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大門口忽然來了很多官兵,瞧那鮮亮的甲胄,是宮裏的衛士。
其實不隻是大門口,王家的周圍到處都有官兵的身影,不是衛士,便是緹騎。
隻片刻間,整個王家大院已被官兵團團包圍,連一隻鳥都很難飛出去。
原碧被縛了雙手,由兩隊衛士押送到了門口。
“帶進去。”王涉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王涉隨著兩隊衛士,從大門口闖了進去,在他的身後,是陰陽家一眾人等,來歙和劉宸他們就在其內,不過他們是以陰陽家弟子的身份過來的,連王涉都沒有認出來。
王涉忽然走了過來,來歙和劉宸連忙轉過臉去,免得被對方認出而多費唇舌。
他道:“邊老師,咱們這便分頭行動。我去拿人,你注意周圍動靜。”
邊山奇沉聲道:“衛將軍請。”他說著朝身後各人揮了揮手。
一眾高手便即縱躍而去,把王涉瞧得口瞪目呆,他心道這才是高手啊。
因為懷疑裏麵有密道,邊山奇多了個心眼,他與王涉早就商議好了,由陰陽家的人在各處監視,防止敵人趁亂逃走。
進入王家的人並不多,好在有一眾高手在,邊山奇十分放心。
王涉認為,區區一個王臨,即便有一些同黨,那也翻不出什麽浪花,便沒有帶太多的人進來。邊山奇卻有另外的考慮,他怕進來的人多了,容易被敵人渾水摸魚。
見了邊山奇的實力,王涉更加放心,押著原碧大步往王臨的住處走去。
“這是你戴罪立功的最後機會,可別耍花樣了。”
“是。”原碧怯生生應了一聲,眼角帶著妖媚,“那些壞人就住在前麵。”
王涉瞧了一眼,不由心中一**,暗呼可惜,要是能弄到自己府上就好了。
剛踏入那一片屋舍,王涉就聽到了一陣喝斥聲,似乎有人在交手。
王涉打出手勢,衛士們快步衝了進去。
裏麵倒了不少人,是被人打傷的。
見了此等情景,王涉有些惱羞成怒,喝問道:“王臨在哪?”
一名受傷的人指著外頭道:“被人擄走了。”
王涉大吃一驚,呆在原地。
劉宸就守在附近,早在王臨還沒過來的時候,他便聽到這邊有一些不同尋常的動靜,當下小心留意,還沒來得及過來查探,幾道身影已從半空中掠了出來。
在眾多身影當中,其中一人被挾持著,他依稀認得那便是王臨。
這是怎麽回事?他一時怔住了。難道還有人搶著要殺王臨?這也太無聊了。
仔細一想,這不合常理,當下疾追過去。
周圍的屋舍內不斷有人影閃現,埋伏在各處的陰陽家弟子也都追了出來。
那些人影都在往一個方向跑,那是擎天閣的方向。
這似乎和想象中的情況有些不一樣。
劉宸以為是自己最先追進了擎天閣,原來陸乘風比他進來得還早。
“師伯,你看到剛才進來的人了嗎?”
“剛才進來了很多人。”
話一說完,四下傳來門窗響動聲,緊接著便是輕重不一的腳步聲,衣袂破空聲,到得後來,各種聲響幾乎接連不斷,偶爾還有短暫的打鬥聲,以及撞壞東西的聲音。
終於,所有聲音都停了下來,這間屋子裏也多出了不少人,是自己人。
劉宸和陸乘風始終沒有移動過,在剛才那種混亂的情況下,動還不如不動。
在不動的情況下,也可以用耳朵聽出很多情況來。
劉宸歎道:“對方好像早就料到我們會來。”
墨閑和公輸盼走了過來,前者已開始發牢騷。
“最開始,他們從各處現身,像是一盤散沙,但恰好分散了我們的注意力,等我們緩過神來時,他們又合到了一處,握成了一個拳頭。看來今天這仗不好打啊。”
公輸盼摩拳擦掌,伸著腦袋瞧了瞧屋子裏麵,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你要怕死就給我滾,我一個人進去報仇算了。”
門外傳來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是王涉過來了。
“邊老師,你果然在這……咦……大家都在啊。”
邊山奇道:“你來得正好,我問你啊,這擎天閣裏麵,究竟有多大?”
王涉道:“擎天閣是由很多的樓宇和花園組成的,可不是簡單的一座房子。”
“你都記得各處的地形嗎?”
“隻大概記得,有些地方我也沒去過。”
“那就麻煩給大家帶個路。”
“啊……”王涉嚇了一跳,摸著胸口直撇嘴。
“放心罷,不用你走最前麵。”
王涉這才訕訕笑了笑,回過頭去,把外麵的衛士招呼進來。
邊山奇知道劉宸進來得早,便向他投去一個眼色。劉宸伸出一手,指向一個方位。幾乎在同時,陸乘風也指了一個方位,恰與劉宸所指的方位相同。
邊山奇帶頭走向那邊的一道側門,其餘人也都跟了過去。
出了側門,大家來到一座不小的庭院,四周建有回廊,並種了不少花草。
“好香啊。”公輸盼驚喜地叫了一聲。
庭院裏有一股奇特的香味,大家都聞到了,有人還露出一副陶醉的神色。
有花就有香,這原本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然而來歙的鼻子特別靈,順著香味就找到源頭了,那是一株盆栽花,乍一看也不起眼,然而其花朵的樣貌卻很奇特。
那就像人的一張口,大小也差不多,色澤暗紅,略帶黑斑,有一種妖豔感。
湊近一聞,香味刺鼻,似乎還夾雜了一股腐臭味,當真邪門得緊。
大家看著來歙的舉動,都有些詫異,此刻見他眉頭緊鎖,便更覺驚奇。
劉宸忍不住問道:“這花有什麽問題嗎?”
來歙哂道:“沒發現什麽異樣,但就是覺得怪怪的。”
陸乘風忽道:“還記得我們去驪山那次,鄒歡說過的一句話嗎?”
來歙倒抽一口涼氣:“他提到過一種香味……難道你覺得就是這種香味?”
陸乘風道:“我隻是猜測啊,大家還是小心一點,千萬別碰它,趕緊走。”
哀章露出一副驚悚的表情。
“別嚇人了好不好,這要真是長樂宮出現的那種香味,我們會不會也……”
他說著連忙捂住了嘴,因為大家都投來了嫌棄的目光。
這時,王涉剛好押著原碧走了過來,他脫口叫了一聲:“好香啊。”
邊山奇心中一動,問道:“衛將軍,你以前來過這裏沒有?”
“來過啊,這是去‘碑園’的一條路,再往前麵走就會看到很多石碑。”
“那你之前有沒有聞到過這種香味?”
王涉想了想,回答道:“好像沒有誒……”
知道內情的人麵麵相覷,後背不由冒出一股寒意。
陸乘風伸手一指:“趕緊離開這裏,去那個方向。”
王涉驚道:“你確定是那個方向?”
陸乘風訝然道:“有什麽問題嗎?”
王涉仔細辨別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道:“如果我沒有記錯,那應該是‘九天禪室’所在的方向,那是擎天閣最神秘的地方,擅闖進去很容易迷路的。”
陸乘風道:“從剛才的動靜來看,敵人就是往那個方位去的。”
原碧見大家都不說話,忽然怯生生地說了一句:“我認得路。”
眾人投來一個驚奇的眼神。
她道:“王臨帶我去過幾次,我知道怎麽走,如果敵人躲在那裏的話,我一定能帶你們把人找出來,這應該算是戴罪立功了罷?”
王涉大喜:“我一定給你記上一功,快點去前麵帶路。”
劉宸雖然有些懷疑原碧的話,但事到如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有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小心一點就是了。同來的其他人估計也是這個心思,所以都沒反對。
大家走出當前的庭院,卻發現沒有去那個方向的路,不禁有些納悶。
王涉笑道:“去九天禪室的路在碑園的那一頭,先沿著路老老實實地走罷。”
途中又路過一個庭院,也有那種奇怪的盆栽花。大家不敢停留,快步而過。
穿過幾道門戶,眼前景觀一變,像是到了一座園林,入眼都是一人多高的石柱,上頭刻滿了文字。走進一瞧,石柱上記錄的或是一些治國之道,或是一些先賢名言。
王涉道:“這就是碑園了,是陛下曾經修心養性的地方。”
邊山奇才沒那個閑工夫研究皇帝的愛好,一雙眼睛不停地往周圍瞧著。
“路在哪裏?”
“往這邊走。”原碧不待人吩咐,已往前走了幾步。
一行人跟了過去,都小心翼翼地走著,個個眼觀四方,耳聽八方。
一聲輕微的脆響傳入耳中,有人踩到了什麽東西,哀章抬起腳底,低頭看了看,上頭沾了一個蟲殼,還有些黏糊糊的東西,瞧著十分惡心,不由皺了皺眉頭。
劉宸大吃一驚,這就是那種可怕的食人蜘蛛。
“有蜘蛛。”走在前麵的原碧忽然尖叫一聲。
大家這時才發現,草地裏不斷有奇怪的蜘蛛冒出來,像是從土裏爬出來的。
王涉道:“這有什麽好怕的。”
原碧露出一副心驚膽戰的樣子:“大家趕緊走罷,這不是一般的蜘蛛,是王臨請來的那些惡人帶過來的,叫做‘麻蝗蛛’,我親眼見過它們可以吞噬雞狗。”
王涉笑了:“這麽小的蜘蛛,怎麽吞噬雞狗?”
“據說人都能吞噬啊,聽說過螞蟻啃大象嗎?”
王涉的笑容登時僵住了。
劉宸忍不住插了一句:“她說得沒錯,大家趕緊離開這裏。”
邊山奇見劉宸說得鄭重其事,當下大喝一聲:“快點帶路。”
原碧神色匆匆地小跑了幾步:“大家這邊走,前麵不遠就是九天禪室了。”
就這說了幾句話的工夫,草地裏的蜘蛛已多得隨處可見。
公輸盼在來家聽劉宸說起過蜘蛛一事,此刻見了那些蜘蛛,早已起了一身疙瘩,人群中就她跑得最快,都跑到原碧前頭去了,她回頭道:“你們快一點啊。”
墨閑趕緊追了過去,哂道:“瞧你害怕的,叫你不要跟著來,你偏不聽。”
公輸盼道:“可別小看我,如果遇到什麽機關密室,隻有我能破解。”
一時間,大家走得有些慌亂,後麵的衛士已不成隊形了。
王涉全然不管,他隻顧自己走得快,身子緊挨著原碧,還趁機占起了便宜。
原碧的身子被王涉觸碰了幾下,發出嚶嚀一聲,投來一個嗔怪的眼神,那欲拒還迎的模樣充滿了**力,王涉瞧得心癢難當,心中盤算著一定要把對方弄到手。
大家終於有驚無險的走出了碑園,眼前是一座巨大的木屋,大得看不到全貌。
原碧望著前方道:“這就是九天禪室了,大家跟著我進去。”
王涉還沉浸在剛才的美夢中,見原碧人已離去,這才驚醒過來,急忙追了幾步,依舊緊挨著對方,並厚著臉皮充好漢:“你放心帶路,我們時刻都會保護你的。”
原碧回過頭來,感激地瞧了他一眼,竟有些含情脈脈:“多謝將軍。”
那一口香氣吹在王涉臉上,幾乎把王涉的骨頭都要吹酥了。
大家見了王涉的賤樣,當真又好氣又好笑,不過人家位高權重,隻能由著他去。
劉宸他們進到屋裏才發現,這是一座迷宮一樣建築,除了幽室就是走道,越往裏麵走光線越暗,不過前方有燈光傳出,也不用擔心在一片黑暗中摸行。
難怪王涉曾說,在這裏很容易迷路,因為一眼看上去,到處都是一樣的。
各幽室之間自然形成了縱橫交錯的走道,若是不懂得這裏的布置規律,那是很難辨識方向和路徑的。可能這就是敵人躲到這裏的緣故了,這有地利之便啊。
走在後麵的衛士突然發出一陣驚呼,這把提心吊膽的的眾人都嚇了一跳。
王涉回頭一瞧,見是自己的手下人在丟臉,不由喝罵了一聲。
“一群廢物,什麽事大驚小怪?”
有人道:“蜘……蛛,蜘蛛跟進來了。”
又一人道:“我們進來的路口,已經被蜘蛛堵死了。”
眾人心中一寒,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那些小東西也太邪門了。
事到如今還能怎麽辦?隻有硬著頭皮往前走。
若是被些蜘蛛就嚇跑了,大家以後都不要出去見人了,若是放著敵人不追,那同樣是一件丟人的事。大家雖然擔驚受怕,但都不後悔進來,因為他們沒有別的選擇。
原碧又帶著大家走了一陣,忽然露出頭暈的樣子,身子搖擺了幾下便摔倒了。
王涉眼見機會來了,連忙彎腰去扶,但是腰彎下去的那一刻,連他自己也摔倒了。他把臉從原碧身上抬起,朝身後眾人道:“真是見鬼,我好像中毒了。”
大家本來還以為是王涉故意占人便宜,聽他這麽一說,忙試著運了一下氣。
哀章悶哼了一聲:“不好,我也是……還真中了毒。”
邊山奇喝道:“大家不要妄動真氣,此毒能隨著氣血擴散。”
一時間,眾人都慌了手腳。
李熊問道:“師父,這是怎麽下的毒啊?”
邊山奇苦笑一下,輕輕搖頭。
劉宸忽道:“李兄,你身上怎麽有一片綠色,哎呀……那東西還會移動。”
李熊低頭一看,見自己衣襟處真的有一片綠幽幽的東西,順手就拍了一下。
他頓覺不妙,因為那些綠色東西瞬間就沾到了手上,說來也奇怪,那層綠色一沾到肌膚就消失了。難道那些怪東西從肌膚裏滲透進去了?他登時有些頭皮發麻。
他懷著惴惴的心情瞧了瞧周圍,驀地驚叫一聲:“你們身上也有。”
大家登時心中發慌,往四下瞧去,果真每個人的身上都有那種奇怪的綠色。
陸乘風喝道:“大家不要亂動,這應該是一種細微的蠱蟲。”
“可惜你們知道得太遲了。”是牛頭人的聲音,他隨後發出了一聲怪笑。
一片黑針飛出,當中有人倒了下去。
與此同時,各處傳來異響,似乎有人撞破了牆壁,正往這邊而來。
猛然間,人影綽綽,暗器飛響,敵人從四麵八方出現了,把走道裏的一眾人等殺了個措手不及。好在大家都是高手,雖然事先中了毒,也還有一拚之力。
後麵的衛士就沒有那麽幸運了,他們人多擁擠,麵對突襲時,躲避起來比較困難,很容易成為活靶子,加上身手也比敵人差了一截,所以受傷者不在少數。
隨著一聲哨響,敵人全都不見了,四下靜了片刻。
就在大家有些驚魂未定之時,後麵的衛士接二連三地倒了下去。
原來經過剛才那一陣搏鬥,大家中毒愈深,那些衛士首先撐不住了。
邊山奇沉聲道:“先找個地方避一避風頭。”
哀章卻驚叫了一聲:“誒?帶路的人怎麽不見了,衛將軍也不見了。”
邊山奇道:“管不了那麽多了,先保住大家性命再說。”
驀地一聲大笑從黑暗中傳來:“你們都中了我的香蠱,隻有死路一條了。”
劉宸向陸乘風使個眼色,朝著四周罵了起來。
“你這頭臭牛,就知道縮頭縮腦,暗中下毒,也好意思在這逞能?有種的話就出來和大爺們較量較量,我保證打到你哭為止,要是不敢出來,趁早滾蛋。”
四下一片寂靜,對方並不上當。陸乘風無奈地笑了笑,將飛刀收起。
陸乘風道:“沒想到世上真有這種奇怪的蠱毒。”
哀章喝一聲倒彩:“你知道香蠱?那為何不早點提醒大家?”
邊山奇先後指著李熊和哀章,又指了指後頭,意思讓他們兩個殿後。
來歙主動走了過去,扯了扯哀章,哀章自知沒有來歙的本事,當下也不客氣,退到了來歙身後。邊山奇微笑不語,朝來歙投去一個讚賞的眼神。
陸乘風搖頭一歎:“我也隻是聽說過這種蠱毒的名稱,具體怎麽回事一概不知。不過現在我總算明白了,問題就出在我們路上遇到的那種奇花,它散發出來的花香能在我們身上附著一段時間,而這種花香,恰好能把剛才那種細微的蠱蟲引來。”
這時,劉宸往前趕了幾步,與邊山奇並肩而走,陸乘風緊隨二人身後。
墨閑護著公輸盼留在隊形中間,一旁還有十來名陰陽家弟子。
黑暗中又是一陣大笑:“你說對了。既然你們都要死了,告訴你們實話也無妨,那本是一種西域奇花,被我用屍毒培育過之後,就成了現在的‘附骨屍香芋’。”
話一說完,當中一名中毒較深的陰陽家弟子倒了下去。也就在此時,敵人再次發起了進攻,比先前那次要凶狠得多,他們的目的很明確,那就是幹掉邊山奇這一行人。
如果能將這裏的高手全部殺死,通天樓在京城裏就沒有勁敵了。
之所以等到現在才動手,那是他們清楚蠱毒的發作時間。
劉宸清楚地感覺到,身子越來越乏力,所能提起的真氣也越來越少了。
眼見情況危急,劉宸強打起精神,撞開一道牆壁,進入幽室。室內本有二敵,見了劉宸破牆的氣勢,嚇得掉頭就跑。邊山奇是第二個進來的,也破開一個牆洞。
墨閑和公輸盼跟著也進來了,緊隨其後的還有幾名陰陽家弟子。
劉宸正有些納悶,其他人去了哪裏?
外麵的打鬥聲異常激烈,砰砰數響過後,一道人影掠了進來,是陸乘風。
“其他人呢?”劉宸問了一句。
陸乘風有些疲憊,靠著一根柱子道:“我們的隊伍被敵人截斷了。”
對麵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
“我們沒事,大家各自保重。”
是來歙的聲音。劉宸這邊的人心中稍寬。
原來,殿後的三人眼見無法與劉宸他們會和,便往就近的一間幽室闖了進去,到了裏麵總算有個遮蔽之處,比待在走道裏安全多了,至於怎麽脫身,隻能走著瞧了。
劉宸剛籲一口氣,便有兩敵分從兩個洞口強闖進來,他的耳目可是一直注意著周圍動靜的,青龍令倏地飛了出去,正中對方麵門,複又一掌將人推了出去。
邊山奇也不含糊,大袖一展,掃出一道勁風,將另一敵卷到半空,而後把掌輕揚,就那麽虛按了一下,對方的胸口便即露出一片肌肉,正是一個手掌的形狀。
那人帶著一片布屑,沿著牆洞跌了出去,挺了一下就不動了。
劉宸瞧得大為佩服,正驚歎之間,身後傳來巨響,一敵破牆而入。
邊山奇看也不看,轉身就是一掌,結果和剛才如出一轍。
周圍靜了片刻,敵人似乎有些膽寒了,正在調整進攻的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