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不一樣的家庭
我一聽血壓猛的一升高差點沒暈過去,待虧關月及時攙扶住了我,我當時哪想那麽多了,白慶春不是漢語秦隊長也沒告訴我,這可如何是好。
正在我抓耳撓腮不知該怎麽辦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聲:“你好?”
這個聲音很不正統,但還是聽出來了,我趕緊抬起頭看過去,發現一位穿著長布衣的女子走了過來,剛剛的話就是她說的。
我像是抓住了希望,趕緊跑上前:“你會普通話?”
那女孩子點了點頭,用著比較蹩腳的普通話告訴我會一點。
我此時也顧不了這麽多了,能有個會普通話的不容易,我跟她介紹下關月我們兩個,但並沒說我們是警察,問她知不知道李穆芝家在哪兒?
那女孩子搖了搖頭告訴我們她不知道,但她可以帶我們去問問她阿瑪。
阿瑪?這突然把我弄懵了,阿瑪是什麽?
關月在一旁踢了我一腳才道:“阿瑪就是爸爸,你沒看過宮廷劇啊,她們是滿族。”
我恍然大悟,讓小姑娘快帶我們去,小姑娘把我們帶回了家,我們到的時候小女孩的父親正在院子裏曬茶葉。
她上前用滿語嘰裏咕嚕說了一通,那中年男人才看了我們一眼,他放下手裏的活走了過來,皺著眉頭打量了我們一眼。
然後說了一句,似乎是在問我們的意思,我看向女孩,女孩翻譯了一下,是在問我們是什麽人。
我告訴他我們是從S市過來的,找李穆芝老人了解些情況,勞煩他帶我們去找下。
女孩嘰裏咕嚕又說了一通,那中年男人的眼色才好了點,他繞過我們出去了。
女孩向我們擺了擺手,示意我們跟著,出了門中年漢子就往村頭走了,最後停在了一家門口,敲了敲門。
很快門打開了,走出來了個小女孩,那小女孩看到中年漢子親切的打了聲招呼,我自然是聽不懂的。
中年漢子也問了一下,我就看到那小女孩點了點頭,隨後漢子就朝我們來了,說了一遍,經小女孩翻譯,是告訴我們李穆芝老人在家,我們進去吧。
我雙手合十向他道了聲謝,等中年漢子走後,我才往前走,小女孩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很是陌生,似乎還沒見過我這種打扮的人。
關月跟女孩聊了聊天從交談中得知她叫卓爾,在S市上高中所以才會一些普通話的。
我們進去後,是一個四四方方的院子,在院子四周都是一層的房子,乍一看有點想京都的四合院。
但跟四合院又有著截然不同的建築風格。
在我觀察著院子的時候,從正門口走出來了一個中年人,之前那開門的小女孩趕緊跑了過去,嘴裏還一直喊著阿瑪阿瑪。新八一中文網首發
剛剛我已經知道了,阿瑪是爸爸的意思。
中年男人牽著小女孩的手走了過來,左手摸著右肩膀跟我行了一禮,隨後才道:“不知兩位找誰?”
我眼前一亮,有些驚訝的道:“你會普通話?”
中年男子笑了笑,說他從小都會普通話,是不是很驚喜?
我點頭,這的確夠驚喜了,跟不會普通話聊天的太費勁了,完全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麽。
踏實後,我又確認了一遍:“這裏是李穆芝老人家嗎?”
那男人點頭道:“李穆芝是我母親。”
“你母親?”我跟關月對視一眼充滿了詫異,我明明記得秦隊長說的,白慶春家隻有一個老人的,這怎麽又冒出來了兒子呢?
戶口簿不會出問題的。
在滿腦子疑惑中,中年漢子也把我們帶進了屋,堂屋陳設很簡單,正對門的處擺放著一張八仙桌,而在八仙桌兩邊則是兩張太師椅。
側麵放著幾張凳子,除此在無其他。
邀請我們坐下後,我顧不得欣賞堂屋的木製品,趕緊就問:“不知大哥怎麽稱呼?”
他年紀頂多三十多歲,叫大哥並不過分。
那中年男人告訴我他叫白慶秋,我叫他慶秋或者白大哥都行。
白慶秋,白慶春,從名字上來看我們應該沒找錯。
我繼續問:“聽白大哥的姓名好像不是滿族的名字?”
剛剛那女孩叫卓爾,這才是少數民族的名字,姓白一看就是漢族的名字。
白慶秋點了點頭道:“沒錯,這是漢語中的名字,我還有個滿族的名字叫卓爾切氏弘毅。”
白慶秋告訴我們他並不是純滿族人,而是一半滿族一半漢族的混血,他父親是滿族,母親是漢語。
而白姓則是他們滿族姓氏翻譯成漢語的意思,慶是歡慶,由於他是秋天生的,故而叫白慶秋,是她母親給她起的。
了解了始末之後,我才算明白,怪不得李穆芝跟卓爾有那麽大區別的。
我又問了一遍白慶秋家裏的情況,白慶秋告訴我他的老父親已經去世了,就剩下她老母親一個人還健在。
關月先我一步道:“我們能不能見見李穆芝老人?”
白慶秋猶豫了一下道:“家母剛剛才休息,恐怕得等等。”
我趕緊打圓場:“沒事沒事不急不急。”
白慶秋跳過了這個話題,而是問我們:“從兩位的目的來看似乎是來找家母的,不知兩位和家母是什麽關係?”
他有疑惑也正常,我跟關月從來沒來過,這一來就要找李穆芝老人,他問我們跟李穆芝什麽關係也正常。
我看了關月一眼,覺得也沒法隱瞞,就提出能不能讓孩子先出去,我們單獨聊聊。
卓爾還是挺有眼力見的,聽我這麽說主動帶小女孩出去了,還專門帶上了門。
等他們走後,我從口袋裏掏出了警官證,道:“我們是市警察局的,來你們家想了解些情況?”
白慶秋接過我的警官證翻了翻隨後還給了我,一臉納悶的道:“警察?來我們家了解情況?我們可沒犯法啊!”
我擺了擺手叫他不要激動,他們沒犯法我知道,我們今天來是因為別的事。
我給關月一個眼神,關月立馬心領神會,她站了起來衝著白慶秋道:“我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白慶春你認識嗎?”
“什麽!”提起白慶春,白慶秋直接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眼睛瞪得大大的,臉色緊繃充滿了不可思議。
老半天他才回過神,上前一步道:“你們找到他了?他沒死?他還活著是不是,他是不是犯法了?”
我安慰白慶秋叫他不要激動,先坐下來聽我們慢慢說。
將白慶秋安慰好後我才道:“雖然很殘忍,但我還是想告訴你,就在一周前白慶春被殺害了,我們從戶口薄裏找到的這裏。”
白慶秋聽我說完,直接翻了個白眼,渾身抽搐了起來,我一看趕緊喊關月上前,掐他的人中,好一番折騰才把白慶秋給搶救回來。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早知道就不告訴你了。”
白慶秋坐直了身子問我到底怎麽回事?他這些年都去哪兒了?為什麽會突然被殺?
我看的出來,白慶秋是什麽都不知道,我就一一告訴了他,白慶春這些年一直在C市待著,開了家雜貨店,就在一周前被神秘殺害了。
我們是負責這起案子的警察,經過走訪與調查,查出白慶春十幾年前曾跟人一起做過生意,懷疑白慶春的死跟這次生意有關,所以來這裏問問。
但從戶口簿上顯示,白慶春隻有一個母親,並沒有他的信息,我們到現在也是懵的,這到底什麽情況?他父親去世戶口劃掉我們能理解。
他還在總不至於沒有戶口吧?
白慶秋聽完才穩定了不少,他告訴我他有戶口,隻不過和白慶春的不在一起。
他父親和母親並沒有領結婚證,李穆芝的戶口還是老家的戶口。
後來他的姥姥姥爺去世後,這戶主就成了李穆芝,李穆芝給白慶春上了戶口。
而他的戶口則上在了父親的戶口簿上,所以他們兄弟倆才會出現兩個戶口簿的情況。
聽完我總算是明白了,怪不得白慶春的戶口簿上寫的是漢族,是以李穆芝為根據的。
而關於白慶春,白慶秋是又恨又心疼,他表示白慶春是他的弟弟,兩個人相差五歲。
十八年前,白慶春突然提出要出去看看,當時全家人都反對。
一是白慶春從來沒有出去過,二是也沒人帶著他,他要自己出去。
因為這件事鬧了幾天,不吃不喝來抗議,反正就跟著了魔了一樣非得出去。
那時候他的父親還在,父親忍不住就打了白慶春一頓,白慶春被打心生憤怒,有天晚上就趁著家裏人睡著後偷偷離開了。
從那之後再也沒回來過,一晃已經十八年了。
提起當時的情形,白慶秋是又恨又無奈,一時間淚花在眼中流轉。
等他說完,我問了一句:“你們當時就沒找嗎?”
白慶秋告訴我怎麽沒找,找了,他們去鎮裏找,去縣裏找都沒找到。
那時候又沒什麽監控,身份證啥的用的也很少,上哪兒找?
找到最後家裏人也放棄了,認為讓白慶春闖闖知道外邊不好混之後就會回來了。
結果這一去就十八年,他們都認為白慶春已經死了,今天我跟關月突然告訴他這些,他有些接受不了。
也慶幸他老母親休息去了,要是讓她知道這個消息,恐怕老太太很難能熬過今晚了。
我皺了皺眉頭,朱俊承案的時候還可以肯定,朱俊承是跟著別人一塊去的,還留給了朱老叔一張照片,這白慶春就直接了,直接偷偷跑出去了,一出去就是十八年。
這對於任何一個家庭來講都是沒有結果的等待,會認為白慶春死了也算是一種解脫,可讓我萬萬想不通的是,白慶春在賺到錢後為何還不回來?