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痛用刀拄著地站起身,高雄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然後他用還顫抖的手舉起了手中的刀,刀尖直指喘著粗氣的王誌。“閣下,請賜教。”
王誌冷哼了一聲,用手抹掉了臉上的鮮血。他的額頭在之前的戰鬥中被高雄一個橫斬給劈中,雖然傷口已經愈合,可是流出的血沒辦法消失。不僅是額頭,王誌的那件黑衣同樣有著大大小小數道深淺不一的刀痕,這都是高雄利用各種機會給他造成的傷害。
比起王誌隻是看似狼狽,高雄的狀態要淒慘得多。原本潔白筆挺的軍裝上全是大小不一的口子,整隻左手已經無力地垂在身側。左肩傷口冒出的鮮血已經染紅了她半邊的上衣,給原本純潔的白軍裝帶上了一些殘酷的美。腿上的黑色褲襪被同樣開著幾道口子,白皙的大腿上鮮紅的刀痕甚是顯眼。
因為兩人都不願傷到在二樓的山本麗子,所以高雄沒有拿出艦裝,王誌也沒使用可以射出精神力槍彈的手槍。二人默契地使用日本刀進行著廝殺,暫時誰也奈何不了對方。
雖然場麵上看二人勢均力敵,但雙方都清楚這樣打下去勝利的肯定是王誌。高雄的優勢在她那精妙的劍術與紮實的基礎,王誌的強項在於他那非人的力量以及強大的再生能力上。說通俗點,王誌大可以靠著恢複力耗死高雄。
高雄也明白持久戰自己必敗無疑,所以她在戰鬥開始階段就抓住一切機會試圖直接殺死王誌,可惜她的企圖被王誌看穿了。連續的怒氣爆發不但讓高雄衣衫襤褸,也使得她的一隻手暫時失去了戰鬥力。
“賜教是嗎?不敢當。”王誌雙手握刀立於胸前,刀刃向上的同時自己頷首示意。“在劍的領悟上,我距離巴恩老師和幻想鄉的許多大師們還差得太遠。”
看著高雄同樣刀刃朝下努力對著自己行了個禮,王誌心裏不免有些唏噓。如果拋開彼此立場的問題,她對這位外柔內剛的美麗艦娘並不討厭。可惜華夏和重櫻目前的關係決定了他們不可能和平共處,那時與陽炎的合作僅僅是權宜之計,可一不可再。
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王誌晃了晃腦袋把憐香惜玉的想法趕出腦袋。高雄的劍術並不華麗,但勝在基礎紮實一板一眼。這種重視實戰與應變的打法相當難纏,容不得他有絲毫的鬆懈。
雙手持刀高舉過頂,兩腿前後站定開始往武器中注入精神力。看到王誌的姿勢,知道他準備使用大招的高雄麵露喜色,隨後收刀入鞘。把刀鞘從腰帶扣環上解下,高雄用已經不靈便的左手握住刀鞘,右手放在了刀柄的位置。她的上身前傾雙腿彎曲,整個人猶如一張拉滿地弓對準了王誌。擺出了起手式的二人都沒有主動進攻而是選擇了等待,於是剛才還不時傳出打鬥聲與劍刃相撞聲的房間終於恢複了寧靜。
人在高度緊張的時候是很難察覺時間流逝的,所以王誌並不清楚過了多久,他隻是一眨不眨盯著高雄持刀的手腕。對方的動作擺明了是想使用居合斬,這種把速度發揮到極限的招式有著極強的殺傷力,但弱點也同樣明顯:隻要能擋住威力強大的橫斬,無法短時間發動第二擊的高雄就是個被拔了牙的毒蛇。
因為全神貫注盯著對方的手腕,王誌連擦汗的餘力都沒有。所以當一滴額頭上的汗順著眉角流淌至眼窩時,他條件反射眨了一下眼。就在那一瞬間,高雄動了。
腦後的馬尾發因為高速移動而被風吹起,身上的傷口因為肌肉的用力而崩開,原本就藕斷絲連隻是掛在身上的軍服與短裙更是因為衝刺而脫落。但是高雄對這一切不利因素視而不見,她隻是拚盡全力把二人之間的距離拉進到一米左右,然後借著扭腰的動作右手握住刀柄用力一拉,同時在內心祈禱自己的愛刀不要在這時候出岔子。
陪伴高雄時間比艦裝都長的武器再一次回應了她的祈求。噌地一聲,閃亮鋒利的日本刀離開了裝飾奢華的刀鞘,帶著無匹的氣勢切開了空氣,目標直指王誌的咽喉。
近了,更近了。眼看著刀刃最終觸碰到了王誌的頸部,皮膚在壓力下出現了一道紅痕並不斷變寬,高雄總算鬆了一口氣。抓住稍瞬即逝的機會,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懷揣著死亡的覺悟,甚至舍棄了身為女性的廉恥之心,隻為了發動這一擊。現在她成功切斷了對方的脖子,這樣的傷勢他總不能再治愈了吧。
成功的喜悅過後,就是全身上下的疲倦與疼痛。高雄低下頭顱想要抽回刀,卻感到了一絲阻力。刀卡在對方的頸骨裏了?她疑惑地抬起頭,看到的卻是王誌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以及迎麵劈來表麵泛光的刀刃。
多年的鍛煉與艦娘強大的體質讓她瞬間做出了反應。在判斷出這一刀足以把自己一分為二後抽刀格擋未遂的高雄果斷放棄了手中的武器,整個身子往右倒去。
雖然高雄反應很快,但王誌匯聚了力量的一擊更快。散發著白光的刀刃沒有任何阻力地穿過了高雄的左臂,重重地砍在了拚木地板上。
“呃!”斷臂的痛苦讓高雄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可還沒等她後退,王誌的後續攻擊接踵而至。
“月光斬!”刀上的氣勁把周圍的木屑吹飛,王誌反手用力打出了一個上挑。隨著刀刃的舞動,一道月牙狀的刀光在房內一閃而逝,高雄那略顯豐滿的身軀也被刀光穿透。在她高亢的尖叫聲中,大量的鮮血迅速灑遍了周圍的地麵。
噗通一聲,高雄猶如斷線娃娃那樣倒在了王誌的腳邊。重櫻艦娘原本光滑而平坦的小腹位置有著一道深深的刀口,大量的鮮血猶如泉水那樣在壓力的作用下噴湧而出,把她白玉般的嬌軀迅速染成鮮紅。
“你輸了。”把卡在脖頸中的武器用力拔出,王誌用刀刃對準了正躺在地上的重櫻艦娘。“有什麽遺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