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附近沒有人見過葛蘭,方生一直一個人住?”胡桃雙臂在身前交叉,來回踱步著。
“你還記得當初那些親友的住址嗎,不如我們再去他們那問問。”重雲的話提醒了胡桃,需要他們調查的地方還有很多。
她拿出紙筆,把還有印象的幾個地址寫下來遞給了行秋:“保險起見,還是得麻煩你走一趟。”
“行,你們先回往生堂,有什麽事還讓白茯去通知你們。”行秋抱起白茯,遭到了白茯的強力反對。
“我才不去往生堂,要去你讓重雲去報信。”
“貓老大,往生堂挺好的呀,那裏總讓我有種熟悉的感覺,對我修煉有所幫助。”
白茯沒理會木板板,一堆棺材木,它當然覺得熟悉了,反正在任務規定的時間之前他說什麽都不會踏入往生堂的。
“行行行,不來就不來,沒想到還是這個木板識貨。”胡桃將木板板收起來,一起帶回了往生堂。
白茯則跟著行秋還有重雲按照紙上的地址,一家一家的去找。
“老人家,請問你知道這家的住戶是出門了嗎?怎麽敲門沒人應呢?”行秋詢問正在外麵曬衣服的奶奶。
這已經是最後一家地址了,前麵的四家皆是換了住戶。
沒想到方生的那些親友居然也都搬走了,看來其中一定有貓膩。
如果這家也是同樣的情況,親友的這邊的線索相當於是斷了。
“啊?小夥子你說什麽,老婆子我聽不太清楚。”
奶奶指著耳朵,顫顫悠悠地說道。
“奶奶,我們是想問這家住戶為什麽敲門沒人應啊?”行秋湊近她,拔高自己的音量。
“噢,你們找我有什麽事?”
行秋沒想到眼前的奶奶居然就是這家的住戶。
胡桃在每個地址後麵大概標注了她印象裏親友的相貌年紀還有和方生家的關係,這個奶奶明顯對不上啊。
“奶奶,你知道前一家住戶搬去哪裏了嗎?我是她家的遠房親戚。”
行秋不甘心放棄,想著多問幾句,萬一能找到新的線索呢?
“我一直住在這,沒有搬走啊。”
老奶奶的神情變得有些僵硬,被重雲敏銳地捕捉到了。
他試探著問她:“您是方生的什麽人,我們是葛倩的遠房親戚,特地來璃月城尋她的。”
這話一出,氣氛瞬間凝固起來,老人的手緊緊捏住手裏的布料,嘴巴止不住的顫抖:“你們說什麽,再說一遍。”
“我們是葛倩的遠房親戚……”
“閉嘴,你們有什麽目的,葛倩已經死了,她也沒什麽遠房親戚!”老奶奶的情緒突然變得很激動,瞪著他們吼道。
“你是葛蘭。”白茯突然開口,用的是陳述的語氣。
見說話的是一隻黑貓,老奶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朝著角落蜷縮著,看上去驚懼不已。
“你嚇到她了。”行秋指責白茯,普通人見到他說話一定是把他當成了妖怪。
白茯沒有反駁,隻是繼續開口:“她是葛蘭。”
破除迷霧的放大鏡日常就套在白茯的爪子上,像是戴了條手串,沒什麽存在感,對其他人還隱形。
剛剛他們對話的時候,白茯突發奇想用它照了照老奶奶。
浮現出來的字居然是【葛蘭,七重元素汙染者,汙染值60%,生命垂危】
白茯驚呆了,葛倩的妹妹葛蘭?全元素汙染者?
看著她花白的頭發和滿臉的褶皺,白茯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是經曆了什麽才會變成現在的模樣。
行秋和重雲也是狐疑地看著白茯,好像是不能理解他剛剛說的話,葛蘭卻是先平靜了下來。
她的眼神黯淡,不帶一絲生機,沙啞的嗓音響起:“對,我是葛蘭,當年僥幸撿回來一條命,不人不鬼地活了這麽些年,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真的是葛蘭?行秋連忙去扶她起身,並且把重雲拿出來當借口:“誤會誤會,我們不是壞人,這位可是鼎鼎有名的驅鬼世家的傳人,我們倆曆練的途中抓到了一隻食夢妖怪,救了葛倩的魂魄,她說她有個妹妹放心不下,便讓我們幫忙調查,這樣她才能安心上路。”
食夢妖怪的事葛蘭後來也有耳聞,她對眼前的兩位少年能有這麽大的本事有些半信半疑。
隻不過作為一個半隻腳踩進鬼門關的人,她也沒什麽好讓他們騙的。
見葛蘭神色淡淡的,行秋決定再加把火:“是真的,為了找你,我們還先去了荻花洲尋方生。葛倩還告訴我們璃月城裏方生親友的地址,我們挨家挨戶地拜訪,才找到你這,其他的人似乎全都搬走了。”
行秋的話真假摻半,聽上去十分唬人。
果然,聽完他的話,葛蘭冷笑起來,帶著幾分陰狠:“哪裏是搬走,全被方生害死的!”
接著她的聲音變得溫和起來,帶著不易察覺的哀傷:“要不是嬸娘留了個心眼,在姐姐托夢之後,將我偷偷救出來,我也早該死了。姐姐下葬後,方生說是要離開,約大家吃散夥飯,結果不知從哪裏弄來的毒藥,我和嬸娘甚至都沒有吃那些東西,隻是被他用什麽**潑了一下,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毒藥?那你嬸娘呢?其他人呢?千岩軍不管嗎?”行秋急得抓耳撓腮,問出一連串問題。
葛蘭搖搖頭:“要不是你們看出來,你能相信我是葛蘭嗎?”
一句反問,行秋無言以對,確實太難讓人相信了。
“其他人當場就死了,化成了粉末,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我和嬸娘逃回來之後足不出戶,日夜擔驚受怕。我勉強還能行動,而嬸娘滿身膿皰,隻能躺在**……”似乎是回憶起當時的情景,葛蘭痛苦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