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總會落幕,

歡宴也終會散去。

在戰鬥和舞蹈中,品嚐著美酒和佳肴,

宴會結束後,《冒險家協會跨國冒險大賽》算是正式完結了,

在冒險家協會的協助下,許多冒險家開始陸陸續續的離開沙漠,

但同樣的,還是有一部分人希望留在沙漠繼續冒險。

但無論是哪一種人,赤沙都沒有收回他們的虛空終端,

隻是告訴他們,虛空係統隻有在須彌可以使用,離開須彌後,虛空終端會自動關閉,直到它回到須彌領域,才會重啟。

開門將荒瀧一鬥和久岐忍送回了稻妻,

又開門將蒙德的小夥伴也送了回去,

王道一最後才看向身邊的香菱,行秋和重雲。

“走吧,正好我也很久沒有回璃月了,就和你們一起回去看看。”

揮手打開地脈通道,

王道一屈指一彈,元素護盾籠罩住眾人。

“每次看見這種神奇的能力,我都很羨慕。”行秋‘酸溜溜’的說了一句。

“哈,你就算了吧,你連符文都不認識幾個。”王道一像往常一樣懟了行秋一句,然後帶著大家邁入了地脈通道。

璃月·天衡山腳

阿巴圖伊的秘密基地中,一道幽藍色的光芒亮起,

正在做實驗的阿巴圖伊抬起頭,看著王道一帶著人從地麵通道中走出來。

“好久不見,老板,你很久沒有來我這裏了。”

阿巴圖伊對著王道一點了點頭。

“哈,阿巴圖伊,我這次回來,就是想告訴你,須彌教令院已經被治理了,關於你的通緝令,也已經取消了,你可以回須彌了,以正常學者的身份。”

王道一開口對阿巴圖伊說道,給出了一個好消息。

“……”

阿巴圖伊愣了一下,

他一直在實驗室裏做實驗,很久沒有關注外界的信息了,

七星也不可能專門派人來告訴他須彌的變化,

所以阿巴圖伊是真的不知道須彌方麵已經解除了他的通緝。

“我……可以回家了?”

阿巴圖伊的聲音裏有些顫抖。

王道一點點頭:“當然,不過你可以再等等,我在這邊的事情完結後,帶你一起回去,就不用趕路了,你可以把卡卡塔先叫回來。”

阿巴圖伊自然不會有問題,他連連點頭:“好,好,太感謝您了,老板。”

阿巴圖伊還記得,王道一曾經說過他有一天可以回到須彌的,隻是沒想到這天來得這麽突然,這麽的驚喜。

“哈,不用謝,等你回須彌了,我還得繼續‘壓榨’你呢。”

王道一說笑了一聲,擺了擺手,拒絕了阿巴圖伊的感謝。

他和阿巴圖伊的故事,一直都是不純粹的。

從一開始收留阿巴圖伊,從他身上獲取了不少的機械知識和教令院知識等級劃分,

到後麵帶著阿巴圖伊去看愚人眾的地下工廠,

再到將阿巴圖伊推薦給七星,利用阿巴圖伊的研究加強璃月的基礎火力防護,

一直以來,王道一都在利用阿巴圖伊。

當然,這是王道一的視角,

在阿巴圖伊看來,是王道一收留了從須彌逃跑的他,

也是王道一抗住了教令院引渡他的要求,

更是王道一聯係七星給他提供了大量的研究資源。

王道一堪稱他的再生父母。

“我隨時準備為您服務,老板。”

阿巴圖伊認真的說道。

王道一笑了笑:“好吧,好吧,那你先做研究吧,我們先走了。”

王道一帶著大家離開了,留下了還有一絲激動的阿巴圖伊。

離開了阿巴圖伊的秘密基地,

大家穿過天衡山下的仙廟與助學會學院,

聽著信徒們的祈願和學子們的朗朗書聲,

一行人回到了吃虎岩。

“怎麽樣,要去萬民堂坐坐嗎?”香菱開口邀請道。

行秋搖了搖頭:“不了,關於飛雲商會入駐沙漠的事情,我還得回去和兄長商量一下,看怎麽說服商會裏的老東西。”

重雲也搖了搖頭:“外出歸家,還是得先回去報個平安,還有降魔大聖那邊,也得去還願。”

兩人繼續結伴離開了,留下了王道一和香菱兩人。

“走吧,我們回萬民堂。”

兩人相視一笑,向家走去。

來到萬民堂,這裏還是那麽的熱鬧,

自從名為七聖召喚的牌戲流行起來後,

平常不是飯點的時候,萬民堂也有不少顧客在這裏玩耍。

對此,卯師傅並不在意,或者說,卯師傅本身也是牌友中的一員。

“呦,香菱和道一回來啦。”

“哈哈,你們兩個什麽時候擺酒啊。”

……

在萬民堂的客人大多是老客,都認識王道一和香菱,看見兩人一起出現,都紛紛開口打著招呼。

“嗯嗯,回來了,老趙叔看上去身體好了不少啊。”

“哈哈,等擺酒了一定喊您來喝一杯。”

……

王道一牽著香菱的小手,熟練的應付著客人們,完全沒有神明的威嚴。

就好像,回到了他當初在萬民堂跑堂的時候一般。

在客人們友善的調笑下,王道一和香菱看見了正在打牌的卯師傅。

“哈哈,看起來伯父並沒有多想你呢。”王道一輕笑一聲,湊到香菱的耳邊說道。

看著打牌的老父親,香菱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走吧,我們先去把行李放了。”香菱帶著王道一去了後院。

這時,卯師傅才抬起頭看了一眼王道一和香菱的背影,暗自點頭,自己估計很快就可以抱外孫了。

收回目光,卯師傅又看向了牌桌,

“哈哈,看我的骰子,殺爆你們。”

……

是夜,

客人們離開以後,

一家四口坐在飯桌邊吃飯,

卯師傅抬頭看了看王道一和香菱:“你們兩個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給我抱個孫子了吧。”

香菱小臉通紅,眼眸掠過王道一,帶著一絲嬌羞和期許。

王道一平靜的笑著:“我們……努力。”

卯師傅滿意的點點頭:“等香菱有了,你們就可以準備準備婚禮的事情了,嘿嘿,到時候,我把我珍藏的酒都拿出來,喝個痛快。”

想到女兒有個好歸屬,卯師傅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雖然一開始對王道一這隻野豬很不滿,但現在小白菜都被拱了,他還能怎麽辦呢。

幸好,這隻野豬不但有能力,長得也不錯,對香菱也很好。

卯師傅也就滿意了起來。

酒足飯飽後,

卯師傅背著手出去遛彎了,

香菱看著王道一,媚眼如絲:“道一哥,要努力嗎?”

王道一內心微微一顫:“今晚鍋巴住外麵。”

……

月落烏升,日上中天,

一晚上的荒唐後,

到了中午時分,王道一和香菱才起床,

來到萬民堂前廳的時候,已經滿是食客了。

被丟在外麵過了一晚的鍋巴都在幫卯師傅生火了。

香菱洗漱完後,帶著一絲餘韻的滋味,開始了日常的忙碌。

王道一看了看,今天的人倒是沒有多少,好像也不需要自己幫忙了,

“香菱,卯伯父,我出一趟門。”

“好。”廚房裏傳出了父女的回應聲。

王道一出了門。

既然回了璃月,那自然應該去拜訪一下鍾離,

作為自己曾經的主尊,哪怕王道一現在已經做到和祂在位格上平起平坐了,但內心依舊對這位古老魔神保留最初的敬意。

漫步在璃月的大街上,看著璃月子民富饒的景象,王道一在內心暗自感歎,帝君三千七百年打下的根基,太雄厚了,不是沙漠可以碰瓷的。

“或許,赤王沒有發瘋的話,沙漠才有可能像璃月一樣富饒吧。”

帶著一絲感慨,

王道一來到了往生堂,

“呦,王道一閣下,有好些日子不見了吧。”

往生堂的門口,不足掛齒真君一眼就看見了走來的王道一。

“這次過來,是找堂主還是鍾離客卿?”

王道一伸出手,將剛剛在路邊買的小禮物遞給不足掛齒真君:“來找鍾離客卿,他可在?”

“不巧,鍾離客卿一早就出門了,算算時間,這個點八成是在田鐵嘴那邊吧。”不足掛齒真君接過了王道一的禮物,核算了一下價值,在王道一的葬禮費用上又添了一筆。

“我從吃虎岩過來,沒有看見鍾離先生啊。”

當初王道一是岩之眷屬的時候,他還能通過契約隱隱約約的感知鍾離的位置,但現在,他是真的感知不到鍾離了。

“不在田鐵嘴那邊的話,那就是劉蘇說書那邊,亦或者是雲翰社吧,咱們的客卿大多就這幾個地方了。”

不足掛齒真君很熟悉鍾離的蹤跡,或者說熟悉鍾離寄回來的賬單收款人。

這幾家一個月少說給往生堂寄五六筆賬單。

就看那些賬單,不足掛齒真君也能將鍾離每天的行蹤推斷出來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嘮叨了,先走一步了。”

“您慢走。”

離開了往生堂,王道一想了想,還是往雲翰社走去了,

比起說書的地方,鍾離出現在雲翰社的幾率更大一些,

來到雲翰社,

果然,詢問了一下,今天是雲堇雲先生的戲,王道一常年在這裏包了桌子,自然也可以隨意進出。

走進戲場,立馬就在自己常年包下的位置上看見了俊秀的青年。

挺拔的身軀不像是在聽戲,反而像是在上課。

盡量不擋住其他人的視線,王道一走到鍾離身邊坐下。

“帝君倒是讓我一通好找。”

“你隨我在這璃月港內遊玩了這麽久,難道不知道我會出現什麽地方?”

鍾離手裏提著一杯茶水,似笑非笑的看著王道一。

“怎麽樣,坐上如今的位置,有什麽感想?”

王道一露出一絲苦笑,微微搖頭:“從來沒有這麽累過。”

“哈哈,習慣就好。”鍾離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意。

在王道一登神之前,他從來沒有教導過王道一神明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就是在等王道一回來和自己訴苦。

“我無法想象,三千七百年的執政,您是怎麽堅持下來的。”

王道一看向鍾離的眼眸裏帶著一絲尊敬。

他登神僅僅幾個月,處理赤沙的事情就已經讓他有些無聊了。

沒錯,是無聊。

赤沙的事情並不多,大多是一些發展中的事情,西德拿不定主意,才會來找王道一。

無數重複的枯燥,才是對執政最大的折磨,

一方麵,是對赤沙事務的逐漸不感興趣,另一方麵,是對赤沙子民的【愛】。

不同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王道一體會到了神的煩惱。

“哈哈,學會放手,人類沒有你想象的那麽脆弱。”

“我最初建立並且執掌璃月的時候,也是事必親躬,才為璃月打下了未來的基礎,但等到璃月發展到一定程度上的時候,我就選拔了七星,讓他們代為管理,更有往生堂這樣的組織誕生,為璃月掃清魔神怨念。”

“哪怕是神,精力也是有限的,你應該明白,哪怕是執掌世界樹的草之神,也做不到全知全能。”

“定下規矩,讓人類自己去發展,你隻要把握住發展的軌跡就可以。”

“哪怕像我一樣,最後一年降臨一次,又或者像隔壁的那位一樣,千年不顯蹤影,也不會有什麽影響的。”

在雲堇的戲聲中,

鍾離向王道一傳授自己作為【神】的經驗,

一如當初他向王道一傳授【知識】的樣子。

王道一安靜的聽著,

這些道理雖然簡單,卻是一位古老神明的總結。

雖然它不一定適合沙漠,但它必然有它的道理。

隨著滿堂喝彩聲響起,

鍾離也停下了言語,伸手摸向了桌上的茶盞。

王道一伸手拿起茶壺,給鍾離的茶盞中續上了茶水。

“帝君,巴爾澤布邀請我去一趟暗之外海。”

“暗之外海嗎?你是怎麽想的?”

鍾離提著茶盞,麵無表情。

“沙漠太貧瘠了,判罰之釘的力量不是簡單的環境治理可以抵禦的,我需要水屬性的魔神軀體,去建設更多的水源地。”

王道一開口說道。

在沙漠裏待了這麽久,王道一自然也知道了一部分沙漠形成的來由。

在不知名的年代,沙漠如同須彌一般都是鬱鬱蔥蔥的。

但是有某些不好的東西在這裏蔓延,

天空降下了判罰之釘。

而沙漠也就同步形成了。

在當初,沙漠的範圍要比現在還龐大。

是某位仁慈的女神帶著她的眷屬和賢者們一起開拓了雨林,才讓須彌有了現在的雨林沙漠之分。

所以,沙漠的形成來源是判罰之釘的力量,簡單的環境治理很難奏效的。

哪怕是王道一,也隻能想到用魔神的力量來對抗判罰之釘的力量。

“看來跋掣給你帶來了不錯的收益。”鍾離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看著王道一,手中的茶盞放下,“既然如此,就去吧,巴爾澤布又不會害你。”

王道一點點頭:“我想問問,您對暗之外海了解的多嗎?”

鍾離微微搖頭:“我建立璃月後,就很少離開了,對於暗之外海,我了解的也不多,不過,我的名字,在那邊似乎還挺好用的。”

高情商:報我的名字好用。

低情商:全是手下敗將。

王道一微微一愣,報您的名字,我怕不是要被圍攻哦。

想想那個場麵,

在暗之外海中,

王道一大喊一聲:“我大哥是摩拉克斯。”

想象一下那些被摩拉克斯的岩槍逼得背井離鄉的魔神們會是什麽感覺。

但凡他們還剩一丁點血性,恐怕都會一擁而上,把王道一碎屍萬段吧。

“你怕什麽?一些餘孽罷了,若非當初璃月四戰不堪,他們也配活著逃到暗之外海去?”

鍾離眼眸中鎏金色一閃而過,一股壓抑至極的殺氣被王道一捕捉。

王道一心神一震。

自己麵前這位‘武神’,可不是執掌了武的權柄,而是硬生生殺出來的。

摩拉克斯在魔神戰爭時期的無邊殺伐之像,在很多魔神心裏都是一種陰影。

不過,王道一還是白了鍾離一眼:“我還是個孩子,帝君,作為神明,我才誕生不到半年呢。”

讓一個半歲的神明去和一大群千年邪神打架,也就摩拉克斯會覺得正常了。

“嗬,你從凡人到神明,也就用了兩年多時間,現在你都在神明的位置上沉澱了半年了,你還沒信心對付幾個手下敗將?”

說起對魔神的戰鬥,鍾離才顯露一絲年輕人的氣息。

似乎要不是距離太遠了,他現在就想投一支岩槍出去。

有些不適應鍾離的這一麵,王道一微微後仰了身子:“那是您的手下敗將,不是我的,而且……我的力量大多在解析某樣東西,一個兩個還好說,誰知道暗之外海有多少您的手下敗將啊。”

王道一並不怕那些邪神,

都將他們視為獵物了,怎麽可能還會怕。

王道一是擔心被圍攻,畢竟他的力量很大一部分都在解析【時間之權柄】。

為了打架延緩研究的進度,

這是王道一這種科研人員不願意看見的。

“有多少?”鍾離也愣了一下,

他浩瀚的記憶湧動起來,

居然一時間也想不起自己驅逐了多少魔神和魔獸。

璃月大地從‘勃勃生機’到安寧祥和,是一頭頭魔獸的死亡,一位位魔神的消失奠定的。

最後,

鍾離對著王道一搖搖頭:“太多了,記不清,不過,真正意義上的對手,大概有個五六個吧。”

王道一點點頭,懂了,

暗之外海至少有五六個能給摩拉克斯弄點麻煩的存在,

至於其他的,都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