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讓艦裝加快攻擊頻率,心中驟然升起的警兆讓銀發禦姐麵色微變直接一個後仰。腦袋的機械耳幾乎觸及地麵時,衝破濃煙與烈焰的白色光束激射而出,以毫厘之差的距離擦過塞壬胸口,直接命中了她背後已經沉寂的儀器。
“感覺像玩回合製RPG呢,你一下我一下來著。”拂去身上的灰塵穿過濃煙,開啟防禦罩的王誌注視著熊熊燃燒的機器,以及正用冷峻表情凝視自己的塞壬。“我怎麽感覺...你能窺探我內心的想法?”
來不及回頭查看損失,銀發女子的金色眼眸中很快閃過一絲慌亂。難道自己搭載精神力感應裝置的事,被他無意中發現---不對,這家夥在使詐!注意到對方上翹的嘴角,醒悟過來他是在套話的塞壬迅速收斂神情重新以冰山美人的形象示人。“別自作多情了,人類。就你那樹懶般的動作,要想預測你的行動簡直易如反掌!”
身邊各式各樣性格的女孩子變多,起碼有一個好處,就是耳濡目染下容易辨別一個人是無意中吐露真相,還是在用謊言加以掩飾。眼前之人即便矢口否認,但許多細節已經暴露了她的心思。“原來如此,確實是很好用的能力呢,隻要預知得知對手下一步行動,就能提前進行針對...”
雖說沿途清理掉數支巡邏隊,腳下不時的震動更是證明薩拉托加正在大肆破壞,但對方並未呼喚援軍也未選擇撤退,就讓王誌懷疑塞壬的有恃無恐是因為某張尚未揭開的底牌。隨後交手中處處受製,更是加深了守護者的懷疑:哪怕這也是個知曉阿拉德世界與鬼劍士招數之人,那他施展貝爾法斯特技能時被看破又該作何解釋?明白這個技能效果的,整個世界出去王誌自己就隻剩下貝爾法斯特與聲望兩人而已。
雖沒到喜怒不形於色的境界,但銀發禦姐顯然也沒蠢到王誌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的底牌全盤托出。“沃爾頓先生,以你的立場,我其實沒必要回答任何問題。”神色間難掩被識破伎倆的惱羞成怒,她退後兩步同時再度調整起背後兩門主炮。“雖然我認為你有值得拉攏的價值,但那家夥判斷你的危險係數過高。你的判斷毫無意義,死亡就是你唯一的----”
宣言剛說到一半,遠勝之前的劇烈震動立即響徹整個房間,猛地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好歹剛剛吃過虧的王誌趕緊把右手長劍往下一插。把它當作拐杖使用,幻想鄉的守護者這才沒重蹈覆轍。
眼疾手快一拳把頭頂天花板上掉下的混凝土塊打飛,將劍尖從地上拔起的王誌環顧四周不由吹了個口哨。二人的戰鬥已經讓房間結構岌岌可危,剛才的劇震更是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四麵牆壁有兩麵已經基本消失,另外兩麵也布滿龜裂,天花板上不時掉下混凝土碎塊,作為承重的鋼筋和鋪設的管線更是清晰可見,之前直抵天花板仿佛參天大樹的儀器,更是被垮塌壓成了一座小山,無論王誌剛才有意的一擊是否命中要害,現在的它都隻是一堆廢鐵。
可惜目標人物依舊存在,她甚至利用王誌穩住身形抵擋震動的短暫時機進行了簡單修複。挪開護住胸口的手,銀發女子玉齒一咬猛地雙臂彎曲反扣住自己的肘部。“這招原本是拿來對付企業的,但你已經有資格讓我----喂!”發現黑發男子注意力似乎並不在自己身上,感覺自己在說單口相聲的塞壬不悅道:“你是在小瞧我嗎?”
“咦?哦沒有,不好意思~”語氣裏不含任何誠意,王誌嬉皮笑臉地道了個歉。從剛才幅度遠超之前的震動中,他感受到了少許魔力,考慮到這個世界科技為尊,能禦使魔力者鳳毛麟角,排除掉不太可能橫跨半個世界趕過來的碧翠絲和小貝法,那麽是誰在外麵揮霍魔力答案顯而易見。
“真是的,成年人還像個孩子樣胡鬧。這個世界魔力那麽匱乏,過度透支小心脫力昏迷喲。”像個不放心的父親那樣喃喃自語同時,王誌透過暫時還無法聯絡的提督網絡輸送了部分世界之力助其恢複。做好了這一切,他這才回過神看向眼前的塞壬。“我先說好,哪怕你能偷窺我接下來---臥槽,你的手怎麽了?”
“我的手本來就是這樣,人類的雙手隻是偽裝罷了。”雙臂自肘部以下已完全失去人形,隻剩下一把類似節肢動物前爪的扭曲漆黑金屬刃,將泛著淡淡紅光的刀刃一麵對準王誌,銀發禦姐金色瞳孔中流淌著難以言喻的情緒。“測試者-002號。”
這句沒頭沒尾的話,理所當然話來了王誌的一頭霧水,塞壬見狀頓了頓,隨即語氣平靜補充道:“這是我的名字,你的實力足夠殺死我,因此有資格知道它。”
測試者嗎,果然是沒聽說過的新型號呢。沒從她的對話中感受到語言陷阱,黑發青年幹咳兩聲正色道:“既然如此,我也告訴你我的真名吧。我不是沃爾頓,我叫王誌,是個提督。”
“王誌嗎...我記住了。”刃上的紅光越來越盛,黑衣白毛女上身前傾彎下腰,配合背後通體漆黑的巨型艦裝,怎麽看都像一頭亮出大鼇準備進攻的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