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了半個腦袋望向地牢的中心廣場,看見張開誌帶領著大量的戰士正從樓梯處衝了出來,剩下的大約二十名不到的黨衛軍完全沒有預料到會從樓梯上出現我們的人,被完全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隻是剛剛一會功夫,已經有十多名黨衛軍被打死打殘倒在了地上,剩下的那些殘餘分子,一邊還擊,一邊退卻到了金屬大門前。

可惜等待他們的是更為密集的火力集射,最後的那幾人死的一開始就被消滅的那些人更慘,完全被憤怒的戰士們給打成了肉泥,一直到這些人被打的根本分不出來到底是人還是肉堆的時候,張開誌才下令所有的戰士停止了攻擊。

“張開誌,我在這裏。”我虛弱的向著張開誌喊了一聲,自己便癱倒在地上。

此刻的我渾身酸軟無力,雙手幾乎已經失去了知覺,腹部的肋骨附近疼痛不止,我懷疑很可能肋骨已經有些骨折甚至骨裂了。

張開誌聽見了我的呼喊,急忙帶著兩名醫務兵匆匆的跑到了我的麵前,他放下槍在一邊的地麵上,非常激動的詢問著我,“老兵,你怎麽樣?有沒有事?”

我使勁的抬起頭望了他一眼,張開口想說說話,但是我感覺到嗓子裏火辣辣的疼痛,根本就無法發出一點聲音,兩名醫務兵已經拿出了藥箱,正在幫助我進行治療。

“你先別急,有話慢慢說,醫務兵,他怎麽樣了?”張開誌衝著旁邊正為我治療的醫務兵急切的詢問著我的傷勢。

醫務兵沒有停止為我治療的行為,一邊治療一邊回答著張開誌,“雙手的肌肉組織拉傷,懷疑是用力過度所致,腹部肋骨可能骨折,沒有生命危險,不過傷的比較重。”或許是聽見了醫務兵的回答,張開誌臉上的表情輕鬆了一些,但是仍然關心的看著我。

“張開誌……”我努力的喊了張開誌一聲,張開誌馬上蹲下來低頭湊了過來,“東西拿到了沒有?”我詢問著張開誌,我最關心的是任務物品有沒有送到張開誌的手上。

“拿到了,確定東西就在裏麵,德國人沒有拿走它。”張開誌肯定的衝著我點點頭,我心中的一個石頭也落了地。

“讓人準備炸藥,炸了這裏。”我接著開口衝著張開誌下達著命令。

“為什麽?我們現在不是隻要撤退就好?我們不能參與到曆史的進程中,你不是說過麽?”張開誌不解的望著我,口中反問道。

我搖了搖頭,告訴他,“有一個人,絕對不能讓他活著,一定要阻止他……”我話還沒說完,探險家的聲音便從我的耳邊響起。

“你說的是不是那個叫王劍的家夥?”我愕然的坐直了身體,扭頭看向正走過來的探險家,他的身後跟著那名學者,此時學者的手中正拿著那個黑色的盒子。

“你怎麽認識他的?”我忽然坐直了身體,用有些嘶啞的聲音詢問著探險家,激動的模樣嚇了正在為我治療的兩名醫療兵還有張開誌一跳,一個原本已經虛弱到極點的人居然突然間這樣的反常,確實也夠嚇人的。

“老兵,你沒事吧?”張開誌看見我有些搖晃的身體,趕緊過來扶住了我,關心的詢問著。

我搖著頭,單手扶住牆壁站了起來,兩名醫療兵想要阻止我的行為,被我推開了,“我沒事,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我倔強的阻止了兩人接近我,繼續追問著探險家,“你到底怎麽知道這個人的?你怎麽會知道他在這裏?”

探險家盯著我幾乎殺人的目光,苦笑著搖頭,身後的那位學者此時也麵色難看,我感覺他們兩人好像隱藏了什麽重要的信息沒有給我們知道,自從探險家見到學者的那一刹那我就感覺到有些不正常,因為探險家似乎太過熱情了一點,雖然他似乎對於時空理論這方麵的研究非常感興趣。

“能請他們離開一下麽?接下來的話我隻希望你一個人知道。”探險家向我示意了一下,我知道探險家接下來要告訴我的內容很可能關於到某些不為人知的事,所以我立即下令兩名醫務兵離開這裏,並且讓張開誌帶人在這裏全部裝滿高爆炸藥,隨時準備炸了這裏。

探險家等到張開誌等三人離開了這個牆角之後,才走過來扶著我,“傷的這麽重,看你激動的樣子想來你已經見到他了。”

“你為什麽會知道他在這裏?你到底隱瞞了什麽?”我拿開了探險家的雙手,用手扶著牆壁站立著,我一定要知道他到底隱藏了什麽東西,為什麽他會知道王劍在這裏,而且剛剛我才和他見過麵。

“我還有一個名字,或者這個名字你會很震驚。”探險家緩緩的向我說道,他的眼神似乎正在向我詢問,我要不要去聽他的那個名字。

“說!我不認為你知道的事情會嚇住我。”

“他的德國名字叫做,阿爾伯特•希/特/勒!”站在他身後的那名代替探險家回答了我的問題,當從他嘴中說出那個名字開始,我的腦中已經成為了一團漿糊。

望著我完全因為驚訝呆愣的表情,探險家繼續苦笑,“我就說我的名字會嚇到你,那個瘋子就是我的曾祖父,雖然我自己也不想承認,但是我可以告訴你,裏麵那個王劍其實就是我曾祖父近衛隊的指揮官,他的本名其實很也出名,卡爾•希姆萊,也就是那個臭名昭著的納粹黨衛軍司令的兒子。”

“不可能,我在二十一世紀清楚的見過這個人,你不要告訴我他會一直活到二十一世紀。”探險家聽完我的話後點點頭,用肯定的語氣答複了我。

“你說的沒錯,我剛剛已經從博士那了解過了,博士還是你和他說吧。”探險家讓開了位置,讓學者走到了我的麵前。

“王劍實際上是我給他起的名字。”學者開口先向我解釋了那家夥中文名字的由來,“我第一次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作為那個瘋子的首席幕僚,我成為了這個孩子的導師,但是我卻不知道這孩子居然被那個瘋子和他父親的言論給完全扭曲了性格。”學者痛苦的用手抓著頭發,低下了頭。

“當我某次離開了十年後再見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變成了現在的這幅模樣,所以我剛剛已經想過了,絕對不能讓他活著,不然他不知道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請你們一定要阻止他。”我冷漠的盯著眼前的學者,開口告訴他。

“如果我告訴你,在後世這個家夥所做的事情曾經讓幾千人死於一群怪物的手中,而這個家夥對中國的傷害,完全是由於你這個導師所教給他的中國知識。”接著我便再也不理會那個學者,把目光轉向了探險家,“你為什麽會認識這個人?從你的語氣上我聽的出來,你應該早就見過他了。”

“沒錯!”探險家沒有否認我的話,“我早在很小的時候就見過他了。”

“他有什麽目的?”

“目的?”探險家仰起頭看著天花板,接著把目光轉向那座鐵門,“我曾祖父的屍體一直存在著,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他就在那扇門的後麵,而這個家夥的目的就是找尋可以讓他複活的方法,並且保護這裏。”

“你的意思是說,阿道夫•希/特/勒這個瘋子的屍體一直在現代都被保存著?”我不可置信的盯著探險家,隻見他用力的點了一下頭,然後握緊了拳頭。

“是的,因為這樣,所以這個家夥在我小時候就見過了,我的父母就是被他殺死的,為了能讓那個瘋子的屍體保持活力,就是這樣愚蠢的理由,包括我的祖父,我的父母,我的所有親戚,現在整個家族就剩下了我一個人。”探險家的情緒也開始激動起來,聲音越來越大。

我沉默了,我不知道該開口,探險家其實是一個可悲的繼承著,僅僅是因為他身體內流淌著那個瘋子的血脈,所以他的全家都被王劍殺害了,他所背負的身份更是一個驚天的秘密,如果讓其他人知道他就是那個瘋子的後人,指不定他會馬上就被人暗殺,我大概可以體會他心中的痛苦,但是這份痛苦不但來自世人,還有那扇鐵門後的那個家夥一直在威脅著他的生命,隻要那個家夥沒死,恐怕探險家一生都隻能躲避他的追殺。

“老兵,炸藥都埋好好了。”張開誌跑了過來,打斷了我的詢問,告訴我一切已經準備就緒。

我回身看向那扇鐵門,我已經沒有興趣再去追究鐵門中究竟有著什麽東西,我站直了身體,大聲的衝著所有的人說道,“我們離開這裏,炸了這裏,徹底的炸毀這裏,讓那個瘋子和他的夢想見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