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各種景物的出現,不休大師和她的弟子們被分隔開來,視線也有些受阻。
本來被困在劍陣中的五人當真喜出望外,借著各種障礙物的掩護,盡往地形複雜的地方逃去,不休大師帶著弟子們一路窮追,怎奈不能集中光劍對付敵人,殺傷力不夠,終被對方逃出了視線範圍,她們找了好一陣子,也不見敵人的蹤跡。
劉宸盯著敵人追了一路,也把人追丟了。這裏適合藏人,不適合找人。
他朝不休大師道:“咱們分頭去找。”
不休大師道一聲:“好。”帶著弟子們往前搜了過去。
就在這時,眼前出現了一些陰暗的身影,模樣十分可怖。
那是些鬼怪一樣的東西,麵孔青幽幽的,走起路來歪歪扭扭,動起手來卻很快。
體型像人卻又不是人,因為他們有利爪,有獠牙。
麵對這種妖魔一樣的東西,許多魔門弟子不知所措,很快遭了殃。
被這些鬼東西抓中的人,肌膚登時就潰爛了,痛得嗷嗷叫。
每隔一段時間,他們的口中就能噴出黑色的屍氣,中者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許多魔門弟子徹底慌了,嚇得到處亂跑,大叫了起來。
“鬼啊……見鬼了……”
“忽然上來好多鬼怪……大家快躲開啊……”
……
隻有一些藝高膽大的人,敢與那些鬼怪較量,但也有些畏手畏腳。
這上麵本就已經夠亂了,那些鬼怪當中忽又出現一些骷髏人,他們隻剩一具白骨,卻能拿著各式各樣的兵器,行動起來堪比一位武林高手,正往四處追著人打。
這麽一來,星河附近已亂了套,想要找到黑風天君和巴爾丹他們,隻能碰運氣。
劉宸的運氣並不好,後來再沒有見到對方五人的身影。
不休大師也沒有什麽發現。
就在大家有些氣餒的時候,大師的一名弟子忽然大叫起來。
“黑風天君……他在這裏……”
附近的弟子聞訊趕去,放出光劍將黑風天君一頓狂砍猛削,但很快又追丟了。
劉宸和不休大師到那附近時,隻看見些鬼怪和骷髏人在追著魔門中人跑。
二人搖頭歎了口氣,不得不再次分頭去找。
劉宸在找人的時候,忽然琢磨出一個道理,黑風天君似乎想往玄陣外麵逃。
因為剛才發現黑風天君的地點,明顯離星河遠了很多。
想通了這一點,劉宸便往星河的更外圍搜去。
不過越是往外圍走,遇到的鬼怪和骷髏人就越多,好在劉宸發現他們的思維和感知能力有限,隻會在一定範圍活動,如果輕手輕腳地快速通過,還是沒有問題的。
黑風天君逃得有些乏了,眼見甩脫了追敵,便想就近找個地方休憩一下。
他瞧了瞧周圍,發現有一處殿宇還算不錯,便匆匆奔了過去。
剛翻牆而入,便見到了四人,是巴爾丹他們,正在地上打坐療傷。
聖火娘娘最先發現情況,拂塵一甩,便要上前動手。
巴爾丹連忙低喝一聲:“小絕住手,切莫弄出聲音。”
黑風天君先是愣了一下,見對方沒有急著對付自己,便也停在了原地。
巴爾丹忽然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朝黑風天君抱拳一禮,道:“天君,咱們同為天涯淪落人,沒必要相互過不去,現在咱們有著共同的敵人,應該合謀才是啊。”
黑風天君也是被光劍打得沒了脾氣,態度謙和了許多,緩緩走了過去。
“你有什麽高見?”
巴爾丹道:“你知道咱們為何輸得這麽慘嗎?完全是因為一個人啊。”
黑風天君道:“我知道你說的是誰,就是那個元武雙修的女神傳人。”
巴爾丹道:“天君真是個明白人啊。正因為對方是元武雙修,各種花樣層出不窮,所以總能在關鍵時候壞我們的好事,由於他本領眾多,想要殺他也是難如登天。”
黑風天君道:“你究竟想說什麽?”
巴爾丹笑了笑:“想要翻身打勝仗,咱們也得元武雙修啊。”
黑風天君沒有搭話,似乎在思考。
巴爾丹露出一個殷切的表情,道:“天君的元力境界是這個世上最厲害的,不如把修練元力的方法教給我啊,咱們正好在陣中躲上一些時日,等風聲過了才出去。”
黑風天君發出一聲冷笑。
“為什麽不是你把武功傳給我?以我的領悟能力,三兩日就會有成效了。”
巴爾丹瞧著逄無心的麵孔,賠笑了半天。
他終於壯著膽子道:“這都不是你自己的軀殼,能練得了我的武功嗎?”
黑風天君陰惻惻道:“能不能練,我還不清楚嗎?你快把武功傳給我。”
巴爾丹本想以盟友的身份,向對方騙取修練元力的秘法,沒想到卻被對方惦記上了,這是他始料未及的,當下隻能絞盡腦汁地找借口,讓對方打消念頭。
“你抓到的這個軀殼,不是已經會武功了嗎?”
黑風天君道:“那不一樣。”
巴爾丹幹笑一聲:“天下武功都是大同小異的,有何不一樣?”
黑風天君道:“不是武功差異的問題,我得用自己的意識重新練。”
巴爾丹為之語塞,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對方正在算計自己。
他現在有些後悔與對方打交道了,因為他根本不了解對方的底細。
黑風天君忽然笑了:“這樣的話,這個軀殼就沒有半點反抗的能力了,才會完全聽我的驅使,對我來說,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元武雙修。我可是一直在琢磨這個問題,就差有個人來傳我一種武功的修練秘訣了,而你的武功是我最滿意的。”
巴爾丹嚇出一身冷汗,敷衍道:“大敵當前,我心煩亂,不記得秘訣了。”
黑風天君發出一聲低吼:“少跟我裝糊塗,信不信我現在就和你翻臉啊?”
情急中,巴爾丹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一個計策。
他忽然露出一個笑容:“我真的不記得了,不如改天再說罷。”
黑風天君道:“你的武功怎麽學來的?難道沒有一本秘籍嗎?”
“沒有,沒有……我身上沒帶……”巴爾丹有些慌張,連連擺手。
黑風天君笑了,瞧對方那神情,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他沉聲道:“是沒有還是沒帶啊?且讓我搜搜看。”
巴爾丹不依,二人拉扯一陣,忽然啪的一聲,地上掉下一冊經文。
黑風天君一伸手,經文便被他拿住了,奸笑道:“這又是什麽啊?”
巴爾丹亦笑,笑得賊兮兮的:“我記性不好,原來我把武功秘籍帶在身上。”
黑風天君道:“這是上……什麽經?”
巴爾丹奇道:“你不識字?”
黑風天君冷哼一聲:“認不全而已。”
他指著聖火娘娘:“你過來,念給我聽。”
他連忙又加幾句:“我警告你啊,不要耍我,我抓了那麽多的傀儡,能從他們的記憶當中獲取到一些字的讀音和寫法,你要是念錯一個字,我就一劍宰了你。”
聖火娘娘見巴爾丹把經文掉出來,就明白了其用意,二人心照不宣。
她假裝戰戰兢兢地走了過去,用手指著經文,一字字念了出來。
“上天入地大超脫經。”
黑風天君笑道:“不錯,接著往下念,我聽著哩。”
聖火娘娘麵帶為難之色,朝巴爾丹望去。
巴爾丹氣道:“你就念給他聽,我還不信了,他能那麽快練成。”
聖火娘娘假裝發呆,自言自語地念叨著。
“這雖然隻是入門的經文,但我練了三年才略有成效,就算我主公天縱之才,也曾練了三個月,現在卻有人說三兩天就能練成,也不知是真是假,若真有這種事情發生,他一定能練出天底下最厲害的武功,這世上恐怕沒人會是他的對手……”
她這是在給對方灌迷魂湯。
黑風天君樂了,他好像對自己信心十足,望著巴爾丹發笑。
“我對天地萬物之理的領悟,不是你們這個層次的人能夠想象的。不如咱們來打一個賭,要是我在三天之內把這卷經文上的武功學會了,你就把剩下的經文給我。”
巴爾丹輕蔑一笑:“一言為定。如果你可以做到,我心甘情願奉你為主。”
黑風天君心情大好,笑得更加得意了。
“等我大功告成,也不會虧待你,就收你做我的部下,跟我叱吒風雲。”
巴爾丹冷哼道:“大言不慚,你練啊。”
黑風天君冷笑一聲,拿著經文往一間屋子走去。
“在我出來之前,你們不許打擾我。”
巴爾丹一言不發,在一旁坐了下去,而聖火娘娘則乖巧地跟了過去。
黑風天君進了屋,將門關上。
巴爾丹心中竊喜,對方終於徹底入彀了。
這是他唯一能夠對付黑風天君的計策了,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如果這都不行,他也隻能認命了。
聖火娘娘將經文展開,開始念了起來。
“人之初者,本性惡也,惡乃萬物之源,自然之始法。”
剛聽到這幾句,黑風天君就撫掌大笑:“好經文,與我所見略同。早把這經文傳給我不就好了嘛,說不定我早已練成蓋世武功,將女神的傳人和弟子都給殺光了。”
聖火娘娘憋住笑,心道後麵有你苦頭吃。她接著往下念。
“如能善加引之,則循自然之理,得道法之真諦。本門奧義,重在隨心所欲,放縱自我,故不為世俗欲念所累,成事速也。人體如爐亦如鼎,爐在丹田鼎在心……”
黑風天君一邊聽著經文,一邊跟著練了起來,其領悟能力果真奇高。
巴爾丹聽著屋子裏麵的動靜,嘴角露出了一絲賊兮兮的笑意。
聖火娘娘很快將經文念了一半,而黑風天君也完全跟上了進度,他的掌心已凝出了一層淡金色的真氣。黑風天君雙掌一推,將真氣打在門上,那門便即破了個洞。
“這怎麽可能……”聖火娘娘失聲驚呼。
這一下,她不是裝的,是真的太震驚了。
她知道黑風天君的能力會勝過常人,但也沒想到對方厲害到這個程度。
這是一學就會啊。
黑風天君十分得意,笑道:“再把剩下的經文念出來,你就可以出去了。”
聖火娘娘的心情十分複雜,她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一點初凝,混沌性命,以神馭氣,以氣留形。形成則爐中添火,鼎中置藥,以火煉藥而成丹也。丹乃造化之根,元神之種,須以精氣養之,時刻供奉在心……”
她念完之後,便輕輕走了出去,這是黑風天君早已吩咐過的。
後麵的經文似乎難懂一些,黑風天君遇到了一些難題,正在那裏埋頭苦練。
巴爾丹見聖火娘娘出來,便點頭微笑,而後閉上雙目,運起功來。
不待巴爾丹吩咐,公子破和寧依婧各自離去,在殿宇周圍小心戒備起來。
聖火娘娘則安靜地守在巴爾丹身旁。
黑風天君終於突破了幾個難關,正練得飄飄欲仙,他越來越喜歡這門功夫了。
就在他有些如癡如醉,欲罷不能的時候,一雙無形的大手忽然伸進了他的身體,他想要反抗,但那雙無形的大手似乎無所不能,早將他的意識逮個正著。
黑風天君準備發出自己強大的精神力,然而一試之下才發現,自己的精神力似乎受到了汙損一樣,再不是先前那般得心應手。他嚇了一跳,猛然掙紮了一下。
當他剛要鑽出逄無心的軀殼時,一股突如其來的外來精神力將他拉了回去。
他這時才發現,自己的精神力已被上了一把枷鎖,就像受了什麽詛咒一樣。
既然精神力被束縛了,他把最後的希望放在抓來的軀殼上。
他睜開眼來,想要動用武力,然而對麵一雙暗灰色的眼睛正看著他,兩道精光突然從那雙暗灰色的眼睛中射了出來,穿透到他的靈魂深處,讓他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怎麽是你?”黑風天君發出一聲驚呼,他看到了巴爾丹。
此時的巴爾丹變成了一個幽靈般的樣子,渾身散發著一種陰冷的氣息。
“哈哈……你已成了我的爐鼎,我隨時都可以毀了你。”
“豈有此理!你給我的秘籍有問題。用這種卑鄙手段,贏了也沒什麽光彩。”
巴爾丹陰惻惻笑了起來:“光彩值幾個錢?我要的是結果。”
黑風天君道:“這世上沒人能夠殺死我的,你不要害人害己了。即便是女神的弟子也隻能削弱我的元力,頂多將我封印起來,想要殺我,讓軒轅活過來還差不多。”
“是嗎?”巴爾丹冷笑一聲,開始向對方下狠手,“我這門功夫叫做「嫁鼎養元」,有逆天手段,被魔門列為禁忌武學,我就不信對付不了你,咱們且走著瞧罷。”
“且慢,咱們再商……量……”黑風天君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發光的黑煙連同逄無心體內的精血正在不斷往外流逝,就像江河決堤了一樣,而巴爾丹則像一個快要幹涸的深潭,正等待著水源的澆灌,簡直來者不拒,多多益善。
過不多時,黑風天君徹底沒了動靜,發光的黑煙看不見了。
旁無心的身軀越來越幹癟,眼窩深深凹了下去,麵部肌肉已如枯死的老樹。
巴爾丹卻漸漸散發出了生氣,仿佛由一個幽靈般的垂暮之人,返老還童了。
隨著那具幹枯的屍體倒地,巴爾丹壓低著聲音發出一陣大笑,簡直欣喜若狂。
守在門口的聖火娘娘問道:“主公得手了?”
“嫁鼎養元不愧是魔門的禁忌武學,實在太逆天了,強如黑風天君,都被我吸得連渣子都不剩,他的靈魂都已煙消雲散了。不過可惜啊……太可惜了……”
說到最後,巴爾丹連連歎氣。
聖火娘娘奇道:“這有什麽可惜的?”
“可惜的是,我無法吸收他的元力,全都浪費掉了。”
“那逄無心的內力……”
“都被我吸過來了。不但如此,黑風天君的精神力,也被我吸到了不少。”
聖火娘娘賊笑道:“這次賺大了。”
“誰說不是呢,哈哈……”
“我去找個地方讓主公好好修養,每次毀了爐鼎之後,都是你最虛弱的時候。”
“不用擔心,自從在京城得了兩卷天書之後,我的傷勢已好得差不多了,功力也不可同日而論,剛才吸了逄無心那麽多功力,也沒有明顯的不適,我感覺隻需修養片刻便無大礙了,不過要想把吸來的功力全部消化掉,還需要一些時日。”
“恭喜主公,賀喜主公。看來主公稱霸天下的日子就快到了。”
“哈哈……”想到美處,巴爾丹又是一陣大笑。
二人正聊得開心,負責警戒的寧依婧突然奔了過來。
“主公,大事不好,劉昭淩找過來了。”
聖火娘娘道:“現在主公不適合與人動手,你趕緊把人引開,或者拖住他。”
寧依婧歎道:“可是我功力淺薄,在他麵前一現身就逃不掉了。”
聖火娘娘沉吟道:“對方是個男人,用夫人教你的媚功對付他啊。”
巴爾丹忽道:“小絕說得對,你趕緊去罷。”
“是。”寧依婧雖然不大樂意,但還是執行命令去了。
劉宸已搜到了這座殿宇的石階前不遠,細心的他發現了路旁的樹叢中有一隻骷髏腳,撥開枝葉一看,他見到一具被打碎了的骷髏,裏麵還有一個被幹掉了的鬼怪。
劉宸何等精明,他立刻明白了有人來過這裏,且不想被人知道。
從這一點推斷,極有可能是巴爾丹他們。
他瞧了瞧眼前的殿宇,準備進去看看,剛往前走了幾步,上頭滾倒一人。
那是一名受傷的女子,她就倒在石階旁。
劉宸忙衝了上去,定睛一瞧,竟是寧依婧。
不待他說話,寧依婧已朝他露出一個苦笑:“公子,我被主公拋棄了。”
她勉強站起身來,似乎隨時都會跌倒在劉宸懷裏。
劉宸忙退了兩步,防備著道:“巴爾丹為何要拋棄你?”
“因為我喜歡上了一個人,已不配待在通天樓。”
“巴爾丹管得也太寬了罷,連個人私事都要管?”
她向他投去一個幽怨的眼神:“如果我說,我喜歡的那個人是你,你信嗎?”
“這……”劉宸有些招架不住,大感吃不消,一連退了幾步。
“我都這個樣子了,你還那麽怕我作甚?難道你是嫌棄我?你嫌棄我以前的身份是不是?既然是這樣,我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麽意思,不如現在就死了算了……”
她說著哭了起來,似乎很傷心。
劉宸最怕女人流眼淚,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在那搖頭歎氣。
寧依婧忽然一腳踩空,一個趔趄往前摔了下去。
石階挺長的,對方這個樣子,真有可能摔死,劉宸不能見死不救,便伸手去扶。
就在他把手伸出去的時候,她的手也順勢搭了過來,在他後頸上輕拂了一下。
劉宸登時感覺不妙,一股暖而酥骨的真氣刹那間傳遍全身,他仿佛一下子到了一個奇妙的世界,就連眼前看到的景象都變了樣,唯獨她的身影清晰不變。
不過他畢竟功力深厚,他的意識還在,知道是她暗算了自己。
他那個恨啊,急忙追了過去,想要將對方拿下。
然而對方東躲西藏的,還不時地朝他嬉笑,就是不讓他抓住。
就在他有些惱羞成怒的時候,她卻忽然投懷送抱了。
溫香軟玉在懷,劉宸登時傻眼,心中生出一股邪念,便想將她就地正法。
他伸手扯開對方的外衣,張口親了過去。
就在這時,空中飄來一陣白霧,他的後背被人輕拍了一掌。
說來也奇怪,受了這一掌,他腦中登時清醒了,眼前的景象也變回了原樣。
寧依婧就站在石階上方不遠,她的衣裳穿得好好的,哪有被扯開過的樣子?
難道剛才是幻覺?
劉宸心中生出一個念頭,原來高明的媚功能讓人產生幻覺。
眼見這都不能對付劉宸,寧依婧有些傻眼。
她趁著劉宸沒有完全緩過勁來,轉身逃了。
寧依婧剛走,一道靚麗的身影便出現在劉宸的身旁,是塗山婧。
劉宸笑道:“我就猜到是你出手相救,剛才好險。”
塗山婧道:“剛才那姑娘用的像是本派的功夫,也不知道是誰教她的。”
劉宸聞言怔了怔,緊接著說了一番不著邊際的話。
“我今天才知道,高明的媚功可以讓人產生幻覺。可憐天祿閣的周將軍死得冤枉啊,他可能一直被幻覺騙了,實際上連語蝶姑娘的嘴都沒親到,就把命給斷送了。”
塗山婧紅著臉道:“你在自言自語地說些什麽?”
劉宸這才發現自己剛才說了些十分不雅的話,連忙掩飾一下。
“哦,沒有,我剛才有說話嗎?可能這裏風大,是刮風的聲音。”
他想了想,反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因為我一直悄悄跟著你啊。”她忽然俏臉緋紅,“既然你沒事,我先走了。”
她走得真快,轉眼就不見了,隻留下一陣淡淡的白霧。
劉宸想了想,趕緊奔入殿宇搜查,很快在那間屋子裏發現了逄無心的屍體。
他的臉色登時凝重了,提著屍體往星河附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