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一串鑰匙試了半天,發現沒有一把能把門打開後王誌果斷攥住把手用力一拽,幹脆地把門把擰了下來。反正這屋子是山本真禮用私房錢買的,王誌對於弄壞它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甫一推開房門,迎接王誌的就是個飛來的枕頭。“滾出去!!”

 “你確定要我滾?我可是花了好大勁才進來的誒。”輕而易舉閃過了那個輕飄飄的枕頭,王誌一邊苦笑一邊把視線從枕頭上挪開,然後他的笑容就僵住了。“麗子?”

 “咦呀!”發現門口出現的不是愛宕而是自己的青梅竹馬,坐在**的麗子立刻把腦袋埋進了臂彎中顫抖起來。“不要看!”

 看著少女頭頂那高高豎起的兔子耳朵,王誌想了想還是沒有聽從麗子的命令。他來到床邊輕輕坐下,然後拿手戳了戳她那沒能藏起來的白色兔耳。“軟軟的,像棉花糖一樣誒。”

 “別玩它!”麗子惱怒地抬起頭拍掉了王誌那在騷擾自己的手。“你知道不知道這東西有多敏感?我現在恨不得做個高筒帽把它給蓋住。”

 看到王誌心不在焉地點頭,穿著紅色條紋黑色和服的麗子氣不打一處來。“我被抓了足足六天,被變成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怪樣子也過去三天了。你知道我這些天都沒能合眼嗎?”

 “這耳朵蠻可愛的。”

 “你閉嘴!”麗子伸出手在王誌的腰部重重掐了一下,疼得王誌倒吸了一口涼氣。“嘿你輕點。現在你可是艦娘了,力氣很大你知不知道?”

 看到王誌的表情,麗子這才訕訕然收回了手。“我的耳朵很可愛嗎?”低著頭的少女沉默了片刻,突然低聲問道。

 “嗯~還行吧。”其實王誌對毛茸茸的東西更多僅僅是抱持著好奇,他當初對弗萊徹那對貓耳朵也就是五分鍾熱度。隻是看到山本麗子之前潸然欲泣地坐在**,他覺得必須誇點什麽好讓她平靜下來。“就是回去後要和北方好好談談,免得她把你這耳朵當棉花糖給咬了。”

 身子輕輕一震,麗子慢慢地靠在了王誌的懷裏。“每天她們來勸我的時候,我都跟她們說你會來救我,就像當年在江城你替我教訓那些心懷鬼胎的家夥一樣。”

 “哦。”

 “但是愛宕一直在笑話我。她說男人總是喜新厭舊的,如果我沒能爬上你的床,那麽在你眼裏我就隻是可有可無的存在,那種死掉也沒關係的角色。”

 “哦~”

 “我反駁說你不是,她就說那你一定會死在來救我的路上。因為她們已經擊沉了所有目的地是星城的船隻,連民用船都沒有幸免。”

 “哦~~”

 “我嘴上不願相信,心裏卻知道她們沒撒謊。最起碼,她們兩是真心這麽認為的。”用纖細的手指在王誌的胸口位置畫著圈,麗子頓了頓繼續道:“我現在腦子很亂。一個聲音在說我是不知火,是光榮的重櫻序列中一位優秀的驅逐艦艦娘;另一個聲音在說我是山本麗子,山本商會的前會長,代理人王誌的財務負責人兼幻想鄉鎮守府商貿總負責人。所以我每天晚上都不敢熟睡,深怕我一睜眼就會變成不知火,再也不是山本麗子了。”

 “哦~~~”

 麗子惱怒地直接用頭頂了王誌的胸口一下。“我自顧自說了這麽多,你就不能說點什麽來安慰我嗎?”

 王誌聞言翻了個白眼。明明是麗子語速快如連珠讓他插不進話,怎麽就變成他不想安慰對方了?“對不起,遲到了。”思來想去找不著話頭,他幹脆先開口道歉。畢竟自己這一次確實太過鬆懈,沒給麗子配上強力的護衛,隻派了兩位前黑手團成員當保鏢。

 聽到王誌誠懇的道歉,麗子也顯得沒那麽生氣了。兔耳艦娘再次把臉貼在了王誌的胸口,突然問了一個問題:“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我把山本真禮的半張臉給削掉後,他就告訴了我這個地址。說實話,我當時是希望他能更堅強一點,這樣我就有理由把他整張臉的皮給削下來。可惜這家夥膽子太小了,我隻砍了五刀他就全招了。”王誌用輕柔的動作撫摸著麗子的齊肩黑發。原本看起來外柔內剛的女強人變成了唇紅齒白的嬌小美少女;看慣了的齊眉劉海變成了蓋住右眼的斜劉海;黑白分明的眼瞳也轉為了兔子一樣的深紅色,連眼鏡都不需要了。

 不單單是相貌的改變,麗子的身上也從那套及膝的職業女性裝,換成了古樸的黑色和服。在綁帶、袖口、褲腳等位置繪製著紅色的火焰狀花紋,既整體偏暗的服裝帶來了一絲生氣,也給了王誌一個再明顯不過的提醒。

 無論麗子內心是抗拒還是接受,她都已經是名為不知火的驅逐艦艦娘了。

 聽到自己叔叔的名字,麗子頭頂的兔耳搖擺了兩下。“他還活著嗎?”“當然活著!”王誌用很肯定的語氣答複道。“不過我拜托螢火蟲去買麻袋了,你放心吧。”他邊說邊咧開嘴豎起了大拇指,這個動作果然逗得麗子咯咯笑了起來。

 因為知道兔耳是對方的敏感點,王誌隻好屈起手指彈了彈她的額頭。“心情好點了嗎?我們回去吧。”

 懷中的少女扭捏了兩下,突然把腦袋埋了下去,用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的聲音說道:“抱我回去。”

 這是在撒嬌嗎?記憶中她自從父親去世後就從沒這樣做過了。王誌看了看樹袋熊般黏在她身上的麗子,舔了舔嘴唇把手從她膝下伸了過去,用公主抱的動作抱起了自己的青梅竹馬。“抓住我的脖子,你可比北方和貝蒂要重多了。我不能...哎呀別咬!我說過你是艦娘了,這樣做我會痛的!快鬆口你這隻食肉的兔子!”

 像平日那樣與麗子拌著嘴,王誌抱著她小心翼翼走下了台階。待他看清客廳地板上正保持著跪坐姿勢的身影時,他的雙眼眯了起來。“你又想怎麽著?打第二回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