思,我有事情告訴你。”
思思抬頭:“欸?”
“是這樣的,你也看出來了,我經常不在璃月,對茶室的事情也很難上心,所以,我想把茶室送給你。”
“啊?”思思一頭霧水,“不是,老板你什麽意思?”
她一個女孩子,老板平白無故送股份,甚至送公司給她,這多少有些不正常。
王道一沒有在意思思的驚訝,繼續將自己接手茶室的故事,以及對孫奶奶的承諾說了出來。
“所以,我把茶室送給你,希望你可以繼續經營這裏,給工人們提供低價的茶水。”
說完一切,王道一看向了思思的眼睛。
思思的眼睛裏沒有因為意外之財的驚喜,反而有幾分抗拒。
她隻是一個普通的璃月女孩,雖然因為璃月的商業氣氛也算了解過一些經營理念。
但突然送一個茶室給她,還是太意外了。
“這……”思思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王道一笑了笑:“反正你現在和塔拉內一起也經營的很好,其實沒有什麽變化,隻是你可以自由支配茶室的利潤了而已。”
“你可以買好看的衣服,也可以換好一點的胭脂,又或者給家人送些禮物,如果想做好事,也有摩拉可以幫忙。”
思思神色微動,對王道一說的有幾分想象。
最後,她還是微微搖頭:“老板,無功不受祿,這我還是不能接受,我幹活已經拿了工資了,不是白幹的。”
她是一個有底線的人,雖然看上去一切都很好,但平白無故送她這麽一份基業,她還是不能接受。
邊上的塔拉內都看呆了,這還有送人店鋪的?甚至被送的這個人還不接受?
不過,塔拉內自己想了想,如果是自己遇見了,估計也不會接受。
就像當初王道一說幫她懲罰負心人的時候,她選擇了拒絕,選擇了自己來一樣。
她和思思一樣,都是有自己堅持的人。
“也罷,那這樣吧,我們定下契約,你幫我經營茶室,保證這裏的工人都有廉價的茶水喝,十年之後,這間茶室就劃到你的名下,但你依舊要保證茶水一事,如何?”
從贈送變成了任務委托。
思思的抗拒的神色少了些。
塔拉內扯了扯思思的衣袖:“老板要的隻是茶水的事情,其實你答不答應都一樣,反正都是你在幹,老板又不管茶室的事情。”
塔拉內倒是清醒了些,看出來王道一就關心茶水的事情,其他什麽店鋪,什麽財富,根本不重要。
這個老板,隻在乎當初對那位孫奶奶應下的諾言。
麵對王道一的契約說法,
以及塔拉內的勸說,
思思最後還是點了點頭:“謝……謝謝老板。”
她在茶室這麽久了,也算是有感情了。
而王道一的契約也讓她沒有了不勞而獲的羞恥感。
王道一露出笑容:“那就一言為定了,之後我會請人送來契約。”
又和思思以及塔拉內聊了一會,
王道一才離開了茶室,留下兩個激動的女孩。
走出茶室,王道一抬頭看天,內心倒是有了幾分輕鬆。
給碼頭工人提供廉價的茶水,是王道一來到提瓦特後簽訂的第一個契約。
以此從孫奶奶手上換取了最開始的容身之所,給當時的王道一提供了遮風擋雨的地方。
而現在,這個契約終於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